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诚心悔改的份上,原谅则个。”
孟言茉低头温顺的行礼柔声道。
“好了,你以后也要长点记性,记着你是孟家的女儿,行事说话都要有分寸,这几天长辈们因为那打死的丫鬟惹出的流言蜚语,里里外外的忙活奔劳,你这去通德待上一年半载的,等扬州这边那些对你不利的流言消散了,你再回来也不迟”。
孟老太太故意模糊了谁在奔劳这件事,事实上也只有孟文冒在奔劳,二房和她心里气急,却也使不上什么力。
孟言茉知道老太太一向不喜欢大伯父,所以只是低头应声,并不说什么。
这次老太太这么容易消气了,还是她又让紫灵偷偷的给龚妈妈塞了好处,而她这临走还不忘了给老太太送来十瓶桃花香露。
她对老太太谈不上什么濡慕之情,可是自己始终是她的孙女,弟弟又留在府里,她一个闺阁女子,上有父亲,祖父,祖母,长辈们不管怎么安排她,怎么教训她,她只有听着。
“孙女已经向大伯母辞行了,这临行,想去给二伯母请安辞行,还请老祖宗恩准”。
二夫人张氏一直被关在佛堂,后来她又因为碧珠的事被老太太迁怒,更是要在佛堂且待着了。
“你有这份孝心自然是好的,一会让你五姐姐陪着,一起去看看你二伯母,她也因为你的丫鬟惹出的事,这几天心里上火,在佛堂日日念经,为你祈福,希望流言快些消散,你一会见到她,记得对她道个谢”。
孟老太太偏二房真是没边了,这鬼都不信的话,她说的很自然。
“是,二伯母的恩情,孙女会牢记的”。
她一定会好好记着二房对她都做过什么,还有五姐姐偷得她荷包,最好不要做文章,否则她会让这对母女记住她不是好欺负的。
“九妹妹在老祖宗这认错认的倒是干脆利落,可是我怎么听着那叫紫灵的打人丫鬟现在在你院子里还是大丫鬟呢?九妹妹不知道你说的知道错了是什么意思?
难道就是口上说说罢了,糊弄老祖宗的?”
孟言晴坐在孟老太太身边,她刚才一直没说话,是因为她还没有找到可以令孟言茉说不出话的由头。
“紫灵打了碧珠,是因为碧珠偷盗,我并不认为紫灵有哪里错了,五姐姐说我糊弄老祖宗,这话我实在不敢当”。
孟言茉淡淡的道。
碧珠的事,孟家的几位小姐也只是听了风言风语,只知道叫紫灵的丫鬟了人连累到孟家的名声,至于孟言茉的名声,没有谁在意,
她们并不清楚这里牵扯到的朝廷的事,所以孟言晴拿这发难,实在是拿错了。
“好了,都过去了,别揪着不放了。你九妹妹就要走了,你们做姐姐的,和妹妹的出去送送。我乏了,你们退下吧。”
孟老太太不想让孙女们知道二房的张氏犯得愚蠢错误,装作不耐烦在听的样子,让她们都退出去。
孟言晴看到老太太听到她的话,并没有再刁难孟言茉,心里很不甘心,又想到前两日老太太罚孟言茉跪在院子里,真是让人很舒爽。
出了松岚院,众姊妹站在花园的凉亭里,为孟言茉送行,和离别礼物。
第20章:夺回嫁妆
“这是我喜爱的一套棋谱,你在庄子上无聊的时候,就打打棋谱,心也会静些”。
孟言珊喜爱围棋,拿出一套很普通的棋谱送给孟言茉。
孟言茉虽然对围棋略通,这一世一直也没有钻研过,可是也知道孟言珊给她的这棋谱是很普通的货色,也很浅显,一看就知道,这离别礼物,孟言珊送的东西只是一个过场。
“谢谢大姐姐,我肯定会好好看的,我对围棋没有什么研究,还让大姐姐送出珍藏的棋谱,实在是心中不安啊”。
孟言茉真挚的说道,弄得孟言珊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了。
身边站着的孟言雪“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孟言珊脸色有些发红。
“九妹妹,这棋谱你能看懂,说什么不安,安心的,大家都是亲姊妹,大姐姐送这么珍贵的棋谱给你,你用心学会,回来陪姐姐们下棋,到时候赢了大姐姐,才不枉费她一番心意”。
孟言雪的话既讽刺了孟言茉不懂围棋,又讥诮孟言珊送的礼物寒酸。
也就是大房陈氏对庶女,庶子宽厚,从来在人前都是和孟言珊一样对待,私下也没有苛待过他们,这才把孟言雪养的丝毫不把孟言珊这个嫡姐放在眼里。
要是孟言惜或者孟言宁敢说这话,怕是耳光都挨脸上了。
“是,我一定会不辜负大姐姐和三姐姐对我的厚望”。
孟言茉笑的很欢快。她才不管这些姐姐们斗什么心眼,又或者讽刺自己什么的。
前世她受多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如今这些很隐晦的冷嘲热讽对她来说真是连进耳都不够分量。
