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景象让玉蘅看得目瞪口呆,公子今儿是怎么了,是吃错药了?头一回这么豪放!
而慕容翰对于萧晗此举动倒也不甚奇怪,毕竟都是热血男儿,他能理解!至于庾翼又是惊喜又是惶恐,惊喜的是萧晗这动作貌似实在刺激他倒像是吃醋了,惶恐的是若在萧晗心中埋下了一根刺又如何是好?
薄荷的香气暧昧地喷洒在牡丹脸上,让原本阅人无数的牡丹双颊涨红,萧晗实在是美得超凡脱俗,敢问哪个女子见了不脸红心跳,即便是她这个见多识广的风尘女子,那感觉就像她第一次见庾公子一样。
挑起牡丹的下巴,萧晗眼神魅惑,牡丹还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了,纵然此等绝色男子若真对自己做了什么也不亏,可是还是忍不住心跳如疾驰的骏马。
“玉蘅,长得还没你好看!”谁知萧晗却转过头来同玉蘅说道。
玉蘅好心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还是素日清冷得如冰块的公子吗?
“是,是。”玉蘅惊得话语都带颤音。
放开略带失落的牡丹,萧晗就榻坐下,自己斟了一杯酒,轻啜了一小口,笑道:“庾公子好生雅兴啊!”此语当真带着质问的口气,就连局外人慕容翰都听出来了。
玉蘅这厢正替萧晗着急,心道:公子你不要这般直白好吗?
然而庾翼心下却是止不住的欣喜,他果真没说错,萧晗果真是欢喜他的,就是嘴硬。
“将军,请!”庾翼讪讪笑着,招呼看他眼带笑意的慕容翰。
萧晗又喝掉一杯酒,道:“光饮酒也无甚乐趣,那女子,你过来!”
萧晗指着牡丹唤道。
“公子,您喝不得酒。”玉蘅在萧晗后面小声地提点她道。
萧晗瞥了她一眼,又肆无忌惮地饮下一大杯,又道:“过来。”接着,一把金叶子便散在榻几上,“过来便是你的!”
玉蘅尴尬地拉了拉萧晗的衣袖,可是萧晗却熟视无睹,令得玉蘅不得不叹道:果真是中了邪了,这般反常!
牡丹低垂着彤云密布的脸,踏着小碎步向萧晗走去,如无情公子这样的仙人她求都求不来,就算他不拿钱出来她也会过去。如此俊俏的公子当真是不亏的!
坐在萧晗身边,牡丹仍旧不敢抬头。
却见萧晗猛地呷了一口酒,眼神迷离,看着牡丹,慢慢地挑起她的下巴,学着以前庾翼对自己的样子朝牡丹脸上吹了一口热气。
“公子,你醉了!”玉蘅看着都脸红心跳,一边要顾忌那二位的神情一边还要拉萧晗的衣裳提醒她。
萧晗还是不理她,反而得寸进尺地将牡丹揽入怀中。她力道过大,竟使牡丹一下跌了进来,说不出的暗昧。
“公子,公子。”玉蘅欲哭无泪,却又不敢大声说。
“诶,玉蘅姑娘,你家公子也难得来一次,你让他尽兴!”慕容翰含笑看着。
玉蘅不得不做罢,心里只祈祷着萧晗不要再做出进一步的事来。然而天不遂人愿,再次令玉蘅目瞪口呆的是,萧晗面色酡红,眼神迷离地看着牡丹,道:“虽没我们玉蘅长得好,却也算得美人!”然后吧唧,在牡丹脸上亲了一口。
醉了,真是醉了,玉蘅心里抓狂,要知道她都没这种待遇过,被公子亲啊!
庾翼抚额,这算什么,晗晗都没主动亲过他!她到底是在干什么,难不成已经吃醋到这种地步了?
然而慕容翰却一边饮着酒,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萧晗。
还要施吻的萧晗却被玉蘅给阻止了。玉蘅豁出去了,连忙将牡丹拉开,坐到萧晗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欲哭无泪地说:“公子,公子,您亲玉蘅吧,玉蘅让您亲。”
然后又向那二人解释道:“平素我家公子不这样,今日,今日不知中了什么魔怔!”公子千辛万苦创立的形象啊!况且公子还是个女子!要是她醒来后知道了还不定要悔成什么样呀!
然而殊不知,后来萧晗醒来后却风轻云淡,并对玉蘅说:“水至清则无鱼,我若做得太清高了反而会惹得别人反感,故而这次出格倒也对了!”若不是当时玉蘅亲自在场见证了,还要以为这是他故意安排的。
这边萧晗又要倒起酒来,玉蘅又拦着,可谓忙得不亦乐乎。
庾翼终于看不下去了,才近身来把榻几上的酒壶酒杯抢了,又对玉蘅道:“送你家公子回去吧!”
玉蘅早就盼望着这句话,登时也就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然而这厢萧晗却不答应了,道:“回去什么回去。”
又拉着庾翼的衣襟,醉眼朦胧地道:“庾翼,这地方你来得我就来不得?这姑娘你玩得,我就玩不得?”
