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臣弟承蒙圣上庇护。这杯酒敬王兄重获新生!”禄山一饮而尽。
楚承把玩酒杯,“新生?不过是换种方式囚禁而已。”说着仰头痛饮。
“唉!王兄莫怪皇上。这几年里,他时常念起你。王兄是对皇上有恩的人,中间有些误会罢了。现在也算还王兄一个清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王兄正当盛年,日后必要宏图大展。”禄山劝解道。
屋檐下的许洁越发的纳闷,楚亲王对梵黎夕有恩,怎么还被监禁起来。什么样的误会呢?夜半寒风凛冽,许洁一个冷战——“阿嚏!”
“谁?”禄山几个箭步跳出厅堂。“许洁,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楚承好似早已知道窗下有人,他添置一个新酒杯倒满酒水,动作轻盈自然。
“额,那个”,许洁眼珠一转,“我迷路了,你家好大啊!我,我找不到房间了……”
“外面天寒地坼的让许姑娘进来吧!”楚承在厅内高声说道。许洁倒是不客气准备进屋,禄山拽住她,小声嘀咕:“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听了也当做没听到!”许洁笑道:“安了!不会有事的!”许洁蹦跶的进来,眉眼含笑:“帅哥,你好!”
“帅哥?”楚承轻蹙眉头。
“当作美男听也可以。”许洁看到桌上多放置的酒杯,毫不客气的举杯畅饮。“禄山快来啊!干杯!”禄山有些犹豫,许洁激将他:“这可是在将军府,怎么也不敢喝啊?!”
“谁不敢了?!我素有‘千杯不醉’的雅号!”仨人举杯畅饮。不过今晚的禄山保持一份警觉,他真怕许洁制造什么“惊喜”。果不其然,再警觉也拦不住许洁快人快语。
“帅哥,你跟梵黎夕生得那么俊美,你们皇室基因真是强大啊!对了,你还有多少兄弟姐妹啊?是不是各个貌美如花,沉鱼落雁的。”
此话一出,禄山差点没让酒呛死。“咳咳,许洁,咳咳,你咳咳咳……”
许洁毫不在意:“甭理他,咳一会就好了。你还没回答呢?”
楚承垂目笑道:“姑娘骂人的方式很特别啊!”
“我哪有骂你?”
“貌美如花,沉鱼落雁这等形容女子的美词,用在男子身上不妥吧!况且我也是有血性的男子,可不要继续妄言啊!”楚承幽幽地说着。长相俊美的男子总是给人文弱或无能的感觉,这让他很不爽。也许是为了摆脱这副皮囊,他有意无意在人前显得冷酷甚至有些残酷。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计其数,一度被人称为“冷面杀生”。
此时许洁想到梵黎夕,也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眉头紧锁,总是一副冷峻之相。“好吧!我道歉!但是我真的没有恶意!生得俊美其实是件很幸运的事情。最起码每日看到镜中的自己,美美哒心情也不错。不要看你没有什么,要记得感恩你有什么。”许洁自顾自的布道起来。
“许洁,够了!”禄山终于止住咳嗽,厉声喝道。头次看到禄山发火,许洁自觉没有面子:“你们真够没劲的!”许洁嘟喃着,放下酒杯离开。
“去哪儿啊?”禄山忙问道。
“去死!”许洁喝道。
“你……”禄山无言以对。
楚承微张着嘴,脑子里乱成一团——这女子什么来路?许洁回到房间冥思苦想,他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这谜一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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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骂街?绑了!
大清早的许洁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碧儿!”见无人应答,许洁缓过神来——这里是将军府。她慢慢起身听到外面一女子叫嚷着:“快让她出来,立刻马上!”
“表小姐,使不得啊!她是宫里来的贵客。”丫鬟们上前拦着,女子依旧不依不饶。许洁淡定从容的整理好妆容,缓步来到门前。吱嘎——门开了,许洁悠哉的从里面出来,不卑不亢道:“你是何人?”
阶石下站着一位怒目圆睁的娇小女子。
“我是何人?欧将军是我表哥,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你说我是何人!”女子气焰高涨。
“哎呦喂!吵架的来了。正憋着一肚子火呢!正好找你妹出气。”许洁心想着,故意萌生媚态,莺声细语:“哦,表妹啊!那你不去找你两小无猜的表哥,怎么跑到我屋前耍泼呢?”
表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许洁喝道:“你说谁耍泼?我来是警告你,甭想用孔明灯啊,这些小把戏来讨好我表哥,我表哥才不是那么轻浮之人。”
“什么,什么?我没听清,你说我昨日弄得那些贺礼是讨好你表哥?”