“这是纳兰康的《浣溪诗集》,三姐姐知道你最喜欢这类婉约派诗词,‘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
这情这景真是和了离殇,九妹妹一人在外千万注意身体,等你回来后,三姐姐和你一起听春风夏雨,一起读书念字”。
看着孟言雪的表情,孟言茉垂下眸子,为什么这位三姐姐自己做出如此虚假的表情,她就认为自己会真的相信呢,自己现在有点替她难为情了。
嗯,自己的虚伪客套实在是还不够水平,
孟言茉默默的自我检讨。她跟这脸皮相当厚的三姐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啊。
“三姐姐,我实在是舍不得你,等我回来,一定会陪着三姐姐念诗”。
孟言茉黑黑的大眼睛此时感动的泪水盈眶,水汪汪的如一泉澈溪。
演戏,这些名门贵女们的必修课。
孟言雪被她的大眼睛看着,浑身不自在,这才意识到自己那虚假的作态居然都把这九妹感动成这样,这九妹是有多好骗啊。
她不自觉的心里有了一点愧疚。
“你快点,不是老祖宗让我陪着你去看我娘,我懒得等你”。
孟言晴不耐烦的站在旁边看着这几姐妹一副“依依惜别”的样子,让她感觉自己真是最率真不过的人。
“九妹妹,这是我自己画的《春居迎风图》,希望你不要嫌弃我画的不好”。
孟言惜柔柔的说道,她的声音就像她的长相,有一种弱不胜风的姿态,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六姐姐说哪里话,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再说,六姐姐是在是太过谦虚了,湖光阁的师傅们,谁不夸六姐姐的画有灵气。”
孟言茉看了看画,表情认真的纠正孟言惜的话,是谁看到她的表情,都会相信孟言茉真的很喜欢这副画。
这画是孟言惜随手画的,不过听了孟言茉的话,她还是很高兴。
“九妹妹知道我既不想大姐姐会下棋,也不会像三姐姐那样会吟诗作赋,书法绘画也不如五姐姐和六姐姐。就只有女红还过得去。这是我绣的香包,你随便拿着玩玩,不喜欢的时候,就是扔了也是使得的”。
孟言宁的女红是众姊妹里最出色的,就是孟府针线房的师傅也不如她绣的好,她这么说实在谦虚极了,只不过孟言珊等姊妹听到后,脸色都比刚才好看就是。
孟言茉看去,是一个用湖绿色罗绸做底绣的两条锦鲤,鱼儿活灵活现,金鱼鱼尾用线很细,鱼尾轻薄透明的感觉完全展现出来,鱼身线条略粗,排针很密,鱼身厚实的感觉也绣出来了,
这是苏绣的齐针绣法,行针平匀服帖,不露丝毫生硬痕迹。孟言茉垂眸一看就知道这香包是用了心才绣出来的,而且绣的人女红很出色。
“谢谢七姐姐,我很喜欢”。
孟言茉的真挚表情和刚才无异,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回她是发自真心的说的。
“好了,礼都送完了,话也说完了,走吧”。
孟言晴拉着孟言茉就朝松岚院后的佛堂走去。
孟言茉对着众姐姐们施礼告别,众姊妹还礼。
这孟府的佛堂不大,位于松岚院后的家假山湖泊后,穿过长长的游廊,再过了从月心湖引来的小溪上的拱桥,过了松岚院和荷香院的夹道,在走过两道月亮门就到了,是一个安静的地方。
来到佛堂,孟言晴这是这些天第一次得到老太太的允许,来看望张氏,孟言晴一下扑到张氏的怀里道:“娘,我好想你。你不在,钱姨娘和赵姨娘两个贱人天天缠着爹,连那两个小蹄子都快骑到我的头上了”。
孟言晴说的夸张,孟言惜和孟言宁长期的被她压迫,孟言晴只是习惯张氏为她遮挡一切风雨,习惯性的撒娇。
“晴儿,不要乱说”。
张氏从进门起,就看到孟言晴身后还跟着孟言茉,这自己春芬院的事,不能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孟言晴赖在张氏怀里不起身,嘟哝道:“我可没有胡说,娘还是快点从这佛堂回来才是,”
“娘难道不知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句话吗,女儿可是天天被人欺负”。
张氏听到这话,心中更是气,上次因为一个丫鬟的事,老太太本来答应要让她出去了,现在根本不提这事,现在老爷更是连自己也埋怨上,也不会帮自己说话。
看了眼站在那装木头的孟言茉,张氏心中更是气。
都是这丫头惹出的麻烦。
“你来干什么、还嫌给我们孟家添的麻烦不够吗?”张氏厉声道。
“侄女就要去庄子上静思了,来给二伯母辞行”。孟言茉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