“萧晗,你醉了。”庾翼抽着萧晗的手。
“我没醉,”萧晗又扯着庾翼的衣襟道,“我倒要看看这姑娘哪点好了!”
然后又转过头,对慕容翰问道:“慕容将军,你说是吧!”
“是,是”,慕容翰笑得不得了,“二位断袖情深,慕容还有事先且告辞!”
早前来晋地的时候便听闻此二人有禁断之情,前一年据说庾翼还因眷恋萧晗而被庾氏一族责回建康,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啊!
慕容翰对于这断袖一事倒也习以为常,毕竟当斯之时很常见。
握着手里的一颗白棋子,慕容翰意味深长地朝萧晗笑了笑。
萧晗神思恍惚,看到慕容翰走到了门边忙叮嘱道:“慕容,你应下之事可记着!”
“公子放心,慕容虽是一介武夫却也一诺千金!”慕容翰到底对萧晗许了什么诺言?
“对了,牡丹姑娘也一并离开吧!”接着慕容翰转头对庾翼又是意味深长一笑。
庾翼再次抚额,看来明日关于他与萧晗的断袖之情又是一大传说了!他多想澄清一下他与萧晗子之间不是断袖情,可是不能啊!
“庾公子,我先送公子回去。”玉蘅看着一脸无奈的庾翼,也十分无奈。
“让白芷送你。”庾翼不打算这时候解释,他已经见识过萧晗的醉酒,一旦醉酒了就什么事也不记得,是以这时候解释也是徒劳,故而还是以后再找时间吧!
萧晗走后,庾翼拉着松垮垮皱巴巴的衣襟颓然地坐在地上,又是好笑又是担忧。
晗晗啊,晗晗,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啊!
第四十五章:番禺遭疫
readx;早朝之后,皇帝急召萧晗与庾翼。
行走在在冗长的宫道上,萧晗忽然放慢了脚步,侧头感受那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萧晗一看来,那些路过的官员、宫人皆闭了嘴。萧晗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这几日建康里满是她与庾翼的谣言。当玉蘅与她说及此之时,她倒是表现得风轻云淡,可是实则几欲一掌拍死自己。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她便是典型的例子。
“原来是无情公子”,同僚见到她打了个揖,可是脸上却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很是暧昧,“庾公子在前方,说是等着你。”
萧晗差点抚额,心里不得不将庾翼骂了个千万遍。然而面上却也得端着,淡漠冷情地道:“谣言不可信,大人勿要轻信。”
“不必解释,不必解释!”
向前走着,一连遇到好些官员同僚,皆是形容暧昧。
就连最后遇见王允之,他也垂头丧气,看到自己也深深地叹了口气,道:“阿晗,你!”然后便是无言摇着头无奈地离去。
萧晗抚着额头,酒误人,酒误人!
“晗晗”,竟然传来了庾翼的声音,萧晗惊得搁下抚额的手,重新端着一副清冷寡淡的表情。
“晗晗,当日之事你还在介怀么?”庾翼两步上前与萧晗并列而行,问道。
“庾公子”,萧晗转头看着他,眼神依旧清冷得不像样,“如今外头谣言四散,你难道不知何为避嫌吗?”
“避嫌?”庾翼轻笑,旋即目光又柔得可以滴出水来,道,“不知!”
萧晗恨恨地看了他几眼方无奈地疾步先行,仿佛是要摆脱庾翼似的。
“晗晗,此事且先搁着,你可知陛下召你我二人所为何事?”庾翼紧跟着萧晗脚步。
“萧晗不敢妄自揣测,一切到了天玄宫自然会知晓。”萧晗目光冷如霜,目视着前方,就像一块冰块。
“番禺出了疫病,死了许多人!”庾翼严肃地说道,“起初陛下原拨了款,然底下中饱私囊以至于疫病蔓延迅猛,如今又有了暴乱,番禺形式可谓严峻!”
“番禺疫病?”萧晗忽然停下了脚步,道,“我原有耳闻,陛下派了人去纠察,未果么?”
“此事牵扯王大将军”,庾翼目光严峻,“派去的官员多惧于大将军是以未敢彻查,陛下也因此震怒。”
“故而依你之言,此棘手的差事便落入了你我二人手中?”
“方才朝堂上王允之提出派我去”,及此庾翼欲言又止,“我庾氏之人自是不愿,便提出让你前往。”
“疫病之区多艰难,况且还有暴乱”,王氏想除掉庾翼,庾氏想除掉自己,故而在朝堂上提了出来,看来她与庾翼之间还是令庾氏感到了不快。又道,“这是一份极不讨好的差事,甚是棘手!”
现如今陛下倚靠的惟有他二人,是以他二人势必有其一去,只是陛下作何选择,还未可知。
“参见陛下。”
“都平身。”
“谢陛下。”
皇帝笑着向他二人走来,只是笑容中多了几分揶揄,道:“朕近日听闻二位爱卿浓情蜜意,断袖情深,可确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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