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妃搏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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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妃搏爱记-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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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故意划破她的衣襟,辨出了那冢宰乃是女儿身的同时,挑下了那只颈间的玉哨,这便肯定了这冢宰果就是他寻了十年的,背信弃义的小丫头。
  他一直以为会沦为奴婢,且那般随遇而安,心思豁达,无半点娇气的丫头,只可能是个平常人家的孩子,却万万没有想到却是周国权臣,堂堂楚国公独孤石的小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七 防备

  冢宰久等不到广陵王的回答,低头哽咽道“我知道你肯定是恨得想杀了我的!”
  广陵王这才缓缓回神。虽说此前恨了十年,可看到她鲜活的出现,却是无法如所想的那般举剑杀了她,反而只余浓浓化不开的喜悦。
  而确定她就是小叶儿的那日,酉炽也打听到,当年独孤石的小女儿确实是曾被掳去了齐国沦为俘虏,而半年后,被独孤石派的人秘密找到救回。
  由此,他知晓了她当日的不告而别,倒确实不是故意的背信弃义……
  广陵王转过头来,取了银筷朝她碗中布了些菜,轻柔笑道“定饿了,快吃吧!”
  冢宰见那案上的菜肴,玉梨香酥饼,脆子芝麻酥,马蹄小卷……竟都是她爱吃的小点,想必细细打听过她的喜好。
  冢宰低头吃了两口,可却不由暗暗思量,记得听苏离说过,六年前,那武穆王病死后,其长子元漆继位,而元瑾却是靠着身边秘密培植出的那一批幽灵隐卫,杀兄夺位,并除掉那帮反对他的臣僚。
  可当年他不过是个被父亲抛弃,无依无靠的质子,如何能在短短几年间培植出那样阴毒而诡异的强大势力啊?他背后定该有人支持才对吧?而支持他的又会是何方高人?
  忽想起,十年前在那乐陵郡王府时,那乐陵郡王高允对元瑾很是礼遇厚待,完全未将他当作一个落魄的质子对待。
  而曾听阴一施说起过那高允养了一大帮门客,皆是身怀异能的奇人异士,还曾施图招拢过他,只是他拒绝了……
  想到此,冢宰手间一颤,那白瓷碗不慎坠地,一声脆响,一地雪白残渣,连忙俯身去收拾,探指却被那一快尖锐碎片割了手指……
  “割伤了?”,那玉白修长的手将她小手慌忙握住,便要给她包裹,眸中尽是心疼之色。
  冢宰却不由自主的将手缩回,讪讪的笑道“小伤,小伤,不打紧的!”
  广陵王眸光微微黯然,将停在半空的手收回,静了一瞬后,淡淡道“吃完便就在此早些歇着吧!明日一早,我便派人送你出城!”
  说毕,便是滑了轮椅迅速出了寝阁……
  冢宰虽被那眸中的黯然刺得心下闷堵,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觉着连从小一同长大的秦芜雨都将她拖去送死,更何况是这幼时只有半年交情的故人?
  他有太多秘密,阴深得让人难以琢磨,不敢靠近,还是防备些好吧?
  冢宰这般想着,满桌案的菜肴却半点也吃不下去了。早已疲乏不堪,就和衣绻在广陵王的榻上睡去,可心下烦乱得如何也无法入眠,兴许是近日受了凉,那久未发作的肺喘也微有复发,不由咳喘了几声。
  忽有些淡淡雅香袭来,仿似记忆中的那少年怀抱中的淡香,分外安神,她不觉阖眸睡去,分外好眠。
  沉睡中的她并不知,梨花白的身影在榻旁轻坐,将她拢在怀中,轻轻吻过她的眉眼,那温润而专注的眸光却带着一抹难隐的忧伤……
  天微明,冢宰伸了个懒腰,缓缓醒来,这一觉睡得倒还很是畅快踏实。
  抬眼却又一愣,榻旁的鎏金面盆中也已注满了飘着淡香的洗面水,和一袭梨花白的新袍与雪白中衣。
  她低头看了下自己这身穿了数日的月白袍子,的确早就应当换了。可这新袍子定是广陵王的吧,虽说定是肩宽袖长,但也好过这身脏袍。可换好发现,竟是如同给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刚刚合适。
  宛鸣托着雕花漆盒而来,将以银碗银碟盛装的细粥甜点搁在案上,似还怕冢宰疑这些饮食不净,便主动的先行试吃。
  冢宰呵呵笑了两声,随口笑道“可真是善解人意的姑娘呢!”
  宛鸣柳眉微颦,沉默不语,似对冢宰有千般的不满,却是强忍着不能出口。
  冢宰有些没趣,低头将早膳几口吃罢,便见那早已候在阁外的青陟步了进来,恭敬施了一礼,道“小的奉郡王之令送冢宰出城!”
  冢宰忙朝阁外张望,问道“你们郡王在哪?我去跟他道个别吧!”
  青陟却是沉着脸色,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道“郡王交待,不必道别了!”
  冢宰有些失望,定是昨夜那么明显的防备,惹得广陵王不高兴了。罢了,眼下倒确实是快些出城回了关中的好。
  步出阁子,马车已备好,竟是此前在都城招摇而过的那辆宝马香车,步进舆中,内里果然也是金雕细刻,布置奢华,而金丝木的软榻上还搁着一张与广陵王一模一样的银面具。
  车舆朝城外驶去,到了城门口,冢宰悄掀车帘望去,那韦齐领着禁军把守在城门处,一一检视那些出城的车驾,就是装泔水的牛车都被翻了个遍。
  冢宰暗嗤,本冢宰还不至于坚强到能藏在泔水中吧,忙将那张银面具戴上,正襟而坐。
  闻车外青陟怒喝道“我家郡王的车舆,也要查么?”
