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行到他的坐垫旁,低下头不敢看他。
他伸手摸她的颈子,缓缓说道:“朕真觉得你有许多秘密,为什么不告诉朕?也许朕的江山能因你而变得更好?”
“皇上,您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女人,懂得什么治世之道?我只是在说我做事的信念,有一句话叫做──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所以我常常试着用和别人不一样的方法来做事,如此也许就可以柳暗花明又一村,得到更好的结果。”
他一直抚着她的颈子不放,但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柔和。
“好吧,朕记住你的话了,如果遇到难题,朕就会考虑你说的方式来治世,不过……”他突然把她拉进怀里,“朕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朕,我们可以一起面对将来,到时候朕会问你的意见,你说好不?”
“不是说女子不可以干政吗?”她嗫嚅问道。
“女子是不可以干政,但朕可以在床上问你吧?那就是我们之间的谈话而已,和政事无关。”
她想了一下,轻轻点头。
他温和地笑了,用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爱怜地说:“别忘了这个承诺,你可要牢牢记住。”
她轻叹口气,伸手环抱着他的腰,静静享受只属于他们的时光。
没多久林诚来催皇上早点安歇,因此她告退回房。将脸上的面具拿下,清洁好脸时,突然林诚在她门外叫人。
打开房门,林诚便指着皇上的寝房说:“皇上要你过去帮他按穴道,消除疲惫。”
她应一声,正准备走过去,林诚却又说道:“可别再折腾皇上,决不可像上次那样,皇上的身体是万分矜贵,你要小心爱护。”
说得她脸都热起来,真是让人无地自容。
进了皇上的寝宫,只见房内桌上放盏小灯,等走到床边,居然看到皇上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轻轻地坐在床沿,看着他的睡脸。
前几日,她人还在紫禁城时,真有宫内嬷嬷来教她侍候皇上的规矩,林诚很聪明的用一张屏风,隔绝嬷嬷的视线,就这样一人一边教她所有在皇帝床上的规矩。她这才知道,妃子是不可以碰触皇上的脸,也不可以背对皇上,这是大不敬的行为。
而要承恩时,妃子从自己的宫内走到皇帝的寝宫,先在寝宫的另一间房,把自己清洗干净之后,喊声:“承恩了……”
太监就会拿过大氅,将全身赤/裸的妃子包起来,背到皇帝的床边,妃子再从皇帝的脚下,掀被子慢慢爬到皇帝身上承欢。而皇上*房的时间不可以超过半小时,这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为的是怕皇帝纵/欲过度,坏了身体。
可是皇帝若是在圆明园时,就没有那么严格的限制;这也是为何皇帝大都不愿居住在紫禁城的原因:一来,紫禁城格局狭隘,二来,祖宗家法特严。
等太监在窗外喊三遍:“皇上,是时候了。”妃子就要识相的下床,下床的方法也和上床一样,要小心地从皇帝的脚下出去。
她问嬷嬷:“为什么妃子的裸/体要让太监看见?这不是很令人难堪吗?”
“这是老祖宗们从明朝皇帝那儿学来的教训,所以大清的皇帝身边是没有宫女侍候的,永远只有太监服侍皇帝;我们的皇帝唯一能见到宫女的机会,就只在他到某位妃嫔的宫内,才有可能见到,这是怕皇帝像明朝的皇帝一样好色。而妃子要近皇帝的身,一定要被检查是否有带任何武器,意图对皇上不利,只有这样才能确定皇上的安全。”嬷嬷说。
她又问:“这背宫的规矩,不是从西宫背到东宫,而只在皇帝的寝宫背而已,这规矩是从何时有的?在关外就这样做了吗?”
嬷嬷回答:“不是的,是从入关后才有的,而严格执行是从我们的太上皇这代开始,不管谁要靠近皇帝,都是要这样做。”
惜桐这才想起野史上记载,雍正被潜伏在宫内当妃子的吕四娘行刺成功,割去了头颅;所以乾隆才会严格要求这么做。
可没想到永琰竟不遵守祖制,在自己的寝宫内藏着个女人!
不过他也不是故意如此做,早先只为要监视她,才会要她扮成太监,可现在情况有点超出控制了──她好像变成他的禁脔?
她皱起眉,怎老是逃不出变为某人的禁脔这种命运?
惜桐轻轻地抬起永琰的腿,慢慢地按着穴道。他站了一整天,想必脚很酸吧?
手在按着他的脚,心思却飞到──这当禁脔的日子,真要当三年吗?三年后,她跑不跑得掉?真跑掉了,她要去哪里?家里是回不去了,那时只剩丰绅殷德和公主,她可不想回去当阿哥的禁脔。那就去找她的侍女小泉和张嬷嬷吧!一定有线索可以追踪到他们。
按完右脚,她爬上床去跪坐着,将永琰的左脚搬到自己的腿上轻按。继续想着:若找不到张嬷嬷他们,那该怎办?她想先去哪里?
