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珏冉手里拿着一幅画卷,一袭白衣飘飘,说不出的风。流俊雅。
“许久不见百里公子,公子似乎不像先前那般轻闲。可是皇上虐待了公子?哈哈哈!”江明月并没有下马,而是轻拉马背上的缰绳,慵懒的笑出了声。
百里珏冉眸波微微闪动,意味深长的笑道:“可不是吗,皇上最近迷上了画人物的肖像,我的任务也就重了,这不,还得去给皇上送画儿呢!”江明月不以为意的笑道:“皇上日理万机,倒是难得的闲情逸致。只是,听闻公子从不轻易落笔。如今竟会不辞劳苦替人画肖像,呵呵。更是难得!”
百里珏冉不动声色道:“不愿落笔是因为没有找到可以落笔的灵韵,一但有了灵感,别说是画像,就算是发丝,那也是需要用心去捕捉的。”
说这话的时候,百里珏冉的眸光幽深似水,直勾勾渗进江明月的眼里。江明月顿了顿,别开那道过热的视线,淡淡的说道:“不打扰公子了,我还有事,告辞!”
百里珏冉张开手臂拦住她,急急的问:“月儿,既然来了,何不进去坐会儿?你,不是来见皇上的吗?”
江明月抬了抬眼,云淡风清的说道:“不了,我随便转转。”
“可是,月儿,皇上他……”
“姐姐是来见本宫的!”一声清婉的女音从斜地里传了过来,两人回头望时,江明珠在一群宫女太监的拥护下朝这边走了过来。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百里珏冉朝着江明珠躬身行了个礼,眸光中有一抹惊色一闪而过。
“江明月见过皇后娘娘。”江明月下了马,朝江明珠行了个宫礼,眼皮也没抬一下。
“两位不必多礼。百里大人,本宫今日约了姐姐进宫一叙,大人找姐姐可是有要事相商?如此的话……”江明珠为难的抿了抿唇,却听百里珏冉恭声说道:“皇后娘娘过虑了,微臣只是凑巧碰到江姑娘,便闲聊了几句。既然娘娘与江姑娘有约,微臣不敢打扰,先行告退!”
江明月目送着百里珏冉消失在视线内,侧过身面对着江明珠,淡淡的垂眸说道:“不知皇后娘娘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江明珠伸手拉住了江明月的衣袖,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哀哀的说道:“姐姐,你还在怪我吗?珠儿知错了,珠儿真的知道错了!姐姐,我们姐妹俩好久没见,跟我说说话好不好?我好想爹娘,想江枫,想丞相府,姐姐,求求你,陪我说说话好吗?”
江明月抬起头,迎上江明珠清瘦又憔悴的脸,动了动嘴唇,终是没说什么。
江明珠一喜,巴巴的拉着江明月的手,喜悦的说道:“姐姐,去我宫里坐坐好吗?我那里很清静的,不会有人扰了姐姐!”
未延宫不是一般的清静,除了到处富丽堂皇,简直一点儿活人的气息都没有。江明珠几乎是讨好的命人奉上最好的茶水和点心,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因为喜悦而浮现出一丝罕见的红晕。
看到江明月一动不动的端坐在椅子上,江明珠脸上的红晕一点一点的褪去。半响,她苦涩的低喃道:“姐姐,你还是不肯原谅珠儿吗?珠儿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一辈子将幽居深宫,锁心,锁情,锁爱,姐姐,敢问世上还有比这个更残忍的酷刑吗?”
江明月抬了抬眼皮,淡淡的说道:“皇后娘娘,江明月已经不再是相府嫡女,更不敢与娘娘攀亲附贵。皇后娘娘若是没什么其他的事,我真的要走了。”
江明珠的眼里滑过了一行清泪,她转身拭了拭眼角,低低的问道:“爹和娘,他们都好吗?听说江枫升了督尉,他,过的好吗?”
“爹娘都很好,娘的身子骨前段时间有些不适,现在已经好多了。江枫现在在宫里当值,隔三差五会回府去看望爹娘。”江明月耷拉着眼皮淡淡的说道。
半响没有声音,她抬头看时,见江明珠泪如雨下,双肩一抖一抖的颤着,似在竭力隐忍着内心的悲苦。
江明月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千金易得,自由难求,娘娘,您好自为之。”说罢,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未延宫。
刚出未延宫不久,江枫带着一群护卫从南门过来,远远喊住了江明月。
看看江明月出来的方向,江枫蹙眉问道:“你去过未延宫?她叫你去的?”
江明月摇摇头,淡声说道:“碰上了,闲聊了几句。你在宫里也有一些日子了,过门而不入,会不会太绝了点儿?她毕竟是娘的亲生女儿,你这是何苦呢?”
江枫眸光一沉,决然的说道:“月儿,她对你做了那些事以后,你以为我还会原谅她?没门!她现在是一国之母,金钱、地位、名誉都有了,接下来,她就该一点一滴的承受她所种下的一切,孤独,寂寞,冷情,那是她自作自受!”
