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僵持,直到薄柳之受不住了,又累又饿,索性到里间补眠去了。
向南无可奈何,这大半夜的他也走不了,干脆就在屋子里坐着,渐渐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梦中的薄柳之也不安生,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她,目光幽深,沉灼。
眼珠在眼帘下烦乱的动了动,迷迷糊糊的缓缓睁开一条缝隙,有一抹红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一个激灵猛地醒了过来,一把撩开帷帐看出去,屋子里的煤灯她特意没让向南熄灭,屋子很亮,可她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正心惊肉跳之际,煤灯突然熄了,薄柳之吓得握紧双手,额头上的汗水冒了出来,她甚至能感觉到手心密集的潮湿。
有什么东西正朝她一步一步走来,没有声音,可她就是知道,他正朝她走来。
随着他的靠近,她能听见他胸腔内泵波鼓动的心跳声,如城楼古钟。
紧接着,一股清幽的淡淡的龙涎香扑进鼻息,薄柳之眉尖一跳,话,脱口而出,“拓跋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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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慢点,疼(二十)
紧接着,一股清幽的淡淡的龙涎香扑进鼻息,薄柳之眉尖一跳话,脱口而出,“拓跋聿……”
最后一个字还飘在空中,身子猛地被一股劲力箍住,接着,一抹微凉印了上来。
“嗯……”薄柳之睁大眼,努力想看清面上的人,可是太黑了,她没办法……
大舌不由分说撬开她微颤的双唇,攫住她微慌躲闪的嫩舌,极尽所能的勾缠着,索要着。
感受到一只滚烫的大手已经摸上了她一边的胸部,薄柳之呼吸急促起来,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尽管面前的人各个方面都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打鼓榛。
双手从他的胸膛往上,抚上他的脸,胡乱的摸着,嘴里呜呜的说着,“拓跋聿,是你吗?是你吗?……”
然而,她这一问像是惹到了他,吻随之变得激烈起来,大舌勾卷住她的舌,蛮横的拖了出来,重重的吮着,咬着,最后又整个含食在嘴里,空气中因双唇暧昧碰撞而发出的湿搭湿搭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尤为明显和蛊惑人心。
漆黑不见五指的房间内,她被他如此“凶暴”的吻着,她却由心底生出一股子刺激和心惊肉跳的尝试感出来业。
薄柳之扶着他的脸,胸脯急剧起伏着,他鼻尖炙热的呼吸与她激动的缠绵在了一起,头脑发胀,晕晕的,心里一半期待,一半忐忑,她固执着寻求一个答案。
“是不是你?拓跋聿……唔……”
唇,被重重咬了一口,又狠狠的压吻了一番,滚烫的呼吸掠至耳垂,“别害怕,是朕……”
嗓音暗哑,低沉,是透着隐隐的性感的迷笛之音。
这个“朕”字让薄柳之松了心,她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依偎在他的怀里,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障了,竟然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她的靠近让拓跋聿胸腔猛地一震,接着,他用了更紧的气力抱住她,唇在她唇面上轻轻的吻着,间或重重一吸,大手死抚慰般的落在她消瘦的背脊上,却在触到她单薄的外衣时,顿了顿。
接着,他单手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掀开床罩,将她放了进去,抽出手欲擎过被子替她覆上,袖口却叫一股力道拽住。
“别走……”
声音小小的,带了祈求。
浓眉皱紧,拓跋聿偏头看向她,习武之人的好处便是在漆黑的空间里视力比一般人好得多,此刻他能看见她晶亮的双瞳里燃着盈盈的光,弱弱的,可怜兮兮的盯着他。
喉头微堵,唇瓣苦涩一扬,拿过被子在她身侧躺着,他刚一躺下,她便将她柔软的身体覆了过来,双手缠住他的腰,将头寻求安全般的埋进了他的胸口。
“拓跋聿,我好害怕,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听他们说,这里闹鬼……”她低低的说着,嘴里的委屈渐胜,“你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里来,我们不是好好地吗?”
好好的?
拓跋聿挑了挑长眉,好好的你会总想着逃?!
“我好难受,好难受……”话里带了浓浓的鼻音,抱着他的手更加用力了。
难受?!
拓跋聿一下紧张了起来,“之之,哪里难受了?恩?”
薄柳之松开一只抱住他腰的手,抓起在她腰间的手,覆上胸口,“这里,这里很难受……”
她语气里是浓稠到化不开的忧伤,拓跋聿眉间沟壑渐深,静静的听着。
“我好孤独,每个人都有家,可是我没有……”她将握着他的手更重的按着她的心口,泪水似乎能穿透他胸前的衣,烫得他心口生疼。
轻轻推开她的身子,想替她抹擦掉眼底的悲伤,可是手才伸出,她嘴里吐出的话,瞬间让他软化的心再一次硬了下来。
“我曾经那么爱他,我把他当成我生活的全部,我除了南玥,我没有朋友,我也没有亲人,我只有他,只有侯府,可是他不要我了,说不要就不要了。”
拓跋聿面颊隐忍的抽动,脸色黑沉,她闭着眼,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鼻尖红红的,整个人那么悲伤,那么惹人怜爱,可是,却在他面前说着这么残忍的话……
手掐上她的脖子,他保证,她再喊说一句爱他,他就掐死她,一定……
她突然仰头,睁大眼看着他,认真道,“你相信吗?我不是这里的人……”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一时无法从她跳跃的思维里反映过来,什么叫不是这里的人?!
