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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桥还没通车?李小曼惊讶了:“不是说好的五一通车吗?现在已经五月中旬了吔。”
麒林大桥五一通车是李小曼与铁路、公路主管部门三方会谈定下的。然后李小曼就被免去大项目办主任职务,剩下的许多工作没做,但她都列在工作交接表上。
这个事其实很复杂,必须时刻与有关部门保持联系。最简单的事,麒林大桥通车了,那么火车的运行表上得这个路线。要想有这条运行路线,就得总调度表上有它。要想总调度表上有它,就必须总调室将它列上运行计划。
麒林新的领导班子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只以为开一个盛大的通车典礼,然后就顺理成章地通车了,从此火车、汽车就畅通无阻。
照理说,一个市的领导班子不会这样无知,连这样最起码的工作程序都不懂。同样照理说,领导不是万能的并不是什么都懂。这就要相关部门给领导出谋划策,提醒领导应当怎样做,必要情况下召开会议。
可惜在这关节眼上麒林领导班子大换血,市领导班子与市中层有点脱节。再加上新的领导班子一来就搞中层干部大调整,尤其是将李小曼换掉。所以一直要强调领导班子稳定呢,道理就在这里。
市领导不懂不要紧。关键是新调整上来的中层,尤其是有关铁路方面要指定部门去沟通。铁路不归地方管,以前是由大项目办负责沟通,现在李小曼与谢丽珠都调走了,就变成没人管。
待到五一渐渐临近,麒林方面派人来京城联系,请哪个领导莅临通车典礼并发表重要讲话。京城的几个相关部门都说没这方面的安排,麒林这边才傻眼了。
书记、市长,还有常务副市长金耀祖都到京城来了。此事是金耀祖负责,他不得不来。市委要荆长庚也来京城,被荆长庚拒绝了。
胆敢拒绝市委命令的,目前的麒林恐怕也只有荆长庚一人了。“麒林交通”上市、高速公路、麒林大桥,市委交给我的三项工作已全部完成。至于最后的通车典礼,对不起,这不是我的工作。
麒林大桥连接的是高速公路。而高速公路行政上直接归省厅管,运营上有“麒林交通”公司管理。这些都不是麒林交通局管辖的范围。
荆长庚说完自己的工作后,又大发脾气:“本来各部门之间,以及麒林与省与京城相关领导部门的衔接工作是由大项目办来做。事实证明,大项目办做得非常好,各方面都非常满意。
你们市领导无缘无故撤了李小曼与谢丽珠。那就说明,你们重新安排的人选会做得更好。那请领导们让这些新上任的人去做啊,找我干什么?
你们肯定会认为我不服从命令,不服从指挥。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乱命不从!你们可以撤了我,也可以责令我主动辞职。我等着你们下这样的命令!”
面对领导如此霸气,荆长庚在麒林是独一份。还有赵如风也霸气,但赵如风不归麒林管。
书记与市长都想撤了荆长庚的职。但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荆长庚不是那么好撤的。撤了一个李小曼,已经闹得民怨沸腾,再要将荆长庚也撤了,那他们的书记、市长也当到头了。
荆长庚的叔叔与舅舅都属于天关省的本土势力。但在这次的麒林大换血上没插手,他们选择站一旁默默观看。与荆家一样的还有汪家,就是女儿患尿毒症被张秋生医治好的那家。前任市长罗致远就是汪家的人,是个轻易不能得罪的人物。
这两家明显都站在李会元与方晋中一方,只是目前还没公开表态。撤了荆长庚,这两家立即会翻脸。
书记、市长们来到京城一筹莫展。地方三线城市的书记市长在京城什么都不是。那些大机关的办事员都懒得睬他们。驻京办与大项目办两个主任成天挨骂。
金耀祖也挨骂,他无言以对。这些事以前都是李小曼做,李会元、方晋中、罗致远三届市领导当甩手大掌柜。当时的市领导不仅当甩手大掌柜,还不用出钱。大桥、高速、公司上市、重大市政项目、利民设施等等,市财政都没花什么钱,让其它地市羡慕得流口水。
书记与市长现在就骂,你金耀祖执意要将李小曼撤了,那你来啊!你不是挺能的么?起码比李小曼有能耐,否则你怎么要撤她?你怎么趴窝了?草鸡了?啊,这都叫什么事?桥修好了,路通了,却没车过!
