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吾残那斑驳殷红的剑上,滴滴答答流淌着一缕缕血渍,让得气氛变得愈发迫人。
“陈汐,我们可和你并无深仇大恨,你为何要往死相逼?”月如火大吼,再无法控制情绪。
这一刻,陈汐终于伫足,漠然道:“是你们逼我的。”
声音沙哑而低沉,在祖源之地时,他一举击溃月如火和金青阳,并未动杀手,在之前的对决时,他一举打败月如火、翟俊、金青阳等人,同样并未动杀手。
可惜,对方并不领情,也并不珍惜,反而拿甄流晴来胁迫他!
如今……
甄流晴也死了!
这究竟是谁逼迫谁?
一想到这,陈汐心中的悲愤和恨意又是一阵翻滚,难以抑制。
噗!
长剑当空,如惊鸿一瞥,似什么也没发生,但月如火的头颅却是骤然抛开,血洒虚空。
这一刻,雒少农的神色忽然变得平静起来,抬头看着陈汐,道:“你真要这么做?”
陈汐不言,用行动告诉了他。
轰!
玄吾残剑再次出鞘,宛如死神手中的镰刀,每一次出现,都要带走一挑亡魂。
这一刹那,雒少农眼眸中忽然泛起一抹似自嘲般的光泽,又似乎是伤感。
噗!
出人意料的,自始至终,雒少农竟是没有任何抵抗,神色沉默,宛如彻底放弃了求生之念,被这一剑径直割断了头颅!
哗啦~~
神血如瀑染空。
这一幕,甚至令陈汐眼睛眯了眯,有些意外。
也就在同时,忽然一张灿然兽皮腾空,衍化出万灵朝拜、圣贤诵经等等宏大异象。
众生圣贤图!
它甫一出现,就亮光一闪,裹挟住雒少农的尸首,而后嗡的一声,便化作一抹炽盛流光,划破时空而去。
这一切都发生太快,出乎陈汐意料,他可以确定,雒少农不止被自己切断了咽喉,且神魂也被震碎,已和彻底暴毙没什么区别,可是,为何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一张兽皮,一定有古怪!
陈汐不认识众生圣贤图,但却绝对不会让对方就此逃了。
唰!
几乎下意识地,他左手一挥,掌指之间骤然爆射出三道金灿灿的铜钱,呈现品字型,狠狠朝那逃遁的众生圣贤图镇杀而去。
落宝铜钱!
来自太上教主手中的无上灵宝,号称可以落尽天下万宝。
嘭~~
一刹那间,落宝铜钱爆绽金芒,弥漫一缕缕神秘的道纹,将那众生圣贤围困,两者碰撞,爆绽出璀璨神辉,席卷天地。
几乎是同时,陈汐持剑划破时空而去,欲要和落宝铜钱一起,一举将那众生圣贤图镇压。
“小家伙,不要自误!”
蓦地,一声苍老威严的声音从那众生圣贤图种传出。
伴随声音,这件来自雒氏的祖传神宝大放光明,威势暴涨,非但将落宝铜钱击飞,连陈汐劈出去的一剑,都被无声化解。
轰隆!
下一刻,那众生圣贤图已是消失在时空中,彻底不见。
“看来,这件宝物对雒氏而言很重要。”
陈汐血眸冰冷,隐约知道,最大的原因有可能是不愿让那一件兽皮神宝落入自己手中。
至于雒少农能否复生,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念头在陈汐脑海中一闪,他的目光已落在了远处那至今也无法挣扎起身的公冶哲夫身上!
正文 第一千六百九十九章 恨得癫狂
悲愤的嘶吼震荡四野,充斥的尽是痛苦,无法言喻的痛苦。⊙四⊙五⊙中⊙文
从没有那一刻会让陈汐感到如此之无力和悲愤,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心中,无法呼吸。
眼睁睁看着自己曾喜欢的女人在自己怀中闭上了眼睛,溘然长逝,那种感觉,简直就是世间最大的折磨。
这一刻,陈汐面容悲恸,目眦欲裂,满头长发飞扬,整个人宛如彻底疯魔。
他紧紧抱住甄流晴的身躯,似生怕她就此消失不见,一行泪水,不可控制地从脸庞轰然坠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汐已再未曾哭泣过,这些年来,他甚至都忘记了哭泣是怎样一种滋味,那泪水中又承载着怎样的温度和重量。
这一刻,他身为神灵至尊,踏足灵神境大圆满境之列,寿元近乎永恒不朽,但却抑制不住那泪水滑落。
恨!
无比的恨!
充斥在胸腔,激荡在心头,愈演愈烈,浑身的气息,也是变得狂暴若汪洋,不断沸腾,扩散,惊得苍穹风云变幻,万物似都在哀鸣。
……
甄流晴自杀了?
