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什么意外,你叫我、、、、、、”聂诺没有再说下去,我见他发怒,不敢说话,眼珠一顺不顺地望着他,渐渐看他的眼神软下来,他转开了话题道,“你一定饿了吧,我给你去弄点吃的。”说着,往厨房走去。
我知道,聂诺一定是生气了,他还是头一次生这么大的气。以前,我常常捉弄他,可是再过分的捉弄,他也从来没有生气过,对我也总是笑嘻嘻的。他总是说,只要你开心我就很快乐。我也明白,聂诺生气,也是因为关心我,怕我受到伤害。我走进厨房,聂诺正忙着替我准备食物。
“要我帮忙吗?”
“不用。”聂诺没有抬头,只是不停地忙着手里的活。
“哦。”我从厨房退了出来。
木屋虽小,五脏俱全。一共有三间,右边一间是做饭的厨房,一个小灶台和一个炉子,靠墙一张竹制的桌子,上面锅碗瓢盆整齐的摆放着;中间的是花厅,一张圆桌和四个圆凳子,边上一个烤火炉;左边那间就是聂诺的卧房,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墙上挂着弓和剑,还贴着张虎皮。这三间屋子给人唯一的感觉就是很整洁,不知道的人绝对不会想象到这里是一个单身男人的住处。
不一会儿,聂诺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出来了。他没有说话,表情依然严肃。他拿了碗筷给我,将一个馒头放到我的碗里。看得出来,他还在生气。见我没动筷子,他说:“今天太晚了,没什么可吃的,你就将就着吃点吧。”
“聂诺,对不起,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一个人进树林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聂诺没有说话,注视了我半晌,我看到他严肃的表情慢慢柔和起来,最后温柔地笑着眨了眨眼,我知道他不再生气了,于是,我也笑了。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恩。”我抓起筷子,正要将食物往嘴里送,聂诺突然抓住我的手。
“你手怎么破了?”
我一惊,忙缩手,可是,他将我的手抓的死死的:“哦,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灌木上划破的。”
可是,聂诺犀利的目光看得我心里直发虚,我挤出个笑容,想掩饰自己的心虚。
“你遇到狼了?这分明是狼抓伤的。”聂诺一语将我的谎言戳穿。
我不再否认,低下了头不啃声,等待着他严厉的训斥。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只是走进自己的卧房,拿了一个药盒子出来,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瓶子,还有纱布之类的东西。聂诺拿起其中一个圆圆的小瓶子,打开瓶盖将里面的药汁倒了些在一块纱布上,用纱布将我手上的伤仔细的擦拭了一遍,当他把另一个瓶子里的药粉撒在我的伤口上的时候,我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疼是吗?忍着点,过会儿就好了。还好只是抓破表皮,否则后果就严重了。现在只需简单的处理一下,过几天结了痂就没事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聂诺动作娴熟,每一个动作都是非常仔细、认真,我静静地注视着他,突然好想伸手抚平他那两条紧紧锁在一起的剑眉。我感觉此刻,自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处理完伤口,聂诺顾不了零乱的药盒,坐到我面前,幽幽地吐出一口气。我抬头,迎上他的眸子,惊讶地发现,他沉重的表情下却是无比柔和的目光。
“告诉我,怎么回事?”没有责备,只是像一个原谅了犯了错的孩子的长辈。
我将一路上的遭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聂诺,当我说完整个事情的经过,聂诺眼里满是惊讶,对于花豹救了我的事实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真的是一头花豹救了你?”
“嗯,这是真的,可惜,我都没来得及好好谢谢它,它就离开了。”我不禁又失落万分。
聂诺忙安慰我:“好了,别灰心,明天我陪你进林子找找,或许会遇到它。”
“嗯。”我点点头,但愿明天能够找到它。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迫不及待地起床了,走出卧房,见外屋的地铺已经卷起,原来聂诺起得比我还早。昨晚聂诺将他的卧房让给我,自己在外屋打了地铺睡。突听屋外霍霍作响,推门一看,是聂诺在练剑。
剑在聂诺手中,如同被赋予了生命,随着他的一招一式,散发着无尽的生命力,与聂诺完美的融为一体。聂诺一个旋转,满地的树叶顿时腾空而起,跟着他旋转,时而聚拢时而散开。他手里的剑在飞舞的树叶间甩得嚯嚯作响。
聂诺的功力又增进了不少,看得出,他一直没有停止练功。看着看着,我的思绪又飘回到了过去的时光。聂诺在我们林家的那些年里,我总是这样静静地陪在一旁,看他练剑。
最后一次陪聂诺练完剑后的情景依然记忆犹新,我们的欢言笑语也仿佛还在耳边环绕。
“聂诺,看你满头大汗的,我给你擦擦,累了吧?”
