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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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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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借着醉眼打量她,发现她很丰满,脸蛋也不错,就是头发一半儿黄一半儿半红,幸亏路灯,不然从黑影里冒出来,就是一部恐怖片。

    对这类低档的“夜班族”,我还是蛮同情的,但让我跟他们上床,那也太难为我了。见她满腔热忱,我客气地招了招手,没想到她认为生意来了,直截了当地问我:“老板,你看你多富态啊,是我跟你走?还是你跟我走呀?”

    我知道她误会了,赶紧向她解释:“对不起,我不需要。再说,我家里有。”

    “家里有?呵呵,有架飞机打着玩吧,你!”她咯咯地笑着。“我都瞅你n天了,你才搬来,就一个人。”

    乖乖,还有这么敬业的“野鸡”!我正想着脱身之计,她哭泣泣地对我说:“大哥,帮我开开张吧。我的孩子等着交学费呢。”

    “他爸爸呢?”我问。

    “唉!早些年上南方去打仗,一颗子弹打进了肺里,不到四十岁肺动脉破裂,走了,扔下了我们孤儿寡母。”

    我心头一热,赶紧掏出兜里的一把零钱,塞给了她:“拿着吧,到立交桥去看看,那儿人多。”

    她攥着钱,眼里闪起了泪光,我怕再纠结下去,招招手儿便溜走了。

    可是刚刚躺下,门铃就响了起来。是谁呢?我想一定是那个“夜班族”,便躺在床上置之不理,因为开门就是麻烦,孰料她太有追求了,“叮当叮当”,不停地按门铃。

    如何应对她呢?我看到了挂在墙上的京剧脸谱,立刻有了主意。

    我戴上玩笑花旦的脸谱,披着一床红色毛巾被打开了防盗门。

    防盗门外还有一扇铁栏门,当我一亮相儿,外头的人“啊”地惊叫了一声,我一听不对劲儿,赶紧撸下了面具,再细端详,竟是我的战友陈子阳!

    处事老道的陈子阳很快就镇静下来,拿腔拿调地问我:“苏度啊,你唱得哪一出啊?”

    我一边敞门,一边糊弄他:“闲着没事,弘扬国粹呢。”

    向来不爱开玩笑的陈子阳进屋后,眯着笑眼问我:“你这是弘扬国粹吗?不行咱上医院啊。”

    “上个球!”我甩掉毛巾被,顺手抓了一件上衣披上,裸着下半身坐到了原色的鸡翅官帽椅上,问他:“都几点了,你来干啥呀?”

    “呵呵。”他轻柔地笑着,将拖着的旅行箱靠在了墙根上,这才对我说:“曼谷到北京的最后一班航机,我刚从机场赶来。收到你的短信时,我还在芭提雅呢。我还认为你又搞恶作剧呢,没想到真的来北京了!”

    踩着自己的余音儿,他围着我的房间转开了。这小子,也已年过半百,身材依然十分优良,他的步履和摇摆,节凑分明,风度十足。

    “你这房子买了三四年了吧?”他问。

    “傻吗你,奥运会后的 第 002 章 余一半,一月也就是四五千元,加上你一千元左右的稿酬,十年五六十万,而你,济南、北京各一套房子,这账怎么算吧?”

    遇上了这么一个精细人,你可真没办法!我沉默良久,仰望着天花板,深叹了一口气:“唉!也许,我真是一个罪犯,押往刑场,嘣地一枪。”

    他惊恐地望着我:“你呀你,我一句玩笑而已,唉!”

    “我没有开玩笑,真的。”我的心思他怎能晓得呢。我蓦然沉下表情,讲述道:“退下来了,有些事情我是越想越憋得上啊。我们这些媒体人,本来是光明正大的事业,怎么也跟黑暗缠上了呢!你看,一个软广告,也就是吹捧企业家的那些狗屁文章,五六万元一个版,提成至少30%,一年坐门等客,少说提成也得十几万。利用广告捞油水、洗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谁管?”

    “唉!”在酒精作用下,陈子阳也来了胆气,他感叹道:“广告提成又算得了什么呢?影视剧组,动辄几千万、几个亿,没人监督,没人管理,培育了多少不光彩的富翁啊!”

    我冷眼瞪着他:“广告跟你不搭边,但剧组那些狗屁事,你为何坐视不管!”

    “我管?”他面露涩笑:“你也太高看我了。”

    他说:“如今好多问题啊,不是不想管,也不是不好管,而是不愿意管,谁出头,谁倒霉,谁出头,谁受气啊!”

    “喝酒喝酒!”我带着情绪跟他碰杯。

    酒的魔力,渐渐将陈子阳激活了,他诡异望着我,笑道:“苏度啊苏度,你向来喜欢声东击西啊。刚才你说到北京来是为了创作,我可真有怀疑啊。是的,北京的创作环境是好一些,但留在济南你就不能著书立说了吗?”

