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事?”那名救护人员立刻恼火起来,“他差一点被伤到动脉,一旦大出血,很有可能死了都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允许他和一个处在青春期的变异人同居的!我要起诉他的家长,太不负责了。”
“你够了!难道你想把自然人通通关在玻璃房里么?”另一个人大叫。帮丁鑫处理伤口那人更加气愤,“你不用给我扣帽子,我告诉你!就因为你们这种不严谨的态度……”
“是我的错,”丁鑫实在看不下去,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吵起来,小声解释道:“我半夜想喝水,结果他醒了。如果我不挣扎的话,肯定没事的。”
那两人齐齐冷哼一声,互相厌恶的瞪了一眼,丁鑫更加手足无措。
那几人很快把凯尔抬到一个担架上,丁鑫跟着也想走,被那个医生按住了,“万幸你伤的不重,现在你得休息,他会没事的。”
“他到底怎么了?”丁鑫问道。
“这种事情很正常,只不过你可能想叫醒他,结果他强行抑制自己的身体,现在状态有些不稳,已经打了镇定剂,他睡一觉就好了。”
丁鑫松了口气,“他明天还要上学,是不是要请假?”
“请什么假,这点小事医院不会给开证明的,该上课就得去上课。明早他醒了比你要健康的多。”
丁鑫觉得他说话的语气很是凶恶,本来他就觉得自己闯了大祸很是愧疚。医生说什么他也不敢反抗,只好同情的看了一眼凯尔。
“那……我去陪着他不行么?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救护人员叹了口气,“去收拾几件衣服吧,陪床可以,应该去医院的,那里有人看护。他家长什么时候能回来?怎么家里只有你们两个。”
丁鑫起身去收拾外套,他也不知道凯尔明天上学该带什么书,只能拿了外套而已。“他爸爸是军人,有任务。我是第一天到这里的,移民还没办,我哥哥买了房子,但是他要过两天才能到,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
“这样不行,要么和你哥哥联系,让你先搬过去。要么,我会帮你联系住的地方,找个这段期间能照顾好你的人,你们得分开。”
丁鑫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只要他关好门,应该不会再出问题,他一点也不想和凯尔分开。可那人皱着眉头,看上去实在很严厉,他只好缩了缩脖子,回道:“我会和我哥哥联系。”
“我会看着你,今天晚上之前必须确定好这件事情。”
丁鑫毕竟是少年人,被用这么严厉的看管态度对待,已经有点起了逆反的心理。但他也没说什么,跟着那些救护人员走出门外,去了医院。
病房里,凯尔躺在床上熟睡。丁鑫躺在另一边的病床上,来回翻了几个身。角落的护士轻声问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没。”丁鑫回答,心里却别扭的不行,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在被当成个玻璃人。之前那个救护人员是这样,现在整晚看护他的护士也是这样,仔细想想,今天给他体检的医生也是这样。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人责怪他把凯尔强行叫醒,反而小心翼翼的对他。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丁鑫先醒了过来,他刚一动,护士就察觉到:“你醒了?”
丁鑫点了点头,坐起身。
“我去叫医生。”护士说着,走出病房。
丁鑫爬下床,走到凯尔的身边,发现他还在睡。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早上8点,凯尔得去上学,该不该叫醒他?
砰的一声响,有人用力踹开病房的门,昨天给凯尔看病的女医生站在门口。丁鑫能明显感受到她的怒气,他缩了缩脖子,愧疚的头都不敢抬起来。
“琳达,你够了!”昨天那个救护人员也出现,“本来就是你出的纰漏,我警告你,身为医生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琳达恨恨地翻了个白眼,冲着凯尔的病床走过去。丁鑫急忙闪开,他实在没脸面对女医生,所有的错都是因为他不听劝告才导致的。
“你叫丁鑫是么?”救护人员问道,他今天穿着一件白大褂,身后跟着几个小心翼翼的护士,丁鑫觉得他可能级别比较高,所以能够呵斥刚刚那位女医生。
“先用早餐吧,之后和你哥哥联络。”
“凯尔呢?”
“琳达会负责,药效还没过去,他会再睡两个小时左右。你先跟我走。”
丁鑫咬着嘴唇,“能不能,不告诉他我受伤的事情?这根本不该怪他,是我没听劝告。”
对方愣了一下,冷冷的回答:“不能,就是因为你们总不在意,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西蒙,”有人轻咳一声,走了进来,“我已经听说了全部的事件经过,现在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
“是,院长。”西蒙犹豫了下,还是答道。
“琳达,你也过来一下。”那名被称作院长的人对着凯尔病床前的女医生说道。丁鑫呆愣愣的,居然连院长都出现了,这件事情有这么严重么?
