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个比较特殊,没在地上走,而在天上飞的凶手呢?就没有脚印了。”
听到这话,暗夜拓羁幽蓝的眼眸死死盯住了她。
那眼神,足以冰冻一个人。
“OK;我就不异想天开了。你来推断。”她淡淡一笑,调解。
记录、好一些重要内容,不打扰他继续检查尸体,秦璇玑的目光被旁边一句冰封的女尸吸引。
“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她犹豫着拿来暗夜拓羁的飞刀,在冰上钻钻,透明的冰层下,那张沉睡的明艳脸庞,似乎见过。
冰碎片一点点落下,但冰层还是很厚。
这时,一双大手握住了她。
她抬眸,“拓羁,这个女的我好像见过。”
飞刀落到主人手里,他后退几步,发射,夹杂着阵风飞出去的刀紧紧插入了冰层中,刹那间,冰层开始四分五裂。
冰块轰然崩塌。
暗夜拓羁走近,低头,身子陡然一颤。
沉睡的女尸面容姣好,身着白色长裙,长发飘飘,宛如安然睡着的公主。
“女娇……”暗夜拓羁缓缓道出这个熟悉而遥远的名字。
“你认识她?”秦璇玑道,“上次抢血心石的就是这个女的带头,没想到她死了……”
这期间,究竟发生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雷电的轰鸣,地下室隐隐颤动。
“快下雨了……”秦璇玑喃喃,发现那个女尸的手指在动!
天,难道她还没死?
暗夜拓羁托起女尸一只手,按住她的脉搏,沉思片刻。
下一刻,他抱起女尸,向外走去。
“拓羁,她是谁?”
“我以前的师傅。”
第十部红白双鹰(3)
大房子外面的花树,在冬季已经逐渐枯黄,凋零的落叶里,总带着让人惆怅的气息,在北风中飘旋。
落到地面,踩上去,还有声响,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更加清幽。
二楼,Lansloter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药味,甚至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阴晴不定的神色。
过去不可忆,未来不可追,能把握的也许只有现在。
“她醒了。”秦璇玑坐在床沿,将擦拭好女娇的毛巾放在一边。
床上的女孩颤抖着睫毛,微微睁开了双眼,脸色苍白,全身无力。她望着天花板,眼底满是疑惑,直到目光落在床边两个男的身上,她的神情一滞,眼眶微微湿润。
Lansloter看着这张令他魂牵梦绕的脸庞,内心动容。昨日种种,似水无痕,他觉得在地狱谷的那一段唯一快乐的时光,仿若昨日,那些回忆,就是他一生最珍贵的宝藏——
女娇有些紧张地向下观望。
“不用担心,从来就没什么事能难倒他。”李若特轻声道。
“谁说我担心了?”
“你的心意都写在你脸上了,怎么没有?”
“我哪有什么心意?你敢胡说八道我用刀砍了你!”女娇狠声狠气地说。
李若特失笑,“师傅你真偏心啊,对拓羁声音温柔得可以出水,对我不是吼就是叫,你们女孩子都这样吗?”
闻言,女娇死死瞪着他。
……
“我帮你擦药。”
“不用,真的不用……”
“你又不是女孩子,害什么臊?”
“就因为我不是女的,所以不用。”
“拓羁的伤都好了差不多,你的连伤口都还会渗血,还是让我来帮你擦药包扎。”
听到这句,死死拉白色上衣的少年,内心哀嚎。
……
女娇被他的回答逗笑了,“你这样永远当不了一个杀手的。”
“那你杀过人吗?”他反问。
她说:“你觉得呢?”
“我也不知道。”李若特翻过身,望着晴空,“我不想当杀手,只要能活着走出地狱谷,就够了。”
他们是想离开地狱谷吗?
思及此,女娇轻轻探手,握住了他。“若特……”
下一秒,他的手亦紧紧地将她的包住,两人对视一笑,一起望向天空……
回忆像潮水一般侵蚀着记忆,让Lansloter眼中柔情更甚。床上的女孩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眼里流光闪烁。
她哭了?一旁的秦璇玑若有所思地观察着,一个死去四五年的人真的能再复活么?那样这世间生死病老的规律就要被打破了,人的野心和欲望将更加膨胀……
“若特、若特……”女娇终于叫出他的名字,哽咽的声音夹杂着泪水一起,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我在。”Lansloter急忙扶住女娇,让她无力的身子靠在自己胸怀,他的心激动无比,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暗夜拓羁冷静提醒好兄弟:“女娇师傅五年前死在了地狱谷暗夜老大手里。”
“但你把她带回来了。”Lansloter说,“因为你知道她就是女娇,这五年来一定发生了很多事。”
女娇伸出手去抚摸着略显沧桑的Lansloter,含泪道:“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他低下头,不语,紧紧抱住她。
“既然你是女娇,当初为何夺抢血心石还重伤了Lansloter?”秦璇玑打破煽情的画面,淡淡开口。
女娇茫然。
见状,暗夜拓羁上前一步问:“还记得我?”