    他就像猫咪遇上了肉包子,一只眼睛恨不得穿透我的外壳。他说:“苏度啊,你我可都是‘551’高地下来的,雄韬大略可别用在我的身上啊!如果我还没记错的话,你老婆不过四十几岁,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她能放过你吗?还有,你女儿迟迟才十几岁,你舍得离开她吗?”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我故意装聋作哑,皮笑肉不笑。

    陈子阳气愤地指着我说:“你,你对不起我这个出生入死的战友啊!你,你对不起‘551’高地的友情啊!”

    在他的一再逼迫下,我斟词酌句地对他说:“子阳,我跟小丁的婚姻你是了解的,英雄美人也罢,才子佳人也好,那只是些说法。我们本来就是两股道上跑的车,志趣、情趣和性趣,统统的不合。过去孩子小,我们都忍受着,现在孩子大了,也该各自寻找幸福了。我们都不小了,还有多少好时光啊!”

    他愣愣地望着我,思虑了半天才说:“谢谢,谢谢你对一个出生入死的老战友的信任!不用多说了,剩下的我都明白了。不过,中秋之恋,可是异常沉重的,它不同于青春之恋,也不同于夕阳之恋,太不轻松、太不平坦了”

    他忧心忡忡,举起了酒杯……
临别,让冷美人折腾死了
    这男人做那种坏事,总是找上一万个理由,我也不例外。我这么一把年纪了闯北京,也有一番苦衷。这个故事有点黄,没结婚的别太认真了!

    那是一个月前,我在济南突然收到了一条暧昧的短信:

    “下午到我们医院检验室来吧,我等你。”

    如果这条短信出自其他女人之手,我会热血沸腾,载歌载舞,可它是丁暗香啊!丁暗香是谁?还不是跟我从同床异梦到异床异梦的妻子。

    反复看着这条短信,我越来越不可思议。且不说这个女人冷落了我十多年,即便我们关系正常,她也不会发这种信息呀,她是个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浑身上下冷得就像一块钢板,打不进半截钉儿,这种冷若冰霜、厌恶缠绵的女人能发这样的信息吗?我怀疑!

    前思后想,我决定试探一下丁暗香。当拨通了她的电话,她竟拒接!过了一会儿,她的短信跟来了:

    “勿需验证,一切皆我!”

    看来真是她!她这是演的哪一出呢?莫非是中了贝克特的流毒吗?贝克特也不至于如此呀,他的《等待戈多》有这么荒诞吗?

    六楼,我记得,丁暗香的检验室就在这座门诊楼的六层。楼道里来来往往,多是些病怏怏的患者。

    尽管我在心里演习了n遍,当敲响那扇铁皮门时,我的神经还是骤然收紧了!

    刚敲到第二下,里头就传来了呼应:“进,请进!”

    跟特务接头似的,我左右观察了一番,才闪了进去。屋内阴暗,刚进去几乎看不清物什,只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关紧门,挂上反锁链子。”

    犹如博莱斯瓦夫骑士进了古城堡听从米娃小姐的安排那样,我完全顺从了妻子的旨意。

    挣扎了一气眼睛我才发现,在这间宽敞的大房里,排列着几个台案,一些奇形怪状的仪器搁置在上面。房间已经被一分为二,担任切割重任的是一块金丝绒帘布,不透明。

    我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里头别有洞天:一张电脑桌,一台苹果机,还有一盏散发着橘红色光色的台灯,妻子就坐在桌前,背对着我,面朝着网页,在她旁边搁着一本书,红色封面,好像是我出版的那本《伤兵》。我还看到,在她身后,有一个西式双人沙发,放着一床毛巾被。很显然,这儿是他们这些检验师的私密空间。

    就在我仍然胡思乱想时,她倏然转过了身子,我看到,她穿了件开襟的羊绒衫,红色的毛毛就像是乱纷纷的星火,两只清丽的眼睛没了往日的阴郁,演变成了两朵炽热的火焰。这神情使我想起了跟她的初夜,那时我差点给融化了,只是从此这种**的美妙越来越少了。

    今天她这是怎么了呀?我带来的胡思乱想又融进了恐惧和惶惑,望着她不知何以是好。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身材依然是那样挺拔,嗬,她的下边竟然穿了一件圆弧形的西裙,跟她生活了二十余年,很少见到她穿裙子的,她喜欢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穿那种又直又挺的冷色长裤。

    这种异常景象,不能不让我警觉,因为她太反常了。可是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她已迎上前来,面对面地望着我,像是一个彩排的演员在酝酿感情。忽然,她伸出了双手,轻柔地拽住了我。她还是默默无语,唯有眼里的那两团火燃烧得更旺了。

    人的原始本能,夫妻的情分,有时会驱散一些私心杂念的。我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也在渐渐为她的情绪以及她制造的氛围所感染,我的情绪在慢慢转换,转换成了一种与她适应的动能。我不相信,面对这样一个优雅的知识女性,哪一个男人能够离尘脱俗,坐怀不乱。

    我紧紧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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