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黄莺无奈,“两位大人歇息一会,先喝口水再说吧。”
说完,她直接吩咐绿意,“去给庞吉送信,让他给王爷传话,就说他要是再打言官,她媳妇耳朵就要聋了。”
“噗——”吴邕一口茶喷出老远。
张启也是勉强将口中的茶水咽下。
看在他们这么忧心的份上,王妃您能不能正经点啊。
两人想哭了,看来这事跟王妃说也不行了,以前在外头的事,王爷是听王妃的。现在这种国家大事,估计王爷是不会让王妃插手了。
两人顿时也没了继续劝说的兴趣,提出告辞,垂头丧气地离开。
结果二人还没回到自己府上呢,半路上就接到了新消息,说是,不打了,改为罚俸。
领头的罚俸一年,从者罚俸八个月。
这招毒啊!张启目瞪口呆,言官不同于那些有实权的实干官员,他们捞点外快的机会多。言官就是靠死工资,而且是搞监督的,一张嘴贼毒,都把人得罪光了,没有了工资就等于没钱吃饭啊,家里好几张嘴呢。
若是言官他们穷疯了,偷偷搞点外快,那可就算是捅了马蜂窝了。你自己就是监督别人的,居然还贪污,不用别人上手,自己人就开始看不上弹劾上了。
所以下级言官的日子都比较清苦。
按黄莺的话说,让你骂,就罚你工资,让你老婆孩子也骂你挣不来钱。
罚一年不够,就罚两年,两年不够就十年,喝西北风去吧。
沈璋气大,罚了工资还不够,就是想打板子。
黄莺安慰他,戳戳他的脸颊,“小气包。”跟这些人就没有道理可讲的,他们就是以骂人为职业,不让他们骂根本就不可能。张居正那么厉害,还不是被一帮言官骂得狗血喷头,都快气出病了。
言官当然不能说都是无风不起浪,无理搅三分的货,但确实是有很大一部分人脱离实际工作,什么看不惯都要骂,而他自己却什么都不懂。
他们不明白沈璋为何要挑选岳翎,难道真的是为了提拔连襟吗?别逗了,倭寇这一仗要是败了,沈璋自己都没脸在朝堂立下去了,还提拨别人。
他这么做,当然有自己的道理。
要知道沈璋可是重生之人,他知道现在只是小股闹的倭寇日后会成大患,所以早在四五年前就安排岳翎偷偷练兵。黄莺知道此事之后,还贡献了一个后世无比出名的鸳鸯阵。
当然,黄莺没说是自己鼓捣出来的,说是自己也没人信,毕竟她是一个没带过兵的女人家。黄莺只说是在一本孤本中看到的,作者姓戚。
也正是因为这个阵法,吴邕张启那些人才认可黄莺。
一些心里有主意的言官,早就察觉到了不对,秦王巡游天下,是奉旨绘制堪舆图。那岳翎也跟着出去四五年游山玩水,是吃饱了撑的找死吧。
会不会……会不会是偷偷出去练兵了!
而且,皇上虽然身体不好,但也能处理政务,但他却把朝政全权交给秦王,对岳翎领福建总兵一事不闻不问。是他早就知道暗中练兵一事,并暗中支持,还是现在已经被秦王控制住了?
这事不能往深了想……唔……他还是做个安静的言官吧!
一切都刚开始,别太早下断言。
黄莺还在安慰沈璋呢,拉拉手,摸摸脸,亲亲嘴巴,和声细语,“李东,蒋智那些人也就是口水旺盛,实际工作能力就是白痴水平。睿睿乖啊,不跟他们生气较真。他们会把对手拉进他们的档次,并凭借自己在白痴水平长期的工作经验,战胜敌人。”
“噗——”沈璋被她逗笑了。
心里郁气顿时消散一空,拿额头顶了顶黄莺,“莺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沈璋忙朝堂中事,黄莺就要兼顾皇宫贤妃等人,太子妃也要安抚。她现在已经不能当甩手掌柜了,她也不想当。
她要和沈璋站在一起,同进退!
三个月后,福建大捷,岳翎带领偷偷训练的抗倭军,斩杀倭寇一万六千人,鸳鸯阵名震天下。
一时间,秦王在朝堂中的声望达到顶峰。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鸳鸯阵是戚继光创立的,对付倭寇的利器。
白痴那段话是引用当年明月的观点,渣作者不敢据为己有。
谢谢亲的支持,么么哒!
