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总觉得我该向你们提供一点服务,所以只能厚着脸皮不走了。”大少故意哑着嗓子,笑着说道。
一个急匆匆地脚步走向房门,然后门迅速被拉开了。一个怒容满面的年青人骂道:“你他妈的不长耳朵吗?滚!”
大少脸色大变,他本想开个玩笑,没料到房间里竟有外人在,还平白挨了一顿臭骂。他双目一翻,正想发火,万琴已经走了过来,一把推开那个年青人,笑着说道:“大少,真想不到你今晚会来看我们。刚才对不起啊,我这外甥以为是服务生,所以冒犯了你。你就别介意了,这就请进吧。”
“你外甥?凶得可以啊!”大少从没来没有被人这样骂过,心里很不痛快。那年青人连忙伸出手赔笑道:“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冒失。”态度谦恭,和片刻之前的形象宛如二人。
“变色龙!”大少心里哼了一声,正想侧身躲过对方伸过来的手,却看到万琴满面笑容地关注着自己,于是装出绅士风度伸手和对方握了握。只是握手的那一刻,他好象感觉到正握着一条蛇,让他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寒意。
坐定后,小云就爬上大少的肩膀,说道:”赵叔叔,我们明天就要回北京了,正想给你电话呢!你以后会来北京看我吗?如果不想来看我,那就来看看我妈妈啊!”她看到妈妈一见大少时的痴迷模样,就想着怎样帮妈妈说话,只不过才一说出万琴的脸就红了,连忙伸手掩住了她的嘴。
“大少,我父亲病危,所以我们明天上午10点要上飞机,以后只怕也不会常来这里了。小云正说要和你辞行呢!”万琴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了。在旁的年青人看在眼里,心中突然有点危机感。莫非这个漂亮阿姨真地爱上了这个长发披肩的酷男人?这个男人很帅是谈不上的,但看上去很酷,很有安全感,这与阿姨以前的择偶标准无不暗合。
大少心里一紧张,这个女财神一走,对他可是很大的损失,下面还有几个兄弟要照顾,如何是好?于是连忙问道:“那你在这里的公司谁来帮你管理?我的货都还没送过去,总得要有人接手才好。”
万琴指了指刚才骂人的年青人说道:“他是我表姐的儿子,叫吴天,本公司在东华的一切事务以后都由他来管理。”然后对吴天说道:”这位是电脑公司的赵大少先生。小天,你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两个男人重新打过招呼,友好地聊了几句客套话。大少也放下心中不快,仔细地打量着吴天。吴天大约二十三四岁年纪,相貌英俊,神情坚毅,一看就知是一个有抱负的精明角色。只是他眼中不时掠过一丝狐疑不安之色,这让大少心里的感觉很是不好。
吴天见大少正打量着自己,于是微笑说道:“赵先生一表人材,让我仰慕之至。不如我们这就下去喝几杯?我们北方人交朋友历来是以酒论交,想必赵先生不会拒绝。”
小云立即反对:“不行!我要和叔叔在一起,明天还要叔叔送我上飞机的。他喝醉了谁陪我说话?表哥,你们下次再喝吧。”
万琴笑道:“小云,一个大男人呆在我们房间里可不太好,不如让他们去喝酒吧。反正赵叔叔明天一定会送你上飞机的,是不是?”她想让大少与吴天拉好关系,以后生意上也好有个照应。
大少想了想,点头说道:“叔叔就住在对面1306号房,很快就回来了。明天小云可要早点起床,叔叔还要送你一件礼物呢!”他想探探吴天的底,内心里他总觉得这个吴天大有问题,所以就接受了邀请。至于为什么这样认为,他也说不清楚,也许是直觉吧。
他们来到了新月酒店的酒吧间里,坐在吧台上拼起了酒。吴天的酒量好得离谱,而且很健谈,不管是酒量和谈吐都远远地超出了同龄人的水平,就连大少也不得不叹服。他有了兴致,于是开始设法了解吴天的内心世界。但那吴天果然聪明机警之极,回答问题非常得体,简直是滴水不漏。
心里没鬼,喝酒时怎会如此小心?不过二十来岁的人,如此小心谨慎,倒不多见,一定是所图者大。想骗老子?你还嫩了点!他暗暗冷笑一声。
两人喝了一个多小时,吴天酒意上涌,重重地一拍吧台笑道:“妈的,这里的酒如同白开水一般,喝下去无味之至。赵先生,不如我们喝五十年陈的茅台酒?我朋友有几瓶,劲道很足,我这就叫他送过来。”不等大少回答,就拨通了电话:“陈二哥,你那里还有那种特制的五十年茅台吗?有的话叫人给我送两瓶到新月酒店的酒吧里。”
大少心里暗笑。想把我灌醉?那可不是件容易事。只是吴天为什么要把我灌醉?他心里想着,立刻有了防备,但也不太放在心上。他对自己的酒量有绝对的信心,自从十五岁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一对一地将他灌醉。这个吴天,还差得远。
过了好一阵,酒才送过来。一开瓶,果然酒香满室,把一众酒徒弄得喉咙发痒。大少精神一振,赞道:“好酒!吴先生如此厚爱,愧不敢当。来,我们一醉方休!”