院长的手搭在丁鑫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好了,别太紧张。”之后他又对着满屋子的人说道:“大家都出去吧,该忙什么去忙什么。”
人慢慢的都走了,只剩下琳达和丁鑫面对着院长。
琳达十分委屈,几乎快要哭出来,“院长,我没想到,真的。他不应该有攻击性行为。”
“先去把昨天的催眠测试交到我的办公室。”
琳达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剩下丁鑫,更加紧张,院长虽然说话声音很温柔,可是隐隐约约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件事情应该怪我,昨天医生已经提醒过我了。”丁鑫垂头丧气的。
“你是第一天来这里么?”院长问道。
丁鑫点了点头,回头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凯尔,“能不能不告诉他我受伤的事情,根本就是一个小伤口,而且是因为我造成的。”
“你们是朋友?”
“对,”丁鑫几乎是用祈求的,“他会自责的,这事根本不该怪他。”
院长眨了眨眼,“西蒙是个好医生,但是他有点太过刻板,我相信凯尔不可能会想伤害朋友,但需要再研究一下催眠实验的结果。这段期间我保证不告诉他你受伤的事情,可以么?”
21出院
丁鑫只能接受,他跟在院长的身后一起走出病房。一路上很多人都在用探究的眼神打量他们,丁鑫不自在的拽了拽身上松松垮垮的大号病服。住进朋友家的第一天就把对方搞到住院,所有人的注意力却都在他身上,这实在很不符合逻辑。
院长的办公室在医院的顶层,丁鑫手足无措的跟着院长进了房间。
“先坐吧,你的早餐很快就到。”院长笑着说道,安排丁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他自己则坐在办公桌前。
琳达早已把凯尔的催眠实验报告放到桌上,院长打开那份报告认真的研究着。丁鑫暗暗观察他的神色,可他根本看不出院长在想什么。
“我猜你可能很困惑。”院长抬起头,将丁鑫猜疑的眼神抓了个正着。
丁鑫有点尴尬。
“你是第一天到这里,难免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按理说你这个年纪,我要是和你解释太多,你肯定会嫌弃我是个多事的老头子,可这有可能关系到你朋友凯尔的前途。”
“为什么?”丁鑫木愣愣的问道。
院长揉了揉眉间,有些头疼的说道:“这里是个新城,你知道的吧?它距离自然人的第五区并不算太远,地势平坦,气候很好,适合种植农作物,而自然人最稀缺的就是这些。这座城市最初的规划,就是为了吸引自然人移民的。但现在自然人的数量很少,为了将来的计划,我们在尽可能的避免一切自然人和变异人之间的矛盾。”
“可我和凯尔之间没有矛盾。”
“如果他害的你受伤,你的父母有怨言,控告他的父母,那很有可能凯尔以后会没办法参与一些服务业,甚至参军参政,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我父母已经去世了,只剩下我哥哥,我敢保证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件事情,他甚至会责怪我不听劝告。”
院长停顿了下,又说道:“就在上周,有名警察在休假期间和人打赌变身兽态,结果无意间吓到路过的一名自然人的小孩,他被停职了。”
丁鑫张了张嘴,想解释他和凯尔之间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院长又抢先说道:“现在凯尔还小,可以用青春期不稳定来解释一切,变异人都会原谅他,但是如果他以后在某个领域有了成就,这件事情有可能就是个污点,会被有心人事利用。到时候人们会说他对自然人有攻击性,有偏见性,甚至有可能会被归为危险性基因。”
丁鑫难过的低下头,既愧疚,又后悔。凯尔那么骄傲的人,他不能想象如果凯尔被人指责,他会有多难受。
“所以,如果你们真的是朋友的话,我希望这件事情你能保守秘密,我也会尽量保证它不被曝光。何况,实验的结果我看了,凯尔他,是真心的喜欢你。变异人对自然人来说有太多的麻烦可言,无论是生活的习惯,还是一些事情的沟通上都会有矛盾。但他没恶意,有关昨晚他的行为,希望你能理解一只大猫想要亲近你的心情。”
“我……”丁鑫抬起头,忽然发现院长在笑,刚才的威严就好像全是丁鑫自己的想象,他顿时有些摸不清状况。
“我其实并不想危言耸听,但事实现在就是如此。你是个好孩子,这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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