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她苦苦哀求,怎么会想不到,她是被人冤枉,可那一天,他又为何将她亲手推下深渊……
是他,亲手毁了自己的所爱!
“呜……”
他突然哭了起来,突然这一刻,天塌地陷,他觉得他的人生活的好没有意义,被娘亲当成了这后宫的棋子,一步又一步,走着他本来就不愿意走的路,这路,走的他好孤单……
“王爷,太后有请。”
门外,响起小太监的声音,他真的不想去,可是又不得不起身,拭去泪水,他稍整衣冠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延着曲曲弯弯的小路,贾郝所在之处,此刻依旧灯火通明,可他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真希望这路永远也不到尽头,可这世界从来没有没有尽头的路。
“儿臣参见母后。”
裴子喻进了房间,俯身向贾郝请安,她点了点头,说道:“来人,给六王赐座。”
“多谢母后。”
很快,就有太监端了一把绣墩过来,裴子明坐下,问道:“母后,这么晚了叫儿臣来有什么事情吗?”
贾郝没说话,端起旁边放着的一碟糕点亲自递了过去,“你尝尝,哀家吃了两块觉得不错,就让他们叫你来了。”
“是吗,那我尝尝。”裴子明那有心情吃糕点,这不过是贾郝每次都要用的策略而已,她还当他是六岁的那个小孩子吗,这一招他早就看破了,不过他依旧吃了一块,附和道:“果然味道不错。”
“哀家就知道你吃这个味,你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哀家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贾郝的嘴角抿起难得慈爱的笑,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像是一个母亲吧。
裴子明也跟着笑了笑,看着她说道:“是啊,儿臣永远都是母后的儿臣。”
“不错,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情,所以母后如果有什么事情问你,你不会瞒着母后吧,明儿?”
话,终于到了正题上了,裴子明连忙单膝跪倒,说道:“儿臣绝不会隐瞒母后任何事情。”
听他说完,贾郝脸色一正,口气突然变冷,“那哀家问你,今天抓了一个奸细,为何没有向哀家说呀?”
“这等小事,儿臣以为不必让母后再操心了。”
“是吗?”
贾郝若有所思,端起茶杯轻轻饮啜起来,裴子明虽然没有抬头,可心里宛如一面明镜,他早将她的心思看透,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好累,什么时候会是头,这种母慈子孝的游戏难道非要等他登基成帝才可以结束吗,不过,即便是他登基为帝,她也会一直这样把揽大权吧,看来这日子已经是遥遥无期了。
“听说你为了那个叫柳夕的,还把来福打了,是吗?”
裴子明眉头一皱,心想没了来福,她的消息还是这么快,既然如此,恐怕大堂之上发生的事情她也早就知道了吧,既然如此,也没有什么必要遮遮掩掩的。
“不错,儿臣本来想斩杀了柳夕,可来福说他有办法问出个一、二来,结果非但没问出来,还顶撞了儿臣,这等奴才不打不足以树军威。”
听裴子明一说,贾郝眼珠就是一转,心中顿时明白,来福说的话也未必是真的,不过裴子明的话也不能全信。
“说的对,儿啊,地下冷,起来吧,别老跪着了。”
“是,母后。”裴子明掸了掸衣襟站了起来,“母后,来福这奴才实在是不堪重要,儿臣想还是从母后这里另选一个来伺候儿臣吧。”
“这样也好,既然你不喜欢,你就自己挑一个吧。”
贾郝倒也大方,反正他不喜欢的人留着他身边也没有用,裴子明眼睛转了一圈,直盯到一直站在贾郝旁边的老太监身上。
“儿臣觉得刘公公不错,母后不如把刘公公赏给儿臣吧,两军对垒也用得上刘公公。”
贾郝一听,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心里却很不舒服,说道:“你身边有一个落离保护你也就可以了,刘荣还是留在哀家这里吧,这样吧,哀家就把柳夕赏给你吧。”
“这……”
“既然她是受了霞露月婵的气逃出来了,想必也早就死了心再回去,更何况,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贾郝说到这里,将茶碗放下,不用说裴子明也明白,这是要他走,他又行了礼,放才重又起身,说道:“那儿臣下去了。”
“恩,你好好休息,十万大军估计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到了,你又有得忙了,这几天好好休息。”
“多谢母后。”
裴子明退了出来,回到寝宫,只见柳夕趴在地上,看来贾郝心中早已经有了盘算,他走到柳夕面前,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好半晌才说道:“这里有药,你先上上吧,等你好了再来伺候本王。”
“谢王爷不杀之恩。”
“不用谢本王,要谢就谢太后吧,是太后饶了你的。”
“……谢太后不杀之恩。”
“来人,将她带下去,好生调养,不要在放在本王面前碍眼!”
裴子明故意高呵了一声,甩袖就向屏风后面走去,很快就有侍卫将柳夕又拖了出去,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这那是母子,根本就是冤家,连说一句话,办一件事情都得受她拘束,还得处处提防,想他堂堂王爷,居然如三岁未断奶的孩童般,真是窝囊!
