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还举着坛子表明她并没有说谎!
十坛酒已令萧晗欲死了,可是对于周太傅来说也不过九牛一毛。周太傅依旧意识清新,看着萧晗,他不禁点头赞许着,果真是有魄力的
正要说什么,却见一个仆人就来禀告着什么。
萧晗醉了,听得不实在,似乎是什么人找周太傅。
她双手撑着红得如桃花的脸,双眼朦胧,道:“大人有事别耽搁着了,萧晗在此候着便是!”
许是事情紧急,周太傅起身,道:“小郎,你在此候着,待我忙完便回!”
说完,周太傅便不见了踪迹。
偌大空旷的屋子就只剩萧晗一个人,她顶着浓浓的酒意以手为枕趴在榻桌上,双眼木然,空洞无物。忽然心头席上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楚,这些年的一切切像梦一样不断在她眼前飘过。
她萧晗原应是高高在上的女郎,可在那个深宅里却活得像乞丐一样。凌辱,恐惧,她的心已经清冷木然,她可以不在乎。可是为什么后来师父要对她这般好,她不能亏欠任何人,故而她想要报答师父。于是她心甘情愿地亲手结束了宁静安适的桃源生活,闯荡在这浑浊的世间。可是她为什么要遇见庾翼,为什么庾翼就是那个无所不能的五师兄,为什么他处处要与她作对,为什么这一切变得这般复杂了。
尤其是这段时日庾翼对她的赶尽杀绝让他越发地无力,心里翻涌着不可名状的难受,萧晗用力捂着胸口,胃部痉挛,喉头也抽搐着。
她起身,跌跌撞撞地扶着一切可以扶的东西向门口走出去,玉蘅呢,玉蘅去哪儿了?
她走出了房门,颤颤的脚步几次让她几欲跌倒,头脑亦越来越模糊,意识亦混混沌沌,这便是喝酒的后遗症,更别说是十坛。
她摇摇晃晃地撞到一旁,瘫软在地上,垂着头,猛烈地呕吐者,口中散发着酒气的恶臭,她十分反感,越呕便越恶心。她揪着胸口的衣裳,似乎想要将其揪破。
呕了好一阵,呕得她没有了力气,头亦昏沉沉的,好像就此倒下去晕倒。可是不能,萧晗低低地告诉自己:“萧晗,倒下你就输了,不就十坛酒吗,你不能倒下!”
“萧晗!”神思正恍惚间,萧晗忽然听得背后一个好听又熟悉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好像有些凝重。
萧晗回过头,眼如蒙翳,朦胧得就像烟雾天。她看不清唤她的人,揉了揉眼睛,却将说话人身边的人看清了,她笑着说道:“周太傅,萧晗可没输!”
周太傅已不复了方才的言笑晏晏,转而是一张严肃的脸,眉头紧皱,满脸忧愁。
萧晗正想问什么,却听见那个好听的声音又说:“世叔先忙,小庾代世叔将萧晗送回!”
周太傅点头赞同道:“也好,我正要进宫,你且将萧晗送回吧!”
萧晗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就被紧紧一箍,那人扶着她,向周太傅告辞道:“小庾先且告辞了,世叔也要尽快进宫!”
萧晗灵台一片混沌,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转过头愣愣地将庾翼盯着,小脸红扑扑的,眼睫一颤颤的,看了好半晌她才忽然大悟,绞着舌头说道:“你,你是,是庾翼!”
怪不得这声音这般好听,这般熟悉了。
“世叔,小庾先去了!”说罢庾翼也不管萧晗如何惊讶,将她的手搭在肩膀上扶着就走了。
“庾,庾翼,你怎么会在这儿?”萧晗颤着声音,纵她被酒扰得混沌不清,可这几日庾翼的杀伐决断却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她可被庾翼害得好惨,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大醉了。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了?”庾翼停下脚步,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散发出尖锐的光芒,道,“你都能醉在这了,我为何不能来!”这话多少有些责问之意。
言罢他有扶着萧晗的胳膊往前走着,满脸冷峻。
“放开!”萧晗奋力挣扎着,终于她发的酒疯见效了,庾翼放开了她。她冷着语气,厉声道,“庾翼,别假惺惺了,你将我害得还不够惨吗,你不要扶我,我萧晗还没到向你屈服的地步!”
庾翼冷着一张俏脸,没说话反驳她的话,竟直接双手一横将萧晗横抱在胸前,道:“我不扶你,我抱你走!”
他也是知晓萧晗不能饮酒的,可看她这副模样确实是饮了不少酒,真是不自量力敢与周伯仁拼酒。当然也可见她为达成目的多么不管不顾,或许自己真是将她逼急了。
“你放开!”萧晗一张红脸像是蒙了一层冰霜,冷得很。她揪着庾翼整洁的衣襟,可是因醉酒而软绵无力,就像挠痒痒。
“放开,庾翼”。萧晗冷冰冰地吼道。
庾翼顿住了脚步,叹了一口气,方耐心而温柔地说道:“你是不是答应你师父要护着我?”
