众人一僵,心知胖老板说的是实话。
“你说那倒霉王爷,往哪里去玩不好,偏偏要跑去南国。这下好了,被人找到了机会,给杀了。死了,还得我们来为他承受后果。唉···”
良久,人群中的一人愤愤道。
“其实,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那秀才皱皱眉,究竟还是忍不住,想要一吐为快。
“有什么当讲不当讲,你们这些书生,就是酸。我们现在谈的,都是不当讲的。你不也是听了。”
其中有人原本就找不到发火的源头。
当即逮着书生话里的漏洞,一番冷嘲热讽。
好在书生也不在意。
接着道:“其实,我倒是觉得,朝宏王爷比那些皇子好的多。”
众人一阵哄笑。
“小子,你是疯了吧?”
“傻子当皇帝,能好到哪里起?”
“···”
各种讥讽的话,说的格外难听。
他们虽然不希望其他皇子当皇帝,也不代表他们就愿意一个傻子来当皇帝。
“你们···”
到底是读书人,当即涨红了一张白净的脸。
“傻子怎么了。上次的水灾是谁给的灾民送粮食的?上上次的大旱,又是谁第一个跑去前线的?上上上次的···”
一连列举了十几项。
众人喃喃。
叹息声不断,他们现在还不得不承认,朝宏王爷慕文轩虽然是个傻子,却做了不少好事。
遇刺身亡(3)
当然,朝宏王爷慕文轩遇刺身亡的事情,不可能只是百姓讨论。
北国皇宫,老皇帝的寝宫里,又传出瓷器碎裂的声音。
这是得到慕文轩身死消息后的第五次了。
也无外乎老皇帝会发这么大的火,辛辛苦苦保护的皇儿突然被抬了回来,成了一摊乱七八糟的尸体,就连个尸首也凑不清楚。
是谁都会发火。
“朕绝对绝对不会放过那两个逆子!”
‘澎——’
又是一阵瓷器碎裂的声响。
守在门外的老太监吓得瑟瑟发抖。
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北国皇宫,现在可谓飘扬着风雨。
而另一边。
南国皇宫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状况。
传闻中应该因为被诬蔑而勃然大怒的少年帝王悠闲的批改奏章。
仿佛对北国王爷、王妃死在南国境内的事情毫不知晓。
落非情真的不知晓吗?
错!
他是最早得到消息的。
只一刹那的震惊,就明白了过来。
传话的探子也见到了世间最诡异的场面。
本该勃然大怒的帝王笑了,笑的凤眸眯成了月牙儿。
落非情什么都知晓,比任何人都知晓的多。
在南国境内的遇刺身亡?只怕,这才是史上最可笑的笑话。南国境内,是乱月的地盘。在凰啸的本部遇刺身亡?那不是天大的笑话?
更何况,他听了探子对尸体的描述。
更加确定,那是凰啸的手法。
冷乱月曾经说过。
杀人,不能只是将脖颈割断。很多时候,割断了脖颈,总会给敌人留下一口气的时间。那一口气的时间,往往会改变什么事情。比如,一场完美的暗杀,变成明杀。
所以,凰啸杀人,往往会将目标的双手剁下。然后再将整个头颅斩落。
这是完全不留余地的手法。
最残忍的手法。
也是最大程度保全自我的手法。
遇刺身亡(4)
乱月向来如此,对于自己在乎的人或者事物不计代价的保护,对于不在乎的人或者事,从来不会手软。
人人都说,乱月是最无情的人,他却觉得,这样的人,披着无情的外衣,实质,是最有情,最易伤。
窗外又是圆月,不知道乱月,现在在何处?
落非情埋下头,继续看奏折。
事情果然在第三天的时候出现转机。
北国大皇子和二皇子因为一个美人开始出现裂痕。坚不可摧的京城守卫一分为二,战,一触即发。百姓人人自危,不敢有半点言语。
第四日,二皇子带人冲入大皇子府邸,抢走了被带走的美人。
此时,一直没有扯破的脸皮终于被扯破。
开始出现小规模的斗殴。
同年月底,美人出行,被大皇子再次带回府邸。
二皇子调动军队,正式对上。
那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斗争。
各自的京城守卫军死伤大半。
而在此时,一直卧病再床的老皇帝终于有了动作。御林军在此刻出手了,将大皇子和二皇子当场活捉。京城守卫军的首领死的死,打入牢房的打入牢房。
而就在此时。
传出了朝宏王爷和王妃并没有死的消息,大概版本是,上天保佑,朝宏王爷和王妃被神秘人所救。原本打算放消息给京城的,不想朝宏王爷慕文轩在此时突发高烧。待病好之后,多年的痴傻也完全根治。
知晓了外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这才匆匆赶回。
现在正在回京的路上。
而令两位皇子,被老皇帝以谋权篡位的罪名赐死牢房。
皇位之争完美落幕。
朝宏王爷慕文轩成为最大赢家,一次扫平了有能力竞争的两位对手。让其再无翻身之地,更在此时赢得了老百姓的欢迎。
要知道,一个月时间里,两位皇子为了争个美人而不顾百姓死活。让百姓早就怨声载道了,这朝宏王爷又不再是傻子,登上皇位自然是最好的。
皇后,我不稀罕(1)
待慕文轩、冷乱月两人回来,已经是秋末。
老皇帝第一时间将慕文轩召回了宫,而冷乱月不喜宫中规矩,没有去,留在了王府中。
晚上慕文轩回来时,冷乱月正坐在桌边擦拭匕首。
寒光照着美眸,更加显得眉目清冷。
“阿慕,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一个多月时间的相处,让两人之间多了几分默契。
而冷乱月也逐渐习惯了慕文轩的各方面。
慕文轩坐在桌边,没有开口。
“让我猜猜,是不是和皇位有关。”
说的极为笃定。
在她的算计中,这时候的老皇帝应该是准备将皇位传给慕文轩,然后当个甩手太上皇了吧。
“月儿,你···”
慕文轩神色复杂。
话说了一半,又不说了。
他其实想说,你可不可以不要把事事都看的那么清楚。
“什么?”
