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杨伯身体挺好吧?
杨伯傻眼了,结巴地应道,“好、好……”
宁玉上挑的眼角滑向别墅里,“鹰呢?在里面吗?
杨伯僵硬地笑笑,“在、在的。
心底大叫不妙!
天哪,这个古灵精怪而又擅长撒娇耍痴的女人,竟然突然回来了?
宁玉对着杨伯莞尔一笑,很优雅很妩媚的笑,然后自然地向里走去。
几年未在,电视机换成了这么大的电视墙了。
原来一进门,就可以看到的,那副巨大照片不见了。
心底一痛。
那是他用远镜头给自己照的骑马照。
信步往楼上走,走到自己那间房门前,她怔住了,手发抖,轻轻打开了那间房门。
一切如旧!
满眼的粉红……铺天盖地的粉红!
宁玉含着泪,禁不住微笑起来。还好,自己还留在他的心里,一如往前。
耳边,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娇宠的叫声:鹰,我就喜欢粉红色,这间房间,我要它全都是粉红色!全都是!
恃宠而骄的自己,曾经那么不可一世。
不知觉的,身后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宁玉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然转身,正对上一对阴冷深邃的眸子。
“鹰……”轻呼一声,女人感慨万千地扑过去,一把搂住了云鹰泽的脖颈。
声音硬咽了,“鹰,这个房间是为我留的吗?任何东西胡受有改变,对不对?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不是?”
云鹰泽身体僵硬,轻轻挥手,拨拉下她,往屋里走,走到窗前,望着那精致的粉红窗帘,叹息着说,“这是为我自己留的,我想祭奠我曾经的年少情怀。我一直认为心里存有你,任谁也不能顶替你的位置,这一点现在我也不否认。
“鹰!”宁玉激动了,跟过去,仰起脸,痴痴地看着男人,“鹰,我心里也一直有你,其实我想告诉你,当年我离开你,是有隐情的……”
不等女人说完,云鹰泽却冷冷地清晰地说,“是没有人可以顶替你的位置,可是,很遗憾有人超越了你的地位。就这样。
超越?
宁玉瞬间呆住。
米蕾今天没有来上学,秋语儿很惊讶。
下课时,给米蕾打过去电话,好久,那边才慢慢地接听了。
“嗯?”米蕾的鼻音很重。
“蕾蕾,你今天怎么没有来上课?是感冒了吗?
秋语儿有点担心。
“……”那边空了一会,才掩饰地说,“嗯,是有点不太舒服……”
“看大夫了吗?
“嗯……”
“吃过药了吗?
“……嗯……”米蕾落泪了,死死咬紧了嘴唇。
秋语儿长舒了一口气,“那我中午去看望你吧?你想吃点什么,我买给你。
“不要了!”米蕾很快地叫道,“我……我需要好好的休息,你别来了。
匆匆扣死了电话,秋语儿皱眉。
总觉得……米蕾声音里有些怪怪的。
有个男人突然来找秋语儿。
校园的林荫道上。
“怎么……是你?”秋语儿看着叶辽惊奇地问。
叶辽点点头,刀斧刻过的冷峻面容上,滑过一丝温暖,“想跟你聊一聊。
秋语儿诧异。
叶家的人,跟自己有什么好聊的?
一阵风吹来。
哗啦啦,吹落了一地的黄叶。
秋语儿竟然有一种幻觉,看着对面这个不算苍老的男人,仿佛有一颗苍老的心。
很萧索的样子。
“我可以喊你语儿吗?”叶辽自嘲的一笑,“还是秋小姐?
秋语儿怔了怔,对于他面容上的那份沉思于回忆中的神态,惊异。
“哦,喊我语儿就好了,叶叔叔。
很自然的,她随着叶悠然的辈分,喊了他叔叔。
“叶叔叔……”叶辽咀嚼着那几个字,垂下了眸子。
“叶叔叔,你找我,想要说些什么?是有关悠然的吗?”
叶悠然因为自己再次住进了医院,人家一定是来质问她责任的。
小脸上泛上来防范之色。
叶辽从风衣里掏出来一个红色的请柬,“这是少爷让我交给你的……”
没有去接,而是惊诧地问,“悠然不是在医院吗?他醒了么?”
“少爷……去他自己的音乐制作室了,说是要静下心来整理今天晚上个人演奏会的事情。
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这是……什么?”秋语儿质疑着,缓缓接了过去那个红色的请柬。
“请柬,是邀请你参加今晚演奏会的入场券。
“是这个啊……”秋语儿点着脑袋,“那你替我谢谢悠然吧,今晚我会去给他捧场的。
莞尔一笑,令男人顿时呆住。
太像了!
她的笑,和她妈妈的笑,那么像!
仿佛时光倒流,又让他看到了十九年前的场景。
“叶叔叔,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那么我就先走了,还要去听课呢。
秋语儿向叶辽轻笑着摆摆手,转身要走。
“慢着”叶辽去禁不住呼喊。
“嗯?还有事吗?”秋语儿纳闷地回脸看。
叶辽为难地抿着嘴唇,迟疑了些许,才叹目气,从兜里又掏出来二个信封,呈现给秋语儿,不好意思地说,“这个……也请你收下……”
“这又是什么?”难道入场券要两张?
