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央轻笑,轮廓分明的脸逼近,两人的呼吸在不到十公分的距离里交缠散开又被相互吸进肺里。迟君雪觉得这呼吸之间全部都是凌央淡淡的古龙水味,正想发力把人掀下去,但动作晚了点。
嘴唇被另一双柔软覆盖上,在脑袋被导弹轰击过后,迟君雪理智尚未回来,下巴吃痛,刚刚张开,一条滑腻温润的物体便灵动地撬开牙关直捣黄龙。灵活而有力地纠缠她的舌头,扫过口腔黏膜,深入每一个角落。一股电流吱的一声流遍全身,电麻了肌体!
“唔……”没接过吻的菜鸟在氧气被抢的情况下奋力抗拒。凌央这个高手在不遗余力地进行报复的同时还能勾起嘴角表示心情的欢愉。
迟君雪下班之前嚼了口香糖,薄荷的清香和淡淡的甜还留在味蕾上。凌央喜欢这种干净的感觉,像是要榨干她的唾液,唇齿相依,凶猛激烈,一丝放手的意思都没有。
迟君雪蒙着被放开的时候,简单的脑回路塞了车,一双大眼水汽连连,小嘴嫣红,近一看还真有点我见犹怜的姿色。
凌央抬起她的下巴,色。情地舔过她的嘴角,“迟君雪,是你自己惹我的!”
危机来袭!
脑电波接收到危险信号,迅速指挥身体防御。迟君雪猛然发力把人掀到了旁边,压上去就是无数拳,“姓凌的,我TM的今晚不弄死你我跟你姓!”
凌央没想到她动作那么迅速,用小臂护着头,在狭窄的车里脸抬脚都难,肚子连挨了好几拳。正所谓英雄末路,凌央彻底感觉到迟君雪的彪悍,起身推开人的时候急忙打开车门蹿了下车。迟君雪灵活地跟了上去,嘭的一声关上车门,隔着两米距离和凌央对峙。
如果生气会冒火,她现在的火足以把S城变成灰烬。
凌央剑眉紧皱,眼睛暗成一片,但嘴角却勾起,有种嗜血的诱惑,“迟君雪,你是打算在这里打吗?”
迟君雪不回话,直直迎风冲了上去,直拳直冲门面,左腿烈风卷雪冲凌央腰侧袭去,在凌央躬身用臂挡过之后,双手扣住了他的肩膀拉进,右脚抬膝,狠狠地撞了上去。
凌央侧身躲过一劫,一个侧肘毫不留力地砸到了迟君雪左肩,再疾风似的一个擒拿把迟君雪按在了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扣住她的双手。
一场高手的决战三分钟不用就搞定闭幕,凌央大气不喘,神定自若,“我说过了,你打不过我的!”
对于一个从六岁开始学习自保的变态来说,凌央的身手在富家子弟中绝无仅有。在他遇过的人里,还没有真正把他打败过的。
正所谓独孤求败是件寂寞事,迟君雪这能玩两下的人到挺对他胃口。但这人真不好惹,硬得跟屎坑石头似的。
迟君雪知道自己一败涂地,连挣扎都懒了,“要杀要剐快点来,省得我吹风!”
凌央忍不住笑了出来,松开了人,“你以为我是你啊,动不动要杀要剐的。”
迟君雪爬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抖得像筛糠,“彰显的你品德多高尚似的,不杀拉到,今晚的事就算了,别再让我看到你,贱人!”
凌央笑得狡黠,“没完呢迟君雪!”
“神经病!”下完定义的人顶着寒风大雪跑了回家,一身的冰走路带响,回到家一敲一融,一地的水,早上还没起来就被莫寒凤的咆哮声震疼了耳膜。
“迟君雪给我起床把地拖了!”
迟君雪懊恼地砸了一下床,“这日子我不过了!”
莫寒凤打开房门,“想怎么死,说一声!”
迟君雪愣了三秒钟,用被子遮住了脸,“憋死!”
“德行!”莫寒凤嘭的一声关上房门,一脸的不屑。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公司最近业务多,迟君雪不是君王,不能用日理万机来形容,所以最通俗易懂的就是累成狗,累的东西还不是她有多喜欢的——写报告。对于一个小学语文没毕业的巾帼女子来说,长篇大论、大侃特侃行业发展情景和任务总结是比上厕所拉不出来更让人来得窒息的一件事。
仅仅三天时间,三万字的总结让迟君雪牙痒痒地咬坏了三支笔头和摔了两个杯子,最后用惨不忍睹的文笔的表达了对这一个多月以来的任务的感受:都TM的操蛋!
