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白槿邵握紧了拳头,心不顺便一拳打去,含带的掌风从东方羽耳边穿过,打在了依靠的树上,白槿邵眉头紧锁盯紧东方羽,眼里是不容忽视的怒火,片刻后垂下拳头转身背对东方羽,想他白槿邵还真没算到有一天会为了个女人跟自己的兄弟拳脚相向。
东方羽笑的灿烂,这不是嘛,能好好表白心意的人偏偏去装去欺人,东方羽靠着树昂头怅然道,“半年了,尹潇潇从没提出主动出门,我只能顾着她的双腿,却无能为力为她的其他。”
白槿邵倏地转身,看东方羽自然道出关怀话语他也是一肚子火,无能为力为她的其他?哼,东方羽怎么明白,在德国的半年,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尹潇潇笑的那样柔和,春风也比不上她的笑靥,可这一切的改变不是因为他,他也不能时刻呆在尹潇潇身边,东方羽又知道什么!之前的她不是清冷就是悲痛,哪有如今对他温柔笑语,可也不过是因为在德国,他不在的时候,他笑对的就只有东方羽一个男人了,这意味着什么!他的病人在背板他嘲笑他,这就是他的所有感受!“出事以来尹潇潇从没真心笑过,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做兄弟的,东方羽明白白槿邵的心思,怒火虽莫名但也能理解,白槿邵付出的远比一个医生多的多,远比他多得多。想此,东方羽心有一瞬的失落和失措,曾以为白槿邵会很晚找到真爱,从容的流连花丛不沾热半片身。
东方羽回忆半年来尹潇潇的一颦一笑,的确与来之初判若两人,不觉皱眉好奇问道,“她到底是为什么残废了双腿?”
“她没跟你说?”白槿邵真服了这厮,天生缺少好奇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给信
东方羽摇摇头,忽又眼光一闪想起什么!他揪住白槿邵衣领,“该不会与那些信有关系?”
白槿邵双眸微敛,“你给了?”
东方羽松手,无奈叹道,“你交待的,我都照做。她也没问过我。”
白槿邵理了理衣领,第一次来德国看尹潇潇时,东方羽拿出一封中国寄来的信,白槿邵也很好奇如今还有谁老土。看到寄信人署名是夏斌时,白槿邵捏住信气得想拿打火机烧了它!最后被东方羽拦下,也同意东方羽说放置不管,后来白槿邵每次都会警告东方羽截下那些信。开始东方羽也很迷惑,可如今一联想白槿邵当时的愤怒,能让他情绪失控的只有与尹潇潇有关的事了。
坐在长椅上,白槿邵双腿一伸,双手往后抱住椅背,仰头望问身后的东方羽,而后目光迷蒙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尹潇潇情景,“我不喜欢大清早接手术(那天也不算早了,只是在白槿邵印象里那天是如清晨白芒似的惨白),那天也是与往常无异,早上百无聊奈的在医院巡查,在一楼走廊准备上二楼时我听到震耳欲聋失声痛哭的男声,我好奇什么事能让一个男人痛哭便抬脚去凑个热闹,便是那与往常无异的一天,我遇见了她尹潇潇……”低沉的嗓音诉说着相识,缓缓道来也软了两人的心。白槿邵难得说这么多话,也只有在此时此刻面对东方羽他才能真正吐露心思。
整整诉说了一晚,两人也默契沉默着,各自想着什么也无处知晓,只是两人都抬脚转身往回走,匆匆的脚步声暴露了他们此刻急切心情。东方羽很想再问一句真的只是如白槿邵叙说的那么简单吗?
门打开的一刻,两人看到倚在沙发上睡着的人儿才松口气。但尹潇潇睡的很浅,开门的声响也惊醒了她,看到两人清醒的模样有些意外,还是说他们酒量太好了?
东方羽似忘了白槿邵的警告,习惯性上前责备瞪她一眼,俯身想抱她去卧室。白槿邵恼怒冷笑一声,大步跨至伸手拍掉东方羽的手,眼里的占有欲霎时浓烈,皱着眉不知是别扭还是生气。尹潇潇不知道两人在较真什么,只是想到和爸妈视频的事就很烦躁,应该说是刻意压下的一些人和事无端冒出来,惹的她心烦。她扫了眼前两人一眼,看来是该质问他俩。
“我还不困,坐下来,我想跟你们谈谈。”
谈谈?谈什么,白槿邵心一颤坐下后又想站起,失了平常的自信。东方羽只是微皱眉,因白槿邵的反应,貌似他也被感染了,他可是她的医生,有见到这种态度的病人?真的是对她太好了是吧,但心里如是想已经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口就是,“我给你倒杯茶。”又是差点咬破舌头。
尹潇潇摇摇头,面对如此恩人她也失了犀利,“说实话,我每天都在想我该怎么报答你们,想着你们缺什么并且是我能办到的。想着想着,我就没了自信,你们能缺什么呢?凭我现在的状况又能做到什么呢?”尹潇潇笑着挥手打断两人,“我信任槿,我依赖羽,都是你们在付出。我知道我欠的太多,有人曾指着我骂说是因为我打破了所有人的生活轨道,呵呵,那时我满是不屑,我不要别人的感恩和愧疚,可却没到任人侮辱将黑说成了白。我只是对那骂我的人说如果怕我打破就自己抓紧,别把自己的不行算作别人的错。可是,我恐怕被说中了,我打破了别人的生活轨道,尤其是……你们俩,可是,即使是这样,能不能再容我一点,我只是想看他的信,只是看不会回。”
最后一句恳求,她压抑了太多情绪,她已经忘了刚才从爸妈那儿听到有信过来时的心情,她只是脑袋蒙了,匆匆说累了就和爸妈告别结束了对话。对着凌他们她也开始语无伦次讲不出精彩的故事了。脑袋已经空白一片,想质问当初为何不留住她,现在写了信又是想怎样?可心里已然明了,原来他不是不在,是藏在心里太深,太深。
不再看他俩的愤怒和震惊表情,还有微透出的……忧?
