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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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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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坚定地吐出这两字,眸华平静无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国色姝(4)
“如果奴婢想接近皇上,那么奴婢更该听从您的旨意跟随顺公公回宫,而不是继续以一个宫女的身份回到昭阳宫。退一步讲,如果奴婢想接近皇上,在入宫后,何必掩饰自己的容貌,反愿以平淡无奇的样子为奴呢?”

  “那你为何会去禁宫,吟唱那支曲子?”

  我能告诉他,是听从景王之命吗?我不能!

  “那首曲子,是奴婢初进宫,在御池边所得。整首词谱均写于一片枯萎的树叶上,但却遇水不化,所用的,必是后宫尊贵之人才能用的上好墨块,奴婢被词谱所吸引,更牵怀于写出此词谱的人,故暗中学唱了此曲。而,那处禁宫,每每听宫人提起,都是关于前朝最凄美的爱情,所以,那晚奴婢偶经宫门,见无人把守,才涉险进去,因景生情,因箫触思,方无意吟出那树叶上的曲子。”我徐徐说来,容色没有一丝的惶张,“至于奴婢掩饰容貌,实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在这宫中,越不起眼,越安全。但,奴婢这个想法始终是错了,从那次因桃树被责打开始,奴婢就知道,只要皇上您看中的东西,不管它愿不愿意,都会被推上不复之地。”

  我隐去那晚的妆容不提,这些,倘若他怀疑,我再解释都无用。

  如果,他选择相信我这些错漏百出的话,则证明,哪怕不过是相似的替身,在他的心底,都有着选择相信的位置。

  但,这一隅位置,实是今后得保我平安的所在。

  墨瞳啊墨瞳,你的心气,在此时,恰也如此不堪。

  而他凝着我的脸,只是沉默。

  我的眸中,湮起一丝雾气,愈渐朦胧。

  原来,要扮演柔弱,就必须依赖眼泪的烘托。

  当我想起南越宫中那两年,心底蕴积的怨委,便会慢慢化成雾气凝结。

  却并不溃散,落下。

  “奴婢进宫,并非是本意,奴婢只想安安稳稳地能熬到出宫的时日,但,这些,从那晚,奴婢无意去了禁宫,就都变了,无论奴婢再避,其实,都避不过,也避不起。”

  随着这句话,他不再捏紧我的下颔,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我的轮廓五官,道:

  “是,朕不会容许你避开。自你近身伺候朕的那一刻开始,朕就知道,你是那晚冲撞朕的女子,你可以掩去容貌,惟独掩不去的,是你身上的香味,和她一样的香味。”

  他的唇边勾起一弧无奈的浅弧,那么浅,落进我的眸底,陡然,是悲凉的味道。

  “所以,您才会让奴婢做御前宫女,所以,您才会在奴婢即将被杖毙时救奴婢于生死。”我黯淡地垂下眼敛,“一直以来,奴婢掩饰自己的容貌,不过仅是为了不引人注意,但,当奴婢知道,这份容貌和您所在乎的那人相似时,奴婢知道,惟有一直的掩饰下去,或许,才会活得长一些。”

  “你是苏州一名盐商的女儿,因家族历代经商,故你父亲选择把你送进宫,希望对其仕途有所帮助。可在你入宫的途中,你阖家就被歹徒所打劫,一家七十余口,悉数毙命于歹徒刀中。是以,你才失去了入宫最初的目的,只求自保。”他徐徐道来。

  景王给我所安排的身世,是天衣无缝的,合着我最初的解释,一样是天衣无缝。

  但,我知道,有些事,并不是天衣无缝,就能解释得清的。一如,我现在的心境。

  眸底的朦胧在他的话音落下时,终于,溃落。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六章 若相惜(1)
“朕让你难受了?”嬴玄忆的语音温柔,眸光也在那明媚之外,带了几分的柔软。

  我摇首,低声,犹带着哽咽:

  “是奴婢的眼睛进了沙子。”

  “这是内殿,哪来沙子呢?”

  他自然是识破我的唐推之词,可,即便识破了,仍是轻轻地替我拭去脸上的泪水,甫启唇,语音里,陡然掺了一丝的落寞:

  “你还有关于家人亲情的回忆,而朕,连这些,都是没有的。”

  “皇上——”我抬起眼眸,不解地看着他。

  他替我拭泪的手稍滞了一下,缓缓道:

  “不仅关于真正的亲情回忆是没有的。这么多年下来,关于感情的回忆,亦都是苍白的。朕似乎从十岁那年开始,被灌输的,就只有江山,就只有社稷。”

  在这一刻,我从他的眼底,清晰的,读到更深浓的落寞,那些落寞的深浓,是让人史料未及的。

  他,一统江山的帝,情感,却不是圆满的。

  望着这样的他,我的心里,萌生出一种叫作同情的情愫,当这样的情愫浮显于我的眸底时,换来的,不过是他的嗤然一笑:

  “墨瞳,愿意留在朕的身边吗?”

