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老实。”大姐龚凡兰说
“不错,不错,真不错。”二姐说。
“要是不好,我们家凡梅能看得上吗。”大姐又在开玩笑了。
龚凡梅躲到了房间里,听得心里洋洋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五一节刚过,冷峰到县中学上学去了。星期六中午时分,本村寨来人到学校宿舍找到了他,冷峰看到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宿舍里人多不便说话,俩人就到了宿舍的山墙处。
“你爸叫你回去一趟。”村民小声说:
“什么事?”
“你回去就知道了。”
冷峰心里很紧张,“说好的,这个星期不回去的啊!怎么又专程派人来叫。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吧。怎么问,都说是回去就知道了。看来人的脸神,他说话的时候还在笑,应该不会有事吧?哪又是什么事呢?”
冷峰吃了中午饭,就从学校出发,到公路边赶过路车,下午三点多到了家。
进了院大门往左拐,刚要进里屋,正好父亲冷祖云出来了,两人就面对面在门斗处相遇。冷祖云在门斗下的平台上高高站着,冷峰在门斗外院子里站着。冷峰眼睛往里屋瞅了瞅,屋里平静得好像没一个人:“感觉到没有什么事啊,怎么叫我回来。”害怕有事的心情才慢慢地消失了。
“爸,叫我回来,有什么事?”
冷祖云看到几子回来,心里高兴,脸上带着微笑。看到冷峰,一时又不知道跟他怎么说好:“有些事,又觉得父子之间,有点不好说出口,原定是让他母亲说的。”
停了一会才心平气和地说:“是这么回事,你高中快毕业了,对象的事也该考虑考虑了。凡梅退婚你也知道的,她们家有那个意思,我跟你妈也同意,你看,喜不喜欢,给人家回过话。”冷祖云只能直截了当地说了。
冷峰考虑片刻:“凡梅还真不错。自己高中毕业了,只能回家劳动。看来,书是读到头了。”他就毫不含糊地:“行吧!”满口答应了。
说完他轻松得好像要飞起来,低着头傻笑着从父亲左边钻进了屋里。
冷祖云迷惑不解,有点出乎自己的意料:“以前跟他说找对象的事,唧唧歪歪影响这影响那,今天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本想让他母亲晚上苦口婆心好好做做工作的,“这到好,不费吹灰之力,成了!”高兴地大声说:“你妈做的菜豆腐,还放要锅里,热着的,去吃点。我出去有点事。”
冷峰每次回来母亲都记着给他做菜豆腐。菜豆腐下玉米饭,上面撒上点辣椒粉,吃的爽死了, 这是冷峰的最爱。他想:“菜豆腐真好吃,又省钱,穷人富人都吃得起,造物主真是公平。”
正文 第十七章:爱死他了
冷峰同意与龚凡梅的婚约,初恋的感觉油然而生心情难以言表,品尝着母亲做的菜豆腐就像吃上了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佳肴,发自肺腑的感叹:“哎,有情就有爱,有缘就安排在一起,上帝真公平。”
回家不到半个小时,就遇到了人生重大的转折心平静不下来,在屋里走来走去不知道要做什么好,还会自觉不自觉地笑。
晚上父母哥弟姊妹回来怎么办,是表露高兴表露沉稳表露无所谓或是表露跟平时一样,都难以做到想装都装不出来的必须离开家。时间还来得及他急忙写了纸条:“我回学校了。”
一路小跑到了村北面地质队公路旁的客运站等待着从西面省城往东面县城的过往的客车,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坐上了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坐在客车上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把脸转向车窗偷着笑。又怕坐在边上的人发觉只能装出睡觉的样子。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就像过了一天,下了客车才算彻底解放了。
太阳西下天空一片蔚蓝天高气爽。只见小燕子飞得高的飞得低的来回穿梭着。一架喷气式飞机悬在天空中无声无息地在东南方向画出一道白色的长龙。飞机在太阳的照射下只看到一个小亮点一闪一闪的往西南方向移动着。
冷峰不紧不慢大摇大摆地走在马路上,从南往北的学校走去。
学校原是gmd一个师部,这里风景郁美背靠大山,前面是一片开阔的田野,只有一条弯曲的小道出入。
道路能让俩辆汽车紧巴巴的交叉而过。路面铺设着厚厚的大青石块,表面被车轮人踩磨得露出了光滑的亮光。
路两边稀稀拉拉站着几棵香樟树是野外小麻雀落脚栖息的地方。
道路两旁农田里的稻子杨花了,散发出诱人的清香。
远外菜圆里各品种的蔬菜争相斗艳,显现出一片丰收的景象。
在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学校高耸着的围墙,围墙高约二三层楼,厚足有一米,上面留着一个个往外射击的方型枪孔,枪孔是竖向长方形,外大内小成喇叭状。
四角高高的炮楼岗哨很是显眼,一看就是军事重地。
