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一个人?没有护士或其他人吗?”看着正在消毒换手术衣的云峥,斐星夙越来越害怕,也许今天就是他在人间的最后一天,他肯定会死在这个变态的手里。
“处理你,我一个人就够了。”他不需要会碍手碍脚的废物当助手。
“只有你一个人!你不先帮我麻醉吗?”难道这个死娘娘腔真把他当成毫无知觉的植物人吗?看着全然准备就绪的云峥推着手术车走向自己,斐星夙突然觉得原本失去知觉的腿竟然颤抖了起来。
“我想跟你聊天,所以不想帮你麻醉。”云峥熟练的拿起手术刀划开斐星夙身上的衣物,并拿起消毒用的酒精棉擦拭着待会儿要动刀的部位。
其实,他早就为斐星夙注射微量的麻醉剂,测试他是否会有排斥的现象。
在看到斐星夙毫无排斥的迹象后,云峥顺手将麻醉药剂适量缓慢的注入极为不安的人体内。
“聊天!”斐星夙惊叫出声,真亏这个死变态说得出口,哪一个动大手术的患者会一边开刀还一边跟医生讨论自己的身体构造的?斐星夙觉得自己就像一头带宰的猪,只差身上没有印上合格的标志章而已。
“我怕待会儿动手术时,太无聊会睡着。”云峥对极度恐慌的斐星夙露出邪魅的笑容。
“我不要开刀……”看着云峥拿了一袋血浆挂上,斐星夙突然觉得四肢无力,眼皮沉重,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
“我要回家……”斐星夙在失去意识之前说出最后的心声。
看着已经进入昏睡状态的斐星夙,云峥迅速的拿起氧气罩帮昏迷的他罩上。
虽然云峥在医学领域一向有着过人的天分,他也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但久未动刀的他事前还是谨慎的到过自家经营的医院,亲自帮几个跟斐星夙有着相似病情的病患动手术,这个举动吓到了不少人。
为了眼前的斐星夙,他一再破例,那是因为他打算从他身上讨回一笔帐。
× × ×
“水……”斐星夙虚弱的要求着,一阵阵椎心刺骨的痛楚,让呈现半昏迷状态的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被人用刀分解后,再用针线一针针的缝回去一样。
“水……”当他再次提出急切的需求时,一个冰冷又柔软的东西覆盖住他的唇,随后一股清流慢慢的流人斐星夙干渴的喉中。
斐星夙靠着微弱的意识,急切的伸出舌头,想要探求那股清泉的来源处,然而舌头找到的并非是心中急切渴望的那股清流,而是碰触到一个湿热柔软的不明物体;斐星夙不死心的更加深入探索翻绕着,他发现自己的舌头好像跟那个不知名的柔软物体相互缠绕在一起子。
“你在挑逗我吗?”云峥推开与自己相缠的唇,并拿起吸管将水杯中的水吸起,并缓缓的滴人饥渴的人嘴中。
直到需求得到满足,原本稍有意识的斐星夙再度沉睡过去。
云峥抚着方才被侵犯的唇,他原本以为自己无法再忍受有人对他做出如此挑情的举动,但斐星夙无意的侵犯,竟让死沉已久的欲望有了感觉。
“妈咪,我不要当哥哥……”斐星夙躺在床上喃喃呓语。
“看来你很幸福……”抚着斐星夙俊毅的脸部线条,在他憔悴苍白的面容上看不到一丝无助或害怕,云峥忍不住嫉妒起他。
妈咪!一个令自己反胃厌恶的名词,生他的那个女人是一个被爱情迷昏头的奴隶,为了绑住她爱的男人,决定生下他,他对那个女人来说,充其量只是个能让她巩固地位的工具。
爱情就像是一种毁灭性的游戏,全然失去理性的主角,心甘情愿的沦为奴隶,套上情感的枷锁。
他痛恨爱情,因为自己就是那疯狂游戏下的牺牲品,但更让人害怕的是,如果他也沉沦在爱情中,是否也会不择手段的想全然独占另一个灵魂。
“是你先来惹我的……”看着沉睡的斐星夙,云峥不自觉的将头轻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一抹淡雅的茉莉花香打乱云峥冷寂的心,更牵引出他隐藏已久的情愫……
× × ×
地狱!真是人问炼狱啊……
“我可不可以不要做这种复健?”忍着剧痛,斐星夙试着用平和、诚恳的语调跟眼前忙碌的云峥打商量。
“不行。”回应他的是一个不妥协的声音,云峥拿起一排银针,一一的插入斐星夙的穴道中。
“啊……你轻一点会死吗?”看着腿上扎满的针,斐星夙真想一头撞死。
“有那么痛吗?”看到斐星夙扭曲变形的脸,云峥忍不住笑着问。
“你让我扎扎看啊!”斐星夙不断地咒骂嘀咕。
“你站起来看看。”云峥拔掉所有的针,下了指令给抱怨不休的斐星夙。
站起来!他能站了吗?真的假的?斐星夙吃惊的看着云峥。