先回自己来的那个南方城市吧,也许她可以先在此时,就为以后的自己打好江山,等自己下一辈子出生时,日子可能会好过些。那先做什么好呢?她记得广州有十三商行……
先去那儿看看吧。
“朕怎么觉得你在想逃跑的路线?”永琰突然开口。
她吓了一跳:“皇上,您不是睡着了吗?”
“让你一按早就醒来半天了,谁知你含着笑在那儿马虎的按我的脚,到底在想什么?”
第一百一十八章 奉献出完全的自己
他说着,收回自己放在她腿上的左脚,靠着床架坐了起来。
“过来。”他朝她招手。
她跪行到他身边,他却掀起锦被,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要她坐在他的****,然后盖上被子。
她又僵硬的死撑着;奇怪,怎老是不习惯他的怀抱?
“放轻松,我不要抱一块木头,靠着我的胸膛。”他在被下双手搂住她,然后靠着她的耳廓,吐着热气说:“我们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怎还是如此僵硬?难道你还不接受我是你丈夫的事实?还想从我身边逃开?或是你在想着别人?”
他低沉有磁性的声音,震着耳膜,让她缩了缩,把肩膀给耸了起来,说不出话。
“来,说,永琰是我的丈夫……”他不放过她的退缩,用唇挤进她的肩颈之间,大力的吸/吮。
“那你说你爱我……”她抱紧自己,说出闪进脑海里的话;说完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自己无法接受他的原因──不确定他是否爱她。
他愣了一下,放开她靠回床架。
“朕……从未说过。”他的声音淡漠,“也不需要说。难道说像朕如此一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男子,还配不上你?嫁给朕是委屈了你吗?”
他又退回皇帝的角色,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是,你是皇帝,可是我只想要你以一个男人的立场告诉我──你爱我,这是奢求吗?她在心里问。
相对于她的沉默不语,他叹了口气,轻轻地抚上她的手臂。
“会要你随行,就是要你亲眼看见今日的朕,在如此风光大典中骄傲的朕,难道都还不能让你爱上?”他缓缓地说道,声音中有着些许的失落。
“我是要跟你过长久日子的……”她吶吶说道。她知道他很风光、很值得骄傲,可是那都只是外在的表象,表象就像虚荣,中看不中用,不能安慰她的心灵,无法陪伴她度过漫漫长夜。她需要知道他爱她,这才能给她勇气,在孤单的日子里能独撑下去;她要的只是他的疼惜和怜爱。
只有爱情,能让她产生度过孤单一生的勇气。
聪明如他,若不能给她爱情,就不要要求她奉献出完全的自己。
他再叹气,蛮横的把她再搂回怀里,紧紧地抱着她说:“你的要求太过分了,我虽然想了你一整年,但在知道你会的特殊才能时,只想要杀掉你,可是我答应……决定不杀你,但也不能放了你,所以才要你假装成太监,跟在朕身边,可是……”
他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继续说:“我却喜欢上你跟在身旁的亲密感觉,不想让你变回女儿身,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妃子。若是我的妃子就只能在夜里相见,甚至连相拥而眠的权利都没有,我不要和你过那样的日子,你说……这样的我是不是爱上你了?若不是爱上你,我为何会怕你离开?若不是爱上你,怎会甘冒违背祖训的大不韪,留你这个女人在身旁日夜相守?”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因为她不是他;很有可能只是欲而已。
“你好大胆,竟敢向朕索爱!从没人敢这么做。嫁给朕就是朕的人,就要爱朕!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竟然……”对于她的静止、无动于衷,他隐隐生怒了,扳过她的脸,“那你爱我吗?说,说你爱我。”
看着在烛火中闪闪生辉的眼眸,她偏过身子抱住他,轻声说:“就像你说的──我若不爱你,是不会躲进你的怀里……”
“你这个杀人不见血的女子,你自己都不敢大方说出爱,为什么要我亲口说爱你?你说,你爱我什么?为什么爱我?”他不放过她,抬起她的下巴直视。
她挣扎了下,喘口气后看着他说:“我爱你是个仁慈的男人,你没有因为我是卑微的小厮就弃我不顾。你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对每一个妻子都很好,而且你是个真君子,在明知我可以带给你何种乐趣之下,不曾强迫我做不想做的事,所以我喜欢你,正在学着要深深爱上你……”
随着她的解释,他的脸色越来越温柔;等她话一说完,他已经叼上她的唇轻轻咬啮,呢喃说道:“我也是……我正在学着好好爱你。”
这个吻热度极高,几乎烧了彼此……
他放开她,再次把她面朝前抱好,让她的头枕着他急跳的心。
“今天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因此我要你在今天成为我的妻子,但我希望能慢慢来,我要让你留下最美的记忆……”他竭力平静下来,轻声细语。
她害羞的咬唇,轻轻地点头。
他伸手抚着她的脸:“我已经吩咐太医调配出药,以后你只会生女儿,请你谅解……”
她瑟缩了一下,想起他和阿玛的战争,明白这已是他对她最大的让步;只要有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她都会喜欢,于是轻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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