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悲哀的眼神,透着苍白的脆弱,余久久瞬时间就有些不忍心了。
为什么,要如此悲伤地注视着她?
余久久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段西楼这样悲伤的目光让她产生了一丝愧疚,可是她好像真的没有做什么,一直以来都是是他在强迫她。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好似他们过去都是那些道之不尽的悲伤故事。
余久久也僵住了。
两人就这样在鸦雀无声的沉默中僵持了片刻。
以段西楼转身离开房间为终点。
阴暗的房间内,段西楼留下的烟还燃着,星星点点火种,明明灭灭颤动。
段西楼离开房间后,余久久才从床上站起来,她拉开窗帘,今夜星光灿烂,缤纷辉煌,她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屋子看似锦衣玉食,朱门高贵,可是内里呢?
她就是那个被囚禁在玻璃囚牢中的人,顺从就给一颗糖,不顺从就是一道鞭。
这就是段西楼的教育方式。
可是她并非一出生就是如此的,难免心生逆反心理,大概逆反这种东西是会遗传的,譬如她那位以叛逆出名的母亲。
她被压抑了八年的逆反,终于开始跳脱出来了。
余久久略带讽刺的笑了,嘴角哼起一曲小调,不知名的调子。好像母亲生前曾经哼过,她无意听见就记住了。
段西楼走到楼下才发现抽了根烟,这才让心情平复了一下。
他不知道余久久怎么会冷不丁提那个女人,这是他的伤,一辈子愈合不了的口。
他在楼下插着口袋靠着落地玻璃窗站了许久,随后发现他手机忘了拿下来了。
他再次缓步走上二楼,那踱步的步子都比一般人优雅一些。推开了余久久的房门,不过轻轻一推便吱呀呀敞开来,一室晦暗仓惶。
推开门的片刻,段西楼就后悔了,他不该来,因为他忘了,这房间的主人就是他心中那纷纷扰扰颠倒众生的锦绣存在。
他站在门边看她。
移不开眼。
她背靠在窗台上,那眼中仿佛有着氤氲的露水,鼻子里哼着一手不着调的曲子,手指间夹着他刚才落下的那支烟,她将那支烟缓缓塞入自己嘴中吸了一口,那柔软的双唇含着那支烟,仿佛将他含在口中一般。
随后,她将烟拿下,吐出一圈懒洋洋的眼圈,将她白璧无瑕的脸庞笼罩住。
这一刻,这一个镜头,似乎骤然与几十年前的某个镜头重叠。
同样的小调子,同样的姿势,同样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存在。
他一站许久,她似浑然不觉,口中香烟燃到了头,等待灭却。
他叹一口气,关门,上锁。
逃不过。
他疾步走近了,在她惊慌之下,将松软的她一把打横抱起来,丢到了床上。
余久久则是死死推着他的手,在那里像看疯子一样盯着他,“段西楼,你疯了吗!放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余久久没有哭,但是她的表情骗不了人,她真的有些怕了。
可是段西楼却好像入了魔怔,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一只手则是顺着她纤细的小腿一路朝上摸去,他的手在余久久腿上迟迟留恋不去,那一折就会断的双腿仿佛绸缎一样滑。
余久久害怕地曲起了小腿,却被段西楼一把抬起来,他那冰凉的唇在她的小腿上落下一连串轻柔的吻,那是一种沉醉的表情。
余久久没办法了,开始蹬腿。
段西楼却一把捞起余久久的腰,把她整个人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余久久看不到身后的情景,越发觉得害怕如潮水淹没了她所有的内心,她颤抖地抓着被单说道:“段西楼,段西楼你放过我,你是好人。”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反抗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段西楼在余久久身后,余久久趴在他面前微微抽搐着,他将手伸到余久久下巴处,把她的脸扭过来看着自己,那个笑容绵长却诛心,“你这姿势好像是在邀请我。”
余久久死死盯着段西楼,却始终说不出更加抛弃尊严的话,只能说:“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好吗?”
段西楼却意外地露出一个阴鹜十足的笑容,“好。”
余久久一楞,没想到段西楼答应的这么爽快,她喃喃开口,“你答应了?”
“是啊,我答应了,只要你做到我的条件,我就放过你。”段西楼像是逗弄小猫那般,用手指在余久久的脸上打转。
余久久被他的眼神盯到发抖,那是一种来自黄泉深处的幽深眼神,有一种万物引力一般的吸引力,仿佛勾引着她与他一起投身那不可翻身的崖底,她颤颤巍巍道:“是什么?”
段西楼忽然起身站起,那眼角在余久久脸上轻触流连而过,嘴角扬起一个魑魅的笑容。
他没有温暖的心,却有世上最动人的笑容。
段西楼找到了那个被安置在玻璃茶几后的布艺沙发,然后就那样用十分优雅的姿势坐了下去。
修长的双腿交叠着,随后在指尖点燃了一根烟。
用一种看戏一般的眼神盯着余久久,他嘴角弯弯,笑得魑魅横生,却那样诛心地看着她,一字一字念道:“来勾引我。”
余久久一下子没反应,她反复回忆着说道:“什么?”