“站起来啊。”难道有人痛到连话都听不懂了。
迟疑了下,斐星夙用手扶住身前的固定架,脚一使力慢慢的站了起来。
“我能站了!”真是佛祖保佑、菩萨显灵,他竟然可以站了。
斐星夙兴奋得真想痛哭一场,而兴奋过度的他情不自禁的想往前跨出一步。
“你想死吗?”云峥迅速的扶住差点摔倒的他。
“我好像可以走了耶!”虽然只是跨出一小步,还差点摔倒,但这对斐星夙来说简直比中乐透还要兴奋欣喜。
斐星夙忘情的抱着云峥,全然忘记在前一刻,自己还恨不得想砍他几刀。
突然被紧抱住的云峥,则僵直着身体一时无法反应。
“虽然我很讨厌你,但还是要谢谢你。”斐星夙像极小孩子得到梦寐以求的礼物一般,开心的对着怀中的云峥道谢。
“你坐下。”云峥轻柔地推开斐星夙,并扶他坐回轮椅上。
“可是我……”原本还想发言的斐星夙却被前来送餐点的川井佟打断话。
“少爷,你吩咐的餐点。”川井佟将餐点放在餐桌后,一如往常地对着云峥和斐星夙行了个礼就退出去。
云峥将斐星夙推到餐桌前,准备用餐。
“今天的午餐还不错。”云峥语带他意的看了斐星夙一眼。
等一下就有好戏可看了,因为最近太无聊,所以他特地准备了一出戏。
趁着斐星夙还在发呆之际,云峥拿开银制的餐盖,优雅的拿起刀叉准备享受美食。
那是一份三分熟的特选牛排,云峥轻轻的用刀划开鲜嫩的肉块,而未凝固的鲜血沾附在银色的刀面上,顺着刀面滑落在白色瓷盘中。
“嗯……”斐星夙反胃的用手捂住嘴。
“你不吃吗?还是要我帮你。”云峥将带血的肉块送人口中,并故意戏弄着眼前脸色苍白的斐星夙。
“鬼才要吃!恶……”斐星夙别开脸,不敢再看那盘血淋淋的食物,看到云峥吃得那么津津有味,他的胃却直翻涌。
“你不用客气,来,我喂你。”云峥叉了块沾血的肉,拿到不敢看向自己的人嘴边准备为他服务。
“唔……”斐星夙死命的紧闭双唇。
云峥更加戏谵的将肉上的血涂抹在他的唇上。
“你这个该死的王八蛋!”斐星夙用力挥开他的手,并用袖子用力的擦拭唇上的血迹。
不行,他一定要马上离开,要不然他会被这个死娘娘腔整死。
斐星夙毫不考虑的迅速移动着轮椅往门口逃离,然而他身后却传来阵阵的讪笑。
“最好笑死!死娘娘腔。”斐星夙气呼呼地甩上大门。
“斐先生,吃饱了吗?”正在修剪花木的川井佟,疑惑的看着脸色难看的斐星夙。
“呃……我还不饿。”斐星夙没料到川井佟竟然没离开,他尴尬的回答。
“又跟少爷斗嘴了?”川井佟猜测的问。
“是啊,我又输了。”斐星夙泄气的承认。
“其实少爷对你很特别。”川井佟转过身继续工作。
事实上,少爷对任何人都很冷漠,就连自己服侍他那么长一段时间,到现在还是会惧怕少爷身上那股冰冷的气息。
“当然特别啊,他有虐待狂嘛。”一想到刚才的那一幕,斐星夙就一肚子火。
“你能来真好……”川井佟别有意味的看着俊朗的斐星夙。
也许足斐星夙身上那股温暖的气息融化了少爷,让原本阴霾的少爷开始有了生气,而不再像行尸定肉一样。
“对不起,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斐星夙将轮椅推到川井佟身边。
“什么问题?”川井佟看着一脸好奇的人。
“为什么这里只种茉莉花?”斐星夙指着周遭清一色的植物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
斐星夙摘了一朵盛开的白色小花,放到鼻前嗅着属于它的独特馨香。
令人心情愉悦的花香不禁让人沉溺其中,一阵强风吹来,吹起了凋零一地的花办,斐星夙玩心一起,将手中的花往上一抛,让花随风飞舞着。
当风止花落时,斐星夙看见方才抛丢出去的那朵花,落在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掌中。他恼怒的瞪着接到花的人,竟是那个杀千刀的死娘娘腔!
× × ×
台湾
一名俊美的男子,手上拿着价值不菲的古董电话,无聊的把玩着电话线,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让男子十分兴奋。
“大哥!你真的还没死啊?”一听到斐星夙的声音,斐月形开心得大叫,然而这般另类的问候却惹来对方的咒骂及咆哮。
“大哥,我知道你听到我的声音很高兴,但也不用那么大声嘛!”斐月形将话筒拿离差点被震聋的耳朵。“对了,你的腿截肢了没有?”斐月形关心地问,听到大哥那么中气十足的声音,想必他在那里过得非常好。
(你去死!)
“什么?你叫我去死!可是大哥你还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