  他敛了笑意,问出这句话,带着一些真诚,更多的,是让我无法琢磨的含义。

  “皇上,奴婢是您的御前宫女。”避重就轻的回答,是我在无法确定自己,乃至他的心思前,唯一的选择。

  他停下替我拭泪的手,轻轻一指那案上的络子,道: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成为如意的拥有者。”

  我的身子明显地一滞,向后避了一避,这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脱他的视线,但,他仍静静地看着我,等待我的答复。

  “奴婢仅愿是御前宫女。”我淡淡地道,不去看他的眼神。

  因为,我怕,我所有的心思,会在他那抹看似温柔实则犀利的眼神下,都将无所遁形。

  “做朕的后妃这么让你避之不及?”

  “如果您想听假话,奴婢会说,是奴婢卑贱,不敢祈望。如果您想听真话,则是,宫女若得了恩旨,年满二十五岁即可出宫。”

  “你想出宫?”

  “正如您所说,奴婢进宫是为了父亲的仕途,而早在奴婢进宫的路上,父亲就——”我刻意顿了一顿,深吸口气,方继续道,“不在了,奴婢不能尽孝慈前,那么,待到出宫那日,能于父亲坟上再尽孝道,是仅余的心愿。”

  第一次发现,倘若一个人,需要用说谎来实现自己某种的目的,那这个谎,即便是初次说的,都会带着一种言不由衷的真情,而这种真情,往往感染到聆听的对方。也会让自己真的以为,仿佛,过往就是那样的。

  纵然,我的父亲,澹台谨,仍还活着,但,在我的心里,从进南越后宫那年开始,他就和死,没有任何的区别。

  我不是一个心狠的人,只是,过往我所承受的不堪,让我的心,逐渐变得坚硬,如此而已。

  “宫外你已无家,若得了恩旨出得宫,你又何以为生,更逞论坟前尽孝。”他的语气骤然转冷,瞳眸深邃黝暗地凝着我,“你所谓的真话,不过是欺君之言!罪,当诛!”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六章 若相惜(2)
“奴婢忤逆皇上,但,皇上却仍不会赐奴婢一死,个中原因,皇上明白,奴婢也明白。”我蓦地挣脱他另一只虚拢住我的手,跪地道,“奴婢是墨瞳,不是蓁儿,更不愿做蓁儿的替身,所以,请皇上,放了奴婢。”

  玄忆不语,任由我跪着。

  高高在上的他,此时,是怎样看着我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抬眸望他。

  是不敢,还是不愿呢?

  我突然分不清楚。

  金砖地,跪久了,便是渗骨的寒冷,可,我依然纹丝不动,这些寒冷,又怎吞噬得了心中残留的坚持呢?

  不论蓁儿是谁,也不论景王最终意图是什么,我总要为自己着想一次。

  他和蓁儿之间的感情世界,我不会去涉及,因为,除了‘活’之外,我有另外需要维护的东西。

  做御前宫女,其实,何尝不是目前最好的法子呢?

  近君前,但,可以暂时不必做谁的替身,不涉及任何的情感,也对景王的紧逼有所交代。

  纵然,这个尺度把握会很难,但,再艰难,总比放下尊严要容易,总比死要容易。

  在长久的沉默后,他,终于打破这份寂静。

  “朕一统三国又如何,最后,还是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留不住,也不能留!”他顿了一顿,这一顿中,是任随都无法窥探的纠结,随后,说出的那句话,却让我有一缕的惊懵:“既然,你执意要出宫,朕会替你妥善安排,也算,不枉你御前伺候朕的这几日。”

  这句话,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怔怔地抬眸,但他,只淡淡地挥了一下衣袖,示意我退下。

  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该就是此时的我。

  我断断没有想到,他会恩准,更隐隐有丝不暗席卷而来,他所说的会妥善替我安排的意思,难道是——

  我不能问,他是君,我是奴,我什么都不能问,我只能带着疑问退下。

  此时,顺公公疾疾从殿外小跑而入,气势惴急,俨然发生了什么大事。

  “万岁爷,景王妃两个时辰前自尽于王府!”

  我的脚步再挪不开,震惊地回首,他的眼底,没有丝毫波澜,竟分明湮出一丝笑意。

  “秦御史如何?”

  “御史大人已至景王府。”

  “嗯。”

  “万岁爷,景王妃自尽是在您要赐侧妃于景王之后,此事难免不会让别有用心之人引着御史大人往这方面想。”

  顺公公并不忌讳我尚未离开,说出这句话。

  我顿时明了,顺公公心中所急的,并不仅为了区区一王妃的生死。

  “是吗?”他的唇边都勾起了一抹哂笑,“嫁于景王五年内不曾有所出,又用自己的命去阻夫君纳妾,这本就违背了太祖皇后颁下的女诫,朕倒要看看秦御史,如何谏言。”

  “万岁爷,话虽如此,但,毕竟是您下的口谕,让景王在选秀前一日给您一个答复。眼下,青矜宫那边,怕已是知晓,皇上您看?”

  “替朕传旨,准秦昭仪出宫代朕悼念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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