翟俊一行人悚然一惊,神色呆滞,似无法想象,这女人哪里来的勇气,宁愿死,也不屈从于命运,宁愿死,也不牵连陈汐!
公冶哲夫睁大眼睛,同样不敢置信。
雒少农皱了皱眉,看着远处状若疯魔的陈汐,心中涌出一抹莫名的寒意。
他对甄流晴的死感到意外,但并无任何联系,只是感觉无比的棘手,无比的麻烦。
因为他清楚,接下来他们只怕要面对的,就是来自陈汐无尽怒火的打压!
“做好撤退的准备!”
这一刹那,雒少农当机立断,飞快传音给众人。
公冶哲夫猛地清醒过来,怔然道:“就这样放弃了那一株帝皇级道根?”
“你觉得性命重要,还是那一株帝皇级道根重要?”雒少农拧眉,冷冷反问。
公冶哲夫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冷笑道:“哼,他若真有这胆魄杀人,之前也不至于放过翟俊他们一马了,明显也是欺软怕硬,担心得罪你我背后的势力罢了。”
雒少农脸色一沉:“这么说,你是要留下来和他抗衡到底了?”
公冶哲夫不以为然地摇头:“既然你已放弃,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之前,雒少农将那一株九品帝级道根交给了他,作为交换,他这才会帮雒少农一起前来夺取那一株帝皇级道根。
眼下对方既然已放弃,他自不会再执着下去。
“古怪,迦南那家伙怎么到此时还没来……”雒少农皱眉扫视四周,最终还是做出决断,不打算停留。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可不会拿自己性命去冒险了。
“走吧!”
雒少农瞥了一眼远处神色悲愤,宛如泥塑般抱住甄流晴身躯一动不动的陈汐,便收回目光,飞快传音给其他人。
其他人虽心有不甘,但也清楚,这时候再去触怒那陈汐,绝对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当下,他们跟随雒少农身后,就打算沿着原路下山。
“你们……还想离开?”
便在此时,一道沙哑、淡漠、无情的声音倏然响彻,令得雒少农等人浑身都是一僵,脸色阴沉下来。
令他们最不愿见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走!”
雒少农哪还敢迟疑,欲要抢先撤离,以免被已近乎疯魔的陈汐给缠住。
可旋即,他步伐戛然而止。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止步,面露骇然。
在他们身前百丈之地,陈汐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立在那里。
他面无表情,眼眸殷红如血,并无任何情绪波动,反而如一泓死水,令人心悸。
在他背上,背负着甄流晴的身躯。
这让他看起来有些累赘,可当众人对上他那充血的眼眸时,心中皆都一阵发寒。
“陈汐,那女人是自尽,可不怪我等,不过毕竟和我们有着一丝关系,作为补偿,那玄主祖庙中的那一株帝皇级道根,便留给你了。”雒少农深吸一口气,飞快说道,“这一次,我们认栽了,还请退让一步。”
“你刚才不是要杀了我么。”陈汐漠然,声音沙哑低沉,不带任何感情。
雒少农皱了皱眉,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你们……不是让我下跪么。”陈汐那殷红如血的眸子缓缓挪移,扫过翟俊一行人,令得他们皆都脸色变得难看之极。
“混账东西!还真当我们怕了你?”公冶哲夫却是眉头一挑,厉声大喝道。
陈汐漠然,举剑遥遥指着众人,一股迫人的杀机冲霄而起:“今天,你们都要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声音平静、沙哑,却透着一股迫人的决然力量。
公冶哲夫怒极而笑:“哈哈,白痴东西,别说以你的能耐能否杀得了我们所有人,就算你真的可以办到,你还真敢动手?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别傻了,聪明点就赶紧让路!”
锵!
话音还没落下,蓦地一道剑气横空,肃杀沸腾到了极致,带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悲愤轰然斩出。
这一剑,如此之果断、肃杀、决然,宛如一点火星,将陈汐内心宛如熔浆似的恨意彻底引爆!
公冶哲夫骇然,瞳孔扩张,万没想到陈汐居然真的敢动手,且这一击中蕴含的杀机,让他嗅到了一股致命般的危险。
他怪叫一声,施展全力抵挡。
轰!
但下一刻,他整个人就被一剑劈飞,整个人宛如被一座深山狠狠碾压,胸腔被划破,神血爆洒,整个人差点被劈为两半!
“啊——!”公冶哲夫发出惨叫,彻底惊恐了,害怕了,这一击简直太强大,无法想象。
他挣扎着欲要爬起来,但浑身一痛,这才发现四肢百骸的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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