垂下眼,声音比之前还要落寞,“可是,我回不去了,我找了好久,我找不到,找不到回去的路……”
“我没有家,没有家……是他给了我家,他答应我永远都会疼我,只疼我,永远不会丢下我,也答应我只有我一个,我相信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话,我一直一直的相信他……”
“直到她出现了,我才知道,他一直在骗我……我好疼……真的好疼……我感觉我要死了……”
她哭出了声,声音凄婉,像是一只被丢弃的小猫,她扑到他身上来,想在他身上寻觅温暖。
拓跋聿握紧她的脖子,残忍的将她靠过来的身体推开。
她小小嫩嫩的脖子就在他掌间,他只要稍稍用力,只要稍稍用力……
闭了闭眼,嚯的收回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不能再呆在这里,否则,他一定会杀了她,这个该死的女人!
可是,她却存了心的不放过他,直接从他背后抱住他,将她柔软的凹凸有致的身子紧紧贴在他结实的厚背上,她热热的呼吸洒在他耳边。
“不要走……”
泪水洒落在他的颈边,一滴一滴不断淌下。
拓跋聿倏地握紧拳头,心里的怒火直逼喉咙,他咬着牙用力掰开她的手,忽的转身,将她整个压在他身下,恶狠狠道:
“薄柳之,你不要仗着朕喜欢你,就可以在朕的面前肆无忌惮,朕舍不得杀你罚你,但是你别逼朕,朕不杀你,不代表不会杀了祁暮景,你若不信,大可试上一试!”恨恨道,“你这个残忍的蠢女人!”
原本,他只是不放心她,便趁夜深之后看她一看,哪知,她睡得极不安生,他才到不久,她便醒了过来。
怕她看见他,所以将煤灯熄灭了……在她脱口而出他的名字,到确定是他之后的那份依赖感,竟让他心底深处丝丝满足感来。
可是,她总有本事让他一下子从天堂掉进地狱。
她在他面前如此情真意切的说着她对另一个男人的浓恋,还……哭得这么伤心难过。
他怒,他恨,却更嫉妒!
他说他会杀了祁暮景,并非吓她喝她,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很想杀了那个男人,并且,他不敢保证,她若还是心念着那个男人,他会做出些什么样的事情!
他若成了魔,一定是她薄柳之逼的!
薄柳之皱了皱眉心,眼皮很重,她有些睁不开,可她还是努力睁大眼看着他,伸手去摸他的脸,可是刚碰上,就被他狠狠地拍了下来。
嘴一瘪,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她在他身下蜷缩成了一团,艰难的抽噎着,没有发出声,却更加让他心里堵得厉害。
拓跋聿脸色黑到了极点,伸手一把捏住她两只纤瘦的手腕置在她头顶的软枕上,身子压下,嗓音冷得足以掉出冰渣来,“薄柳之,朕一定要杀了他!”
他承认,他嫉妒得发疯,头一次这么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哪怕这个女人比她足足长了六岁还曾婚嫁过,他知道,一旦他决定留她在身后,日后定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可是他不在乎,他只知道,他要她……
可是,这个女人的心里没有他……这让他挫败,更让他以往十七年里不知道慌乱为何物,第一次尝到了患得患失的滋味。
他总觉得她终有一日会离开他,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怎么可以,她已将他的心搅翻搅乱,他怎么可以容忍她离开。
要放了她吗?绝不!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个不停,他的声音那么冷,他在吼她,凶她……
薄柳之伸手抓住他的胸口的衣襟,像是用了所有的力气,她望着他,“拓跋聿,你不能凶我,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她抓在他衣襟的手陡然松了,而她最后几个字又说得太轻,像是只在喉咙里过了一遍,并未冒出来。
拓跋聿背脊一凛,总算意识到不对劲,双手紧张的捧起她的脸,好烫……
凤瞳溢出丝丝恐慌,他猛地将她抱了起来,才发现她背后全湿了,抱着她的手微抖,大吼道,“向南,点灯!”
向南早就被里间的动静弄醒,只不过不晓得如何反应,便一直装睡,他隐约听见里面说什么难受,杀啊什么的,不是很明了。
正心里疑惑着,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吼声,惊得他一个激灵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连忙把煤灯点燃。
这时候,拓跋聿也抱着薄柳之走了出来,两人的衣裳都有些凌乱,向南目光所及,连忙垂下了头。
有些东西在心里越发明了,难怪太皇太后让他往后便一直跟着这位姑娘,本来心里还有些不乐意,但是现在……从小皇帝一脸的担忧可知,这位姑娘对小皇帝而言,绝非一般!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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