一夜他辗转难眠,却不知萨孤军营中,却是喜气洋洋,月婵捧着熬好的小米粥,亲自坐在王君府的身边喂他,可是羡慕死了旁边的两位,直恨不得自己也大病一场。
“要多吃点哦,都瘦了,你瘦了就不好看了,我要看你壮壮的样子,呵呵……”月婵说完,还色眯眯的偷摸了一把他的胸膛,王君府脸颊就是一热,连忙垂下头去。
“王爷,属下有军情禀报。”
石寒风站在外面,这回可不敢随便往里面闯了,直听到萨孤城从里面说道,“进来吧,长公主也在这里。”他这才走了进来。
“什么事情呀?”
“回王爷,我们所安排的人已经出发了,凌将军又传来消息,说七日之后,裴子喻亲率十万晟天大军到达襄阳。”
“襄阳,那就离梁城……不远了。”
萨孤城眉头微皱,这一支兵队,可以说是半毒半药,如果裴子喻真的是助他,那就是药,可如果裴子喻假借助他,其实是暗中帮助裴子明,那这可就是毒了。
他看向月婵,双眸之中隐隐透着担心,月婵将碗放下,走到石寒风面前,问道:“逸辰还有其他话要带给本宫的吗?”
“凌将军没有什么话带给长公主,不过,却令人带来了这个。”
石寒风将手中的一个小包裹交给月婵,她接了过来,说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下去吧。”
“诺。”
大帐之中又只剩下了月婵、萨孤城、无忧、王君府,都是自家人,月婵不以为意,只将包裹放在桌子上直接打开,当看到包裹里的东西时,就是她这来自现代的灵魂都不免得双颊羞了个通红,这个凌逸辰,没事让人千里迢迢带这东西来干什么!
萨孤城瞥了一眼也连忙扭过头去,嗓子顿时不舒服起来,倒是无忧,探着脖子看了半天,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整张脸立即像火烧云般燃了起来,唯有王君府离的远了一点,见他们二人如此鬼诡,好奇问道:“什么东西?”
“……臭男人,等我见到他,不把他千刀万剐了!”
月婵几下子将那包裹又卷了起来,扭身走到床边,红着脸,拿着饭勺一下又一下给王君府喂粥,只不过这一次,快如闪电,直到王君府受不了‘咳咳咳’呛到,她才发现。
“对不起呀,君府。”
“没事,是什么东西,让你如此心思不安。”
他真的很好奇,以月婵的城府不至于因为看到什么东西就变成这副模样呀,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呢?
月婵面颊又是一红,低头小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逸辰身上的,对了,我倒是忘记了,有一件事情我正想问你呢。”
“什么事情?”
“玉玺是不是丢了?”
月婵话音一落,萨孤城也好奇的看向他,他曾经听王君府说过,是裴子明半路拦住了他,说有人要在梁城刺杀月婵,还亲自带兵来救,可玉玺是怎么倒了裴子明的手里了?
倒是王君府脸上并没有异动,嘴角微扬,说道:“那是假的,真的自然是早已经收好了的。”
“啊……”
她就说吗,君府不像是不谨慎的人呀,怎么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弄丢呢,不过,贾郝又不是傻瓜,怎么会辨不出真伪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君府犹豫了一下,说道:“婵儿,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难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讲的事情吗?”
“那我就说了。”王君府收敛神思,这才慢声说道,“依我看,六王对你的余情未了。”
“啊……!”
月婵一惊,这话从哪里说起呀,他不惜将她推入深渊,如果不是因为她命不该绝,恐怕此刻她就是想找他报仇也难啊。
王君府见她这副模样,自然心里清楚,可他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那一日我途经襄阳,正遇到裴子明也向梁城赶来,他说你有危险,其实我也是不相信的,可中途,我发现他似乎真的是对你有情,所以就试探了一下他,结果那一夜他喝的酩酊大醉,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以至于后来,我们才一起想出用这假玉玺来欺骗贾郝。”
月婵不听还好,一听袖子一甩,站了起来,怒呵道:“醉酒之言怎么能相信,说不定这一切也是贾郝安排的计策,据我所知,他对贾郝可是忠心不二!”
“婵儿,当一个男人在喝多了的情况下,念念不忘一个人,还叫着她的名字……”
“我不要听!”月婵扭过头去,她再也不要相信裴子明,“君府,如果你再跟我提起这个人,休怪本宫不再见你。”说完,她迈步就走了出去,萨孤城连忙跟了出来。
“婵儿,外面风大,披上点吧。”
他将随手带出来的孔雀大氅给月婵披上,她随手将大氅拉紧,信步走到一处小山坡,站在坡顶遥看着挂在山顶的一轮弯月,秋风阵阵,吹散了她乌黑的长发,在幽暗的月光之中显得她越发的沉寂起来,萨孤城陪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