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人呀,你真是的!”
龚凡梅若无其事地说:“没事,没事的,她们认识我的,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我也没得罪过他们,就想去跟马惠说一声,叫她快点出来,能会出什么事嘛?”
李霞更来气了:“你想得也太天真了,你以为她不想出来啊,村里没做白粉生意的不只她一个。我想可能是她出不来了。你没看过电影里啊,她可能被当人质了,那些大毒贩想活命,只能把老老少少当人质,赌一把,这些道理你不懂呀!”
龚凡梅认真地说:“他们是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要真是这次要他们的命,他们也不会把自己民族的人当人质白白送死的。他们最怕的是下地狱的事,如果把自己的人当人质,他们真的是上不了天堂了。”
李霞知道犟不过她,为了好朋友她敢铤身而出感动了眼泪刷的流了出来。
龚凡梅笑着说:“嘿嘿嘿,人还没死呢,就哭了,留着点吧。”逗得李霞笑了。
领导定下来的事就得办,时间不等人,吃了中午饭龚凡梅和胡玉玲出发了,军供站同事们在大门口为她送行,大家都为她俩捏着一把汗。
站长心里很难过小声地交待:“凡梅啊,要小心啊,刺激他们的话千万不要说啊。”
为防万一领导要让她俩穿上防弹衣,胡玉玲穿上了,外面套着宽松的外衣,看不到。龚凡梅说啥也不穿,她觉得鼓鼓囊囊的真难受。还笑着说:“不会有事的,要有事我才不会去呢,我心里有数。”
是坐小车去还是骑自行车去,领导的意见还是骑自行车,既然他们认识龚凡梅就越暴露越好,两国交兵不杀来使领导们懂。
只是要面对一班死刑犯,心里还真是吃不准,领导们商讨并做好了出现意外的接应事项,把防爆装甲车先开到村口处。
一公里左右长的公路上,只有龚凡梅和胡玉玲骑着自行车,她俩就像无助的两只小鸟,真要是回民村毒犯们打一梭子弹,谁也救不了。
回民村的人看到公路上有人过来,有的上到房顶上用望远镜看,这边用望远镜也能看到他们。
胡玉玲带着龚凡梅提心吊胆的进到了村里,好多人都在家门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俩走过去。她俩也不东张西望只管走自己的路,不随便跟他们打招呼,这是领导交待过的。
到了村中心清真寺前面的广场上,看到好多人在那里议论纷纷,一看到她俩过来,就有人过来问:“你们是干什么的?”面无表情,说话冷冰冰的。
胡玉玲面带笑容客气地问:“你们村支书在吗?”
人群中出来一个一米八左右的高个子,四十来岁,戴着一顶回民男士的白帽子,满脸的怒气:“我就是!”声音大得吓人。
胡玉玲做了自我介绍后说:“是这样的,我俩是领导派来的,想把外面的情况如实的跟你们说一下。”
她刚说到,是领导派来的,人群中就吼了起来:“滚回去!滚回去!你们快滚出去!”
那位村支书到听准了最后一句话,也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就叫了年龄在五六十岁的十几个男人,带着胡玉玲和龚凡梅到了清真寺边上村里的会议室。
龚凡梅看了看四周没看到马惠很失望,只看到广场上有几十个男人。想去她家找又不便走开,只得跟着胡玉玲到了会议室。
他们让胡玉玲和龚凡梅坐在会议桌的端头,就是长条形会议桌的把头领导常坐的位置上。其他人坐在长条形会议桌两边。看来这些人可能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胡玉玲把外面的情况和领导的意见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强调了,只要投案自首,政府会宽大处理的。要出去还是快点,领导说时间只有明天一天。
说话中也没人插话,也没人问话,也没人提要求。整个会议室里安静得让人窒息,气氛紧张沉闷。他们一个个低着头,听得很仔细,就好像要记住决定自己生死的每一句话。
村支书看到胡玉玲没话说了,又停了一会,才小声地说出了一句话:“你们走吧!”
