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我一贯惹人注目。
“哦,我的上帝!你们看见了吗?你们看见那个矮矮的、瘦瘦的、叫陆易丝的人了吗他简直就是那鲜艳的色彩中灰色的一笔,他竟然是平民!”
“据说他智商刚好二百五,还有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和学习能力,所以他才被破格选进这个高贵的、华丽丽的场所。”
“哦,我的上帝!我真不敢相信,他怎么能长得这么普通!瞧瞧他那平凡的眼睛、瞧瞧他那平凡的嘴唇、瞧瞧他那平凡的脖子,哦,他为什么不去撞墙?”
“我的上帝,如果我是校长,我会要这样的学生吗?如果我是上帝,我会捏出这样的玩意吗?天哪,如果我是雅典娜女神,我怎么可能会把智慧装在这么一个看似痴呆的蠢物身上!”
我不知道他们说话怎么跟言情剧一样爱用排比句,不过听久了,也觉得很诗意,很有创意!
作者有话要说:
☆、小泉纯二娘同学
我经常成为别人冷嘲热讽的对象,经常成为别人逗弄的对象,就因为他们以为我是男生还这么矮小,更令人发指的是,竟然还不是贵族!
于是,他们想方设法叫我活不长、吃不饱、穿不暖:他们在我必经之地放上一条蛇,在我的饭菜里掷沙子,或者把我的校服撕破。
我几乎都容忍下来,因为我不喜欢暴力。
只是,他们的蛇被我踩死了!他们的饭被我客气地回赠了一捧泥土;他们的校服被我烧成了灰烬!
直到那一天,奥赛尔在宿舍里郑重其事地对我说:“陆易丝,听着!因为你的关系,我现在成了别人讨厌的人,我不希望事态朝不好的方向发展下去!”顿一顿,向我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你是让我什么都不要反抗?”
“是的。”他点头,“你要是不反抗,你迟早都会受欢迎的。”
“好。”我几乎就没选择余地了,我在床上躺下来,把背对着他。
很长时间,谁也没出声。
“陆易丝,你好像不大高兴?”关上灯,他在黑暗之中朝着我这边说。
“没有。”我闭着眼睛。
“陆易丝。”他的语气,带着些遗憾,“不是让你吃亏的意思,是让你不要每次都把别人打这么惨。”
“我明白。”过了很久,我几乎都要睡着了。
他又说:“把我跟你安排在一起,是西观学长的意思。”
“西观营?”我问,“西观学长?”
“是他。那天,是他走过来问我愿不愿意与你同一个宿舍,我答应他了。”他在那边用近乎崇拜着的口吻说,“他的头发跟银子一样闪闪发亮,他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的心跳几乎都停止了。太酷了!他要是经常露面,我估计我在圣学院一个女朋友都交不到了!”
“陆易丝,把我的课本打开。”自从成了奥赛尔的跟班,他一天比一天招摇,一天比一天不像话,“帮我把书翻到四十五页,那里面夹着套子,别让老师看见!”
“陆易丝,坐我后面去。”他说,他的身边,必须坐一个美女才能安心听讲,“看着伟大的厄瑞亚王子的背影,会有助你学习的。”其实整堂课我就只看到他跟他那女友在表演现场接吻秀。
“陆易丝,我的鞋带松了。”我忍辱负重,蹲下身,把他欠扁的鞋子脱下来,扔到了窗户外。这个效果还行,反正从此以后他不愿意叫我帮他系鞋带了。
“陆易丝,我发现你有胸肌!”他羡慕不已地看向我的胸部,“你这么瘦的人,竟然有胸肌?”我在他的魔爪伸向我胸部的时候,转身走开了。
“陆易丝,下次我们能一起洗澡吗?”有一天,他恬不知耻地对我说,“你可以方便帮我擦背!”
那一天,我假装眉飞色舞抱住了他:“太好了,我最喜欢欣赏男人的身体了!奥塞尔,您真不知道我多想给你擦背,抚摸您柔软的背部和坚硬的脊椎!”
那一天,他愕然之下打着冷战,吞吞吐吐地婉拒了我:“那那个……陆……陆……易丝,冷……冷静一下。我虽然平时看上去比较活泼可爱,可我骨子里是非常绅士非常保守的人。那那那那个我……我……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你说你要YY着穆斯学长才能睡着了……说实话我觉得,我们的取向不大一样,保持适当的距离对我们来说都是比较好的方式……您不要误会,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您,但这种爱不是那种爱,明白吗,同志?!”
