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如月色 (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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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如月色 (长篇小说)-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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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黄青来了,和叶之打了招呼后,说,叶之,送你一本挂历,不知你喜不喜欢。叶之说,一个办公室也用不着挂那么多的挂历,挂一个就够了,否则有画蛇添足之嫌。你还是带回去挂吧。黄青听后有些不悦,说,你要懂得接受别人的好意,电影明星今年很流行,女孩子喜欢。你要是心里不喜欢,你表面上也得表现出喜欢的样子,这样才不会屈了别人的好意,别人也不会显得尴尬。要站在别人的角度想问题,将心比心。不过我倒没什么,知道你的脾气,了解你直来直去。

  叶之说,那就谢谢你了。黄青马上露出喜色,说,不用谢,跟我你还客套什么?咱们谁跟谁呀!同事之间、朋友之间送一个小礼品是应该的,再说,我也算是你的长辈,都可以当你的父亲了。我想收你这个学生,你同意吗?叶之见黄青顺着杆子往上爬,硬着头皮说,你本来就是前辈,论资历论成绩,我理应称你老师。黄青立即顺水推舟说,好,就这么说定了。叶之心里苦笑了一下。

  下午,黄青拿来几本现代派的画册,放在叶之面前,说,这几本书,我已用不着,年轻人喜欢,你拿去看吧,画画要博取众家之长,进步得才快。我老了,僵化了,充其量是个画匠,没有前途了,不像你们年轻人像早上*点钟的太阳,希望就在你们身上。叶之发现黄青有种青春就要逝去,人生已到暮年的恐慌,她想最近他又变得絮絮叨叨的,加上反常的举动,是不是提前进入更年期?

  叶之到洗手间,刚出来,发现桌子上又有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叶之,晚上我请你看电影。在海城影剧院,7:30,不见不散!字体依然是变了形的。叶之将字条依旧扔进纸篓里。黄青已不见人影。

  叶之决定不去。黄青有得寸进尺之嫌。太过分了。

  次日叶之上班,见黄青早早来了。黄青脸色阴沉。叶之发现黄青脸上的横肉在微微颤动。叶之装着什么也没有发生。可黄青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怎么搞的?我昨晚本来想请你看电影,你知道是什么电影吗?是日本片,反映一名女画家的一生的好片子。叶之说,我不喜欢看电影。黄青说,未必吧?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这是关心你,爱护你,你怎么不了解我的心?黄青捶着胸,做出痛心状。接着他对叶之说,你是聪明人,你应该懂得老师的一片苦心。叶之心里想,啧,这人,什么时候真成了我的老师了?

  电话铃响了。叶之接了,是庄成打来的,请叶之去坐坐。叶之心情不好,说,最近比较忙,改天吧,就放下了电话。

  黄青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和气流交汇一起,声音不大,却有一定的冲击力。他说,你最近画了什么画?天天和不三不四的人交往,你会毁了你自己。

  叶之心中冒出火来了,这人,怎么这样?她终于忍不住地说道,黄青先生,我个人的私生活用不着你来干涉,请好自为之!黄青沉着脸说,你没良心!说着,气咻咻地离开了办公室。过了一夜,黄青好像把昨天的事忘了,依旧和往常一样做自己的事情,和叶之说话的口气缓和多了,要叶之理解他的一片好意。叶之也顺水推舟表示理解。

  冬天过了,转眼又是春天。叶之到省城进修半年,这期间与庄成联系几次,也都是电话聊聊。庄成不是她梦中的白马王子,她与庄成的关系定位在朋友之间。
  作者题外话:读者朋友,为使小说情节紧凑更加好看,听取编辑意见,此章节作了更改和删节。

他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会让你幸福的;奇异的婚俗;惊吓后的向往;蝴蝶的颜色;
他说,我喜欢你!我爱你

  又是一个初夏。海城的初夏风是清爽的,天也显得特别蓝。云彩舒展着浪漫,比春天更迷人。刺桐花盛开着,艳得逼人。

  庄成打电话给叶之,说叶之从来没请他喝茶。叶之微启双唇轻轻地笑了,说,我也没那么小气嘛,不就茶吗,要喝就来喝吧,不过我可不会茶道,也没有像样的茶盘茶壶茶杯,杯子倒是还有一只,放上一撮茶叶冲上水就算是喝茶了。庄成说,现在不是有人提倡过简单的生活吗?这也是一种境界。叶之说,顺其自然而已,就现在住宿条件,没法讲究,人总是要随遇而安,否则是自找不自在。

  晚上,庄成如约来到叶之的宿舍,一进门迎面看到蓝色的窗帘,两张单人床,一张用来就寝,一张用来放各种书籍,书籍高高垒起有摇摇欲坠的感觉。还有一只筒状花瓷器,内放各种画笔。另一只更大一些的插着卷起的画。靠床的壁上挂着她的《花中花》。窗下一棵阔叶万年青,藤蔓缭绕缠绵,叶上的斑点,点缀一种残缺美。一片绿,充满清雅和生机。尽管宿舍的摆设随意朴素,甚至有些凌乱,却散发着书香气息。

