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铮绷着的脸随着说出来的承诺也松缓了,他倾身向前,在摄像头上亲了一下,再露全脸的时候眼底已经带了几分笑。
这天晚上就这么过去了,本来游乐以为这件事也会就这么过去,可怎么知道那之后袁铮和文浩依旧闹起了矛盾。
年假过完,队员们都回来了,袁铮竟然也按点回了寝室,三个人尴尬的处在一个屋里,都不自在。于是难受地过了一晚上后,袁铮单独找上文浩,希望换寝室,要不文浩搬走,要不他和游乐搬走。
本来文浩也是觉得不自在,正在琢磨换寝室,可不成想袁铮竟然开口撵人,文浩的脸皮子一红,就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特难受,特不得劲儿,特没名堂的怒。
你说,你个人生赢家就不能低调点?别那么盛气凌人的做人好不好?就算我是个电灯泡,还追求过游乐,甚至也说过一些掉价的话,可是个人都要张脸皮,你跑过来让我走?不是防我?挤兑我?排斥我?是什么?
文浩心里不爽,答应的也不利索,用鼻孔哼了个音,侧走一步就走开了。
可袁铮没让,抬手拦住了他。
袁铮今天过来就是处理这事的,可是文浩却没给他明白答案,他当然不能让走。
或许袁铮不爱说话,很多时候,不在意的事儿对付对付就过去了,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就不行!比如游泳,比如游乐,那是他的底线,他的原则,如果觉得这件事不该发生,觉得文浩在他们中间穿来穿去有问题,他不介意第一时间出手,把后患给铲除了。
严格说来,他和游乐算是一类人。他和游乐都不怕得罪人,也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原则,看着一个沉默随大流,一个开朗二缺,但是那是因为没碰到他们在意的东西。比如游乐改项那件事,从短距离变成长距离,哪怕身边人都说长距离合适,哪怕小叔和他生气,是个人都逼着他换项,可他硬是有本事梗着脖子,说不干就是不干!更是干脆的把短距离设成了人生的目标!决不妥协!
而袁铮更是,当年……也就游乐如今这么大岁数的时候吧,袁铮他家因为练游泳的事闹的很大,不让他下水,他硬是绝食了四天,逼着父母妥协了,而且为了证明自己的选择没错,那一年多的恢复期他玩命了一样的在训练,早、中、晚都在水里泡着,有一次起水的时候甚至晕回到了池子里,还是教练给抱起来的,也就是那之后,家里人不单妥协,还认同了。母亲活动关系,人情好处用尽,帮他联系了运动学博士赵博,用科学的训练方式才没把他累死在游泳池里,才成就了袁铮的今天。
经历不同,底气不同,做事的方式也就不同,袁铮的直来直往就那么伤到了文浩一直往后缩,缩得都成一粒沙般的卑微人生观。
兔子急了都咬人呢,何况是文浩了。
合着你俩谈恋爱就一粒沙子不能揉了?这我的寝室我的床我该待的地方,凭什么就要给让路了?你他娘的抱了美人归还看不顺眼我?要没我你还在哪儿待着去了?嫌我碍事呢是吧?
我偏就不让了!
杠上了!
这天,文浩和袁铮先是不悦地互瞪,然后就动起了手,虽然只是推搡,较劲儿,可到底眼神不对,于是被隔壁体操队的人看见了,八卦的时候又被罗鸣听见。这下可好了,本就对袁铮有意见的罗鸣开始就含含糊糊、遮遮掩掩的说这件事,以讹传讹的,后来就变成了袁铮不尊敬人,仗着成绩好对师兄动手,这人的人品有问题等等的负面言论。
于是,原本在“日短赛”表现出色,隐隐有取代刘浪“一哥”头衔的袁铮,再次被打回到了原地,那些个刚刚冒头的尊敬又收回去了。
袁铮的身边又只剩下游乐了。
袁铮不在乎这个,无外乎就回到了才来国家队的最初,自己过自己的。
反正还不是有游乐陪着,有什么好在乎的?
