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轻声说,除了这三个略显苍白的字眼,她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对他的愧疚。
此刻抱着她的这个男人,于她来说是一场再及时不过的救赎,如果不是遇见他,她早就在无情岁月里变得面目全非了,或许早就闯下大祸小祸走上一条注定通往毁灭的道路。
他低低地笑了声,问道,“知道那天你说‘不重要了’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她自然猜测不出,仰起脑袋定定地看着他。
他温软的唇瓣落在她额上,“我当时想,如果你真放弃了,我就把以前你给我的所有东西都搬到思路大堂去办个展览会。”
反正她已经认定是他把那封信拿出去曝光的,又说出不重要的话,那一封信和一堆信也就没有区别了。
他其实没料到她真的走得那么决绝,噼里啪啦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砸到地上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去追她。
外面那么多记者,他又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出去,之前不过是气她不相信他,再狠心一次,终是再难做到。
他找Freya要了车钥匙打算送她回家,结果她钻进牛角尖不愿意出来,他问了又问她都不肯服软,他气得失了理智,后来发生的事情,连他自己都没料到。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来追我?”说一套做一套可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略带着不满,直到她因吃痛变了脸色方才松手,却是不答反问,“你觉得我是为什么?”
其实她知道他是想送她回家,但中间那一段他究竟是真的被气急了还是有意而为之,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到他脖子上微松的领带,她垂眸往自己的手腕看了看,忽而眼瞳变换颜色,操。起拳头就往他的胸口砸过去,“我觉得你是为了耍流氓!”
想到就来火,相比被那样对待,她倒宁愿他去办展览。
他并不躲闪她的粉拳袭击,见她脸上似生气、似委屈、似羞涩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
轻揉她绯红的脸蛋,他开口为自己辩解,“相信我,我比你更不愿意在那种地方做。”
整个过程她一直紧缩着抗拒他,不管他怎么哄都不肯放松把腿完全打开,只差没要了他的命。
她在心里把他埋怨了一万三千遍,他哪里像不愿意了?明明就是一副很享受的表情,有恃无恐到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
忽然想起那些恼人的八卦新闻,她脸色沉了沉,瞪着他问,“那些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勾起唇浅浅地笑,“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忽而想起此行的目的,他起身把她放到地上,“快去换衣服。”
“去哪儿?”大晚上的,外面那么冷,实在不想出门啊。
“回家。”简短笃定的两个字。
“这就是我家呀。”她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他板起脸问。
好吧,认输,回家就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唉~~我这都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自己看着都要吐了~~
这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下章进入终极虐阶段~~虐完这文就结束了~~~
最近答应母上大人考教师资格证,边上班边备考的日子折磨得人快要精神失常了~~所以写出来的东西也跟着精神失常了~~~
啊~~我的普通话还没考啊~~~我毕业证也不知道扔那里去了~~~神仙哪,救命啊~~~
☆、犯错·缺口(2)
早上七点,季节被床头柜上的手机闹醒,不过三秒她已经摸索着抓过来接通。
“你好,我是季节。”十年如一日的开场白;这次说得睡意浓重。
那边沉默无声,电话却没有被挂断,睁眼的同时她把手机拿到面前,待看清楚屏幕上的一串数字,攸地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伸手抚抚胸口,季节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千思万绪终于化成一声微颤的单音,“喂……”
怯然的声音透着某种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绪,对方依然久久不答。
再一次把手机拿到眼前对号码进行确认,没错,的确是那个经常往她手机里发相同短信的号码。
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打电话过来又一句话不说?
难以言喻的酸涩从心底油然生出,伴着微微的痛意,往事历历在目,季节觉得自己想哭,却是无泪。
看着手机屏黯然之际背后贴上来一片温暖,下一刻她已经置身于熟悉的臂弯里。下意识地,她把仍处于通话中的手机挂断,毫不犹豫扔回床头柜。
“怎么了?”纪司念自是觉出了异样,他一向浅眠,她的手机铃声刚响他其实就已经醒了。
无比担忧的三个字似是一把刀,她只觉得鼻尖一酸,心里拉紧的泪弦轻而易举被割断,积蓄已久的眼泪终于如愿滚落。
听见啜泣声,纪司念赶忙将她转回身面对自己,“你到底怎么了?” 边问边伸手去取她的手机。
她眼泪越流越急,抬起头望着他。
怎么了?
有多少年没人这样问过她了?
