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猎物毫无疑问就是她,但我却没有自信。
因为,那个少女没有理由。
像自己一般喜欢杀人的理由,享受杀人的黑暗。
追求着以杀人为乐。
如果黑桐干也听到这个会怎么想呢。
当然,会斥责我说杀人是不可以的吧。
“傻瓜。”
说出口时,我愣了一下。
这是对自己说的呢,还是对干也说的呢。
黑桐干也说过,我与以前一样。
由于事故而昏睡之前的我,和现在的我是一样的。那样的话,以前的我也是这样在夜里走到大街上,如同追求着有谁来与自己厮杀的异常者一样。
“————”
不对,不是这样的。
式没有这种嗜好。即使有,那也不应该是如此优先的事项。
不过这是织的感性。作为阴性、女性的两仪式之中所拥有的作为阳性、男性的两仪织的东西。
这个事实让我不禁产生了疑问。
过去的我之中存在着他。现在则不在了。不在了也就是说已经死掉了吧。
那么——追求杀人的意志,毫无疑问是现在的我涌现出的东西。
如同橙子所说,这次的事件的确很适合我。
因为对于这种能够无条件地去杀人的状况,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
——时间已近午夜。
乘地铁来到了陌生的车站。
在这个喧嚣如不夜城般的城镇上。
远远能够看到一个广阔的人工港。
◇与鲜花分手之后,我改变了目的地。
不知道逃走的那个人的去向。不过我想调查的方法还是有的。
与浅上藤乃有着直接关系的是被杀的四个人以及逃走的另一个人,我经常被带到他们的游玩场所去。
去那些地方向他们的友人询问的话,也就能够找到逃走的另一个人的藏身之处了吧。既无家可归,又不能向学校或警察求助的他们所能依靠的,恐怕就只有身为同类的同伴们了。
我按着发热的腹部,走在陌生的街上。
虽然在心理上对于独自进入那些不正经的游玩场所有些抵触,不过对于不断被痛和凌辱的记忆折磨的现在的我来说,这已经不过是一件小事了。
在第三家店里遇上了凑启太的友人。
在一家把整个大楼作为卡拉OK厅的店里工作的他,带着满脸令人厌恶的笑容要我跟着他走。
他从店员的工作中脱身之后,说要带我去一个能慢慢说话的地方。
通过经验知道,这个人大概打算把我带到同伴们常去的聚集场所去。这些人能够敏锐嗅出弱势人群的气息。满脸亲切的笑且气度不凡的他,已经看破了我是一个很好玷污的对手吧。
……一定是听说过我被凑启太那帮人玩弄的事情了,所以他才会这么轻易地把我带出来。
明明知道了他的企图,我却无法拒绝他的邀请。
比我大几岁的他,渐渐走向无人的小巷。
我按着更为疼痛的腹部做好了准备。
——时间已近午夜。
诅咒着不断重复的凌辱紧跟着他。
在这个喧嚣如不夜城般的城镇上。
远远能够看到一个广阔的人工港。
◇青年感觉到自己十分幸运。
凑启太那伙人和哪里的女校学生玩在一起这种事情,是凑启太本人夸耀不已地说出口来的。每周叫出来一次随便玩这种话,都成了凑启太的习惯。
对于青年来说,这完全是别人的事情。
他跟凑启太那伙人关系并不深,所控制的地盘也离得比较远。所以也没有把凑启太的话当真,不过对于这种找上门来好事还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
放在口边的好东西怎能不吃,他放下工作把她带了出来。
这个青年并非找不到性交的对象。约上四五个人一起出去玩弄女人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青年很高兴,没有联系其他同伴有别的原因。简单来讲,就是因为对方是浅上建设的大小姐。如果以曝光凌辱她的事情相威胁的话,钱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启太他们那帮人对这种事情没兴趣吗。还是说带头的那个家伙脑子不好使。不,还是说——因为脑子太好使了所以不缺钱。
算了,那种事情就随它去。
总之,青年现在的心情十分兴奋。
报酬就一个人独吞好了。所以青年没有联系同伴。
来找凑启太的少女——浅上藤乃无言地跟在身后。
不能把她带到同伴们的聚集场所。青年转向了没有人迹的,人工港的仓库街。
夜深了,已近零时。
仓库街没有人影。
街灯也不多,进入仓库与仓库之间的话谁也不会发现。
要说引人注目的,只有海浪的声音,和远远的海面上正在建设中的宽展大桥。
将藤乃带入那片黑暗之中,青年终于回过头来面对着她。
“这附近就可以啦。你想问的事情是什么呢。”
青年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实践一下当初的目的——回答藤乃的话。表现一下他那突然出手就是不够精明的美学。
“——是的。请问您知道启太他现在在哪里吗。”
藤乃弯着腰,单手按住腹部。
面部被剪得很整齐的前发遮住,看不清楚。
“不,启太最近没在我这儿露过面。那家伙连自己家都没回,老往别人家里跑。又没有手机,也没法联系。”
“不——能够联系上的。”
“啊?”
