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如月色 (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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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如月色 (长篇小说)-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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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臭,姓张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下三烂谁能看上你这种人谁他妈的瞎了眼,你这头猪!你去证实一下,你老婆也可以证实,那天我和你一起去厦门与客户谈生意是不是早上去下午回来?什么和你一起睡了三天三夜?牛皮烘烘,猪才和你一起睡。你不要看我孤独一人住,就以为我好欺负,可以随意当成你吹牛的调料。X X是我的朋友,X X X是我的朋友,X X也是我的朋友。。。。。。不论你要黑道还是要白道老娘都不怕。有种的别当缩头乌龟不出来!老娘首先告你诽谤罪。昨晚尿憋足了没有?请撒出来照照自己。。。。。。

  叶之终于听出了这女人是谁,一串朋友中的名字居然也有叶之。叶之有点感动,她怎么也想像不出兰绮的骂街水平还是一流的。这些年她也真历练出来了,作为朋友,她不能让她再歇斯底里下去了,让人看笑话不说。让她点到为止吧,该澄清的该让人明白的她已经基本表达得淋漓尽致了。叶之快步走上前,叫了声兰绮,兰绮见是叶之有些意外,继而眼圈刷地红了,叶之劝了她几句,拉着她白润圆实的手腕回到兰绮馆里。

  兰绮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叶之第一次看她显得这么软弱,也许这才是真实的她,她叹了一口气说,真是前世不知造了什么孽,落得今生下场!她的胸脯起伏着。叶之说,兰绮,这点小事算什么,用不着大动肝火。兰绮说,你不知道,那个姓张的死鬼的店就在不远的18号。三月初八那天,他告诉我厦门有一个客户需要我店里的一批铜器,我便和他一起去谈这笔生意,去了他说要留下来,天色已晚,我坚持返回。哪知他在背地里早已和人打赌,说别人搞不到我,他三下五除二,一定能搞掂。从厦门回来后吹牛说和我睡了三天三夜,还诬蔑说我不过如此,很容易就被他放倒、摆平。还是另一个朋友提醒了我,我才知道整条典雅街的人为什么左一句右一句,话中有话地和我开玩笑,原来是那个死鬼造谣诽谤我,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叶之作出对这个世界好无奈的样子:这有什么好气的,犯不着这么生气。你不在乎,它的威力就大打折扣。其实他也未必故意诽谤你,你有姿色又是单身一人,有些男人无聊的时候就喜欢背地里谈女人,图个嘴上痛快。这条典雅街数你最出众,谈谈你也图个心理上的满足,说明你值得别人去谈论,若是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乞丐,他们会去谈论吗,不败胃口才怪。你应该为你的与众不同感到骄傲才对。兰绮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谁见了心里不生出一点私心杂念才怪。

欲望是一种精神行动
欲望是一种精神行动

  兰绮的气消了许多,说,我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前几天一个晚上,因为你给我买了新的";东西";,我一想,不对,朋友要是以为我有辱没她的人格不高兴怎么办?我不是自讨没趣吗?就把那个";东西";扔到垃圾堆里,等我清晨开店门时,那个";东西";鬼使神差地摆在我的店门口,还插在一块面包上。不知是哪个死鬼恶作剧,他妈的,一个个臭男人像幽灵一样在暗地里窥视着我。怎么不把他自己的东西割下来摆在店门口来祭我的*?!

  叶之听着,忍不住嗤嗤发笑。兰绮没好气地瞅着她:亏你还笑得出来!昨天我儿子来了,他爸爸和后妈不知怎么待他的,他一来我这就扬言要杀人,他才17岁,就产生这样的心理。他来露个脸,吃了一顿饭,晚上就出去了,两三天过去了,一直没有回来,没去上学,也没有去他爸爸那,叫我怎么活得安生,真像下地狱一般!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急于离婚。唉,我的天堂在哪里?我活着又是怎么回事?

  叶之说,不怎么回事,大家活着也都不怎么回事。大家都在地狱与天堂之间挣扎着,挣扎的动力就是种种欲望,无休无止的欲望,努力踮起脚就觉得比别人离天堂近一点了,其实是自欺欺人罢了,到头来大家的结果都一样。我这几年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不生气。

  正说着,一个高大的男顾客走进店里,东瞧瞧,西看看的。

  兰绮收起愁容,马上换上笑脸迎上前说,李先生,你喜欢根雕,最近进了几件,本来我不做根雕生意,看不错,想到你要,就顺带进几件,不错的,你看看吧。看来此人是兰绮的老顾客了,50出头,寸板头,显得有点虚胖,眼袋丰厚,但还是有点气质的,他对兰绮有点蘑菇。叶之看出某些端倪,知趣地说,兰绮,不耽误你做生意了。你们忙,你们忙吧。兰绮给叶之使了个眼色说,等一下,急什么,再坐一会儿。叶之就不好走了。李先生磨磨蹭蹭地欣赏着工艺品,终于看上了一件根雕,说,这件我比较喜欢,主要是天然多于人工,人工痕迹少而精,有画龙点睛的效果。兰绮说,你要是喜欢,我便宜点给你。李先生平静地问,多少?兰绮说,给你个最低价,280元。李先生说再少一点。兰绮说,真的没赚你的,如果按单件算连运费都没挣到。李先生付了钱,朝叶之看看,欲说还休的样子,踌躇一会儿,也许觉得不便停留,取下根雕走了。兰绮说,这个人是港商,长期在海城做生意,追了我好长时间,按说他条件还不错,可他要找的是情人,而不是妻子。我对他说风尘女子比较适合他。可他试图改变我的观念,他说";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还要将店租、我的生活费、孩子的学费全包了,每月3000。叶之,我喜欢用自己挣的钱,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用起来多自在。嗬!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也不可能掉下不劳而获的馅饼。

