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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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倾天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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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庭院静悄悄的,并没有流觞回答的声音。

    “莫不是出事了?”玉蘅向来谨慎,以为流觞这番踪影不见许是出了事。

    “流觞虽好玩却也不是个没警觉的”,玄镜立即否定了玉蘅的话,“许是外出了吧!”

    揉了揉眉心,萧晗口中已有了不悦的口气,流觞素来任性,自己先前也是由着他的性子并未多加管束,却不想因自己的放纵他竟这般不知轻重了。于是她冷冷道:“待他回来便叫他来见我。”

    察觉到了萧晗的不悦,三人也严肃起来,答道:“是。”

    “我之屋在何处?”

    “主子,这边。”如轩躬身挥手一指。

    “你们亦就寝吧!”萧晗甩下一句脚步便轻若淌水地朝自己的厢房走去。

    啪地一声,萧晗衣袖一挥不用伸手门便打开了,随即她的身影便湮没在屋内,门亦啪地一声掩上了。

    三人呼了一口气,心中只替流觞担心,他年纪最小,众人皆待他为幼弟,然他确实也是任性了些,恐回来时主子要惩罚一番了。

    叹气过后亦是无法,三人皆散去各自回屋了。

    可见三少年为迎她还是极尽用心,只见屋内檀香袅袅,白纱帘在夜风的吹拂下如舞女的腰一般翩然扭动。

    火红的红烛正点缀上妖艳的火焰,那跳动着的妖媚的红黄红黄的焰舌配之妩媚般流散的檀香,加以魅惑般扭动的纱帘仿佛有妖中狐的意味,欲以它的如火一般的美令人迷心惑志。

    挑开层层白纱帘,萧晗往她床榻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她都觉得那妖媚的气息越来越浓重,直到挑开了最后一层白纱帘她看到了那一幕。

    少年肌肤如雪,唇若点朱。玄红的衣裳半依半搭地挂在他身上,露出胸前大片大片的雪肤。见到萧晗,少年嫣然一笑,笑靥如花,精致美妙的容颜间无不在透露着魅惑。许是笑意的牵动,那衣裳竟滑落了,露出滑嫩雪白的香肩,然少年却并无羞涩之意,更微微张开朱唇糯糯地唤道:“主子。”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如此魅惑的尤物在前都是要忍不住情动的,当然这情动无关情爱,只关乎**。

    此时斜躺在萧晗床榻上的美少年不是流觞又是谁,三少年中惟叹流觞长相最为要好,容颜间亦最有妖精之韵。

    萧晗闭上眼睛,手指攀上眉心缓缓地揉了起来,良久才睁开眼眸,冷冷的目光似乎要将流桑冻成寒冰:“出去!”她的声音冷而冽,狠而冰。

    “主子。”流觞委屈地唤道,大大的眸子里似乎要渗出水来。

    “出去!”萧晗冷冷的声音再次在宽大的屋内响起。

    “主子,流觞欢喜主子,请令流觞奉之!”

    “我说了,”萧晗骤然拔出剑,冷冷的眸子里蕴满了令人刺骨的寒意,“出去。”

    被那冷得泛着白光的清霜剑指着,流觞忽然下了床,也不顾玄色的衣袍如何散乱,竟扑通一声跪在萧晗跟前,抱住她的腿,带着哭腔道:“主子,流觞欢喜主子四载了。主子若云端之仙,昔流觞惟敢敬之仰之,今流觞终敢白情了!”

    清霜剑已经架上流觞的脖子了,流觞甚至都感觉到清霜剑的冷了。只听萧晗说:“出否,否则勿怪我无情!”

    “主子”,流觞仰着头盯着萧晗,“主子就算杀了流觞,流觞也欢喜主子!”

    萧晗手中的力道加了几分,流觞雪白的脖颈已经可以见到丝丝的鲜血渗出了:“你应知我性薄凉!”萧晗的声音已经明显带着沉怒。

    “主子!”流觞眼巴巴地望着萧晗,弱弱地唤道。

    啪地一声,门被撞开了,玄镜、如轩、玉蘅三人呆滞地望着这一幕。

    衣衫半垮的流觞跪在地上抱着萧晗的腿,萧晗则眼带怒意面有杀气。

    “将他拖出去!”望着闯进来的三人,萧晗冷冷地扫过他们一眼。

    萧晗冷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轩霍然回过神来,不解地问道:“主子,此,此何也?”

    “将他拖出去!”

    这冷意很是慑人,三人打了个激灵,最后还是玄镜叉手道:“是!”

    随即上前拉着流桑,玄镜无奈地喊道:“流觞,走吧!”

    观流觞的神情,三人已经知道此为何事了。

    玄镜的手刚触碰流觞的臂膀便被无情地甩掉了,“主子当真无所动容吗,流觞之情天地可鉴!”

    虽然已知道流觞此番色诱之因,然待流觞真表明心迹之时,玄镜三人还是大惊一番。萧晗在他们心中向来是神人一般的,可谓只敢远观不可亵玩,未曾想这流觞真是动了情。

    “流觞,勿要任性”玄镜再次去拉他,“勿要惹怒了主子!”