“来勾引我,我就放过你,彻底的。”
这是一桩交易。
在外人看来,似乎没有人亏,也没有人赚。
余久久双手撑在身后,咬着牙目光轻颤看着他,眼睛却慢慢地转动着,似乎在思考段西楼的提议。
段西楼不急,慢慢吸着烟,在那里欣赏着全身凌乱不堪的余久久,有一种禁欲的美感。
她额骨清沧,目光一直追随着段西楼,怀疑又陌生。
两人这么对视良久,各自心怀鬼胎。
片刻后,余久久忽然开口道:“你说的,这样你就放过我。”
段西楼眼角微微眯起一道弧线,用那种优雅却刻薄的语气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没骗过我,不代表不会骗我。”余久久盯着他。
段西楼单手支头,斜着打量余久久,“我守着你那么多年,不是为了骗你。”
余久久一句话在心口打转了几遍,继而还是问出,“那你守着我是为了什么?”
段西楼露出一个妖孽的笑容,那狭长的眼眸泛着桃花般的动人,简直慑人,一笑霁月,“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余久久并没有因为得不到答案而失望,相反她异常平淡回答,“好的。”
然后,她忽然起身,将自己右肩本就松垮的衣衫往下拉了拉,露出一个裸露的肩膀,段西楼的视线盯着她露出的半截肩膀,仿佛吸血鬼盯着自己猎物的颈项,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贪嗔目光。
余久久朝着段西楼走来,有一种扮演十分不到位的妩媚,然后沉默问道:“我要怎么做。”
段西楼坐在沙发上,仿佛一个帝王般居高临下,他轻轻掸了掸烟灰,缓缓吐出三个字,“坐上来。”
余久久是一个一条筋到底的人,既然决定要做,就做到底不犹豫,她双手撑着沙发,然后曲着双腿自己爬到了段西楼的身上,准确的说是跪坐在他的腿上。
这是一个暧昧的姿势,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他们的身体都似乎连在了一起。
两个人离得如此相近,余久久急促的呼吸声清晰传入段西楼的耳里,让他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贪嗔和克制。
但是段西楼未动,看着坐于自己身上这个瘦弱的女孩,只是继续冷漠无情指挥着,拿他对她一贯的令人捉摸不定的态度道:“吻我,这个你应该会。”说完露出一丝嘲弄的笑。
余久久停顿了片刻,她的目光扫过段西楼的脸颊,窗外洒进银白色的月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仿佛形成了一层朦胧的暖雾,有那么点点幻化的不真实,好看的诱人,诱人犯罪。
银钩在眉,星辰在唇。
但是余久久脑子还是的清醒的,她脑中只有目前这一项任务。
她渐渐提高了身子前倾向前,然后双手撑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翘起后臀跪坐着靠近段西楼,这个姿势却招来段西楼的讥讽,“翘的这么高?”
余久久没有理他,而是对着他染着星辰般暖雾的嘴唇,轻轻一舔。
用舌尖轻轻舔过他淡色的双唇,然后便是快速撤离。
可是这个撤离的动作做得不够到位,以至于在半路被段西楼截杀了回来。
段西楼在余久久抽离的同时,忽然一只手抓住她的脑后,把她狠狠按向自己,然后直接撬开了她的嘴唇,伸进去就开始了一阵血雨腥风的扫荡,那柔软的舌头搅着余久久的舌头,纠缠不清。
余久久没有反抗,只是眉间隐隐多了一簇阴影。
片刻之后,段西楼放开了余久久,他依旧是靠在那沙发上,用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露出一个并不温暖的笑容,“是甜的。”
余久久语气有些僵硬,但是她尽量放软不去激怒段西楼,“然后呢?”
段西楼好整以暇用一种漫不经心的翘首期盼看着余久久道:“衣服脱了。”
余久久开始拉扯自己的衣服,她把扣子一排悉数解开,那只手慢慢游走在纽扣上,却听得段西楼又是开口,“去床上躺着。”
余久久低着头,一点点离开沙发,然后赤裸着双脚踩着地毯爬上了那张软榻的大床。
她的衬衫还没有全部褪尽,只是衣衫半露地垂在身上,那双裸露的双腿笔直置在床上,眼睛带着一点点稚嫩的倔强,却也有佯装的顺从,她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静静坐在床上。
段西楼一贯的目光仿佛一个捕猎者,反英勇反忠诚,一味的猎食和侵占,直到猎物消失殆尽。但是时而,他的目光也会像是一个温柔的混沌沼泽,让人沉溺,但是余久久看来,那更像是陷阱,让你沉溺其中,然后在一击必杀将你撕碎。
不过此刻,段西楼的目光更多的是阴晴不定,无法捉摸。
他的视线明明带着缠绵,眼神却又如此刻薄,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