“李拓羁?”女娇声音起伏不定,大概因为身体还未恢复,她努力回道,“我当然记得,当年你不言不语,还闯过了第十七层地狱,大家都很怕你……”
暗夜拓羁幽蓝的眼眸扫视一遍刚苏醒的女娇,冷冷道出下一句:
“脱下你的衣服。”
什么?在场的人怔住。
Lansloter正想说什么,秦璇玑忙制止,“你不要误会,拓羁应该只是想检查一下她的身子。”
“女娇好不容易刚醒来,等她好了再让你确认不行吗?”
“等她恢复,就晚了。”
“李拓羁,你到底什么意思?”Lansloter闪过愤怒的神色,这几年第一次叫他的真名。
“你们不要吵。”女娇苍白的脸色挤出一抹笑容,无力拉住Lansloter的手,抬头对暗夜拓羁说:“地狱谷的杀手,时刻都要保持着高度警惕的戒心,很好你们都记得……我脱。”
她低下头,褪下自己的上衣……
刚退到胸口,她的手就被Lansloter抓住了,众人的目光落在了她胸口的一个深深伤疤,甚至背部也有痕迹。
“对不起……”Lanslotetr这句话迟到了整整五年,他紧紧抓住她的手,目光颤抖,“对不起,那时没来得及救你……”
那时,暗夜老大一把飞刀偷袭,从身后贯穿了她的心脏,鲜血染红了她纯白的衣裳,化作夕阳下最残忍的一片血红。
那时,她的尸体就横卧在冰冷的地上,他却无法抱起她离开。
那时,她的眼睛还望着他们闯关的地方,是牵挂还是依恋,他知道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眼神……
此时,她红肿的双眼含笑,“若特,没关系,至少我还能见到你……那些,都过去了。”
“是,都过去了。”
女娇抬头望向冷静站着的人,“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还能见到若特和你,真的好开心。”
“女娇师傅。”暗夜拓羁一字一句道出这个熟悉的称呼。
她轻轻点头,疑惑:“你身边的这个女孩是?”
“我的女友。”暗夜拓羁回答。
女娇不可置信的神色,“她、她……”
秦璇玑从背光出走近,淡然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见到女娇迅速收起的惊讶神色,暗夜拓羁目光一沉。
Lansloter负责照顾女娇身体。原来女娇当年死在地狱谷后,被暗夜老大带回了无思城,本来要用她的心脏做祭品,没想到她并不是六阴女,心脏就没挖出,反而帮她恢复心脉。然后暗夜老大用药物将她的过去清除,让她重生成为黄金脚战士。
这个世界,错过的人错过了,相逢的人还会再相逢。
“你要去哪里?”
“四神社。”
暗夜拓羁走出大房子,骑上那辆拉风的摩托车。
“我也要去。”秦璇玑直接跳上了后座,戴好他递来的头盔。
她想起,今晚应该就是四神社公审红白双鹰的时刻。
四神社。内部一片漆黑,他们赶到的时候,人都走了。
暗夜拓羁抱着秦璇玑从楼顶翻下来,直接到二楼走廊,大厅漆黑,整个四神社极其安静。
“我们晚了一步,”秦璇玑神情怅然,“不知道红鹰是否还活着。”
“不晚。”
暗夜拓羁说着,翻下楼,打开一楼大厅的灯,顿时灯火通明。
在大厅的中央的一把椅子上,赫然坐着一个男的。
火红的头发,挺拔的身材,不失俊朗的面庞带着一丝少年沉重。
“叶枫貂,你在等我们。”秦璇玑从楼梯下来,淡然询问。
“没错。”叶枫貂抬眼,“我猜到你们会来,因为红白双鹰的事实在棘手,牵涉范围极广。而且这个事件疑点重重,暗夜拓羁肯定不会容许自己的case有错误发生。”
秦璇玑慢慢走到暗夜拓羁身边,淡笑不语。
“说吧。”暗夜拓羁直入主题。
叶枫貂起身,脸色沉重。他慢慢道:“四大长老的惊天血案已经轰动了地下组织,炎樱说上个月进行过几次审判,第一次红白双鹰没有反抗,四大巫女在询问当时是否只有他们和四大长老在房间,没有其他人时,白鹰抬起头,他笑了,疯狂的大笑!他说:‘不是我们杀了四大长老!他们疯了!自己杀了自己!’没有人相信,由于他们死也不承认杀害四大长老的事,后来他们被关起来了,经历私罚,听说玄武巫女还曾当众叫手下一片一片刮他们身上的肉……”
闻言,暗夜拓羁深深皱眉。
“好像凌迟。”秦璇玑实在想不到现代所谓文明社会,还有人能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她叹息,“白鹰的舌头也是那时被割掉的吧,你们四神社的手段比起地下组织各个社团,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不清楚,因为我很少插手四神社的公事。”叶枫貂解释。
“那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