放下锦帕,收起匕首。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做皇上,月儿,你可否做我的皇后?”
说的忐忑。
冷乱月不是其他女子,如果是其他女子,当皇后,肯定会高兴疯了。但是冷乱月不是其他女子,当不当皇后,她是不在乎的。但是,之前的伤太深,让她对皇后这两个字,有莫名的抵触。
这抵触,慕文轩也知道。
“看来果然和我想的一摸一样,你父皇会急着将皇位传给你。”
岔开话题。
既没有说愿意,也没有说不愿意。
但,这也是一种变相的拒绝。
慕文轩的紫眸暗了暗,复而又道:“月儿,我若做了皇帝,那你做皇后,这对计划是有好处的。”
他自己都对自己唾弃。
只是,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想要冷乱月做他的皇后。
这是十六岁的他,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梦想。
如今,只差一步就可以实现了,他不愿意放弃。
一点也不愿意!
“阿慕。”
冷乱月终于正色。
“皇后,我从来不稀罕。”
————
皇后,我不稀罕(2)
皇后,我不稀罕。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表明了,不会做皇后。
“月儿,你如何就不明白,我从来就知道你不会稀罕皇后之位,我想要的不过是···”
慕文轩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想要的皇位,北国天下,我已经做到了。如果你还想要天朝和南国,我也可以想办法。阿慕,今晚我有事需要办,要出去一趟。”
女子打断他的话。
有些慌乱的站起身。
那是第一次在冷乱月身上出现的无措。
从重生到现在,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
她是害怕。
也许连慕文轩自己也不知道,她和他从相遇到相谋,像极了和落非情之间的套路。
这样命运一般的重复,让她害怕。
无处可逃的害怕。
最后回头看了眼低垂着头,半敛眼眸的男子,冷乱月转身,足尖轻点,跃出王府。
昏黄的烛火,明明灭灭照在紫衣男子脸上。
外面,是圆月。
这一坐,竟像是永恒。
“逃了么?逃了也好。”
喃喃自语。
“该死的女人,真够狠心的。”
复而又咬牙切齿。
“明知道我并不是问稀罕不稀罕皇后的位置。明明比谁都还要清楚,却要装傻。”
烛火飘摇。
紫眸男子的表情瞬息万变。
“你不稀罕皇后的位置,我现在却只给的起它。那么,我要靠什么,才能把你留下来呢?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更好的盟友,可以给你的。比我能给的更多。那么,也会离开吧?”
无辜的紫色大眼里全是挫败。
“乱月,若你离去,天涯海角,我必会追你一生一世!”
夜,深沉。
呆坐三小时之后,慕文轩终于重新恢复斗志。
而另一边,天牢里。
冷乱月用药放倒所有狱卒后,走到最里层的重牢房。
寒光匕首一把劈开铁锁。
皇后,我不稀罕(3)
“这次辛苦你了,离开吧。”
关在里面的美人袅袅俯身,没有了媚态,一派肃杀。
“是。”
正是引的两王相搏的那名女子。
也是凤啸里的一员,多年前被冷乱月安排潜伏在北国的一枚重要棋子。只是,那时候的初衷是为落非情扫平北国,现在的目的是帮慕文轩坐稳北国。
“等等。”
女子已经走到了牢房门口。
背后又传来了清冷声音。
“大皇子、二皇子两人,你可有真心爱上他们中的一人?”
袖摆宽大,正好遮住紧握成拳,青筋毕露的手。
那美人有些诧异。
见得冷乱月面无他色,这才敛起心神,道:“属下自然是一个都不爱。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都不过是看上了属下这副皮囊。换成盟里的任何一个姐妹,他们一样也会争抢。因为,他们争的不是美人,是地位和权力。”
美人的语调轻盈,仿佛不是在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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