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牢顶上的水珠一滴一滴滴到他脸上。马一炮暗骂了一声,翻了翻身。牢门“咿呀”一声打开了,一个黑衣人开门进来,喝道“犯人马一炮,起来跟我走。”
马一炮张嘴想骂,却发现出不了声。原来昨晚看守嫌他嘴凶,干脆把他哑穴点了。
马一炮被蒙上眼睛,装进麻袋,又扔上马车。车夫“驾”的一声,马车急驰而去。马一炮被颠得身子生疼,辨别不清方向。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来,过来几个人把他装进箱子,抬了起来。马一炮满腹牢骚,肚子里不知把蒙面人骂了几十几百遍了。
人声渐渐嘈杂起来,但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后来听见人群在欢呼,这次听清了“好!支持高盟主。”马一炮直发愣,高盟主,不会是高胜寒吧?他成了什么盟主了?糟糕!莫非他们前来攻打高胜寒?马一炮心急火燎,他这个样子,如何能通知高胜寒?
忽然,一个声音高声道“下边的人听清楚了,你们已经被包围,投降的免死,否则,一律格杀无论。”马一炮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正是昨天跟他打过一场的蒙面人,看来是他们的首领。
高胜寒朗声道“来者可是‘神女教’?”
蒙面人道“正是本教。你们一帮乌合之众,竟敢*本教,教你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弓箭手,准备!”
顿时,一排排弓箭对准了议事厅的入口。如此机密的大会竟然被 “神女教”侦知并包围,厅内各门派的代表表情严峻,都看着新任江南武林盟主高胜寒。
高胜寒果断道“强弩在前,非同小可。等下由我、天姥剑派莫掌门、西湖剑派周掌门、大风门风掌门先冲第一波,由陆庄主、海盐帮李帮主、严铁、水之湄冲第二波,余下兄弟瞅准机会全部冲出,动作一定要快。冲出庄园的开阔地带迅速与敌人展开决战,坚决消灭他们。”
高胜寒喊道“有事好商量,我想贵教是误会我们了,我们并无敌意。”同时,示意每人拿起一张凳子,悄悄作了一个手势。顿时,几张凳子飞出门外,引来一阵“嗖嗖”的风声。四条身影疾风般扑出。不多时,传来一阵阵惨叫。严铁、水之湄等迅速掠出。
又是一排惨叫。各门派得讯,蜂拥而出,与“神女教”帮众展开激战。
这一仗打得惊天地,泣鬼神。各门派被“神女教”骚扰多时,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因此个个奋勇,冲锋在前。“神女教”虽然有备而来,但一上手就被破掉弓箭手,挫了锐气,因此士气不振,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蒙面人对此场面大出意料,一挥剑,也加入战团。他的功夫着实了得,各门派一下子折损了十多名兄弟。高胜寒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急掠而至,拦住他的去路。
蒙面人道“你就是‘春风侠’高胜寒?”
高胜寒道“不错,正是,阁下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蒙面人一阵怪笑“就看你有没有本事看我的真面目喽。”
高胜寒挥手就是一剑,蒙面人只觉剑气逼人,他迅速游走,将一柄剑抖出万朵剑花,铺天盖地,直向高胜寒罩下。来得好,高胜寒一招“直捣黄龙”,挥向剑网的中心。幻影消失了,蒙面人露出惊异之色,高胜寒的判断能力超乎他的想象。
蒙面人的第二剑却大相径庭,非常缓慢,一点、一点向前推送,直如小儿之戏。高胜寒却脸色凝重。他深知,花俏易,粗拙难,这一剑贯注全身真气,不能硬碰,而且对方元神守一,暗藏变招,不知要刺向哪个方向,又可能刺向任何方向。他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蒙面人缓缓跟上一步,剑势未变。
这一剑该如何破,高胜寒心念电转。此时,一柄残剑从别处飞来,碰到蒙面人强大的气场,被反弹回去。就在这一瞬间,气场有了微微的颤动。放在别人眼里,也许根本觉察不到。但高手相争,就在毫厘之间,高胜寒再不犹豫,闪电般一剑刺出。蒙面人的剑也刺出,但速度已经慢了一点点。高胜寒的剑刺入蒙面人肩头,蒙面人的剑刺破高胜寒的衣襟。蒙面人哼了一声翻身倒跃,顿时,强大的气场消于无形。蒙面人捂着自己的鲜血,简直难以置信。也许是看别人的鲜血看多了,从未看过自己的鲜血。他不相信自己居然会落败,但事实是,他的确败了。
蒙面人的剑低垂着,高傲的气势荡然无存。高胜寒没有乘胜追击,因为他知道,再战,未必能胜,刚才只是取巧而已。对方着实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为他近几年所仅见。
蒙面人露出的眼睛精光闪闪,他说“高胜寒,你的确不错,很庆幸能遇见你这样的对手,今天我败了,但你放心,我会再来找你。”
他一个鱼跃,飘出几丈之外。紧接着响起一阵奇特的信号,“神女教”的人马闻讯,无心恋战,纷纷撤退。没过多久,留下一片狼藉的现场。各门派的人欲要追赶,高胜寒运足功力高声道“各门派听令,莫要追赶,请回此集中。”
经清点战场,各门派死伤20余人,“神女教”则抛下60多具尸体,江南武林联盟可谓旗开得胜!