游泳,游乐,都在身边了,他只要这些就够了。
年假结束,游乐因为手术的问题也没下水,干脆白天去学校补出勤,晚上和小铮哥在游泳馆私会。
这些天的训练量不大,主要是在调整状态,所以袁铮也憋了不少的劲儿,所谓饱暖思淫。欲,何况如今还有个俏生生的游乐随叫随到,可偏偏还不能做,于是那多余的精力没出发泄后,干脆天天去游泳馆加训。
这下两人的相处到了个个儿,游乐坐在池边的台子上,袁铮在水里游;游乐手里拿了个秒表,脚丫子在水里一晃一晃的悠闲,袁铮一去一回,气喘吁吁,碰岸的时候还会抓下游乐的脚,有时候熬不住了,就去摸小腿肚子,虽然忍着压着,可性暗示却很强,强得游乐觉得袁铮一游回来,他就得把脚趾头蜷着。
游泳馆里加训的不止他们,所以亲昵的事都做的很隐秘,只有晚上游完了,俩人离开训练局的路上,在车上,回到公寓的道上,才是撒欢儿的时候。找个没人的角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被袁铮抵着、压着,窒息一样的拥吻。每次无奈分开,游乐都能看到袁铮那双欲求不满血红的眼……他想他也是一样。
浓郁的感情就像熔浆一样蓬发,谁都看不见,谁都不在乎,只有彼此,只要彼此。
73、端倪
第七十三章
晚上在游泳馆加训的队员也不是很多;白天的训练量大了;不来;非赛期;不来;有事儿了;也不会来。游泳馆的灯亮到晚上九点半;十点是最后一班通勤车,往往到了九点,八条水道最多就只有三四个人了,其中还有女队员。
这天天气是莫名的冷,没下雪,白日里甚至还能看见点阳光;可就是冷;冷的人不愿意出屋,只想裹着被窝当蜗牛。
今天的游泳馆里没别人。只有游乐和袁铮。如果不是文浩在寝室里待着;他俩也不愿意出来。
其实游泳馆里不冷,水是恒温的,馆子又是密封的,袅袅的白烟从水雾里升腾,润得到处都是透明的水珠子,穿着衣服根本没法儿待。
游乐已经脱掉了外套和毛衣,穿着黑色的保暖衣,紧身,收束得小腰又细又有劲儿,看着就想掐上一把。他把衣袖子挽起,穿着夹板侧坐在池边的跳台上,双腿并着,蓝色的牛仔裤合拢在一起,远远看着那身段就像个在礁石上晒太阳的美人鱼一样。
其实如今游乐不矮了,已经过了一米八,大小伙子一个,肩膀也练得够宽,就是光长个儿了,偏瘦,肩胛骨清晰的浮出,每一次仰头喘息着的时候,袁铮就低头用牙齿去咬,去亲,只是不敢吸,怕留下印子。
游小乐同学的解禁期快到了,过两天就可以彻彻底底解脱,一旦下水,那印子是藏都藏不住。
袁铮在泳池那边,带着泳帽和泳镜,抓着跳台下面的杠杆喘气,宽厚的肩膀因为方才的用力而肌肉紧绷,热气腾腾。
黑色泳镜下的那双眼浅眯着,视线落在对面斜坐在跳台上玩手机的游乐,漂亮的身体完整呈现,削尖的下巴,即便隔着那么远,都能够想象得出浓密的睫毛是怎么抖着的。
每次他压着人的时候,就能从上面看到那双扇子样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像是撩拨在了心尖上。
心痒难耐。
于是,袁铮难耐地动了下腿,水底下的手状似无意的在小腹上擦过,果然高弹的泳裤出现了柱状的轮廓。
这样的反应,让袁铮隐约忍不住埋怨游乐。
其实他很有自制力,在性这一块上,他可以自己撸,但是对女朋友素来讲究个循序渐进,不是不渴望,而是礼教在那儿摆着,两性之间不是头脑一热就做了,感情没到那个地步,承诺也没到的时候,他做不出来。
可游乐偏偏有本事把他撩拨的要生要死,恨不得现在就不管不顾冲过去把裤子扒下来,压在池边上干!
他想,或许因为游乐是男人,直来直往,热情火热,有时候在索求方面甚至隐隐占了上风,比他还干柴烈火。
才十五岁啊……
想到这岁数,袁铮就想长叹一口气,隐隐有些负罪感。
“九点了!”时间一到,游乐准时扯着嗓子开喊。
如果不是国家队的队员们过度自律,没谁愿意训练之余再往游泳馆里走,那水汽和消毒液混合在一起的气味可不好闻。
袁铮没说话,深呼吸一口气,双脚在池壁上蹬,潜到了水底,用蛙泳游了几下,一口气尽,潜了差不多有40多米,然后再用自由泳划拉几下,到了岸边,双手往池边扶稳,往上一撑,带着哗啦啦的水声,上岸了。
袁铮拧身坐在池边,吐出一口带着水珠的热气,将泳镜取了下来,扭头一看,就见到了游小乐同学发绿的眼珠子,让袁铮下意识地收紧了腹部。
其实袁铮很难理解游乐的想法,他对游乐身上的肌肉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喜欢游乐的脸、脖子、锁骨、腰,还有圆翘的屁股。可游乐喜欢他的胸肌、腹肌,以及所有和力量、肌肉有关的东西。所以……或许这就是直男和弯男的差别,欣赏的角度天差地别。
游乐过来将他拉起,顺手在他腹部摸了一把,流氓似的,揩油揩的极其自然。
训练局游泳馆的更衣室和洗浴室中间有个拐角,拐角还多出来一截,里面堆着一些扫把和水桶,还有三两个脏兮兮沾了灰破旧的浮板,这小隔间可以挤下十来个人,哪怕堆满了东西,也能藏三四个人。
进到更衣室的两个人没换衣服,而是藏到了小隔间里,袁铮压着游乐,游乐抬头吮着袁铮冰冷唇瓣上的水珠,一下又一下,双手胡乱的在袁铮的腰侧和背肌上捏。
袁铮则用双手捏着他的屁股,使劲地揉,压向自己,也不管泳裤是不是湿的,就那么把自己的热量给分给了对方,隔着裤子,挤压抵靠着,难耐的厮磨。
游乐的喘息声越来越沉,脸颊绯红,眸色极淡:“应该可以了,硬了也不疼了。”
“再等等。”袁铮不放心,可嘴里虽然这么说,手却放不开,他想要游乐都想要疯了,这些天就算这么练着,隔天洗澡他都忍不住想着游乐撸一下,精力不单没发泄,还累积的越来越多,他真有点怕自己某天晚上梦游起来就把游乐给吃了。
“小铮哥……”游乐往前送胯,把自己坚硬的地方狠狠的抵住袁铮的。他现在品出割包。皮的好处了,再不麻烦再不疼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