萧晗点头。
“既然你承了诺言便要好生遵守,我觉着这一路也不太平,你就护着我不好吗?”
似乎庾翼的话很在道理,萧晗点了点头,可是又似乎有什么不对。
“可你会武功啊,比我还好!”
“那又怎样,我会武功是我的事,你保护我是你的事,左右你不能食言,对吗?”
这么想想也是对的。
“别闹了,晗晗!”庾翼大步流星地走着,温言细语,多像情人间的呢喃,“晗晗,你醉了!”
望着那一双耀耀的黑曜石眸子,萧晗迷离了,言语根本不受思想控制,自己在说什么也不清楚:“对,我醉了!”
庾翼哪里见过这样的萧晗,可爱、迷蒙,于是不禁绽放出一个好看的微笑,就像月下的玉簪花温暖而和煦,就像晨曦的第一抹曦光清透而温润。
萧晗痴了,迷蒙的脑子像是尘封了一切的清冷淡漠,她伸出修长的纤指缓缓攀上庾翼的轮廓,勾勒着那如玉雕琢而成的好看的五官,呢喃道:“你生得真好看!”
见此,庾翼脸上的笑更深了,弯弯的嘴角绽放的那朵花越开越盛,一直蔓延到眼角眉梢。
“你笑着更好看,我从来没见你这么好看的人!”萧晗三魂已失了气魄。
“公子!”依旧是那辆宽敞华丽车架,庾翼抱着萧晗走到车架前,白芷一脸惊诧,“这,这,这不是萧冰山吗?”
庾翼抱着萧晗上了车架,吩咐道:“驾车,沿着城多绕两圈!”
“是!”
车架缓缓而行,庾翼回过头发现萧晗仍旧津津有味地盯着他。他又笑了笑。忽然脑中神思一转,饶有趣味地问道:“晗晗,你可欢喜我?”
萧晗依旧如深陷迷雾一般,神思全无,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只潜意识地反应地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道:“我欢喜,这么好看!”
庾翼喜不自胜,可是又听见她叹了一口气道:“可是,你是庾翼啊!”
萧晗朦胧着双眸,看着他,话语不受控制道:“我不欢喜庾翼,我明明都那么帮他了,他却总是害我!”
庾翼一下僵住了笑容,伸手木然地抚上萧晗的嘴唇,喃喃道:“庾翼总是害你?”
萧晗眼睫毛动了动,顺口道:“他总是害我,从前在江州也是,现在在建康也是!”
“外面的人都不好,算计来算计去的!”
这样的萧晗,在醉酒后暴露出最怯懦的一面,不复往日男子般的坚毅。彼时她干净单纯,犹如一个婴孩一般。庾翼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将她柔软的身子安放在自己的胸膛前,心里微微吃痛,满脸柔惜道:“你为何不早说,你不喜算计却强迫自己精于算计。晗晗,你何至于此?”
“尤其是庾翼,我一心一意护着他,他却总是恩将仇报,我一年的千辛万苦都要毁在他手里!”庾翼的胸膛是个安适的地方,萧晗躺在里面很是享受。她闭着眼睛,紧紧靠着,努力汲取那寸寸温暖,嘴里喃喃地说着。
庾翼心神为之一震,正所谓酒后吐真言,原来她并不是无情无心的,原来她一直将自己记在心里,恨在心里。她素来冷情,能如此将自己记恨着,是否是自己做得过了,把她逼急了?
他搂着她,轻言细语,声音柔得出水:“晗晗,不若你嫁与庾翼,庾翼便不会为难你了!”
萧晗迷蒙着,张了张嘴,说道:“庾翼恼人得很,我不会嫁!日后我也要回桃源!”
“我恼人?”庾翼失神,自问着。他目光抚及怀里那绝美的面庞,定在那紧闭着的眼眸上,愧疚地说道:“卿卿,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紧紧相逼!”
“我不会了,我定当好好待你!”
“我欢喜你,我不会再为难你了,然我定然要你欢喜我。你可懂?”
萧晗没有言语,呼吸平缓,正靠在庾翼的怀里安稳地睡着。她红红的小脸带着醉意,像极了那开得正欢的桃花;盈盈的嘴唇含着几许红润,仿佛鲜艳欲滴的果子。庾翼看着她的模样,笑了笑了,心里忽然欢喜无比。
他俯首,眼睫毛扫过她柔嫩的脸庞,软软的嘴唇轻轻柔柔地覆在萧晗的唇瓣上。那感觉凉凉透透的,就像含住了一片清新的鲜薄荷。
庾翼更加揶住了她的唇瓣,水润的双唇摩挲着,倏尔,庾翼移动嘴唇,将皓齿搁在她红润的嘴唇上,咬了一口,隐隐的疼痛让萧晗闷哼了一声,然而却因为醉意太沉,终究没有醒来。
庾翼放开她的嘴唇,皓齿上染上了殷红的血迹,他伸了伸舌头将咸咸的血迹卷入口中。看着萧晗那肿胀的双唇他笑了笑,道:“卿卿,你我可是已经歃血为盟了,你一定会欢喜上我的!”
说罢,他替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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