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明听完前前后后,心中有些明白,可是她口中所说的‘集册’这是什么东东,月婵为何因为这么一本东西发了雷霆之怒?
“你可有‘蜡笔……小心之难……春宫……画册’否?”
裴子明好不容易才将这个怪异的名字说完,柳夕连忙从怀中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书呈了上去,还自辨道:“其实小女只是觉得这漫画如此好卖,所以多印了几本罢了,而且所赚的银子也没有私留呀,全都用在了迷情上面,长公主居然还要责罚小女,小女实在是不服!”
裴子明坐在上面,一边儿听着她的话,一边儿将‘蜡笔小新之男男春宫漫画集册’翻开,刚翻了两页脸就红了起来,又翻了几页,他只觉得全身血液倒流,幸亏有案几阻着,不然真的要出丑了,他连忙将书合上,呵道:“这种东西,不要说她会打你,本王也会打你,来人,将她拖下去,重责四十军杖,拖上来再来问话!”
“诺!”
顷刻间,就有人将柳夕拖了下去,身为月婵身边四使之一的‘朱雀’,她的武功并不低,所以这四十军仗本来也伤不了她,不过为了让裴子明相信她,她却生生受了这四十军杖,直打的皮开肉绽,痛苦不堪。
“把她给本王浇醒。”
当柳夕再被拖回大堂,人已经晕过去了,一桶凉水直接拨到她的身上,她这才苏醒过来,她抬头看向裴子明,似不解的问道:“王爷,小女不知所犯何条,为何你也要打我?”
“如此淫秽不堪之画册,蛊惑人心,难道不该打吗!”
裴子明说完,将画册直接扔到她的身上,柳夕惨笑了一声,叫道:“天地不公呀!”
“什么,你居然还敢说不公,看来四十军杖还是打少了,来人,给本王拖出去再打四十军杖!”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侍卫上前,可柳夕丝毫不惧,只叫道:“小女所作,的确是淫秽之书,可是看此书之人,也必定是淫秽之人,做此淫秽之书之人该罚,难道看此书之淫秽之人不更应该被罚吗……”
“等一下,把她给本王拖回来。”
侍卫一听他发话,连忙又将柳夕从门口拖了回来,不过这一次,没敢再把她直接摔在地上,裴子明扶案看着她,问道:“你刚才所说看此淫秽之书之人,你指何人?”
“晟天、萨孤所有将士!”
柳夕一句话将裴子明说的心里一翻个,换句现在的话讲,他被‘雷’住了,不要说萨孤,单晟天就有二十万精兵在此,而后方尚有十万大军待命,而她居然说所有人都在看此书!
“大胆柳夕,蛊惑军心,来人,拖出斩了!”
裴子明说完便欲起身,其实他是在试探柳夕,如果这话是假的,她必然要喊冤,可那知柳夕面无表情,身子被侍卫们拖着出了将府,只在大堂中央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红痕迹。
“王爷,此女如果真的是长公主身边的侍女,说不定会有重要军情可报。”
来福跟在后面喃喃说道,裴子明眉头一皱,此人乃贾郝安排在他身边的,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毕竟他们是母子,不过他讨厌此人自作聪明的样子。
裴子明转身站定,看着他,问道:“那以你之见,本王该如何做呢?”
来福一脸谄媚的走到他身边,说道:“你将此女子留给老奴,老奴自有办法翘开她的嘴,相信她既然在霞露月婵的身边肯定知道不少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是吗,来公公好像早已经胸有成竹了,那好,来人,将柳夕给本王带回来。”
“诺!”
侍卫一听连忙跑出去,这会儿功力也不知道斩了没有,他那里知道,裴子明早就算计好了时间,当他将柳夕从断头台上拖下来时,裴子明已经重新坐回坐墩之上了。
生死边缘,柳夕走了一遭,如果裴子明晚一分派人,她的人头就落地了,换成一班人估计早就吓得没了主张,可她却除了脸色有些难看之外,并不见丝毫的慌乱。
裴子明看着她,又看了看来福,心想,月婵既然将此人示为贴身侍女,如果不是犯了如此大错被赶了出来,恐怕像这样的人,他想求还求不来呢,城府之深远非你这种奸佞小人所能摆布,今天他倒要借柳夕之手,将他平日里对来福的怨气发一发。
有了这个想法,他便不在说话,而是看向来福,来福俯了俯身,走到案前,用着尖锐的声音说道:“柳夕,你还认得奴家否?”
柳夕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心想此人如此问,想必一定是见到过她的,而她自是在生意场上打混惯了的人,思索了一会儿,便吃了一惊般,问道:“你可是迷情之钻石卡主?”