无数个午夜梦回的夜晚,当她脆弱无助到把自己缩成一团藏进黑暗的时候,所求的不过是有人能抱过她关切地问一句“怎么了”,可那时候她只有一室黑暗作伴。
如今终于有人敞开怀抱给了她挡风避雨的港湾,她也在努力挣脱过往的枷锁,可每次当她以为快要成功时,无形中总会生出一股力量将她拉扯回去。
如果季军过得不幸福,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纪司念翻看到通话记录,心下明白了大半,点键拨号打过去,无人接听,再一次亦是。
应该是误拨。
他抬手轻轻为她擦掉脸上的泪痕,柔声哄道,“乖,不哭了。”
她残泪未净,望着他眼里全是委屈,哽咽着问,“季军为什么不理我?”
出来那么久了,除了隔几天往她手机上发一条她早就熟烂于心的短信,其余时间仿佛完全不想同她扯上关系。
就算她罪大恶极,就算她不可原谅,可至少得给个上堂过审的机会吧?
从季军进去她就在等,他不让她探视她就在外面等,一年又一年,好不容易把他等出来了,可他还是不肯给她机会赎罪。
纪司念低叹,俯唇亲吻她额前的刘海,“其实你们已经见过了。”
她睁大眼睛,“什么时候?”
“很早。”早在季军出狱之初就碰过面,只是那时候她没认出季军而已。
她揉揉酸胀的眼睛,不能置信地望进面前那一双闪着微光的黑眸,似是在辨别他说的是真是假。
和季军很早就见过?
怎么可能?
他并不解释“很早”具体是什么时候,看她茫然懵懂又满脸期待的小模样,心里像被羽毛来回触抚,有点发痒,于是决定再透露点信息给她换取些福利。
揽着她躺回被窝,他的手沿着她睡衣的领口探进去在锁骨的地方逆时针转圈,“宝贝,我们得准备红包了。”
“什么?”她还未从上一个问题中回神,他又抛出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这下思维越发混乱了。
“季军……”他故意停顿,抓过她的手从小指开始吮吻,好一阵后咧开嘴给她一个微笑,“要结婚了。”
她脑子还在暂时性短路,约一分钟后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他分隔成几断的话要表达的意思,脑子里无数种情绪绞缠在一起,大惊大喜之下只想破口尖叫。
而他此时已经将她的睡衣完全扯开,见她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瞪着眼似是想将他推开,眼里闪过一抹狡黠,他迅即翻身压住她的挣扎,下一秒便已将她冲到喉咙口的声音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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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一通,两人起床洗漱,下楼时已经八点过半。
自然是没有现成早餐可吃的,芮七夕前一天出院,纪芸莲过去照顾未归,家里也没有面包牛奶之类的食物,只得自己动手。
小米粥加西班牙土豆煎蛋饼,中西搭配,是季节的最爱。
餐桌上,纪司念望向她眼神显得有些深邃难懂。
“不好吃吗?”这可是她最拿手的早餐,他也不算挑食,应该不会觉得难吃才对。
他不答话,视线还是定在她脸上,似乎是在确定着什么。
被他幽深的眸子盯得不自在,她干脆放下餐具与他对视,“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知道她急了,纪司念以手掩唇别过头轻咳两声,几秒后再次回头看她,神色显得有些犹豫。
想了想,他开口,“季军刚才打电话过来,他让我告诉你,不要胡思乱想。”
她脸色微变,征了一下后点头算作回应,什么都没问。
之后的时间各自早餐,关于季军一前一后的两通电话,不再提及。
饭毕,纪司念进书房处理公事,季节回二楼房间放了音乐重新开始织围巾。
有事情做时间就是过得快,恍神的功夫一上午就完结了。
午餐过后,纪司念拉过她问,“想不想出去透透气?”
“可以吗?”那么多天没出门,她有些心动,脸上跟着浮现兴奋之色。
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想想都觉得是件妙不可言的事情。
不过,下一刻,她脸上的兴奋就被失落替代。
外面那么多记者和狗仔,上次她去思路就被胡编乱造出了无数个版本,这要是出去再被拍到,不知道又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他看出她的心动和顾虑,拨弄一下她的刘海,笑道,“放心,今天是国家法定节假日,记者都放假了。”至于跟踪他的那些狗仔,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
她望着他将信将疑,他干脆拉了她上楼加衣服,而后换鞋出门。
车子行驶上路,季节忽然生出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一连在家闷了七八天,再次出现在蓝天白云之下,忽然觉得世间一切美好得让人心醉。
约莫一刻钟后,窗外的路况开始变得熟悉,虽然经过多年变迁,这个城市早就不是当年的样子,但她在这一片生活了十六年,回家的路还是认得的。
“来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