两瓶酒还未喝光,大少便倒在桌上呼呼入睡。吴天冷笑一声,叫来侍者把他抬到1306号房间。原来他见大少竟要送万琴母女上飞机,对他的计划产生了严重的威胁,于是叫人在酒里下了迷药,把大少灌倒。他对万家的财产垂涎已久,所以急着想把万事达建筑公司的合法继承人万琴母女斩草除根。只要万琴母女身亡,万家又别无比他更亲近的亲戚,那数十亿财产还能脱离他的把握之中?
梦中,大少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但他心里虽然有点清醒,却总睁不开眼睛。等他竭力睁开眼后,却发现自己躺在温软的床上。仔细看了看,发现自己昨晚带着的包还在床头,才知道自己还在新月酒店的房间里。
床头放着一张纸,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万琴的留言:“大少,我们先走了。有机会来北京的话,记得千万要打我手机。”他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声混蛋,看了看时间,已经是8点整了,于是狼狈地爬起床,跑出了酒店。
一个门卫见他游目四顾,立即上前笑道:“先生,你是找1308号房的女客人吧?她刚走,往地铁站去了,听说是去机场。如果你够快的话,可能还追得上。”
他大喜,跑到酒店前正准备叫车,不料头上重重地挨了一记!紧跟着背上又是一阵刺痛,清晰地感觉到了刀锋的冰凉。他怒喝一声,返身一拳击中了那个拿铁棒的大汉。那大汉手抚咽喉,哼也没哼一声就瘫倒在地上。大少那一拳已经将他咽喉硬生生击断,哪里还有活命之理?他最恨背后暗算的人,所以下手毫不留情。
还有四个汉子手拿短刀,迅速挥刀砍来。大少闪电般地冲向那个刚才暗算他的大汉,左手已抓住对方的刀锋,右手翻处,破月刀已刺入那家伙的心口。就在此时,两柄短刀已深深地插在他的两胁。还不等那两个心中得意的黑衣人拨出刀,一阵寒意掠过他们的咽喉,大脑意识立刻模糊。只是他们到死也不能明白,这个身负重创的男人怎能一举将他们两人击毙。
剩下的一人并没有逃跑。他们组织里从没有任务不完成能全身而退的,逃跑只有死得更惨。他鼓足勇气,手挥短刀毫无章法地砍了过来。大少看也不看他一眼,大喝一声,身体一转,短刀便告落空,然后随意将破月在那人的咽喉划过。他小时跟乡下的拳师学过几招拼命的招式,没想此刻全用上了。
路上本有不少行人,但没一人敢走近,只是远远地站着看,也没人去报警。人类本就有如此的劣根性,有热闹看看也无不可,真要是帮助他人,那还是袖手旁观明哲保身的好。这年头,黑社会哪能惹得起?
大少头上的伤倒也罢了,只是两胁的刀伤处血流不止,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终于有人走了过来,发现他并没有死,于是满脸失望地走开了。他心里悲哀之极,但想起小云那清澈纯真的眼神,突然间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慢慢地在他身体内苏醒。他奋力站起身,把一个正想开车离开酒店的肥佬拉下来,然后驱车拼命地往下一个地铁站飞驶而去。
虽说失血过多,但他脑子却清醒得很。如果不在地铁到达下一站前赶到,哪里还来得及救万琴母女?一时间,大街上一片鸡飞蛋打,车辆和行人纷纷躲避,引来了十几辆警车呼啸而至。
莲花路站,浑身是血的大少冲了进去。当他赶到站台时,开往机场的地铁刚好进站。他钻入第一节车箱,然后迅速寻找万琴母女。伤处血流并未稍停,力量正在慢慢流逝,必须在倒下之前找到她们!
“万琴!万琴!”他一路大呼过去,也不知走过了几节车箱。眼前渐渐地模糊一片,脚下也开始发软,但身后警察的叫声却是越来越近了,这又如何是好?那帮杀手既然连他一个相交不深的人也不放过,又岂能放过万琴母女?她们俩性命危在顷刻!
就在他步履艰难之际,有两个健壮的小伙子毫不客气的将他按倒在地。大少哪还有力气挣扎,只觉心头气苦,一时间头疼欲裂。为什么黑社会的恶徒来砍我时没人帮我,我躺在地上等死也不见有人救我,现在我去救人却要将我拦住,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一时之间,他几乎要气得昏死过去。
就在他心中绝望之际,一声惊叫传来,在嘈杂的地铁里依然是那么地清晰可闻。
那绝对是小云的声音!她声音里充满了恐怖惊慌之意,显然是遇到了极度的危险。大少也不知哪来的力量,翻身摆脱了众人的纠缠,向发声处飞奔而去。
相邻的一节车箱,乘客比其它的车箱多,似乎在畏畏缩缩地交谈着什么。大少一路高呼,远远地听到了小云的回应之声。他大喜过望,发力推开人群前冲,终于推开了下一节车箱的门。
车门才被撞开,他就看到小云被一个黑衣大汉高举在手,正要往车厢壁上丢去。他看准方向,大喝一声扑了过去,此时小云也已被狠狠甩出,正甩在他厚实的背上。
抱着小云在怀,大少才抬头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