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她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大掌抚上她的发丝,抚上她的额头,抚上她梨花带雨的小脸儿,一点一点的为她拭去所有的眼泪。
可是她的眼泪就像川流不息的小溪,怎么擦也擦不去,后来,她感觉到了两片冰凉的嘴唇在细细的亲吻着她,将她的泪水一点点吻干。
她不哭了,终于不哭了,只是身体还在不停的抽搐着。
她好委屈,特别的委屈。
为何其他的妃子能得到他的chong爱,而自己却不行,在新婚的第一天就被打入了冷宫,连一个封号都没有就这样被打入了冷宫。
原以为慢慢接近他以后会得到他的喜爱,可是为何在她揭开面纱的那一瞬,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冷,冷到能够将她吞噬掉。
他是厌恶自己的,真的是厌恶自己的。
他不知道,她好爱慕他,好喜欢他。
小时候,爹爹经常带她来宫中玩耍,那时,离漾只是一个小阿哥,离漾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玩捉迷藏。
他藏,她找。
每次念清歌都找不到他,而离漾每次都会故意露出一个衣角或者故意露出一个鞋子让她找到。
找到后还会给她一个小糖人,还会给她一块蜜饯作为奖励。
她不舍得吃,总是揣在兜兜里拿回去攒着,攒到发臭了,发毛了也不舍得吃,到后来就会嚎啕大哭。
后来离漾知道了,两个人坐在*树下就会告诉她:清歌,你不要哭,以后我若是当了皇上就让你当皇后,我若是当了太子就让你当太子妃,我若是当了王爷就让你当王妃,到那个时候,我会给你许多许多的糖人和蜜饯。
清歌果然不哭了,露出一排白白的小白牙,笑着拼命的点头。
物是人非。
两个人都长大了。
他当了太子,可是太子妃不是她。
他当了皇上,可是皇后也不是她。
怀抱那么暖,好暖的怀抱,好宽厚的怀抱,清歌瑟瑟发抖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她感觉到自己抱了一个暖炉,她笑了,笑的很满足,牢牢的抓着那个‘暖炉’。
时辰,一刻钟一刻钟的过去了。
念清歌的体温恢复了正常,冰凉的小手也有了温度,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黯黑的天空星星点点。
一双玄纹龙靴缓缓踏出来,呼吸了下空气,负手而立望着草垫子上的念清歌,将木门轻轻的阖上。
德公公一直在外候着,方才的那一幕他看在眼底。
“皇上,要不要给念秀女拿一个锦被过来?”德公公询问道。
离漾清凉寡淡的眸子好似弦月,唇瓣儿一开一合:“不必,朕不想让她知道朕来过,她犯了欺君之罪,朕要给她一些惩罚,日后,朕会好好补偿她的。”
说罢,离漾大步离开,德公公快步追了上去。
“皇上,要去离妃娘娘那里就寝吗?”德公公询问着,每每离漾心情不好时都会去水离殿。
离漾的脚步迟疑了一下,龙眸跳跃着远方,道:“不,朕去御花园走走。”
二人来到了御花园。
这个场景很是熟悉。
记得前不久,他和德公公也是在深夜里来过御花园散步,当时他听到了女子的哭嚎声,但因离妃忽然生病他没有深究,以至于到最后将这件事彻底遗忘到了脑后。
想起方才离辰逸说过的话,他恍然大悟,想必那ye哭嚎的女子便是念清歌吧。
“德公公。”离漾忽然唤道。
“奴才在。”德公公上前哈着腰。
离漾的视线落在杂草丛生的某处,淡淡道:“冷宫不需要任何人掌管了。”
德公公微微一愣,猛然反应过来离漾的意思,心里一慌,一股子凉风从背后滕然而起:“奴才明白,这就去办。”
“恩。”离漾道:“不用来回禀朕了。”
说罢。
一人离开。
*
冷宫。
注定不是一个寻常的ye。
残风呼啸,连脚步声都变得细小虚渺。
一双黑手缓缓推开了那扇木门。
‘吱嘎’一声在深夜里显得是那么的阴森。
塌上的人睡得正香,时不时的打着呼噜。
德公公悄悄的站在她面前,手里多了一条白绫,他坐在白嬷嬷面前,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而后手段熟练且迅速的将白绫绕在了白嬷嬷的脖子上,狠狠的,狠狠的缠紧。
蚊子:呼呼,总算完事了。
离漾:什么完事了?