“看来你和奴家的眼睛都还是犀利的。”
来福不急不缓的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柳夕勉强笑了一下,说道:“那日我还想,怎么会有长得不男不女的人来了迷情,原来你是太监。”
“你……”
阉人最怕被人说成不男不女,可柳夕偏偏说出了口,气的来福混身直打哆嗦,如果不是碍于裴子明就在堂上,他恐怕早就急了,裴子明坐在案几之后,似乎无意的咳嗽了一声。
来福兰花指一点,宛如女子般娇呵了一声:“大胆柳夕,你可知道刚才你这条贱命就是奴家这不男不女的东西救下来的。”
“哼……”
柳夕完全不领情,还冷哼了一声,再不去看他,分明是没有把他放在眼中,想来福是太后身边的人,连裴子明都忌他三分,可居然被一个将死之人不耻,他怎么能再容得下去。
“来人呢,将这女人拖出去再给奴家打四十军杖!”
来福话音刚落,只听身后传来‘当、当、当’用手指敲打案几的声音,他心中一慌,连忙转过身来,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像这种女人如果不严惩是说不出什么来的。”
“是呀,所以本王才准备将她斩首示众。”
裴子明的意思来福怎么会听不明白,最严也不过如此,而柳夕都没有害怕,怎么会怕再被打四十军杖呢,可他也是机灵之人,连忙说道:“王爷说的不错,只不过斩首示众太便宜她了,只有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才能说实话。”
“哦,那本王倒想听听,你让她怎么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莫非你要把她给本王阉了?”
裴子明身子一俯,手臂压在案几之上,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来福虽然心里一怒,可脸上却不敢露出来。
“那个……依奴家之见,此女必定是萨孤派过来的奸细,刚才只是惩一时之能,请王爷明查!”
“难道你当本王是摆设不成,还看不出来吗!”
裴子明说完,一拍几案站了起来,吓的来福‘扑通’跪倒在地上,他也不过是想从柳夕口中问出关于月婵的事情来,好到太后那里去领赏,可没想到会得罪了裴子明,早知道还不如让柳夕拖出去斩了。
“奴家、奴家这才要问。”
“才要问就要打,依本王之见,你是无事生非,来人,将他给本王拖出去,重罚五十军杖,柳夕收入大牢,侍审!”
裴子明说完扭身出了大堂,柳夕看的明白,他分明是想故意借她之故惩罚这个太监,看来此人非他身边之人,接下来想必他会单独见她,
不提那来福被打的‘吱哇’乱叫,只说这日落之后,裴子明用罢晚膳,信步向卫阳关的地牢走了过来,身后并不带一兵一卒。
守牢的卒狱见他进来,连忙起身出迎,“王爷,你怎么来了,如果需要提犯人,支会小人便是。”
“今天刚收监的女犯可在其中?”裴子明淡淡的看着他,他连忙说道:“就在里面,王爷要不要小人把她带到堂上去?”
“不用了,你就在这看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本王有两句话问她,问完便走。”
“诺!”
卒狱退到一旁,裴子明缓缓走进地狱,其实能有什么犯人呀,诺大的牢房也早已经空空如也,只有柳夕一人罢了,他走到柳夕面前,隔着铁栏看着她,此时柳夕趴躺在一堆破草之上,也没有人给她上药,那血直接凝在她身上破碎的衣服上,显得有些狰狞恐怖。
“要杀要砍、悉听遵命!”
柳夕抬头见来人是他,凤眸怒瞪,发簪早已经散乱,嘴角边还凝着一大块血迹,看起来也颇人让觉得可怕,不过裴子明却直直的看着她,仿佛想要透过她看到某一个人的影子。
柳夕被他看的莫名其妙,虽说她在妓院里打滚多年,可从未有过一个男像裴子明般如此无礼的呆看着她,不免得,她的脸颊有些微烫,目光开始闪闪烁烁起来。,
“你、你到底想要怎样!”
她娇嗔了一声,似生气,可又似羞怯,好久,裴子明这才收回目光,轻声问道:“长公主可好?”
“她好不好管我什么事!”
柳夕以为他在试探她,连忙装出一副怒意,裴子明长叹一口气,目光望向幽幽森森的地狱墙壁,说道:“本王与她夫妻一场,却不曾想错过一生,柳夕,难道她真的不爱本王吗?”
“……”
裴子明突然莫名其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弄的柳夕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如何作答。
“如果不是谷雪,想必此时我们儿女也该承欢膝下了吧,本王真不知道,这后宫的争斗到底何时结束,父一辈、子一辈,本王好累呀,婵儿想必也很累吧。”
他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寻问柳夕,她观裴子明的脸色似乎并不像是在说假话,可人心隔肚皮,更何况是两兵交战之时,她只扭过头去不去看他,反正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干脆来了一个沉默是金。
裴子明见她不说话,也不再讲,抬手扶住这栏杆,又站了些许,这才扭身向外走去,当看到狱卒时吩咐不要为难她,柳夕远远的听的虽然不清楚,可不一会儿功夫就有好菜饭端了进来,她就明白了,不过,她也更加糊涂起来了,这裴子明到底在想什么呀?
回到将府内院的房间,裴子明似觉得用尽全身所有力气般倒在了床上,他呆呆的看着头顶,那一夜,如果不是他莽撞,她苦苦哀求,怎么会想不到,她是被人冤枉,可那一天,他又为何将她亲手推下深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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