“对啊!别以为放几个孔明灯,用那些不入流的东西,就想引诱我表哥。堂堂二品将军,岂是你这等小家小业女子能高攀的……”表小姐骂得起劲,许洁高声一喝:“闭嘴!”表妹连同下人都吓了一跳。
许洁看向下人,冷冷的质问道:“方才她说的话,你们可听清楚了?”大家下意识的点点头。
“呵”,许洁冷笑,“那就好!我这就命人把她绑回宫里治罪,你们可要作证啊!”治罪?下人们相互窥视不敢出声。
“本姑娘是奉皇命来贵府为欧将军庆生。孔明灯也是用宫里一等一的材质制作而成。这位小姐张嘴闭嘴‘不入流的东西’,‘手段’,‘引诱’用这等污秽之词来忤逆皇上。就算皇上不治她个死罪,五十杖刑是必须受得了!打得你皮开肉绽,打得连你表哥都不认识你!”许洁声音不大,但有着足以喝住全场的气势。表妹吓得目瞪口呆。
“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出言不逊的妇人,绑了!”一声令下,六名壮汉围上前来。许洁可是带着皇家侍卫出的宫,梵黎夕表面说是保护许洁,其实用来监视她,防止她再度“越狱”。今儿歪打正着刚好派上用场。
“是!”侍卫上前把这位表妹扭绑起来。
“救命啊!我没有,我不知道是皇上……”表妹挣扎着,叫喊着。
“且慢!”表小姐见禄山赶到,立马泪眼娇嗔:“表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她,她……”
禄山狠狠瞪表妹一眼:“快跟许姑娘道歉!还嫌不够丢人吗?!”
“对不起!我,我有口无心,有眼无珠。还请姑娘原谅!”表小姐虽说是大户人家,但娇生惯养,唯我独尊又毫无心机。只是听说昨夜来了一位姑娘,哄得禄山很开心,气得她一大早就跑来骂街。
许洁哪里有生气,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宫里这几个月没白待,唬人的这套学得还不错。
“咳咳,既然欧将军替你说请,本姑娘就暂且饶了你,不过这笔账我可给你记得!”
“多谢姑娘宽宏!”表小姐外强中干的货,听说要杖刑吓得浑身发抖,泼劲无影无踪。
许洁走下台阶,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分青红皂白,惹上口舌是非。恐怕过不了几日京城就会传遍你的光荣事迹。值得吗?无论你有多爱,无论你有多气,自尊还是要有的。别说什么青梅竹马,在某些人眼里不见得有多少分量。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有脑子的话!”许洁的一席话羞得表妹无地自容。旁人听不太懂,但又觉得有几分道理。表小姐蔫蔫退去,众人也散去了。许洁转头对禄山使个眼色,禄山跟着她进到房间。
这出闹剧动静不小,看戏的人很多,不乏皇亲国戚在内——楚亲王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心中升起不为人知的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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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抵御苍凉
禄山坐在红檀木椅上,表情凝重:“许洁,不是我有意隐瞒,而是事关江山社稷。不可私下非议。”
许洁悠然自得的泡制新茶,缓缓说道:“我好奇的不是他的过去,而是一个……一个如此雅致……最起码外在看起来如此雅致的男子,我怎么都不能将他与那些十恶不赦的过去联系起来。”
“十恶不赦?你从哪里听说的?”
“他自己说的。”许洁将那晚楚亲王说的话转述给禄山听。禄山听后大笑起来,又无奈的摇摇头。
“他的话有真有假,不可全信。总之,他这个人……你还是少接触吧!”二人品茶又说些旁的,回宫时辰已到。许洁心中还在惆怅不知下次出宫是何年何月。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短暂的自由即将到来……
将军府门前落座一顶偌大的八人抬银顶黄盖红帷舆轿,后面则是两人抬的蓝呢轿子。对比之下后面的轿子寒酸至极,她不禁轻叹一声,很自觉的坐进后面的轿撵中。
“叩见亲王!”外面传来轿夫的声音。
“免礼!”清亮的声音传入许洁耳中,“本王也要进宫面见圣上,许姑娘不妨与我一同上路。”一同上路?许洁跳下轿撵,讪讪笑着:“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坐那个轿子?” ;楚承垂目点头应允,一旁的禄山连忙上前,拱手道:“楚亲王恕罪,许洁刚进宫不知皇宫礼数,她怎能与亲王同乘舆轿。这可犯了大不敬!”说完朝许洁使个眼色。许洁全当没看见,蹦跶的奔向八抬大轿。
“许洁,你……”禄山刚要去追,楚承摁住他的肩膀:“哎?!贤弟,不必多虑,本王自有分寸!”
禄山不便多说,看着二人进入轿撵,满脸担忧!
许洁走进八抬大轿,轿内的软座是上等的锦缎金边,三人落座有余,挂帘上镶嵌色彩斑斓的珠宝,贵气逼人。
“这就是车中的劳斯莱斯吧!”许洁感叹道。
“你说什么?”楚承随后进来。
“哦,没什么!呵呵……”许洁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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