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呜呜……爸爸!”尹潇潇不是在乎钱财的人,可心里就是不甘,被人嘲笑被人当傻瓜对待,她怎么能够冷静。“他们那样说你们,你为什么还要啊,女儿不怕他们!”
尹爸爸很久没有认真跟女儿谈话,自从她相亲后,回到从前的感觉其实不坏,女儿会跟他辩论大道理,跟他撒娇,尤其是看到女儿吃他做的饭菜幸福的模样,他心里才算充实。手上的动作笨拙,但还是细心为女儿抹掉眼泪,“你超过一切,在我和你妈心里,知道吗?”
尹潇潇抽泣了声,眼泪却又无声落下,她知道,她当然知道爸妈对她的宠爱,万千语言也只轻轻一声‘嗯’。
呵,尹爸爸难得露个轻松的脸色,“烟消云散了,别再想知道吗?”
房间了终于归于平静,平静后是轻声细语,全是对尹潇潇的真切关心,尹潇潇感觉好久没见堂哥了,之前是她结婚抱她下楼时,她对婚姻有瞬间的感动。但是如今,义愤填膺的堂哥更是令她觉得窝心,虽说人是好吃懒做了点,可很是重情义。被他的几句话逗的扬开唇,以前会觉得堂哥懒了点,可如今他却是她所羡慕的对象,因为他年轻,他健康。尹潇潇眨了眨睫毛微微低垂脸,被她们握住的手忍不住蜷起,疼痛越来越甚,尹潇潇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痛喊出声。
房间里的人慌张起来。只一秒,门便被打开,尹妈妈一看是白医生,抹了抹泛泪花的眼,“白医生,你快来救救我女儿啊!”
白槿邵蹙着眉,直奔尹潇潇跟前,众人都当是医生职责,只有倚在门边的周仁知道,白槿邵是出于私人的担忧。白槿邵是来监督他检查尹潇潇的,其实并没有打算进去,可门外的热闹超乎想象,听到她们的议论,白槿邵再次自毁形象赶走了看热闹的人,对那些说不想照顾尹潇潇的护士直接说以后都不用来了,经此一次他恐怕是要树敌了,周仁哀叹。可赶走了人,白槿邵站在门外迟迟不肯进去,弄的他也不好越俎代庖,他知道白槿邵内心是恨不得飞奔到尹潇潇怀里。陪着白槿邵傻站了良久,里面一声痛呼,咔擦一声眼前的白槿邵已飘了进去,快的令周仁咋舌。他就不明白了,这个叫尹潇潇的女人除了一点姿色还有什么值得去在意的?何况白槿邵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难道说吃惯了清纯的,开始对有污点的女人感兴趣?
“过来!”白槿邵发布命令,周仁不得不听,甩去杂念上前查看。周仁一看,气的真想撒手不管,更气人的是当事人昏了过去。病人要有病人的自觉,包扎处血汩汩流出,就知道当事人自己找虐!
“白医生……”
白槿邵也是神色凝重,对尹潇潇的自残恨的咬牙切齿,他那边费心费力四处求医,她在这边自暴自弃。周仁气不过,怒喊道,“我们救,您女儿伤,再这样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哼。”
尹爸爸眼睛红肿,尹妈妈泪水还没断,两人像做错事的大小孩低着头,弄的周仁一下子泄气,“下不为例。”
作者有话要说:
☆、无力
出心出力的都是白槿邵,周仁也不过在一旁打下手,其实这种事交由护士来也行,偏偏他的头儿固执的很,忙完了也不顾去擦汗,倒是盯着尹潇潇的脸兀自发呆。好吧,周仁不得不承认,他的头儿是没得救了。
交谈的事只能周仁代劳了,周仁跟尹潇潇父母沟通,这种危险行为最好别再有下次,“白医生平时很忙,不是每次都讨巧他在。”还真是讨巧,每次都在,周仁心里腹语。
再次感激涕零送走尽心的医生,尹爸爸抬头,“白医生?”看白槿邵凝重的神色,尹爸爸心里咯噔,别是女儿出事了。
嗯?白槿邵回过神,冷着脸缓解尴尬,“没事。”头也不回离开。周仁耸耸肩,无奈的脸上写着‘看吧,这就是他的头儿。’
“喂。”白槿邵接到朋友的电话,脸色也没缓好,依旧冷然,“有事。”
“我是杨霖!”电话里的人大声强调,确定接电话的是否白槿邵本人,这态度他可接受不了。
白槿邵放下手机挂断,他心烦的时候最讨厌被人打扰,兄弟也是一样!杨霖是他多年的好友,他当然知道是他,也知道他打电话来无非是邀他晚上赴约。在没遇见尹潇潇之前,他是随喊随到,和兄弟畅饮,和女人解决生理需要,兄弟面前的白槿邵性子豪爽,女人面前他是调情的高手。父亲是院长,母亲是国内知名律师,他便是典型的高富帅集齐一身,而他本人自称单身,黄金单身汉曾是多少一夜情人的心中痴恋,可他只和她们一夜情,他喜欢极致享受的床事,所以一夜里他可以温柔他可以体贴他可以轻声细语揪住你的心,可女人别想揪住他的心,一夜过后他没有眷恋扔了钱,“我讨厌纠缠不休。”碎了女人心,头也不回离开。却有更多女孩主动黏上取悦,一夜如何,只要这一夜是属于她的,女孩们为他而疯为他而狂。
就连兄弟杨霖也时不时吃醋,“越是狠越遭人爱,女人啊怎么就看不到白槿邵身边的我呢?我可舍不得女孩流泪。”
而被白槿邵挂断电话的杨霖又忍不住捻酸,“真是狠心啊,兄弟的电话也挂。”身边的女孩绞着手小心问道,却遮不住脸上的羞涩红晕,亦如当初的青涩时代,“怎么了,他不来吗?”杨霖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孩,神色惋惜带着丝不甘,怎么狠心的男人到处遭女孩痴情,但只一瞬他立刻变脸,嘻哈道,“当然不放弃才是我的原则,放心他会来的!”背着的手狠狠捏住手机,似要捏碎才罢休。
周仁一直在耳边絮叨,白槿邵还没发现这个助手如此八婆,还是个男人,他简直不敢置信,当初怎么就选择了他。不过,也从周仁不抓重点的话头里听了点风言风语,今天尹潇潇被那个男人的女友骂了,所以才知晓前任婆婆闹事的丑闻,而那男人拖走了女友没再回来。白槿邵盯着尹潇潇的资料,听到有用信息后直接甩脸,“出去。”
周仁还在那边冷嘲热讽,“我就说嘛,谁会自残伤自个,你说这女人也真是够倒霉的,先是前任婆婆和老公齐齐找上门来闹事,说她在外找情人,闹了个没脸,贪了钱财拍拍屁股走人,后是情人的女朋友闹事,这次也闹的沸沸扬扬,人家两人走了,又留下她一人被人说道,唉,不知是可怜还是可悲……额?”他还没叨叨完,怎么赶人了?
