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盟了,你一定会欢喜上我的!”
说罢,他替她轻轻揉了揉嘴唇,将她搂得更紧了。
“白芷,去她府上。”
“是!”
仿佛过了几十年那么久,萧晗觉着头脑沉沉地,似乎要炸裂开来。她撑着身子起来,勉强睁开眸子左右环视了周遭的环境,发现是自己的房间。
“主子,你可算醒了!”玉蘅端着一碗汤药进来忙搁下,走至床榻边坐下道。
萧晗揉了揉太阳穴,哑着声音说道:“我睡了多久?”
“主子,你躺了一日了!你可从来没喝那么多酒,索性庾公子将你送回来了,并没什么大碍!”玉蘅一边说着一边将汤药重新端起,淌了淌,欲令其稍微冷一些。
“庾翼送我回来的?”萧晗惊异地问着,她努力地回想着,可是越想头越痛,只隐约回想起似乎庾翼见她扶起抱进车架里,其余的便无论如何也没印象了!
这便是醉酒的祸害了,可昨日那酒不得不喝。
“主子”,玉蘅舀了一勺汤药送到萧晗唇边。萧晗顺势喝了下去。
“呃!”吞下汤药后,萧晗抚上吃痛的嘴唇,抚摸着那痛处,略略感觉似乎有一伤口。
“主子,怎么了?”玉蘅搁下汤药用丝帕为她擦拭着嘴角。
“无事。”萧晗又继续喝起汤药来,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回来之时可有什么不对?”
“许是没事吧,当时玉蘅还在周府寻主子,后来听说主子回来了,我才忙回来的,我回来之时庾公子已将你送回了!”玉蘅道,“不过我看主子的模样,至多也就饮酒过度罢了。”
“主子,怎么?”玉蘅看着萧晗微微思索的模样不禁问道。
“无事。”萧晗回过神来继续喝药。过了一会又说道,“只是庾翼这人我实在捉摸不透,他此番作为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玉蘅收拾了药碗,道:“捉摸不透便不琢磨。”
收拾完毕,她又抬头看着萧晗,道:“依我看,庾公子他兴许是欢喜主子也不定!”
萧晗心惊,难不成他不是说说而已?下意识地抚上嘴唇上疼痛的伤口,萧晗心想绝不是这样。
正恍神之间,忽然流觞闯了进来,欢天喜地地喊道:“主子,主子,君悦楼没事了,华伯也没事了,玄镜、如轩也从江州传来消息,一切安好!”
这个好消息一下便把萧晗从庾翼的思考中拉回。
“怎么回事?”萧晗掀开棉被,撑着昏昏的头脑拿起一件衣裳披上便下地了。
“不知,只是突然间传来消息说没事。”
萧晗不是被好消息蒙蔽的人,她心中很是疑惑,怎么会突然变好了呢?是周太傅同意帮她了,抑或是庾翼收手了?
如果非要选择的话,她情愿是前者。她现在真的想明白了,庾翼这个人能不惹最好,她真的惹不起。
第三十章:神医妙手(上)
readx;“玉蘅,周太傅那边可有消息了?”都已经过了好几日了,周太傅那边却一直不声不响,萧晗倒不是担心周太傅食言,毕竟他是真君子。
轻叹了一口气,玉蘅道:“没有,这几日丝毫不见太傅的行踪!”
“主子,会不会是太傅故意避着你呀?”
萧晗心里笃定,凭周太傅为人断不会做出这等失信之事,可是究竟是什么缘故呢?她指节敲打着桌子反复思索着。
忽然,流觞进来禀告道:“主子,卫公子来了。”
子毓他平素不大出门,今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萧晗道:“请他进来。”
卫玹依旧一袭青衫,只是身子骨略显单薄了。
萧晗还未来得及问他,他便问道:“萧晗,那日你去了周世伯那儿,他可许了你什么?”
“他许我若十坛酒不醉的话便向陛下举荐我。”萧晗自动滤过了周太傅叫她远离卫玹的话。
“然至今,太傅他依旧没动静,甚至不愿见我。”
“也难怪”,卫玹这样仿佛知晓了内情,道,“萧晗你不知,此乃禁言,至多也只建康中的几个大族知晓。”
“出了何事?竟会如此!”萧晗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再回想起那日在周府的情景,似乎周太傅出去见了庾翼便变了脸色。
“我也是偶然听家里的叔伯说起的!”卫玹思考良久,这件事不能随便说,但是转念一想萧晗可是神医,此事说不定还得靠他。于是便直言道,“陛下得了恶疾,宫中太医束手无策,且近来越发严重了,似乎是疫病!”
怪不得是禁言了,皇帝得病关乎王朝的兴衰。怪不得萧晗一无所知!