这件事算是顺利解决了,而且好处接踵而至:只要我在卫生间,他是死都不会进来的;还有,只要他在卫生间,死都不会让我进去的;而且,从此以后,再没想过要伸出手来探我的“胸肌”;更多时候,他会拿出有色杂志流着口水来到我身边,试图扭转我的取向:“陆易丝,用你最崇拜的眼光来欣赏这些上帝的杰作吧!看看她们完美的胸部,看看她们性感的大腿,再看看她们这些勾人魂魄的眼神,哦我的上帝……”被我一个不屑的白眼翻过去后,他咽下了口水,“套用你们中国人一句话,我觉得你需要拨乱反正。”
我跟奥赛尔所选课程不同,有时候不在同一个教室学习。我下了课后,习惯性地会在教室门口看见奥赛尔跟着不停变换着面孔的女朋友在那里等我,然后很自然地把他女朋友的书包扔给我:“陆易丝,比起我,你更像个绅士。”
然后,他会把他自己的包也扔给我:“这个时候,发挥你跟班特质的时刻到了。”然后,挽着他偶尔黑发、偶尔褐发、偶尔红发、偶尔金发的女朋友往前走,后面,跟着默默无闻的我。
我一直没对他的女朋友们发表过看法,不过,诸位也看得出来,他对女朋友的定义我觉得更像是一夜|情。
自从被他警告以后不要把别人打惨,我就把握不好那个度了,所以,我也就放弃了反抗。而且我还发现了这个学院不成文的规定:跟班在所谓的“主人”面前,大事小事上没权利只有义务,而且,这种状态是受教师同学拥护的。如果不听话,会被锁进黑屋子。
幸好奥赛尔对我还不错,他从来不处罚我,甚至我把他鞋子扔了他也没有发怒。有些跟班就很可怜,总是三天两头被“主子”扔进黑屋子,出来的时候,脸就成包公了——当然,奥塞尔不这么做也有可能是看在西观的面上。
我发现,我们寝室确定跟班的较量还算正常,旁边有个寝室确定跟班的方式就有些离奇了。
比方说,A男跟B男打赌,谁能一个小时内吃下四十九个苹果,那就谁赢。结果其中一人把眼睛都吃凸了啃下一大堆苹果,数一数,OMG!一共五十个,超出一个,沦为跟班。
那个跟班是什么国家的人我忘了,翻译成中文名字就是尼古拉斯小泉纯二娘。
作者有话要说:
☆、希尔加的皇储
“就是他!”
那次我路过拐角,气势汹汹跑出了一群人,气势汹汹拦住了我的去路:“就是他!”
我一头雾水。
“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其中一个怒目切齿地用手指着我的鼻子,“那天就是他烧了我的衣服!就是他!他化成灰我也认得!就是他!就是他!”
因为被人欺负而反抗的次数太多,连我自己也不记得我烧过谁的衣服了。不过既然眼前这家伙如此肯定是我烧了他的衣服,毫无疑问,那肯定就是我干的了。
“就是他!就是他!”他不知疲倦地浪费着大家的时间,“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
我一头雾水,但还是点了点头:“这是怎么了,伙计?”
他毫不犹豫,一拳挥过来。
我躲开了。
他又一拳挥过来,我又跳开了。
结果我连根毛都没掉!
“你还敢躲开?!”他那帮凶走上来一把钳住了我的手,“想死是吧!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动了动,最后放弃了挣扎:“说说看?”
“他是希尔加的皇储,未来希尔加帝国的皇帝陛下,当今的切尔罗修比斯王子!”那人看到我显然一愣,得意不已,“怎么样?如雷贯耳吧?你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满面愕然:“没听过。”
所有人都开始嘲笑我的孤陋寡闻。
对面那人觉得很没面子,扬起脚就在我腹上重重踢了一下,把我踢倒在了地上。
我捂住肚子,蹲在地上,很长时间都直不起腰来。
“给他点颜色瞧瞧!”他们摩拳擦掌,讥讽道,“瞧这个穷人!你以为你能到圣地亚哥来学习是你的荣幸吗?为了免去一些可怜的学费跑过来是很值得炫耀的事么?你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趁早滚蛋吧!”
其中一个人嘲笑着说:“奥赛尔不止一次跟我们说,如果不是因为看在营学长的面上,他早就想把你赶出他的寝室了,他说你不配和他住在一起!”
“因为是你做他的跟班,害他被很多人瞧不起!”那人把我狠狠一把推在地上,“我们很讨厌你,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还真没看出来。”我扬起脸来,“我还以为大伙都喜欢我呢!”
“别跟他废话,揍他!”他们蜂拥而上。
他们揍了多久我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的是,我肯定有什么零部件断了。
他们走的时候还踢了我一脚,把我的肋骨踢得很疼。他们怎么打我我也没觉得很痛,他们踢中我肋骨的时候,我是真的痛了。
他们看我实在动弹不了,这才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走了。
我趴在草地上,维持一个抱头的姿势,勾着身子,觉得全身的骨架都松散了,换下动作都觉得是种奢侈。最终,我努力动了动,尽量仰面平躺,别着头看蓝天,蓝天之上,有白云在徐徐飘过——挺好的,关键时刻,总是天在陪伴我。
圣地亚哥学院的风景真是不错:这草是草,空气是空气的,连白云也是白云的。
惬意!
“你怎么样?”不知过了多久,时间长得我都快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