白槿邵转脸冷眸对上,还没开口,周仁立即摆手闪人,“我去例行检查,检查……”实在是头儿气势压人啊,周仁发誓他真的不是怯弱,真的不是!
打开电脑,白槿邵立即去查看邮箱,里面有东方寄来的邮件,是他之前让东方打探的,可看完邮件,他沉沉叹一声,白槿邵踢了一脚桌腿,皱眉闭眸仰头靠着椅背,竟会有他无力的时候,该死!
早出晚归,白槿邵渐渐养成了个习惯,他自己不自知,可作为老爸白院长是乐见其成的,没白养,原本还担心他的医院到儿子手上要被废了。
白院长被老婆推了推手肘,他咳嗽一声,从报纸里假装抬头,“回来了?最近工作如何。”
白槿邵烦着心,挥手谢绝了做饭的阿姨,“吃过了,谢谢。”给白槿邵做饭的阿姨是看着白槿邵长大的,这孩子小时候可讨人喜欢了,懂事有礼,当然现在也会敬重她,可给人的感觉疏远,阿姨向夫人求助,夫人摇摇头,她听老公说了,最近有个手术令儿子受挫,有挫折是好事,也不好多加干涉。“儿子,明天陪妈妈去逛逛?”
白槿邵不加掩饰,“烦!”他可没爱好陪女人逛街,见识过他老妈的逛够欲望,他是唯恐躲避不及的。
白院长哼哼两声,对儿子的态度甚是不满,他老婆谁也不可以甩脸,哪怕是儿子,当然他也知道老婆逛街的疯狂,故作威严,“明天放你假,陪你妈妈,以后有了老婆就没机会了!孝字当先知不知道!”
白妈妈一听拍着手乐道,“儿子的老婆啊,以后我叫儿媳陪我!”
白槿邵脑中自然浮出尹潇潇的面孔,下意识扬唇,为她辩护,“她应该没有老妈疯狂。”这一说彻底愣住了自己,而他的无意识话语直接戳中了白妈妈的内心,高兴奔过去拽住儿子,“谁谁,她是谁!”呵呵,白妈妈就说嘛,儿子是自个养的,工作再负责也不会委屈了自己享受生活,这突然的变化肯定是因为女人!原来抱孙子的愿望近了!
看老妈美滋滋的模样,而那边白院长也假意咳嗽想偷听,白槿邵抽开老妈的手转身上楼,“没有。”该死,居然会想到尹潇潇,那个为了个不值得的男人残废的女人!
白槿邵的卧室亦如他的人,豪华大床,宽大落地窗将卧室内况一览无余,收拾整齐,干练简单却又透着冷的气息。他脱了外套就去冲凉,湿漉的头发也懒得去整理,直接去了隔壁的书房,桌上一瓶红酒一个高脚玻璃杯,他斟了半杯,走到阳台曲腿坐着,松垮的睡衣遮不住他的慵懒和鬼魅,可一杯红酒久久未喝,而映着夜空的双眸渐渐黯下光芒,染上些丝凄然。
果然,他开始蹙眉,不满平时的享受,平时的习惯全都成了过去,放下酒杯,立即从书架上拿出医书开始翻阅!全神贯注,丝毫没察觉有人进来。
杨霖进来时也是吓一跳,认真而又深沉的翻看书本,还是在中学时代。而后的白槿邵自有份过目不忘的天赋,看一遍全部记住根本不需要复习,书本对他来说从来是摆设,也只有他有能耐攻读医学小有成就。看来他为手术失败发愁是真的,杨霖知道他不喜不请自来的人,退回门口敲了敲门。
“兄弟,人有失蹄。走,喝一杯怎样?兄弟我帮你散散心。”
作者有话要说:
☆、无意
看了眼面前的酒杯,血红色在月色中闪着银光,白槿邵微眯眼,是一个人太孤单了吗?
杨霖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