低着脸的少女言行有些奇怪。
不知道在哪儿却能联系上?
莫非这个女人被玩过太多次以致神经不正常了,他在内心自语道。那样一来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不过由于这是预料之外的而未免让人有些乱了方寸。
这也无所谓吧,青年从一瞬的混乱中清醒过来。
“哎,能联络上啊。那直接问他在哪里不就好了吗。”
“那个——启太他藏了起来不想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所以我才想去找他的友人帮忙。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都没有关系,请告诉我吧。”
“喂喂喂,等一下。藏起来是怎么回事。那家伙做了什么危险的事吗?”
少女的言行愈来愈奇怪,让他不禁急躁起来。
藏起来,是因为凌辱藤乃的事情曝光了吗。不对,那样的话这个少女不会亲自前来。
青年思考着。却找不到答案。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他没有看新闻。
“算了。比起那个来,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你一开始就没打算找他?说要找启太只是个幌子,其实是想找一个新的男人!”
青年现在可不是那种亲切的笑了,而是从心底高兴起来一般的笑。
自己的运气真的很好。这样一来连威胁都不用就有花不完的钱了。更何况——浅上藤乃并不是自己这种人随便就能动手动脚的美人。高值之花与高岭之花同时到了手。这个不叫走运叫什么。
“不好意思啊,那样的话一开始就带你到我家去了。不对不对,还是说就是这种地方才比较好呢,大小姐。”
身穿黑色制服的少女点了点头。
“在那之前请回答我。您知道启太现在在哪里吗?”
“傻瓜,这种借口已经没必要了。说起来,我怎么可能知道那家伙现在在哪儿啊。”
是吗,少女抬起脸来。
凝视着那青年的眼瞳并不寻常。
在点燃了螺旋的她的眼中并没有感情。
——并不,寻常。
“……?”
没有发觉到那种疯狂的青年,遭遇了不可思议的事态。
自己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动起来。关节被扭曲了。直到扭成几乎九十度也依然没有停止——终于折断了。
“哎哎——!?”
迟到的哀叫。
青年的命运就到此为止了。
确实他的运气很好。厄运也好不走运也好,毫无疑问也是运气的一种。
然后。
在月光也无法抵达的小巷里,惨剧开始了。
…
“、、、、、!”
呻吟声,只剩下如同野兽般发音。
青年的双臂上已经没有了手腕。
完全如同九连环一样。或是弹射纸飞机时所用的橡皮筋。——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所谓,总之是不可能再次拥有人的手腕的机能了。
“救、救、救命、啊……!”
青年从只是站在那里的少女身边逃开。
突然地,他的身体浮了起来,右腿齐膝折断了。
血如同打翻了水桶般溅出来。沾染在仓库水泥墙上的痕迹,仿佛某种艺术品一般。
浅上藤乃依然用那双绚烂的眼睛凝视着他。
“扭、扭、扭过去了……哈哈、被扭过去了、我的脚被扭过去了、嘻嘻、啊哈哈哈哈……!”
他的话不是很让人明白。
也许只是头脑不好吧,藤乃决定无视他。
“……扭曲吧。”——自语道。
那是重复过不知多少次的发音。
不断重复的语言会变成诅咒,她的友人曾这样告诉过她。
青年伏在地面上,只有颈部还在动着。
双臂扭曲,没有了右腿。
从腿部的出血浸湿了地面。
如同红色的绒毯一般,藤乃踏了上去。
鞋沉入了血中。
夏天的夜晚很热。粘糊糊的空气裹在皮肤上,让人十分难受。就如同弥漫在空中的血的味道一样。
“——啊啊。”
低头看着蛆虫一般的青年,藤乃叹息起来。
为什么自己要做这种事情呢,不禁厌恶起自己来。
但是自己从一开始就打算这样做了。明明知道这个人对于地下酒吧的事件并不知情,但是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那时他一定会觉得寻找凑启太的我十分可疑。
但是,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他也是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
虽然是间接性的,不过这也是浅上藤乃的复仇。这不过是对于侵犯自己的人进行的反击。
只是,他们侵犯别人的能力与藤乃侵犯别人的能力有着明显的差别。
“对不起——因为我不这样做不行。”
青年仅剩的左腿也折断了。
这样一来就连他残存的一点意识也消失了。
藤乃低头凝视着青年依然痉挛的肉体。
现在,知道了他的感受。
至今为止一直不知道。通过他人的动作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知道了痛的现在的她,强烈地共感到了青年的痛。
那真的很令人高兴。因为所谓的活着,就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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