胡玉玲也觉得自己该说的也说了,领导安排的任务也完成了,带着龚凡梅走出了会议室。头也没回,也没感觉到他们起身送的动作。她能想像得到,他们一个个肺都快要气炸了。
龚凡梅出了会议室,就看到门口广场上聚集了几百人,在前面十多米处一眼就看到马惠孤独地站在墙角处。
龚凡梅急忙跟州妇女主任说:“胡姐,胡姐,你等一下,我去跟她说两句话。”还没等胡玉玲反映过来,龚凡梅就跑过去了。
龚凡梅看到马惠一脸的惆怅,憔悴了很多。俩人在谈话中龚凡梅知道了她的想法和无奈,马惠到不是为自己担心,她是为家人担心,自己的哥哥嫂嫂老爹做了什么事她心里清楚。
龚凡梅把自己的来意跟她说了后,马惠很感激哭了,但她说,家里人也不好想,是走了算了,还是认一辈子做牢,没想好。自己不会一个人出去的,家里人出去她出去,家里人不出去就一起走。她说走的意思是死。
龚凡梅听了阵阵心酸,也没有更多的话好劝说,抱着马惠俩人哭得很伤心。
自己就是个孤儿,最知道孤儿的命运。现在又要出很多孤儿,心里很难受。
胡玉玲看到她俩哭了,走了过去,小声叫着:“凡梅走吧,时间不早了。她是你朋友。”
龚凡梅“嗯”的应了声,依依不舍地跟马惠告别了;走的时候交待了又交待:“一定要出去啊,越快越好,我等着你。”流着泪低着头走了,走出几步回头看了看。
马惠背对着她,很伤心地,面对着墙,哭。
正文 第五十四章:我没那么高尚
龚凡梅离开好朋友马惠后,想着她面临的遭遇,看到她刚才无奈伤心的样子,心里很难受,迈着沉重的步伐低着头慢慢悠悠地推着自行车走,还不时的擦着眼泪。
地区妇女主任胡玉玲,紧张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就像脱离了虎口,掉了魂似的急急忙忙推着自行车往前走,步伐很乱,想跑又不敢跑,假装镇定还装不像,自行车推得东倒西歪的,就好像不会骑车人推车的样子。
她左看右看没看到龚凡梅,回头急忙喊:“凡梅,凡梅,快点,快点啊!”
龚凡梅离她十几米,脑子里还在想着马惠面对墙哭的一幕,听到叫声,好似从梦中惊醒,急忙骑上自行车赶过去。
回民村的路是青石板铺成的,几十年表面已经磨得光光的,特别是凸出的地方自行车轮滚到上面会滑落到边上。整条路高低不平,高差约十多公分,骑自行车不小心会摔倒。
龚凡梅经常骑自行车来买牛肉,这种路习惯了骑得很快。
胡玉玲就不一样了,可能是心不静又想尽快离开,心慌意乱手忙脚乱怎么也骑不上去,好不容易骑上还骑不稳,几次都差点摔倒。
看到龚凡梅骑到前面很远了,急得叫开了:“凡梅,凡梅,慢点,等等我啊!”
这种叫声就好像别人要抓她当人质一样惨烈。她真的有些害怕,大小也是地区上的领导,当人质绰绰有余。
路边上村民看着她表演,没一个想笑的,还是一付冷漠的眼神,说不定其中就有面临严打死亡的人。
她俩到了村东头公路上,看到村口外确实停放着一辆武警防爆装甲车,车里人看到她俩出来急忙开车随后,有意识的用车身挡住她俩的身体。
龚凡梅和胡玉玲骑自行车走在公路的东边,防爆装甲车开在路中间挡住西南方向,以防万一,怕的是有人放冷枪造成伤害。
到了军供站,首长们早早就在会议室等候,胡玉玲显得很兴备,迫不及待滔滔不绝的讲述着。
龚凡梅照样做着倒开水的服务工作,没有哪位领导关心问候她,也许领导关心的是大事。
胡玉玲讲到:“在回民村会议室里看到满屋子人一脸的恕气,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自己,吹鼻子瞪眼睛的,推桌子磕凳子的,一个个歪斜着不好好坐,当时心里是有点怕,后来自己想到主席的一句话,美帝国主义,苏修社会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想想他们也就是个纸老虎,没什么好怕的。”
龚凡梅听后心里想,别人会做更会讲,当时她脸都吓白了,说话结结巴巴的,还能想到主席的话,讲得比做的好,低着头只想笑:“怕是不怕,就是自行车都骑不上去。”
李霞走到她跟前小声问:“当时你怕不怕。”
马惠的事总在龚凡梅脑子里转悠着,心很烦,她不高兴地回了一句:“怕个屁,有什么好怕的嘛。”
李霞不知道在村里发生了什么事,凡梅说出话来就像刚吃了ZY似的心也不好受:“好心当驴肝肺,白心疼她了。”
第二天上午七点多钟,回民村两三家一组,从公路往平乡镇方向走来,一看就知道是来投案自首的。
他们推着手推车,车上放着包裹,包裹里可能是换洗衣物。车上还带着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不知道了,也许是白粉**弹药吧。拖家带口走在路上,有的老人还坐在车上,一路上看去就好像逃难的难民。
平乡镇大街小巷都有武警人员戒严,不让村民出来看。
公路十字路口设卡处到公安分局的公路两旁,十多米就有一个武警人员手端着枪站立着,他们就像有重要领导过往一样庄严肃穆。有的站着一动不动,就好像栽在路边上的电线杆。
投案自首是到公案分局办理的,他们要从军供站门口走过,龚凡梅和李霞以及站里的同事们只能站在大门口处观望。
龚凡梅问李霞:“你说,他们投案自首,会不会被抓起来。”
李霞很干脆地说:“哪还要问,好多家都有几公斤白粉几把枪,从宽处理不死也要做牢的。”
过了一会,先前走过去投案自首的,又推着手推车回来了,往回民村去了,回家了。这到是让看的人看不懂,回来的人一个也没少。
刚才他们往公安分局走的时候,一个个低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