另外还有意外的收获,在战场搜索到一个沉重的木箱子,打开一看,原来竟是天下闻名的“霹雳火”马一炮。“神女教”本想用他作人质威胁高胜寒,但兵败如山倒,竟然措手不及。
九、突破口
马一炮破口大骂,简直气昏了。高胜寒微笑地看着他。水之湄眉开眼笑“大炮筒,你到哪里游山玩水,怎么撇下我们了。”
马一炮狠狠瞪了她一眼,简直要把她吃了。
高胜寒把马一炮拉到一旁,悄悄耳语了几句,马一炮不住点头,眼睛渐渐放出了光。水之湄好奇道“大炮筒,你吃错药了?”
马一炮挤眼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老子就是不告诉你。”
水之湄咬唇道“哼,有什么了不起,我跟着胜哥哥,他到哪里我到哪里,还怕跑得了你。”
马一炮有点傻眼“臭狗,怎么办,你媳妇跟着来,岂不是要坏事。”
高胜寒略一思索,道“无妨,那就一起行动,女孩子细心些,也许会有更大帮助。”
闲情山庄。宴客厅。各门派在进中餐。因为各门派折损了一些兄弟,搞得气氛有些沉闷。
马一炮狼吞虎咽,被关一夜,着实把他饿坏了。他还不忘端起个小酒壶,吃几口菜,灌上一口。忽然他一拍桌子“不对!”
水之湄白他一眼“大炮筒,你不好好吃饭,发什么神经。”
马一炮道“难道你们没发觉,这酒菜有什么不妥吗?”
水之湄道“没什么不妥呀,菜很好吃,酒也很香。难道你认为酒菜有毒?”
马一炮道“毒倒是没有?就是味道有点特别。”
水之湄不以为然“没什么特别,我做的菜味道才特别。”
马一炮道“反正我没吃过,谁知道你是不是吹牛?”
水之湄“有一个人知道,钟无盐知道。”
马一炮道“他知道?钟无盐会吃你的菜?”那表情,好象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
水之湄不服气“有什么奇怪,他不光吃我的菜,还沉思了好久,然后说‘为了使我的厨艺不至失传,我打算收你做我的关门弟子’”
马一炮嘴巴大张着,好象被人塞进了十个鸡蛋。他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吹牛,但我的舌头告诉我,现在吃的菜,就是钟无盐做的。”
水之湄道“算你还有良心,当然是他做的,江南武林联盟开张大吉,不请他做菜,难道请你呀。”
马一炮苦笑道“既然知道他在这里,为何不早告诉我。”
水之湄道“你又没问,你找他干嘛,想拜师学艺呀。”
马一炮道“我找他讨债,他还欠我三千两银子呢。他在哪?”
严铁朝厨房呶呶嘴。马一炮一想也是,厨师不在厨房,能在哪?他立马冲了进去。
厨房只有几个帮手在收拾砧板,清洗厨具。马一炮大喊“钟无盐。”
一个学徒白他一眼道“找师傅干吗,他在院子里抽烟。”马一炮跑到院子,果然,穿着一身白色厨师服的钟无盐,正躺在两棵大树之间的一个网兜上,边哼小曲,边悠哉游哉吐烟圈。钟无盐瞅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马一炮哈哈大笑“老钟呀老钟,真是冤家路窄呀。”
钟无盐慢悠悠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抽烟时打扰我。”
马一炮道“当然知道,但我偏偏要打扰你。你说说,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钟无盐道“奇了,我什么时候欠过你钱来着?”
马一炮道“真是财主多忘事,这么快就忘记我们的赌约了。”
钟无盐胖胖的手搔搔光光的头“赌约?哦,想起来了,是上次你说那个*贼‘浪子飘香’的事吧。都怪我老人家最近生意兴隆,忙昏了头。怎么样,我说你轻功太差,追不上人家了吧。”
马一炮得意道“我轻功的确不怎么样,但老子千真万确把他干掉了,还连带他的十多个师兄弟。这样吧,看在我们是老朋友的份上,多杀的我就不另收钱了。但那3000两银子,你休想赖账。”
钟无盐道“此事我怎么没听说。”
马一炮道“你老是躲在厨房里,闷声发大财。怎知天下风云变幻。喏,这是他的腰牌,一手查验,一手交钱。”
钟无盐翻来覆去检查腰牌,脸色越来越难看,好象是死了老爹。他嗫嚅道“你这个大炮筒,搞得我老钟要破产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赔你三桌菜,每桌一千,刚好合适。”
马一炮道“切,你那菜我吃不下,喝酒塞牙。我就要现钱。你这个铁公鸡,我刚才已经算过了,今天共十桌生意,总共八千两银子进帐。付清欠款,你还有五千两赚呢。”
钟无盐苦着脸道“我老钟今天做的是赔本买卖,十桌菜才收八百两银子,不信你去问陆双飞,帐是由他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