金耀祖后悔,确实不该撤了李小曼。应当不断给她派任务,用重担将她压死,这样既报了仇别人也说不了我。现在等于放虎归山,让她快活逍遥,却让我成了坏人。
麒林的现任领导们没一个了解李小曼。她是修真人,这个就不说了。仅凭普通人身份,也没任何工作能压垮她。这些领导不知道,很长一段时间内李小曼都不来京城,但她工作却照样做得十分出色。
进京跑部的事,向来都是荆长庚带着谢丽珠来做。为李小曼干活,荆长庚乐意,正好可以借机泡谢丽珠。
那么,李小曼将正经工作交给别人自己当甩手掌柜,然后就享受工作成果?李小曼不是那样的人。
李小曼电话遥控指挥。什么李会元家、李满屯家、方晋中家,还有赵家、吴家、孙家,以及她自己在京城的熟人都被调动起来。京城虽大,但这些人家的人脉也大。不管是那个机关衙门,总有这些人家的熟人。
这些人家也不是个个都甘心情愿地为李小曼办事,懒人或怕麻烦的人哪儿都有。李小曼专找那些平辈之人,这样拿捏起来比较随意。比如找孙家的什么不来、不去、不进等等,她就直接说:“这事你们给我办了。不办?行,你们家小五子的钱在我手上,哪天我将它弄没了,你们可别找我哭。你们家老爷子要找,我就说是你们弄的。”
有人说,上面漏掉了孙不出。李小曼从不找孙不出,这是孙家最脓包的一个,找他办不成事。
比如找李满屯家的人办事,李小曼会说:“我不管你是满缽还是满桶、满碗,也不管你现在向阳屯还是京城,你必须将我这事给办了。告诉你,秀英与我是姐们,事情办不好,秀英怎样收拾你我可管不了。”
一般来说,赵家与吴家老实人比较多,无需恐吓与敲诈都会将事情给办了。如果办不了,他们会老老实实地说。并且告诉李小曼,谁是办这事的最好人选。
李小曼只电话指挥,自己都不伸头?那也不是。遇到那些领导、首长出差或外地开会,李小曼会去宾馆拜访。她会装可怜:“伯伯、叔叔,对不起!早就应当登门晋见,可是后妈不准我进京。小曼只能上这儿来给您磕头请安啦!”
这些领导、首长熟悉或不熟悉的都知道李小曼的悲惨遭遇,无人不同情这没娘的孩子,可怜干个工作都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辛苦。一般情况下,都会答应她的请求。
李小曼找张秋生要了许多,许多那啥,或者叫麒林鳖丹也可以叫归元丹的东西。她一般都会郑重其事地拿出来,对这些领导、首长说:“这是我从南洋得来好东西,本来是想给爸爸的,可惜也见不着他面。现在就给伯伯您吧。”然后就要领导当她面服下去。 这次不进拘留所了,派出所决定送李小鹰等人去精神病医院。∮頂∮点∮小∮说,。。王淑芬及其他五个人家长都大声抗议,好好的怎么能送精神病医院?那是随便去的地方吗?进了精神病院,好人也会变成精神病。
好好的?一个警察歪着脖子斜着眼睛说:“你们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到底是好人还是病人。”
王淑芬先不看儿子,而是厉声质问:“什么意思?啊!对待人民群众就这样僵着脖子,横着眼睛说话?啊!你什么态度?”其他家长都随声附和。
这个警察喘了两口气,努力使自己的语气不带一点情绪,然后说:“我这脖子是被你们儿子打的。你们要是能让它伸直,我十分感谢,但你们的儿子还是要送精神病院。”
乱神诀的效力已经过去。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狂暴,再加一个多小时的沮丧,李小鹰们现在个个都是萎靡不振无精打采,个个都是脑袋耷拉在脖子上,睁着失神的眼睛望着自己的父母们,对于父母们的大声喊话也是不理不睬。
警察带家长们去那家被砸的酒馆,那种惨像令人目不忍睹。家长们没话说了。再带他们去医院,看看被打的老板、厨师、女服务员。
家长们与派出所商量。所有损失我们负责赔偿,人让我们带回去严加看管行不行?精神病院真的不能去,去了,好人也会变成精神病。
派出所让家长们写下担保书,以后再要发病由这些家长承担一切责任。其中还有很多细节,我们就不多说了。
东城区,某高架桥下,一个像貌奇特的人坐在桥墩旁。这人的面前放着一块白布,上面画着太极八卦。太极八卦的旁边还有许多字,算命、看相、占卦,问凶吉、问事业、问婚姻等等乱七八糟。
这人像貌其实并不奇特,只是扮相与众不同。这人四十岁或五十岁的年纪。留一齐肩长发,就是那种,大清朝刚刚垮台,男人们纷纷剪辫子却又没学会打理发型,头发就散乱地披在肩头上的那种样式。
留三绺老鼠须。上唇两撇,下唇一撮。无论上唇还是下唇,老鼠须都非常稀疏。不能张口说话,一张口就露出焦黄的牙齿。
戴一副很复古的茶色墨镜。就是镜片很大很圆,镜框是铜丝的那种。
上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