秋语儿嘟着嘴唇,接过去,抽出来一看,顿时傻眼了,结巴地质问叶辽,“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语儿。”叶辽低头歉意地说,“我也是无奈,这是夫人一定要我给你的,说是损失费,请语儿放弃我们家少爷的损失费。
秋语儿瞬间呆了。
半分钟之后,她才嫣然一笑,将那信封朝叶辽一丢,“拿回去。请转告你们夫人,不用给我什么费用,这都是多余。你告诉她,我有男朋友,我男朋友比你家有钱很多很多!也请你转告你夫人,是叶悠然缠着我,不是我喜欢他。如果需要,我可以付给你夫人损失费,请叶悠然不要总是纠缠于我!
伶牙俐齿地一顿吼完,秋语儿才挑挑眉骨,很傲气地走掉了。
叶辽完全镇住了。
直到女孩身影梢失后,他才喷儿一声笑起来,兀自摇着头,弯身拉起来信封。赞赏的自语道:“天啊,比他妈妈可是厉害多了,嘴巴真是得理不饶人啊。”
却又全身僵住,突然想到:她说她有男朋友了,并且不是叶悠然,那会是谁?
米白跟在叶悠然身后,看着练习室里的一群伴舞。
“喂,悠然,你确定你身体可以支持住?不要硬撑,累了就歇会。”米白冒冒脑袋。
叶悠然肇着眉头,“嗯,我没事。临时增加舞美,必须要排练好,否则就会成为鸡肋,还不如不加。
米白咋舌,“你这个人也真是的,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加伴舞?原来不是说什么都不加吗?你不是要求这次演奏会成为纯粹的音乐吗?”
原来还指责别人的演奏会乱插花,属于低端音乐。自己却又突发奇想的,非从医院里拔了针管跑来折腾什么伴舞。奇怪的人!
叶悠然怔了怔,睫毛颤啊颤,小声地伤感地说,“我是为了最后一搏……”
“嗯?最后一搏?什么意思?”
米白一头茫然。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看着他们修改舞蹈动作呢。
米白挠着头皮不明所以。
工作着的叶悠然,是个狂人。
声色俱厉地批评着人家伴舞的表情不到位,动作不够深情,一会又跑去检查灯光布景的电脑设计和安排。
“超越?”宁玉身子晃了晃,阖下眼睑的同时,不经意地几颗泪珠潜然滑下,她吸了吸鼻子,不敢置信的说,“我不信。我不信有谁可习超越我。鹰,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你嫌我当初不打招呼就离开了你,可是你知道吗,我那时候走,也是迫于无奈,我是有天大的隐情的,如果你知道了我埋在心底的隐情,你一定会原谅我的,鹰……”
云鹰泽却生硬地说,“阿玉,你很自负,你一直都是出色的小公主,你太自负了!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超越你吗?我己经说得很明白了,不管你当初为了什么离开,那都是过去了,己经成为了尘封的回忆。我们俩,己经不可能了。不要再勉强了,也不要再凭空跑来我的家。我不想,我爱的女人,看到你,而不高兴。时间到了,我该去公司了,我先走了,不能送你了。
男人修长的身段毫无迟疑地从她身边经过,丢下难过孤寂的女人,独自去消化这晴天霹雳。
“呵呵,说我己经成为过去了?我不信!不要相信!云鹰泽,你应该是我的!你一直都是我的,我不允许我丢下的男人,跑到别的女人的身边!我不允许!”十几分钟过去了,成为木雕泥塑的女人,那才爆发了歇斯底里地喊叫。
她肩膀抖着,扑倒在粉红的大床上,趴在被子里,放声痛哭。
一个男人立在门口,“宁玉小姐,我们云哥派我这就送您离开庄园。
哭声戛然而止,宁玉含着大颗的泪珠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门口一个手下,委屈得嘴唇剧烈抖着,捂着脸跑下了楼。
雷井在车上仰头,闭目养神。
“老大,咱们去哪里?公司?还是……”
雷井百无聊赖,“既然他云鹰泽都不是秋语儿的叔叔了,我还忌讳啥?走,咱们去立南大学看看去。
“是,老大。
立南大学的门卫被人打了几拳,四五辆车,前后开进了立南大学。无比嚣张。 校方得到了梢息,几个副校长都纷纷追了过去。
立南大学很大,校园分了几个区域,几个校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带着几个手拿警棍的保卫科的人。
前面一溜几辆名牌汽车。
很可观的,黑色西装的壮汉,有十几个。
黑压压的一片,很是吓人。
“老大,这座楼就是秋语儿上课的楼,要不要上去?
身边的手下诌媚地说着,雷井狰狞的脸上,拂过一份份那念,哼哼笑几声,“那当然要上去了,既然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