聂诺憨憨地摇摇头:“不累,诗儿,你看我有没有长进?”
“有,当然有,长进了不少呢,爷爷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诗儿,若是一辈子有你陪着我练剑就好了。”
“傻聂诺,难道你以后不娶老婆啦。”
“那我可以娶你做老婆啊。”聂诺脱口而出。
“聂诺,你讨厌。”我撅起嘴。
“好了,别生气嘛,我开玩笑的。”
“以后不许开这样的玩笑。”
“是,我保证以后不开这样的玩笑了。” 。。
第三章 两小无猜情意笃
不知什么时候,聂诺已停下了,满面笑容地站在我的跟前。
“想什么呢?如此甜蜜?”聂诺的额头上挂着细细的汗珠,但气息平稳。
我忙掏出手绢,就像以前一样,轻柔地拭去他额上的汗珠子:“我在想,我有多久没有看你练剑了。”
聂诺微笑着注视着我,我迎上他的眸子,他的眼里竟是柔情万种。顿时,我觉得脸上一阵莫名地滚烫,心也跟着狂跳,垂睫不再看他的眼睛。
我这是怎么了,以前看他的眼睛都不会这样的,即便我们曾经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但那种感情就像兄妹。虽然他比我小,可是,在我们相处的那些年,他一直都像哥哥似的照顾着我关心着我。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脸红,为什么会心跳加快,林诗雨,你的脑子在胡乱想些什么呀?我深吸口气,正当我要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的时候,聂诺突然握住我替他擦汗的手,他脸上的笑容已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深情。我的心跳更快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他。我想把手从他手心抽出来,却动弹不得,虽然他抓的很轻,却抓得牢牢的。
“诗儿。”他叫道,也许是吼咙有些干涸,声音听起来很沙哑,“每次练剑的时候,我总会出现幻觉,仿佛你就在一旁,静静地陪着我、望着我,我的精力就充沛万分。可是,每当我清醒过来,发现周围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时,我的心又会非常失落。但是今天,不是幻觉。”说着,聂诺握着我手的手紧了紧,“一个真真实实的你,就在我的面前,静静地陪着我,看着我练剑,如果时间可以静止在这一刻,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去交换。”
我整个人整颗心都陶醉在聂诺温柔的话语里,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只是痴痴地望着他。直到他将他的唇贴近我的,我才如梦初醒般推开他。他被我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一脸茫然的望着我,又好像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知所措,万分愧疚地向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诗儿,我、、、、、、我在做些什么,我怎么能对你、、、、、、对不起!我真该死、、、、、、”
我将手压在他的唇上,不让他再说下去,此刻,其实我的心很乱,表面却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笑着说:“好了,什么也别说了,念你刚才是练功太过劳累,一时意乱神迷,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他很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一抹失落却一览无余地写在了脸上,我赶紧转开话题:“看你满头大汗的,快去洗洗,别忘了你说过要陪我去找花豹的。”
聂诺应了声,进屋去了,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回想聂诺刚才的那番话,我不是铁石心肠,不可能没有感觉,只是,这么多年,为什么只在这一刹那,我们才突然擦出火花。
填饱了肚子,我们整装待发,聂诺带上了弓和剑以防遇到野兽侵袭。他带着我寻过了一片又一片的林子,却一点花豹的踪迹都没寻到,我失望极了,跌坐在一颗大树旁。
“累了吧?”聂诺将水壶递给我,“来,喝点水。”
林子这么大,要找一头花豹简直就是海底捞针,或许,人与动物的相遇也是一种缘分吧,突然觉得豁然开朗,我站起身,对聂诺说:“走,我们回去吧,不找了。”
对于我态度的突然转变,聂诺虽然倍感好奇,但没有多问,只是顺着我的意,与我原路返回。
又住了一晚,这一晚,却让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躺了一夜,想了一夜,回想我和聂诺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也许,在聂诺心里早已认定了我,而我,这么多年来,毫不抗拒地收纳着他的关怀,却把他对我的付出当作理所应当的情感。是我忽略了他的内心真正的想法,那当初爷爷没有反对他的离开,是不是也因为看懂了他的心思呢?可是,爷爷却不反对我们来往啊?真是想不通。
哎呀!越想越烦,越想越乱,我用被子蒙住了头,但聂诺深情的样子又立刻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我的脸不禁又烧了起来。
熬过了漫长的一夜,是我记忆中最漫长的一夜。在我推开卧房的门之前,我还是先做了个深呼吸,我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坦然地面对聂诺了。
推开门,外屋空荡荡的,我想聂诺应该是在外面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