  叶之说,你现在是自由人,按当代";新人";的观点,真是什么都可以无所谓了。没有目标、没有责任,只有自己,及时行乐才是识时务的俊杰。你一定要守着一方净土,我尊重你的人格,但又十分同情你,你的青春就为了虚无的理念蹉跎了?而且,你本人也是那么的不甘心。

  兰绮说,那我能怎么办?也许我做人的哲学早已背时了。我即使要找也得找一个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的人,一定要结婚,对我真心。一个男人如果连结婚都不想,纯粹是想和女人玩玩,不想负责任,等女人色衰之时,就是分手之际,这时候的女人才叫惨淡呢。这就让我时常想一个问题:人与动物是不是应该有些差别的?人是不是应该更美好些?美好的代价是痛苦吗?正说着,晓铃来了。晓铃今天穿一套米黄色的套装,宽大的裤管,呼喇呼喇地招展着,潇洒飘逸。她面色苍白,心事重重,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是兰绮的朋友,叶之也是兰绮的朋友,因为兰绮,她与晓铃的关系也亲密了许多。晓铃长得娇巧玲珑,干练精灵,虽才30出头,已事业有成,经营花店,海城的每条大街都有她的分店。她整日在花店里出出进进,身上不时散发淡淡的花香。

  兰绮说,花仙来了,喝杯茶吧!哟,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国色天香可不是这样的啊。兰绮边说边麻利地用仿古紫砂壶筛茶。晓铃说,我今天想去算算命,你们要不要去?陪我去吧。兰绮疑惑地望着晓铃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从前好像不信命的。晓铃说,算着解闷嘛,我车停在街边。关店吧,一起去开开眼界嘛,人家都说那瞎眼老头算得可准了。兰绮终于被她说动了,硬拽着叶之一块上了宝马。宝马是晓铃刚买的,有经济头脑的她终于等到加入了WTO后汽车降价了许多才买。她们进了车,晓铃熟练地驾着车上了高速公路。大约过了20分钟,进入了晋水县,车拐进一个小镇,在一座小洋楼前停住了。小楼只装修了外部,内部一至三楼都是水泥地。上顶层第四层,四层已经装修并住着人。晓铃问一青年男子,陈阿仙在吗?未等男青年回答,屋里传来一个男人浑浑沌沌的声音:我在我在。声音刚落,一瞎眼男子从屋里走出来,好像全身都长满了眼睛似的,把她们引到阳台上坐下。叶之推断晓铃从前不算命,但最近经常算命,否则她不会对这条算命之路、这座偏僻楼房这么熟悉。然而瞎子能引路吗? 。 想看书来

盲人做领路人的荒谬
盲人做领路人的荒谬

  晓铃是个不太遮拦的人,比较透明,不知她遇到了什么困惑之事,让她越活越找不到北。世间让人困惑的无非";情";和";欲";二字。在经济上她不能说不满足,那么就是为了一个";情";字了,她与她的丈夫伟,不,严格地说伟还不是丈夫,他是属于那种不想打结婚证只想同居的另类人群之一。她和伟之间的情感纠葛一直没完没了。在旁人看来早就该结束的一场游戏,她却越演越入迷,越演越不能自拔。想想明眼人都不能解惑,瞎眼老头能为她指点迷津吗?叶之坐在阳台上向客厅里巡视,客厅内挂着一张八卦图,铜炉插着檀香,这气氛将人心安稳下来。整个一副道教场所,和电视中热闹的广告";惠元肾宝,他好,我也好";有一种说不出的冲撞。

  晓铃还未开口,瞎眼老头就翻着白眼珠先问了她的生辰八字,然后煞有介事地掐着手指算计着什么,并且念念有词,神神叨叨的,让人觉得可笑又神秘。瞎眼老头终于停止掐算了,他说,你今日来是为了一个";情";字。我想楼下停着宝马,身上挂着珠宝的晓铃十有*当然是为了一个";情";字,叶之怀疑瞎眼老头没全瞎,她发现他的儿子孙子都有一只眼像罩着一层蛋膜一样的东西,但都可以用另一只眼看电视,那只被白膜罩着的,也许是用来感觉人生不可泄漏的天机。这很可能遗传上有问题或先天缺乏某种维生素或某段基因缺损。这正好为他算命找到了藉口,算命人大都有异相,人们总是这样习惯的认为,这样的自欺欺人。

  老阿伯,你说我和他会聚还是会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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