    “惹怒”,流觞圆目一瞪,冷笑着说,“主子已怒矣,我何惧哉!我欢喜主子无违天地,我何惧哉!”

    “因何不动手?”萧晗的声音又提高了些,冰冷中带着沉怒。

    “是,是。”如轩亦连忙过来同玄镜一同拉着流觞。

    “放开!”流觞奋力一挣,美丽的容颜有些狰狞。别看他瘦瘦弱弱的,力道确却是出奇的大。

    “流觞,勿要如此,主子不是你我近得的!”如轩像哄小孩子一般地哄着流觞。

    “放开!”流觞手臂狠狠一甩,彻底甩开了玄镜、如轩二人,而他自己也因为力道的反噬而瘫软在地上。

    他仰着头,眼泪已经在眼眶中盈盈打转,声音也没有方才挣扎时的歇斯底里,倒显得有些伤痛:“主子,流觞不是稚童了,流觞欢喜主子,流觞希望能伴主子一生!”

    萧晗就一直冷冷地盯着他,他素来任性,自己从前只觉他是孩童心性故而未加束缚,不曾想却令他如此不知所谓!

    “然,你非稚童”,萧晗冷冷的声音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十五了,既懂得了男欢女爱,不如明日我便为你娶几房妻妾,我既管不了你便令你妻妾管你!”

    “玄镜、如轩,明日便为他操办此事!”

    “主子,主子”,流觞哭喊着爬着再次抱着萧晗的腿,也不管身上玄色的袍子如何的散乱如何地不堪,“主子,别,别丢下流觞。流觞不要别的女人,只要主子,除了主子,流觞谁都不要。”

    目光一凛,萧晗喝道:“将他带走,明日便着手此事!”

    “主子!”玄镜劝道,“此事不可啊!”

    流觞还在哭泣着,泪水盈盈的双眼悲伤地盯着萧晗,眼底中满怀渴望,渴望萧晗收回成命,希望可与萧晗白首终生。

    “将他带出”,如利剑一般的眼光扫过三人,萧晗喝道,“我的话不曾听见吗?”

    冷冽的声音令几人打了一个激灵,如轩连忙反应过来,于是又上前拉住流桑,道:“流觞,走吧!”

    流觞如同疯子一般狠狠地挣扎,挣扎掉了如轩的束缚,也将自己原本如流瀑般顺滑的青丝挣扎得如荒草般,美丽的面庞上布满了泪痕,小小的鼻头似揉蹭了般红红的。忽然他一阵大笑:“主子,流觞本是小倌,流觞原是腌臜的,流觞很脏,配不上主子,流觞只会脏了主子。”

    他又继续道:“如流觞般下贱之人怎配欢喜主子呢,流觞错了本不该有此念想!”说话的时候她全然止住了哭泣,只定定地望着萧晗,带着嘲讽地平静地将这话说出。

    他弓起背曲起双腿,双手抱肩,将头深深地埋在胸前膝间:“主子也勿要为流觞娶妻了,流觞是小倌是不洁的,只会污了人家大好女儿!”

    “流觞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好,定是可以的!”他将这话说得何其笃定啊,可那悲戚的语气却完全出卖了他心底的脆弱。

    与此同时,听闻了流觞这番话,玄镜、如轩皆将头垂得低低的,是啊,他们都曾是小倌,四年前他们曾都是腌臜的小倌,那些任由男人女人蹂躏的小倌。主子教了他们一切,教会他们骄傲,令他们改头换面,令他们如贵公子一般尊贵地活在世上。然他们再怎么改变却始终改变不了他们曾经腌臜不洁的事实,他们曾是小倌,世人不耻的小倌。

    而玉蘅呢,虽不是如流觞这般,可她亦曾是官奴之身,下贱得很!

    揉了揉眉头,萧晗的声音出奇地柔软的下来,她叹了口气轻轻地说:“你们先出去吧!”她这话是对玄镜、如轩、玉蘅三人说的。

    “是!”

    三人将头垂得低低地退出了房门,又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掩好,显然一副脆弱得唯诺的样子。

    流觞将头埋在膝间小声地抽泣着,安静的房间中那呜咽格外清晰。

    一阵轻轻的叹息,忽然流觞感觉身子一暖,接着他的头便靠在了柔软的衣衫上了。

    萧晗轻轻地拥着流觞,小心地抚摸着他的发丝,冰冷的声音似乎带了几许柔和。“流觞”,萧晗唤道,“你可知我乃是真薄凉,我母亲故去时我尚不曾掉一滴泪水。我这一生亲情尚难存,何况乎男欢女爱!”

    “主子”,流觞咬着嘴唇,“不会的,主子!”

    “罢了,且不说这些。”萧晗叹息:“你言腌臜,你可知你们若腌臜,我当年便不会收下你们!”

    流觞渐渐止住了呜咽,静静地听着萧晗的讲诉,她说:“你们只知我一直长在桃源,却不知我亦非桃源之人。你可知往昔的我?”

    流觞抬头,不解地看着萧晗,红黄红黄的焰舌摇曳着,他那肿肿眼皮下的眼眸中还残留着泪水。

    萧晗瞥了流觞一眼,继而无神地望着摇曳的烛火平静无波地道:“我本是弃儿,我本是贵门血脉,然却被父家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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