  闻韦齐赔笑的道“郡王的车驾,当然是不需查的!只是怕那叛贼奸诈混入车中,而让郡王受了惊吓!”
  冢宰遂轻轻撩起车帘一小角,韦齐瞅见那张隐隐发着寒光的银面具,神色一骇,忙是低头退到一旁,速速放了行。
  冢宰轻轻舒了口气,到了城外清音山下,车舆停驻。酉炽已驾了另一辆普通的车舆等在山脚,四顾无人,便是让冢宰换进了那辆普通车舆中。
  虽说外面普通,内里却布置得甚是讲究。镂空银香毬雅香淡吐,紫檀软榻铺置厚实的鹅绒垫,适合长途乘坐,不会颠簸疲累。榻旁的卷角矮几上搁了些香甜的小零食和数册戏本子,想是供她路上解闷的。
  而榻上还搁着一个包袱,打开一看,除了有一应换洗的干净衣袍以及盘缠,还有个白绢的香囊,外面绘着一株秀雅的桃花,她轻嗅了嗅,有些淡雅的香气,打开一看竟是些止咳平喘的药草。
  冢宰怔愣之余,觉着心下一阵阵晦涩的心痛,眼角酸涩得很……
  酉炽正要驱马驾车,却忽闻后面传来带着女子哭声的急喊“请等一等!”
  一匹瘦马驾了一辆马车而来,从车上奔下来一个面黄瘦弱的妇人,下车便在那辆豪华车舆前跪下,急哭道“求郡王看在都姓元的份上,救救我夫君苏离吧!”
  冢宰一惊,想来这正是苏离此前所娶的那位前朝宗室之女元暖儿。定是以为车舆中坐的是广陵王,才跟来求救。可苏离出了何事?
  酉炽上前将她扶起,道“夫人细细说来,苏相公出了何事?”
  待元暖儿哽咽着断续说完,冢宰也才明了,原来苏离此前与一众儒生文士联名撰文,请求皇帝下罪己诏并请求收回要将独孤家移除九族的圣旨,已气得皇帝龙颜大怒,罢免了他御正大夫之职。
  而昨夜她逃狱之后,韦坯竟是污以藏匿独孤反贼的罪名,请皇帝下旨将苏离打下了天牢,称若不交出独孤反贼,便要在今日午后问斩。
  酉炽恭敬道“夫人且先回去,郡王自有定夺!”
  待打发元暖儿离去后,冢宰忙催促酉炽“快去请你们郡王入宫求求那皇帝,放了那苏离!”
  酉炽面色沉寂,索性直言道“此前你在关中造反之时,那皇帝本是下旨要郡王派死士秘密前往关中将你除掉的。可郡王并没答应,便已惹得皇帝不悦,并已置兵广陵以作要挟。
  眼下,那皇帝明知苏离与郡王乃是姻亲却这般对待,也就是因怒了郡王而已。
  郡王即便此时前去求那皇帝放了苏离,那皇帝就能给郡王脸面,答应放人么?”
  这一番带着几丝怨气的话,让冢宰蹙眉哑言,心胸一片悲郁,当初劝苏离归附她独孤家时,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会让他实现苏老先生未尽的遗愿,并保他苏家周全,可如今却仍旧是被她连累了……
  酉炽也意识到这一番话说得有些越礼,躬身赔了一罪,道“这便送冢宰前往关中!”,却听冢宰道“我们还是先回都城!”
  酉炽一愣,又闻她道“这样吧,你们先假意将我交出去,如此一来,不但能救下那苏离,还能让那皇帝消气,不再置兵广陵。然后呢,你们再将我救出来就是了!
  想必以你们的本事,很容易翻进天牢把我救出来的吧?
  到时,就说是我独孤家的人救的,也就牵连不到你们了!
  唔,我这个主意不错吧?就这么定了!”
  酉炽见她神色笃定,很是绝决。也觉这法子听来倒也可行,但还是先回宅邸与郡王商议再定吧。
  车舆便又一路回了广陵王宅,一袭梨花白的身影正静静坐在后院桃花林中,当得闻酉炽赶来禀报之后,先前还沉静的广陵王眸中却蓦然泛出阴冷的怒意,
  “本王因你稳重,才令你护送她去关中,你竟敢擅自违令将她带回!”
  酉炽遂双膝跪地,道“卑职知罪,愿领罚!”
  “立即送她出城!若她有半点闪失,本王必将重处!”,广陵王挥手冷喝……
  酉炽躬身疾步退去,前去寝阁想请冢宰移步上车,可唤了半晌却没有回应,步进去一看,哪里还有踪影,遂道了声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八 知己

  午门刑场,围观的百姓们围起了人墙,元暖儿与苏家老少早已哭倒一片,而那身如修竹般的苏离已是一身囚服的被押跪在了刑台之上,囚服上血痕未干,显然刚受过重刑。
  数名前来送行的儒生文士面有怒色却愤愤不敢言,眼下那韦坯祸乱朝纲,但凡对皇帝有所微辞,轻则贬官外黜,重则污罪下狱。苏离就是因撰文罗列了皇帝为政十年以来的昏弊之政,请求皇帝下罪己诏,而惹得皇帝龙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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