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东在吸烟,操盘手和胡莱隔着会议桌坐在他的对面。室内的气氛很压抑,这是解东刻意造成的,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要从心里引起他们的重视。
刚刚胡莱又陈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也知道解东找到他们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所以他在惶恐地等待着解东对他们的裁决。他现在已经彻底地了解了解东的脾气与性格,知道他不是张雷,更不是王晶。他的这位老板平时也算随和,可一旦要动手段,其狠辣程度令人不寒而栗。
“你在向目标人账户伸出你的胖手之时是怎样想的?”解东问道。
胡莱慌忙道:“顺手,顺手啊老板,哪里还会想那么多。只知道对方的钱来得也不干净,心说不弄白不弄,这手指一点它就过来了。”
解东的嘴角上挑,一丝笑意就要爬上他的脸,他只好用一股浓郁的烟雾遮掩住自己的失控,道:“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在吃掉永光集团时,你也曾动过搂草顺带打兔子的念头,但被我及时制止了。”
胡莱尴尬地笑了笑,“我这个人是坚决不能在银行工作的,海海的钞票放在眼前,我不动它会难受死的。”
解东点点头,“你的为人我十分清楚。”他转向操盘手,“你得开口,不能事情做下了一句话也不说。”
操盘手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一对镜片向解东看过来,“既然已经做下了,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嗯,你的回答符合你的性格,这是一句真话。”解东点点头,掐掉手里的烟,站了起来。
解东站起身,令原本就慌乱的胡莱紧张起来,他面前的老板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他会不会……
解东顺着会议桌的一边来回走了几步,回到原地后,他直视对面的二人,“道理不必讲了,你们不是小孩子,有些东西你们比我更明白更清楚,我只是强调一点,既然参加了这个秘密行动小组,那就要受些委屈,比喻,与家人团聚或恋爱结婚,行动自由等等,都要向后拖,这在你们加入这个小组之前都有了解,你们也有过保证。现在的你们,身上或多或少地都带着一些秘密,不告而消失,不但违犯了我们的纪律,还增加了你们自身的危险系数,不要以为在O洲时我鼓励你们出去玩就是对的,这种玩法还是要尽量杜绝。以前做过的,我不准备追究了,我这个带头人本身做的也不够好,所以,推及到你们,我只能选择原谅,但下不为例。还有,你们不能攀比你们的上司,我做什么,你们也要做什么这是不行的。我说句玩笑话,等到你们也做了上司,那你们再搞点特殊吧,嘿嘿,无办法,社会的法则就是这么定的,以身作则固然美好,但不现实。最后,我要郑重地警告你们,在没有得到命令和允许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动目标人账户里的哪怕一分钱,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就要执行我们的小组纪律了,很残酷,很可怕。”说到这里,解东一双锐利的眼神丝毫不留情面地射向对面的二位。
解东又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道:“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有什么本事就可以无条件地去发挥的,几个大国手里都有核弹,哪个小国挑衅,不听话了,你能随便扔一颗让它尝尝滋味吗?尽管你们现在可以一夜暴富,但此手段是不被社会法则认可的,会带来社会秩序的极大混乱,所以,绝对不允许随意使用,仅此一次。”
听到这里,胡莱一直惶恐的神色终于恢复到正常,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道:“老板就是老板,几句话说的俺心服口服,俺就喜欢跟着这样的老板干事。”
解东笑了笑,看向操盘手,“你呢?你有什么要表达的吗?”