正南方向校园大门高大雄伟,上面是最高的炮楼岗哨,指挥作战的地方,让人望而生畏。
围墙边上有一条宽约两丈的河道,水流很急,源头是山里的大水坝。
整个中学里的教室宿舍被绿树成阴的树林遮隐着,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冷峰在马路上悠闲自得地玩耍着,一会捡起一块小石子扔到很远的水塘里,泛起阵阵浪花。一会又捡起薄薄的小石碎片压低腰侧着身打出翻滚多次的水漂。嘴里还哼哼着自编自唱的曲调,一路蹦蹦跳跳随心所欲慢慢向学校靠近,整个人沉浸在欢乐喜悦甜蜜之中。
夜深人静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睡,龚凡梅的影子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晃来晃去,一幕幕一景景是现实的还是梦幻的难以分辨。
第二天早上他五点半就起床了,身穿蓝色运动服,白色镶嵌的裤线条垂直向下显得格外张扬。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并不感到睡眠不足而困乏而是精神抖擞地迎接新的黎明。
他先是在足球场跑道上慢跑热身,后到单杠处展示自己的风采。
他在学校里体育强项是单杠,单杠玩的最好班里没一个人像他那样玩的,起跳双手握杠摆几下,双脚掌挺直靠杠惯性上杠,整个身子斜在杠上,不时的转动几圈划几个圆又斜在杠上,轻巧灵活得就像受过专门训练的运动员。
下杠也很讲究,靠身体摆动的力量,双脚在前面很远的地方落地,双手举过头顶,手心向内,做得很标准。
他有一种下杠的方法很特别,双脚碗勾杠双手放开,头朝下一摆一挺双腿落地,让人看得心惊肉跳,生怕头先落地头会缩到脖子里去。
两个星期过去了,冷峰从学校回到家里没听到鸭子的叫声,一看鸭舍空空荡荡的。再看看猪舍,过年猪不见了,冷峰明白了,都是为了自己,全都奉献了。
他对那几十只鸭子很有感情,从小自己养大的,初中时一边放养一边背书,高中时全靠它下蛋,现全都奉献了心里感到很难过。再也看不到它们从水里冒出来,双脚踩着水面,伸长着脖子,拍打着翅膀,抖擞着身上的水珠,绽放出白色的烟花了,那一幕只能永远地留在心里。
龚凡梅是冷峰同意后第二天下晚接到电话的,激动得只想哭,一个人先到五七干校小河边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静静地坐了一会,回到宿舍后坐立不安,想把心里高兴的事说给龚梦洁听,连个人影都看不到。龚梦洁今天加班,开着拖拉机出去耕地了。
龚凡梅看到龚梦洁脸盆里放着要洗的衣服,她就端着出去到小河边洗了起来。
龚梦洁翻完地想回来洗衣服,一看衣服没了想到了龚凡梅。
她最近不知怎么了,五一节放假归来后好像换了一个人,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可能是为娃娃亲赔钱的事发愁吧。上次跟她出了个主意再找一个婆家,这种事又不是卖买东西那有哪么容易。越是关心她,她越是烦脑,几天都不笑了,就像掉了魂。姊妹一场,真不忍心看到她这样下去。
这几天她变得不爱打扮了,憔悴了许多,开道开道她又闲我烦,去逗逗她去开开玩笑去。
龚梦洁把身上沾满油污的工作服脱了下来放在脸盆端着过去。走到小河边看到龚凡梅背对着自己真想大叫一声又怕惊动她,搞不好会吓掉到河里去的那就惨了。
小心翼翼地走起了猫步,慢慢走到龚凡梅的身后静悄悄地坐在草地上。只看到龚凡梅轻快地洗着衣服,嘴里还哼着小曲,哼什么听不出来。
龚梦洁变了声调装出像鬼片里的声音,就是很吓人的那种,声音拖得很长慢慢地:“凡梅,遇到过不去的坎,要多干活。”顺手把沾满油污的工作服丢在她身后。
龚凡梅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到龚梦洁就像多年未见面的老朋友相遇起身不管手上有水没水扑了过来,重重地在龚梦洁脸上亲了一口还说了声:“我爱死你了。”
其实她心里想说:“爱死他了。”他指的是冷峰。
龚凡梅觉得自己有点过,转身躺在草皮上不好意思地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龚梦洁感到很吃惊,早上自己出去加班,她睡在床上,早饭都不起来吃,自己帮她打的,刚才看到还放在桌子上。没想到饭都没吃还有这么大劲。
“你,不会有精神病吧?”龚梦洁疑惑地看着她。
“你才有病呢,有人帮我赔钱了。”龚凡梅笑着说。
“谁呀!”龚梦洁高兴地问。
“你猜。”
龚梦洁把村里的小伙子说了个遍,最后才说到哪俩位高中生。哪两位高中生经常去找龚凡梅她知道的。
龚凡梅得意地:“不是,不是。”
龚梦洁实在猜不出来,最后才想到了冷峰:“不会是冷峰吧?”
龚凡梅脸突然红了,低下头嘻嘻嘻地笑着。
龚梦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暗暗想:“怎么可能呢。”
冷峰的情况自己应该比她了解得多,从小学就在一起读书。初中毕业自己没考上高中,冷峰高分考上了,自己都觉得跟他差距太大。
冷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