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清歌低叫一声,离漾赶忙跑到香塌前用大掌捂住了念清歌眼睛不让她看如此血腥的场面。
“来人啊,将她们拖出去!”离漾声音淬冷。
皇后——毙!
空气中染着浓浓的血腥气息,一个人太过脆弱,生命转瞬即逝。
离子煜怔怔的望着皇后自尽而亡,他那幽冷的眸子凝着离漾:“父皇,你就不能给我母后留一条性命么?”
“子煜。。。。。。”离漾有些力不从心。
离子煜眼底是满满的凄寒,他绝望的离开了玄鸣殿,风,愈发的寒凉,离子煜的眼睛被吹的发涩。
被抬出去的皇后和桂嬷嬷让付思乐吓了一大跳,她望着魂不守舍的离子煜心中浮起了一抹难过,小手拉着他的袖袍,弱弱地唤了一声:“子煜。。。。。。”
离子煜回头,凝了她一眼,默不作声的从她身边离开。
皇后的丧事并没有想象中办的那么隆重,奢华,皇后是后宫的罪人,不配拥有皇后制度的丧事,翊坤宫的宫门上绑着白色的花球,宫人们也全部遣散了,有的打发到了浣衣局,有的打发到了乱葬岗,有的打发出了宫。
整个翊坤宫支离破碎,最后,离漾干脆命人封了,不许任何人踏足一步。
这几年来,张嬷嬷的身子骨衰弱不堪,离辰逸将她安顿在了王爷府让她安心的度过最后的晚年。
每每夜里。
念清歌总是睡的不安稳,她经常在梦中梦到皇后满头鲜血的来寻她,有时会呆呆的站在她香塌边看着她,有时会求她让她好生照顾子煜。
她每次都会在梦中惊醒。
望着黑暗的大殿,袅袅的烟雾被朦胧的月光笼罩在空气中,勾勒出来一层淡淡的薄雾。
她的小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望着睡的正香离漾,她小心翼翼的绕过他下了香塌,摸到了檀木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水。
抬眸的那一瞬。
恍惚间恍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迅速的穿过,她揉了揉眼睛那抹身影忽然不见了,她并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是幻觉罢了。
*
翌日清晨。
冬日清冷的阳光映照在白雪皑皑的边疆上。
过了整整*。
雪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愈下愈大,愈下愈厚,边疆的勇士们穿着厚厚的袄子站在外面恪尽职守。
恰时。
一个出外巡逻的勇士喘着粗气风风火火的跑来:“静竹公主,有事禀报。”
边疆的柴火是潮湿的,上面还有一些厚厚的树脂,扔在火炉里会泛着‘刺啦,刺啦’的响声。
静竹公主一袭红色的斗篷大氅,梳着云卷发髻,发髻上插着蝴蝶流苏簪子,她捧着一壶热茶怔怔的发呆。
“静竹公主。。。。。。”那个勇士跪在地上再次唤了她一声。
魂不守舍的静竹猛然回过神儿来将视线落在来人身上:“何事?”
“公主,方才我出门巡视看到了中原云王爷的马被拴在了岩石上,但是云王爷的人却不知所踪,这几日风雪很大,会不会云王爷遭遇了不测。”那人如实回答。
话落。
静竹手中的茶盏‘啪’的摔在了地上,她怔愣了片刻脑袋‘突突’的跳动着,倏而起身:“周边看没看到云王爷?只有马匹么?”
那勇士点点头:“是,公主,并没有看到云王爷。”
静竹的心‘咯噔’一下,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出现在脑袋里,她急忙将大氅拢了一个结,握着自己的鞭子焦灼的朝外走去:“快,带人跟着本公主一同去寻云王爷。”
风,在耳边呼啸着。
静竹公主带着众勇士们开始寻找离云鹤,大雪茫茫,一望无际,在深雪里寻个人还是十分困难的。
“云王爷。。。。。。”静竹公主小手捧在脸颊两侧奋力的呼喊着。
勇士们的高声一声接过一声:“云王爷,云王爷。。。。。。”
但是苦苦的喊了将近一个时辰依旧没有听到一点点的回应。
静竹的心悬在了喉咙口,冻的通红的小脸儿上蕴着焦灼的表情,由起初的云王爷变成了云鹤。
她懊恼自责的抚着眉眼,只觉得快哭出来了,她无法想象若是离云鹤出了意外该怎么办。
忽地。
一个勇士指着倒塌下来的雪山吼着:“公主,那边,那边好像有情况。”
听及。
静竹公主如闪电似的疯狂的朝那边跑去,她命人徒手将那些厚厚的雪挖开,因为她怕用锄头刨会伤害到他,她的眼睛灼灼的望着生怕会漏掉点什么。
倏然。
一个衣料的衣角映入静竹的眼底,她欣喜不已,催促着勇士们快些挖。
半个时辰后。
静竹终于发现了在雪中冻昏过去的离云鹤,她的声音激动的颤抖:“快,快把云王爷抬回去,抬到本公主的房中,再寻一个御医。”
*
公主阁。
静竹喜民族风情的物件儿,香软的*榻上挂着两个刺绣的丝帛,静竹公主褪去了大氅,小手抓了一个干净的棉布浸泡在温热的水盆里替离云鹤净面。
第一次这般清楚,认真的看他。
眉目如画的眸子,薄薄的唇瓣儿,挺直的鼻梁,飘逸俊仙的出尘气质,静竹的指腹轻轻的勾勒着离云鹤的一眉一眼,他的冰凉染在她的指尖上,静竹的胸口闷闷的:“傻瓜,若不是有人发现,你便冻死在边疆了。”