操盘手略微低了低头,没有吭声。身旁的胡莱急忙捅了他一把。
“这与在背后挖墙脚使绊子,摧垮人家的企业有区别吗?”操盘手抬头用一对金色镜片照向解东。
解东摇摇头,“我不说原因,你自己分析,看有没有区别。我先明确我的观点,区别太大了,根本不在一个范围,无法比较。若是你想不透这个道理,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你的大学白念了。”
胡莱立刻点头,“就是,脑袋吃屎去了吗?”这小子转弯转得比谁都快,虽然此次操作他很可能就是主谋。
操盘手立刻与他怒目相向。
解东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道:“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但对你们俩的教育还没有结束,以下的科目由高强和刘明军来给你们俩上,顺便操盘手再考虑一下我刚才的话,什么时间想明白了,就来找我,但今天除外。”
解东说完就走了出去,对高强和刘明军道:“就在这会议室里操练他们俩,一人操练一个,科目就是稍息和立正,最后再来点正步走。不要手软,直到他们俩趴下为止。其余的队员都是部队复员回来的,知道什么是铁的纪律,这俩小子没有在部队呆过,所以就敢胡作非为,今天一定要让他们懂得什么叫军令如山倒,什么叫有委屈也得往肚子里咽。”
“是。”高强和刘明军一起答道。
解东沿着走廊向前走去,边走边想:其实我对这俩小子还是很照顾的,爱才之心人人有啊。
………………
一切看似神秘的事情只是因为距离而产生的虚幻感,一旦走近它,仔细地观察它一番,你会有原来如此的恍然顿悟。连续研究了两天两夜手里的报告,解东基本上摸清了A座的性质,参透了王晶的战略构想。
解东原先不去研究A座,是因为王晶没有明确的态度,那他也只能刻意回避。王晶开始对他的要求只是针对他个人方面的行为与修养的改造,并不涉及具体的工作,这反而没有多大的效果,解东的固执不是一星半点的力量就能彻底摧毁的。
现在,一份报告在手,解东已然改变了游戏的状态,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对A座未来的思考之中。
细节不必追究,自有专门研究与执行的员工,领导者要做的就是拿出战略指导思想,就像无师自通的沈莉一样,嘿嘿。从这份报告中,解东得出一个结论,王晶要的不是一城一池的攻克,而是全面掌握。要说之前A座也做过几次投资性质的生意,那也是练练兵,顺便为A座积累一些资本。现在,王晶在F洲重启收购计划,已然是从基础做起。什么是基础?与一个国家一座城市正常运转的息息相关的一切。
投资,建设,掌握……顺着这条线走下去,A座……王晶的理想与抱负很吓人啊解东明白,这绝不是王晶个人的意思,最起码有张雷那个组织在后面支撑,指导与监督。
摊开一张世界地图,在上面拿着放大镜找到一个目标后,你就要从政治、经济、历史、地理、民族、资源等等方面全面研究和分析它,当然,以解东的观点来选择的话,资源应该排在首位。就是以资源来界定有无投资入主的必要。
钱老的控制论是学术性质的,可否用到政治经济生活中呢?解东这会儿有着许多的奇思妙想。他没有读过钱老的控制论,也不知道是否有人把他的控制论挪作它用,只是脑际中忽然就闪过控制这个很给力也很“恐怖”的词汇。
………………
看完报告的第三天,解东把百忙中的王晶堵在了A座她的工作间,因她近段时间两面跑得太频繁,连解东也很难掌握她的行踪。
“看完了?”王晶一见他就笑着问道。
解东点点头,“一知半解地读了几遍,不知道是否从中找到了A座的灵魂。”
“哦?我让你看这个可行性的报告,是让你对此次投资提出点参考意见,你却在里面寻找A座的灵魂,有意思。那就把你的感受说出来吧,让我也感受一下。”
“我只想到了钱老的控制论。”解东道。
王晶不笑了,深深地看了一眼解东,道:“你加入A座时间也不短了,可我没有与你谈过一次关于A座的性质。这个报告里也没有掌握、控制等的词语出现,但你却感受到了。何谓智者?我的东东哥是也”
“丽丽啊,你很懂控制大哥的精髓啊,那就是夸奖与赞美。”
王晶微笑,神态很迷人。
解东欣赏了几秒钟佳人的美丽,收回目光,沉思着说道:“既然你暂时抛不下B座,而A座的任务又迫在眉睫,何不把下一个拍摄地选在F洲的塔塔国呢?”
王晶立即点头,“我也正有此意,不过,你现有的剧本构思就用不上了。”
“那就不用,我这几天也没有考虑剧本的事情。剧本是小事情,就按照塔塔国的地理环境编写一个就是了,带上异域色彩,突破传统,很可能还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虽然我们的前两部片子都有国外的镜头,特别是《回归》,背景地基本上是在O洲,但O洲大家太熟悉,体现不出浓郁的,带有视觉冲击力的异域色彩。纵观港岛,以F洲为背景制作的影视剧微乎其微,我们就来个实地深入,边工作边拍摄,这是不是很有吸引力?”
“那怎样来定位我的女主角?”
“强者的形象不变,把古代的巾帼英雄转换成现代的商场英豪,你乃一神秘的,美丽的东方女人,你缔造了一个强大的金融帝国,你率领你的精英团队来到了遥远的F洲,要在这里开创出一片新天地,打造一个灿烂辉煌的未来。”
“那你呢?”
“两种选择,或是你的手下;或是早年流落至此的一个孤独客。我们相遇,摩擦,吸引,联手……当然,故事还是老套,不过,情节和对话上可以出新,也在于我们俩的临场发挥。”
“你没有告诉我结局。”王晶道。
解东向前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证了一个吻,“这就是结局。”
'奉献'
………【第二百二十章 障碍】………
第二百二十章障碍
PS:最近事情实在太多,很无奈。(顶点小说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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