带五人组征服世界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28 11:13:58
☆、第90章 皇太弟
福建大捷之后,皇上龙心大悦,恩赏岳翎;嘉奖沈璋。当然沈璋已经没有什么可赏的了,就赏早逝的罗妃,晋封皇后;加封谥号慈惠皇后。
事已至此;群臣只要不是眼睛瞎的基本明白都怎么回事了。
现在秦王与太子同为嫡子,太子体弱无子,秦王年富力强,该谁继位,一目了然。
当然;有个小问题;秦王也无子。
但是还好;现在不着急;秦王才二十出头。
趁着福建大捷这股势头;沈璋全面掌握朝政,不过一年,便已经说一不二。
皇上上朝时,从不当众反驳沈璋,哪怕意见不一致,也是听从沈璋的意见。就这样,皇上为沈璋造势,极大地增加了他的威信。
元昭三十四年,皇上病重,召太子和秦王入宫。
沈璋靠近龙床,细细打量着皇上,他似乎是第一次意识到父皇老了。头发花白,身体枯槁,甚至还散发了一种腐烂的气息。
可能是跟黄莺待得时间长了,又或者是幸福的人容易心软,沈璋上前握住皇上的手,低声哽咽,“父皇。”
皇上用枯槁的手一遍遍摩挲着沈璋的脸颊,目光骄傲:“见吾儿如此,朕虽死无憾。”
“父皇……”沈璋头一下子磕在坚硬的龙床上,似乎借由疼痛缓解心里的痛。
这时耳边传来太子一阵一阵的咳嗽声,他身体也已经不行了,精神不济,目光呆滞,生无可恋的模样。
病魔和痛失爱子早已将这个宽厚睿智的太子,折磨成一具行尸走肉。
“父皇。”太子的声音干干的,“不用等多久,儿子就去给您尽孝。”
“不孝!”似乎是用了力,皇上连连咳嗽,“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辜负朕对你这么多年的教养。”
“父皇!”太子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
皇上无奈地叹气,目光转向沈璋,“明睿,你说……咳咳……让你大哥也来太庙陪我好不好?”
沈璋目光一黯。
皇上视线紧紧盯着他,“他做了二十几年的太子了,不能让他就这么下去,何况,他这身体真是没两年了。”
沈璋目光不变。
太子呼吸紧了。
这时,沈璋目光突然转向太子,“大哥,弟弟有话想单独跟父皇说。”
太子看向皇上,皇帝点了点头。
太子出去没一会,就有小太监出来,脚步匆匆,又过了一会,内阁四位大学士就都过了来。
天还很热,太子却是一阵阵身体发冷,呵,做了一辈子太子了,到头来他的身份竟然是由弟弟做主。
不知过了多久,四位大学士相继离开。
第二日皇帝驾崩,太子继位,同时还有一道遗旨,太子继位的条件就是册封秦王为皇太弟。
太子真想苦笑,司礼监是沈璋的人,内阁是沈璋的人,他这个皇帝做的有什么意思呢,旨意都不经过他手。
他感谢父皇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也知晓沈璋的心思,他就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
算了,都随他去吧。也不知道自己身体还能挺几年,且随他折腾吧。
虽说是太子登基,但是跟之前皇上在时基本没差别,仍是沈璋主持朝政,新皇根本就不上朝,他那身体也上不了朝。
——
一年后
“大姐姐。”黄豆领着个小豆丁过来,还推了小豆丁一下,“快,快叫姨母。”
小豆丁鄙夷地瞅了眼这个不着调的娘亲,张着双臂冲到黄莺怀中,甜甜地叫了一声,“姨母。”
“真乖。”黄莺喜欢地亲了亲他,她最喜欢萌萌的小正太了。
黄豆吃醋,“这个小坏蛋,一见到姨母就不理娘亲了。”
黄莺跟小豆丁一块笑黄豆,“谁让你娘亲不着调,是不是?我们小豆丁最懂事了。”
小豆丁咧咧嘴巴,笑得很开心,不过又有些羞涩,把脸蛋埋在黄莺怀里。
跟小豆丁亲昵了一会,黄莺见黄豆有话要说,就让南宝带小豆丁下去。
黄莺呷了口茶,目光嘲讽,“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黄豆一脸为难的样子,憋了半天仍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就在这时,下人禀报,说是长宁县主过来了。
闻言,黄豆立刻就变了脸,气哼哼,“这个小贱人,守寡也不安分。”
“你给我闭嘴。”黄莺伸手打了她一下,“都做娘的人了,还这么口无遮拦。”
黄豆拧在黄莺怀里撒娇,“我这不是看不惯她吗,听说长宁这几日经常入宫,把皇后娘娘哄得眼里完全没了别人,说不准啊,她又要起什么坏心思。”
黄莺目光惆怅,“能有什么坏心思,你们不也是,一个个净想着往我这塞人。”
“大姐姐。”见黄莺这般,黄豆心上一痛,握着她的手,“你别瞎想,我已经寻了好几个生子秘方了,况且大姐姐还年轻,总会有的。”
黄莺叹了口气,没接黄豆的话茬,而是对绿意道:“让长宁回去吧,我不想见她。”
绿意福了福身,退下了。
——
皇宫
长宁腻在皇后怀里抹眼泪,“皇嫂,您说宁儿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八嫂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
“哼。”皇后冷笑,眼中划过一抹快意,“下不出蛋的玩意当然防你跟防贼似的,宁儿放心。”她拍了拍长宁的手,“我已经让人去请八弟了,你收拾一下,多笑笑,他见了你保准喜欢。”
“皇嫂讨厌!”
……
长宁换了一套水红色的长衫,衣领开得有些大,露出一痕雪白。
嫁过人,知过房里事,长宁早不复曾经的娇憨,而是带着一丝妩媚,丰、满诱人。
她刚换过衣服回来,就听宫人禀报,说是皇太弟不过来了,政务繁忙。
皇后恨得红了眼,一下一下抠着手帕。
长宁往后躲了躲,心里叹气,自从皇后的儿子去了后,皇后这性子就越来越古怪了。动辄辱骂八表兄,一点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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