蚊子:你们完事了啊。
离漾:你脑残啊,这就完事了?明天继续,朕还没有享受春宵一刻。
白嬷嬷:闭嘴,我才是真正的完事了。
☆、第七十八章 原来离爷喜欢含羞带臊的
白嬷嬷的瞳孔陡然扩散,瞪的大大的,嘴巴张开,手指吃力的指着那面容残暴的德公公,拼尽全力从齿缝里挤出不完整的字节:“你。。。。。。你。。。。。。你要。。。。。。。”
德公公独属阉人的残笑声在暗夜中缓缓溢出:“是啊,白嬷嬷猜的没错,咱家今天特地来送你上西天。”
“你。。。。。。德。。。。。。你。。。。。。”白嬷嬷的喉咙好像被人掐成了好几截,一个字节都吐不出来,她近乎窒息,她感觉到死神在向她挥手。
“怪只怪你知道得太多了。”德公公咬着牙,青筋暴。露,势有不将她弄死不罢休的趋势:“你不是要告老还乡,咱家这就成全了你。”
德公公杀人的块感在腾腾的蔓延,两手交错,将粗绳狠狠的别在一起,白嬷嬷苍老布满皱纹的脖子如一个被释放的祈求干巴巴的缩在了一起,两个白眼使劲儿的翻着,两条腿拼命的挣扎着,把草塌踹的‘砰砰’作响。
倏而。
一瞬,安静了。
布满汗水的德公公松了手,绳子还挂在她的脖子,他的手心里都有绳子的勒痕,气喘吁吁的坐在了地上,歇息了一会儿又将绳子从白嬷嬷的脖子上扯了下来,看着她死不瞑目的模样不以为然,找了两个身边的小公公一齐把她丢到了乱葬岗上。
冷宫,又多了一缕冤魂。
*
宫里宫外。
亦是另一番景象。
嫣红柳绿,热闹非凡。
玄璟城一派繁华的景象,百姓安居乐业,户户烛火通明。
迎来送往的花满楼嬉戏打闹的声音隔着墙都能传到外面来,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胭脂俗粉的老。鸨捏着手绢站在门口招呼着来来往往的男子们:“哟,爷,进来坐坐嘛。”
“爷,包君满意哦。”
“哟,李爷您可来了,好久不见,想死我了。”
花满楼——让男人寻。欢。作。乐的地儿。
老。鸨的眼睛‘嗖嗖嗖’的盯着街上的‘猎物们’。
只见她的眼睛锃亮,一双手抓住朝她这边走来的贵公子,蜜语甜言道:“这位爷看着好眼生啊,想来是第一次来我们花满楼吧,快快快,快请进。”
被老。鸨缠上的离辰逸眉头一簇,挑眉看了看那烫金的,十分引人注目的牌匾,脚下竟鬼使神差的跟着老。鸨走了进去。
浓烈的胭脂水粉味儿扑面而来,还夹杂着男子的臭汗味儿,离辰逸手握空拳放在鼻尖掩饰那恶劣的味道,老。鸨轻车熟路的将离辰逸带到了一个雅间,端茶送水的伺。候的周到极了,清香的茶水味儿溢在空中,老。鸨打量了他一袭深紫色的华服,问:“公子,该怎么称呼啊?”
离辰逸魅眼一抬,惜字如金:“离。”
“离爷,我呀,这就去帮您安排姑娘。”老。鸨喜笑颜开:“您在这儿稍等片刻。”
“等下。”离辰逸沉声道。
老。鸨回头,脸上堆着笑:“离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离辰逸潇洒的展开一把折扇,在手中飞了一个旋转,合上后用扇尾敲了敲次等的木桌,甩出了一张银票:“本王不喜喝茶,将它换成酒。”
老。鸨将茶水拿走,看到银票喜笑颜开,点头哈腰的抽走银票,道:“好咧,我这就去换。”
暂且安静了几分,离辰逸粗略的打量了一下这屋子,墙壁上挂着‘春gong图’,窄小的屋子里摆着一张粉红色的软榻,粉色的纱幔轻轻摇曳,窗台上摆着一盆香气逼人的催qing花。
离辰逸冷笑一声,悠闲的坐在一边,修长的手臂支在侧额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在桌上。
这个习惯倒是和离漾如出一辙。
半晌。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老。鸨尖尖的嗓子穿刺而来,将门一推,后面跟着十来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们。
“离爷,您来选一选,我呀给您选了好多成色好的姑娘。”
这话儿听的就跟上绸缎庄选料子似的。
离辰逸粗粗的扫了一眼,全都是些庸脂俗粉,抬起手随意指了一个:“就这个。”
被点到的姑娘兴奋的就跟喝了二斤的女儿红似的,扭着纤细的小蛮腰大大方方的坐在了离辰逸的腿上。
可谁知,一屁。股坐了个空,直接摔在了地上。
再抬头,离辰逸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噙在嘴边,一眼也不瞄地上尴尬的姑娘,大掌拿过那酒壶,豪爽的朝嘴里刺溜刺溜的灌着,喝痛快了才施舍似的丢下了一句话:“爷不喜欢这么sao的。”
老。鸨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的姑娘,那姑娘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老。鸨抓起其中的一个姑娘推到离辰逸面前,拍拍胸脯,介绍道:“离爷,您喜欢犹抱琵琶半遮面,含。羞。带。臊的?那这姑娘绝对符合离爷的口味儿。”说着,那老。鸨推了推那姑娘。
果不其然。
那姑娘扭扭捏捏,羞羞答答的走到离辰逸跟前儿,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子。
确实是够半遮面的了。
这花满楼里的姑娘们一个顶一个。
想要什么类型,应有尽有。
你想要羞答答的绝对没有风sao的。
你想要风sao的绝对上来就给你脱。
你想让姑娘唱越剧她不敢唱川剧。
你让她喝酒她不敢喝茶。
离辰逸瞟了她一眼,没作声,没说让她走也没说让她留,老。鸨试探性的上前问:“离爷,您看您满意不?”
离辰逸心烦气躁,又饮了一口酒,故意找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