再细细思索,那日周太傅神情异样还说要尽快进宫,原来竟是如此。
“萧晗,你有妙手回春之术”,卫玹道,“我想你不若进宫一趟。”
“陛下生病?妙手回春?”萧晗食指盖在鼻梁中心画着圈,心道这确实是个极好的契机。
“然我无官无职,卫氏终究也不像王氏庾氏那般,举荐你之事实在有心无力”,卫玹垂下眼眸,满心愧疚。
“此等之事我若治好了陛下便是功劳,若治不好便是死罪,是以即便你位高权重我也不会让你冒险。”萧晗安慰道。卫玹此人容易积郁成疾,这些事倒不如与他推心置腹一番,也好除却他的心思。
“不过萧晗,周世伯乃太傅,许是能帮得上忙!”卫玹黯淡的眸光一亮。“再说,世伯近日定是因此事忧愁着,你不定会帮他一个大忙。”卫玹一改方才的抑郁,为他这个提议欢喜起来了。
“玹公子此言有理”,玉蘅为卫玹添了一杯茶叹道,“可太傅他连给主子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
“这也不难”,卫玹轻轻一笑,如清泉的眼眸里绽放出无比的自信。
果不然上午卫玹离开了,下午周府的人便派了帖子来请萧晗,甚至连车架都为萧晗备好,可见周太傅确实急了。
刚见到周太傅,他便开门见山地说:“子毓说你治好了他的宿疾?”周太傅只知眼前这个少年有大才却实在不知他擅岐黄,给陛下治病,兹事体大可不能马虎大意,是以他对萧晗的医术也多有猜疑。
“子毓之病在于长年累月地休养,我不过是给了他一封方子,他觉着有效罢了!”这个时候她绝对不会自己何其厉害了,因为这样反倒会引起周太傅的反感,令其觉得她萧晗不过是江湖术士罢了。
“近日,我瞧他身子确实大好了些。”周太傅点头道。
“这原本是秘事,子毓原不应冒险说与你听的”,周太傅沉吟了半晌,才继续说道,“然,你若真有妙手回春之术倒也无妨!”
萧晗默默,听周太傅说着:“想必你也知晓一些了,就连太医令也束手无策,陛下之病乃疑难,你可有法子?”
萧晗摇了摇头,她不会轻易地答有或没有,而是说:“陛下之病我不曾见之症状,亦不能说有法或无法!”
“你这话语倒当真与桃源主人很像,果真是他的徒弟!”周太傅叹道,“当年,他给刘绥夫人治病之时也说过同样的话。”
桃源主人是新蔡王,然而因以月白无脸面具覆面,因而周太傅等人认不出他也不奇怪。
“若你师父在此便也好办!”说着周太傅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忙拉着萧晗道,“你是他的弟子,想必也不会差!”
萧晗真想抚额叹气,这个时候才想起她是桃源主人的弟子吗?
“若萧晗能观陛下一面,或许也有法子未定。”见萧晗话语沉稳,目色清冽,周太傅也觉着她不是轻言乱语之人。
然而此中亦不是他能做主的。
周太傅深深叹了一口气,道:“陛下重病,如今亦是皇后主持中馈,你能否面圣还需皇后定夺!”
他这意思是他也不能做主吗,这些全落在了庾氏手里?
彼时又听周太傅说道:“你不若去寻小庾,小庾素有伟名,也好言说!”
真要去找庾翼吗,可她真心不想。
“庾公子恐对萧晗仍有芥蒂!”
然而周太傅完全不在意她这句话,反倒惊讶地说:“小庾心胸若海,倒不是这样的人。再说当日你那些商贾之事不是多有波折吗,如今却又大好了,难道你不知是小庾在暗中助你吗?他若对你有芥蒂便不会如此了!”
周太傅一语令萧晗醍醐灌顶,果然还是庾翼,果然只有庾翼。可庾翼他究竟要干什么呢?
“此事事关陛下性命,我会安排你见小庾的,就在你那‘君悦楼’”。周太傅说。
庾翼,庾翼为何总是你?
萧晗不知这一天是怎样度过的,脑海里全是周太傅那句话“小庾在暗中助你“。她不知多少次抚上早已嘴唇上早已愈合的伤口,神思越发混乱越发觉着不对。
翌日,周太傅约定的日子,萧晗穿戴整齐便去了君悦楼,依旧是清冷冷情的面目,再次面对庾翼,她一定不能乱。
方至“君悦楼”门口一辆华丽宽敞的马车便赫然在目,熟悉的风格,俨然是庾翼的。
于是萧晗大步流星,作态愈加从容。在小儿的带领下,萧晗步入了沁梅房。
推开门,却只见他一人。白衣如流云,青丝如黑缎,他倚在榻上,黑曜石般的眸子含着柔腻,温柔地看着门口的萧晗。
萧晗别过他的目光将房门掩上,又一脸肃穆地向另一座位走去。
“晗晗,可还好?”庾翼先一步开口,笑靥如花,温柔如水,他说过定要对萧晗温柔以待。
“庾公子”,萧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