  庄成落座后说,你的宿舍充满了书香墨香。叶之淡然一笑说,乱糟糟的,连个书橱都没有,什么东西都堆在床上,床上也堆了许多书籍,真是有辱没斯文之嫌,怠慢它们了。

  哟,还有一块肇庆紫砚,我在读大学的时候有一位老师也有一块,和你这块质地相似。庄成深沉地笑了笑,他总是这样有点干干的笑,从来未放声大笑,让人感到压抑。叶之并未在意,淡淡地说,文化街上买的。也许是不常相处的原因,虽然感觉他不是一个开朗的阳光男性,但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妥来,也许这也是一种沉稳吧。叶之不是那种现代派开放型的女孩,不是那种在男性堆中穿梭的女孩,对于一个人的判断便少了参照和比较。她说不清庄成属于哪一种类型的男子。

  叶之泡了茶坐定,不知该说什么话题,她不是善于言谈的女孩。庄成喝了一口茶,站起将门关上,又将灯拉熄,他做这一切是那么从容,却让叶之感到很意外。她马上说,不要拉灯,我不习惯这样!庄成不听,走到叶之面前,屈膝蹲下,双手握紧叶之的双手,说,叶之,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我爱你!

  叶之没有回应,只是不安地要求庄成把灯拉亮,把门打开,要不自己就要出去了。她站起了身。庄成急忙吻了她一下,放开握紧叶之的双手,拉亮了灯,打开了门。叶之才稍觉心安。她对庄成说,以后,可不许这样,我不习惯。再说,我对你也了解不够。庄成说,有的人相识了一辈子却不了解,有的人相遇瞬间却仿佛相知已久。叶之说,这是文学作品里的浪漫话语,再说,我也不是你理想中的女孩。庄成说,我爱你,连同你的缺点都会一同爱上!这才是你,人无完人,金无足金。叶之无声地笑了,说,没想到你还这么宽容,乍看起来你的性格很忧郁很内向很像那种特别在乎细节的人。庄成说,那你是对我不了解。叶之说,我真的对你不了解,有时候我觉得你很陌生。可以说,我没有爱上你,只是我们都远离亲人,也许寂寞需要朋友。庄成说,那你为什么还和我交往?庄成显得不理解。叶之说,与异*往一定得这么功利吗?一定得有目的吗?一定得有爱情吗?没有爱情就不成朋友了吗?

  庄成说,我也没有一定要这么认为,我们都很孤独。是的,男女也可以成为朋友,在一起聊聊天,喝喝茶,不一定非得要有结果。不谈这些吧,顺其自然吧。我呼唤着缘份。

  他们喝着茶,沉默得有些拘束。叶之突然想起与庄成相识也有半年多了,时光真是一个高明的小偷,让你不知不觉中丢失了分分秒秒。庄成显得心事重重,他说,叶之,你为什么从来不问问我的家世。叶之微笑道,我又不是查户口的。他说,那我就自报家门吧!我的父母都在永华县城边上的一个小山村务农,我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弟弟过户给别人了。

  你父母怎么舍得?叶之睁大眼睛,有些讶异地问。

  小时候送人的,那时候农村普遍比较穷。庄成看着叶之不理解的样子,说,没送远就在本村。叶之松了一口气,稍稍得到了安慰。她从小就看不得生离死别的场面,哪怕是电影放的或是戏里演的,总是让人揪心。总之没送远就好,在本村就好,在本村就基本上等于没生离,不然她心里会为这种事难受好几天。

  天色已晚,叶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已9点了。庄成起身说,下逐客令了,我该回去了。叶之淡然微笑也不辩解,将他送到楼梯口说,不送了。庄成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止步吧。叶之不语地站在门口,抬眼环视周围的夜景,有些茫然。

  空中几片云翳朦朦胧胧地高悬着。城市华灯闪烁,霓虹灯像爆炸的烟花显示最动人的风情。城市的夜暖昧而多情,令人神迷目眩。

  叶之却不为之所动。她喜欢静,喜欢雅,喜欢处子一般的安宁,也喜欢处女一般安详的孤独。她望着庄成远去的背影,心里感到不太舒适。她不情愿改变自己的生活,可她又不是一个果断的女孩,虽然她也固执。

  朝霞湿润地在东方滋生,吸引人们对色彩的渴念。叶之的眼睛淋漓着光彩。她合上窗帘,穿上纺绸短袖浅紫色套裙,显得俏丽而清爽。换了一套服饰,就像换了一种精神。她的童发已渐渐长长,街上流行披肩长发,她的长发也随风飘扬了起来。她不知不觉就走到画院小楼。小楼内静悄悄的,平日也大都是这样,画家们以出作品为重,平日鲜来坐班。有会务及活动也大多打电话联系。但办公室一定得有人。这个任务基本落在办公室人员身上,叶之走进办公室,准备整理一下办公桌。桌上的纸条像鼻涕虫一样粘住她的视野让她皱紧了眉头,她实在不想看,不想知道上面的内容,可还是拾了起来,展开:";不要忘记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我的心永远是爱护你的,我会帮助你成功!”这回她没有扔进纸篓里,而是锁进了抽屉,因为她知道,黄青对自己的心态已不是像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这种字条,很有混淆黑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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