江明月不想再跟他谈论这个话题,转了话锋问道:“最近很忙吗?有没有回去看望爹娘?……
江枫顺手牵了江明月的马,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是啊,听说云国想与京梁国修好,皇上正在与他们商谈结盟的事,过些日子皇上会派使者出使云国,共商两国友好之事,我可能会随同一路护送使者出使云国。月儿,我走了以后爹娘就要麻烦你照料了。”
江明月柳眉微蹙,沉声说道:“爹娘的事你不用担心,只是,云国为何如此突然的想要和京梁国结盟?他们什么意思?”
江枫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道:“还能怎样,皇上不想再有战争,云国恰好也提出了议和,不过是两国联姻的事。皇上有意把四公主嫁给云国太子楚云轩,所以,这一次皇上可能会派一位王爷出使云国议和呢。”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一听要派一位王爷出使云国,江明月的心隐隐的悬了起来。按理说,朝中现在有三位王爷,风逸鸣和风昱轩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怎么也轮不到风清流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闲人去凑这个热闹,可江明月总觉得不踏实,心情也变得沉重了。
看到江明月失神的样子,江枫担心的问:“月儿,你怎么啦?噢,静王也下朝了,月儿,你要跟他一块儿走吗?”
江明月回头望去,风清流的马车正得得的驶了过来。前面赶车的是高云,远远扯着喉咙喊着:“江姑娘,等会儿,王爷在车里,你也上来吧!”
江明月下了马,马车里,风清流撩起车帘,露出一张潋滟生姿的俊脸,随即,一双青葱白玉的手伸了出来。
“江枫,你先去忙吧,明日我会去看看爹娘。”江明月朝江枫招一招手,转身把手递给风清流,上了马车。待江枫愣愣的回过神时,马车已经近了皇城的大门口。
他的心抖了一抖,又疼了一疼,轻叹一声,唉,终究是一场镜花水月的痴念。
“月儿,你来接我回府?”风清流捻了那双柔惹无骨的手,嘴角勾起了一弯弧度。
“美的你!我来是想挖皇上的御厨,没挖成。”
“那,可要我帮你挖?”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呢!”
262 蠢蠢欲动
风清流下手不但快,而且狠,据说挖走那名御厨以后,风离痕一连三天食欲不振,把个御膳房的管事吓得腿肚子直发软,偏偏连个诉苦的去处都没有。好在那管事的太监多了个心眼,找到那名被挖走的御厨,从他那里弄了一些江明月用作试验的蛋糕,献给了风离痕。
献宝的结果是,风离痕龙心大悦,不但赏赐了御膳房,还下了圣旨,每天都要尝到新鲜美味的蛋糕。御厨都还没有出师呢,哪儿弄新鲜美味的蛋糕去?更何况水月天还有一票虎狼之众守在厨房门口,那御厨连做蛋糕剩下来的边角料都藏不住,还新鲜美味呢,啊呸!
御厨的痛江明月看不到,总管太监的苦江明月也没察觉,她秉着性子随心所欲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心情好的时候会在御厨的面前露一手,然后,所有的蛋糕会被一群渐渐培养出来的吃货瓜分的一干二净,连风清流的那一份也没能幸免。
直到有一天,御膳房的管事苦着个脸堵住了水月天厨房的门,神色诡异的朝里面的御厨传达着某种讯息,江明月才跳了起来,指着御厨嗷嗷叫道:“是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把我留给乌鸦的蛋糕屑偷走了?乌鸦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恨,你连只畜生都不放过?”
旁边的花千语还在幸灾乐祸的挑弄是非:“原来月儿留给那只八哥的食物被你拿走了。你也真是的,已经是月儿的关门弟子了,何苦还干这偷偷摸摸的勾当?”
那御厨的脸白了又黑。黑了又白,眼望着堵在门口腿肚子直发抖的小太监,抱歉的咧了咧嘴。
“小安子,你倒是说说清楚,前些日子你拿给朕吃的那些糕点是不是从这里带进宫的?”一声威严又森冷的声音传了进来,众人踮着脚一看,乖乖。了不得,犯事儿了。犯大事儿了!
花千语一转身,唰一下翻窗逃了,妙音也不甘示弱,紧跟着跳了出去。接着是苏氏兄弟。吴恒,最后连闻讯赶来的红莲也扭着腰肢悄悄遁了。
小安子腿脚一软,歪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那御厨更是吓破了胆,抖抖缩缩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气氛真是沉闷呐,江明月翻个白眼,看看歪在地上的一群人,认命的叹了口气,嘟着嘴说道:“皇上。您别为难他们了,大不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一个人的份。行了吧!”
风离痕的脸色并没有缓和下来,而是绷着脸走进厨房,四下看了看,闷声不悦的问:“那些蛋糕都是你做的?朕的御厨被老八调包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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