“给我他的信,拜托。”
“烧了!”白槿邵忍下怒火,刚才的忧愁也一扫而光,说出来的话就是想故意气死人。
东方羽瞧瞧白槿邵一副嘴硬不承认,又看向尹潇潇,被咬的唇已是殷红,染上怒火的双眸,讶异发现那怒火的双眸已被浸湿,第二次看到她的泪水,心似窒息的疼,他压住白槿邵的肩,对着尹潇潇笑道,“在书房,我给你拿。”
客厅留下尹潇潇和白槿邵,如不是白槿邵的真心关怀,尹潇潇真的想质问他,她的信他为什么要生气还要截下信?别人不知道,他该是知道的她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他问过她有没后悔,她也说了她不悔,他没听进去吗?还是……尹潇潇讶异抬头再次面对白槿邵,他的暴怒他的呵护他的到来,一切都只是朋友间的关心吗?只是属于病人和医生的关系吗?他次次强调,她没去追问……何况他们在没有基础的认识下他能对她倾尽全力不求回报,呵呵,那时他说‘多欠一个不是欠’的时候她是察觉其中的暧昧的,来了德国她一心在双腿上,竟忘了他的霸道。
可是她现在没心思在这些事上,本来她就想离婚后去云南逍遥一段时间,如果不是车祸……不,即使发生了车祸她内心的向往和坚定还是没变。等好了腿,她要做的便是对自己好,对父母好,不再辜负人生,没把爱情当做坚定不移的目标,不强求亦不追求,这辈子不碰它也可,因为爱情这东西折磨的自己不像话,就算对夏斌抱有幻想她也不想不切实际傻下去,终归是错过了,因为他的心现在分成了两半,说着表白的时候却斩不断牵扯,这样的他她不会要。
呵呵,不自觉笑出声,说是一回事,可遇到与他有关的事她还是会本能去做。唉,不想了,摸着额头她笑对铁青着脸的白槿邵,“槿,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呢?我啊,说得出放不下真够自虐的是不?”
听到尹潇潇淡然的话语,白槿邵冷哼一声起身离开,刚想迈开脚步不得不停下,因为尹潇潇拽住他衣角,似是赌气不想他走,就这样就被打败了,所有的气也发泄不了,也因她的一声‘槿’软下语气,“我没生气,困了。赶着坐飞机又去喝酒,我不是铁打的身子。”
呃?好似白槿邵很少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尹潇潇扬起嘴角,“明天你没事呀,咱们海聊吧,通宵!”白槿邵立刻垮下脸,海聊?聊个屁,他的身子禁不起,“你不想腿好了,嗯!”
只是不想他不开心,尹潇潇放弃刚的天方夜谭,轻声哦一声。白槿邵无奈叹叹,接过东方羽手里的东西交给尹潇潇,而后委身抱起她,抱起她时自然勾了唇,“看来东方把你养的不错,继续。”尹潇潇盯着他突然的笑容,听到他的话不禁失声笑出,扬起头,“是,长官。”
东方羽站在原地,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遂弃了心,心想早点好早点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两月
好在补了个觉身体轻松不少,白槿邵自然好心情,上身穿一件紧身体恤再搭配同色大裤筒裤,衬出他强健体格和修长身材。走到客厅准备喝杯水解渴,侧脸发现尹潇潇早已坐在院内槐树下看天,白槿邵转身走到窗口,盯着她侧脸微扬的嘴角和闪亮的眸,还有她随风飘扬的秀发,似乎又长了点,她还是那样的静如处子,想起第一次见她被她安详的脸触动。白槿邵手插口袋走出来,她有哪样是他不注意的?
白槿邵忽想到昨晚东方羽的忧虑,心下叹口气,双手抱胸俯视尹潇潇。突然的阴影袭来,尹潇潇皱眉不满,也无暇欣赏他的完美身材,“让让。”
白槿邵俯身凑到她白皙脸庞,认真审视她黝黑双眸,他是不服气怎么就被她吸引了呢?尹潇潇见他笑的奸诈,就像遇见了鬼般,原谅她,实在是第一次见他异样,“你,怎么了?”
白槿邵面无表情转至她身后推起轮椅远离槐树下,进而推出大门。尹潇潇见他没有要停的意思,忽有不好的预感,急的抓住他手示意他停下,“你想怎样?”白槿邵微蹙眉,看来东方羽说的是真的,在国内她到医院找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