队长在看到她忘记删掉的那行字的时候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一沓的纸甩过去,纸张贴着脸颊飞过,硌的生疼。不得不说,这个年过四十的男人真有她在陆战队的时候的队长的范,都是一个眼神能压住她的主。所以迟君雪拿着要重新打印的报告耸着脑袋出门了。
刘明军刚刚从外边回来,大冷天的跑出了一身汗,人还在迟君雪位置是哪个杵着呢,“副队,刚刚伯母打电话给你呢。”
迟君雪一个激灵,猛地窜到了位子上,重播,电话那头明显在可瓜子的人用漫不经心的口吻交代了事情,但挂电话的时候那警告的口吻敢情张雨宁才是她女儿,而她是捡回来的。(其实她并不妒忌。)
张雨宁是谁?一个在她来S城就接纳她并和她住了一个多月的姐姐,25芳龄,眉清目秀,气质淡然,实实在在的一个让人忍不住靠近的人。
迟君雪由衷地喜欢着这个姐,但是张雨宁这人身体不好还倒霉到了极点,一个多月前被人推倒滚了七十多级阶梯,把该断不该断的骨头都断了个遍,在医院兢兢业业地昏迷了半个月,再兢兢业业地当了半个月的木乃伊,等一身断的差不多的骨头愈合了就出院了,目前在人称十好男友的家里休养呢。
今天莫寒凤打电话过来就没别的意思,就是让她带人去医院做复健的。等她拿着一大袋子的水果杀上门的时候,砸了两声门就开了。
张雨宁半机器人似的挪着步伐,那样子还真不敢恭维,迟君雪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张雨宁弄散了。
“听声音就知道是你了。”
迟君雪闻言瞥了张雨宁一眼,把一大袋的水果砸到了饭桌上,撸起袖子去洗了个手,边说:“姐,我看你走路还是有点像木乃伊啊,还没好点?”
迟君雪在张雨宁醒过来不久的时候过去看了一边,那时候真的像个木乃伊,走路那关节都咔咔带响的。
不过那时候没看见张雨宁那传说中的极品男友,这次上来似乎也见不着人啊。
“好点了,坚持锻炼,再来大半个月就可以正常生活了。”
迟君雪倒了杯热水给她,自顾自地进厨房把明晓梅拿上来的菜热了下,“你那身子骨弱的……大半个月真可以了吗?”
张雨宁点头,问:“听明姨说慕雪出了点事?”
迟君雪一听差点把热好的饭菜尽数砸到了饭桌上,凌央那张脸冲出来,怒火就刹不住车,“不提还好,我都没见过那么贱的律师,竟然还帮着欺负慕雪的那秃顶老头保释脱罪。”
“那现在呢?”
“没事,官司结了。”迟君雪很气愤,“别让我再见到那姓凌的,不然我撕了他那王八。”
在事务所喝着茶的凌央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张雨宁失笑,“你别乱来。”
迟君雪挥挥手,让她安心,等吃完饭歇了一会,就领着人直奔医院。
这几天冷空气南下,医院病人挤成了堆,迟君雪在人群中杀出重围把人安全送到了复健室。陪着张雨宁练了一会,同事刘明军就打电话过来问她在车上有没有看见一项链,听那语气是急得快哭了。迟君雪骂了一句窝囊,又挤开人群回到了那辆问刘明军借的小东风里。
不去还好,一去就闹心。
凌央最近接手了一个老客户遗嘱确立的工作,这今天下午刚好过来医院看看这客户,顺便把拟好的遗嘱给他瞧瞧,可是一下车就跟迟君雪对了跟正着。
正所谓仇家见面分外眼红(其实也就迟君雪一个人眼红)。
迟君雪三步作两步地走了过去,手指捏的咔咔作响,在对上凌央那邪魅的眉眼的时候,直接一脚踹了过去,“NMB的说了别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凌央闪身轻松躲过,看了一眼那抗下了一脚裂开了左前大灯,脸上那邪邪的笑容依旧不变,“维修的账单我会寄过去给你的。”说着在迟君雪的暴怒中进了医院。
迟君雪一口银牙差点咬碎,狠狠地把小东风翻了个遍,然后把那条细得像头发的银项链咔咔地折成了几段,打电话过去告诉小刘,“MB的,没找到。”
张雨宁见回来后的迟君雪像只暴怒的霸王龙,失笑,“怎么了?”
“没,见了一贱人!”
被称作贱人的凌某人这一天总觉得脊背发凉!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会这样咧!
☆、第 5 章
迟君雪把人送回家里之后又开车杀回了公司,把那条断成几段的银项链砸到了刘明军桌面上。刘明军哭丧着脸为惨遭毒手的项链默哀了三分钟,然后心碎地收回到抽屉里。
迟君雪看不过去,“德行,说,多少钱,还你一条。”
“还不了的,这是我妈临终前给我的遗物!”
迟君雪那颗心咯噔一声:妈蛋,我脑袋抽筋了干这事,多不好意思啊。“那,那个,真的是……”
刘明军沉默不语,不言而喻。
迟君雪在暗地里把自己凌迟了十几二十遍,那颗一向正直的像浇灌的水泥柱的心别扭成了扇形。最终过不了自己那关,在刘明军走了之后拿出项链往珠宝店跑,看能不能弄回来。
但很可惜,这细得跟头发丝差不多大的项链修复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费劲,找了几家都说修复不了。最后那家店员小心翼翼地建议她去中心商务区那家全S程最大的珠宝店去试试。
迟君雪说了一声谢,开车直奔那家富丽堂皇,大厅都和别的不一样的珠宝店。
服务礼貌周到的服务员领着迟君雪进了柜台那边,但听了看了就惊呆了。这项链细得……
“怎么样,能修吗?”
“小姐,修复的费用都能重新买一条了,你看,我们这边最近出了不少新款,都很适合……”
“我就要这条,说吧,修好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