……
第一更,还有一更。
☆、第二百六十五章 抱紧我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捻薄。
静竹命人在长塌前置了一个火炉,温暖跳跃的火苗烤的稍有些寒凉的房内有了丝丝的温暖。
边疆的气候不比中原。
静竹担心离云鹤抵抗不住这份严寒,她来回的搓着小手将手心搓的很热很热,而后她将热乎乎的手心捧在了离云鹤的脸颊上:“你快起来好不好?”她喃喃自语着,希望离云鹤能够睁开眼睛看看她。
离云鹤的衣裳是潮湿的,静竹公主担心他着凉,生病便吩咐下人从赤火那里寻了几件干净的衣裳来。
虽然离云鹤没有赤火的长得粗壮,但是最起码能够穿进去。
“云王爷,云王爷醒醒。”静竹唤着:“你的衣裳都湿了,要起来换掉的。”
御医说离云鹤冻的时辰太久了要醒来恐怕还要一阵子,静竹有些心急,差人前来给离云鹤换衣裳,但是那些下人也是女子,怕是多了些许的不方便。
她咬着唇瓣儿一筹莫展,离云鹤时不时的哆嗦着,耳垂都冻出了冻疮,她一咬牙,一跺脚,莫不如亲自上阵。
掀开锦被。
静竹解开了离云鹤外面的白色长袍,他有些重,静竹脱的十分吃力,扒掉他的衣裳后,她的额头上密集了一层细密的小汗珠,呼了一口气,离云鹤只剩下月白色的中衣了,她的小手探过去摸了一层里子,还是湿乎乎的。
“这样可不行啊。”静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去脱离云鹤的中衣。
指尖偶触到他的肌肤,她滚烫的缩回手,当离云鹤纹理分明,精壮健硕的肌肤露在静竹的眼底时,她的小脸儿干脆红了大半,别过头,扯了捻被的一角给他盖上了被子。
恰时。
她的头顶传来了一道沙哑,醇漾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闻声,惊吓的静竹急忙丢开了被捻,回过头,离云鹤就那样光着上半身和她面面相觑,一股子凉风吹来,离云鹤忽而觉得自己有些冷,垂眸望去,那白花花的一片。
他本就是个面子薄的男子,现在当着静竹公主的面如此赤。裸,他害羞的几乎想钻到地洞里去,急忙起身。
“诶,小心。”静竹公主的香塌有些低,离云鹤的个子很高,若是这样莽莽撞撞的起来必定是要磕到脑袋的。
静竹的话还是比离云鹤的动作稍稍慢了一步。
果不其然。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离云鹤起身的那一刹那重重的磕到了香塌的塌顶。
“哎呀。”静竹公主心里一紧,下意识的冲了过去,小手绕到他的后脑勺上温柔的揉着:“磕没磕到?是不是磕疼了?我来看看肿没肿。”
接二连三的关切让离云鹤有些消化不了,他怔愣了半晌:“我。。。。。。我。。。。。。”我了半天,离云鹤一个字也没我出来。
“别说话了,快让我看看。”静竹公主打断他,离云鹤乖乖的让她揉着,掌心的柔软让他局促不安,鼻息间尽是静竹的馨香之气。
“静竹。”离云鹤忽而低沉的唤着她。
她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应着:“恩?”
离云鹤有些低落地说:“静竹,我是离云鹤,不是离辰逸,你不要弄错了。”
静竹的手顿了顿,他说这话的时候静竹有些难过,她点点头,声音清凉如雪:“我知道你是谁,你是离云鹤,你不是离辰逸,我都知道。”
离云鹤的心有些激动,甚至有些忐忑:“静竹,你不要对我这样,你对我有一点点的好我就会受不了,我就会多想,你不要给我希望,不要让我存有幻想。”
“什么希望?什么幻想?”静竹公主弯着身子,凝着离云鹤憔悴的脸。
近距离的接触让离云鹤的呼吸都变的粗重了,他慌忙别过头,结结巴巴的说:“静竹,你知道我的心意。”
“什么心意?”静竹公主忽地装傻充愣。
离云鹤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静竹公主如蝶翼的睫毛垂下来,忽地,将柔软的唇瓣儿印在离云鹤的脸颊上,低低的问:“是这个心意么?”
离云鹤惊讶不已,怔怔的望着眼底含笑的静竹。
静竹看他吃惊的模样忍住笑意,随即又在他凉薄的唇瓣儿上印上了深深的一吻:“还是这个心意?”
“静竹,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离云鹤的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都是炽热的。
静竹长卷的睫毛搔动的离云鹤的眼睑痒痒的,她的声音甜若似蜜:“喜欢么?”
离云鹤的脑袋冲血的空白,只是本能的点了点头。
下一刻。
静竹公主加深了这个吻,闭着美眸,卷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睑,离云鹤只觉得幸福来的太过突然,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