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西惊讶:“不是你先表白么!”
赵子墨一跳:她怎么会知道!
顾城西已一脸悲摧:“哎呀,输了输了,要贡献那两只一个月的早餐。”
赵子墨放下心来,然后,一脸茫然。
输了?
顾城西主动解惑:“阿墨,就我赌你会先表白,为什么你没先表白呢!”
赵子墨黑线万丈。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先表白?”
顾城西理所当然地:“你肯定耐不住性子啊这还用说嘛!”
赵子墨:“……”
原来性格决定命运,她注定要那么悲摧地在他准备表白之前告白,以致错失极品告白这一精彩剧目,生平之憾事,生平之憾事啊!
不过……
赵子墨老神在在:“不管谁表白反正他先动心就是。”
顾城西调侃:“阿墨你确定先动心的是我老哥而不是你?”
赵子墨眨巴眨巴眼。
要不去问问他到底啥时候动心?就算不是他先动心,也要赖着让他承认先动心。
嗯,一个先表白,一个先动心,这样才公平。
随后赵子墨临阵脱逃,溜出厨房。弯过回廊进客厅时,顿住脚步。
顾城歌和傅奶奶在说话。
傅奶奶语气很凝重:“城城,我知道你还没有放弃,但是,既然轻灼的冤案已经被重新受理,有苏警官负责,你就不用亲自去调查了,你为轻灼做的,已经足够。”
顾城歌:“外婆放心,我不会再以身涉险。”
赵子墨悄悄退开来。
傅轻灼的冤案?
以身涉险?
原来,极品上次去“天上人间娱乐城”是去调查什么,难怪他会知道有警察到达要带她先离开……
极品是要为他母亲平反吧,如果傅轻灼是真的被冤枉……
只是,傅奶奶的语气……
为轻灼做的,已经足够。
这语气太过客气了。
难道为自己的母亲做点什么,不是应该的吗?
谁先动心
不过赵子墨目前最感兴趣的,还是……
极品到底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呢?
顾城西陪傅奶奶给院里的老人送水果的时候,客厅里就只剩下两个人,赵子墨本想趁机问,但是……
顾城歌招呼她:“阿墨,过来。”
赵子墨乖乖地站到他面前。
顾城歌执起她的手,墨眸注视她:“阿墨。”
还不太能适应他专注含情的目光,赵子墨本能地略略偏开头,低不可闻地轻应:“嗯……”
顾城歌:“已经吃过晚饭了……”
赵子墨:“嗯?”
顾城歌:“是不是该上甜点了?”
“啊?”赵子墨不解地抬起头,然后……
她被吻住了。
这一次他比较温柔,先是蜻蜓点水般轻啄细舔,然后细细地慢慢地描绘她的唇瓣,仿佛想要数清她唇上的纹路。
有了第一次被吻的经验,赵子墨显然不那么慌张了,即使心跳依然如鼓捶,即使脑子浑浑沌沌无法思考,即使仍然感觉承受不住他肆意的热情,她还是寻到一丝空隙,自动自发地给予了回应。
一开始是站立,后来她被压迫得步步后退,最后退到沙发旁边,她便被直接压倒。
有了着力点的支撑,开始吻得深入,她快要透不过气,撑在他胸前的手不由加了推拒的力道,但他仿佛为了惩罚她的抗拒,他的力道变得大起来,动作也更加肆意,直到她快要窒息才放过她。
脸埋在她颈脖,抱着她平静了一会儿,顾城歌蓦然低语:“如果不是街上人太多……”
赵子墨:“……”
脑子还在空白中。
顾城歌微不可闻叹气:“一见面就想吻你。”
赵子墨:“……”
还能让她的脑子再空白一点吗?
想当然如此一来,她想问的问题已经抛之脑后了。
但是,暂时的忘却不代表她会就此放弃,赵子墨就是这样一种性格,一想到某个问题如果没能得到解决,她一定会坐立不安心绪纠结,非要得个答案才能安心。
而正如顾城西所说,赵子墨是耐不住性子的,熬到星期五已经是极限,到下午时,她便向某人要答案。
因为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她问得很直白,但又碍于脸皮的厚度还没修炼到家,所以她是发短信问的。
短信提示的时候,顾城歌刚好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思忖着要不要提前下班去学校,因为第二个吻,他第二次被某缩头乌龟以“课业繁重”、“晚自习要点名”、“正在腾云驾雾”等等说辞为由拒见……
不过这周他也确实比较忙,直到今天才有了空闲时间,便是由着她不见。
看到短信内容后,他立刻抓起车钥匙。
何必峥探头:“哎,老顾,现在就走啊,今晚不是要请战恒的人吃饭?”
战恒是枫城四大律师事务所之一,对比何齐城这些后起之秀,自然算是上前辈,因为顾城歌大二那年便在战恒实习观摩,虽然两家处在竞争位置,但有些交情还是在的,这次请客,便是何齐城接下一个比较棘手的案子,承蒙战恒的人助了一臂之力。
顾城歌头也不回:“嗯,等齐磊回来你跟他一起去,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啊你!比今晚的饭局还重要?”
“重要。几天没吃了。”
何必峥:“……”
他没听错吧,其它时间他是不知道,但这几天的午饭,他可是看见他叫了外卖在事务所解决的。
顾城歌上车后才慢慢地回复短信。
赵子墨看了他的回答,傻眼了。
“不知道。”
极品的答案居然是这样。
啥叫“不知道”啊?
赵子墨默默地黑线,觉得极品在忽悠她,自己啥时候动心的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于是用提问的方法来引导他回答。
“那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啊?嘿嘿。”
顾城歌隔了好一会儿才回:“不是。”
赵子墨直觉不爽,手上已自动自发打上:“为什么?”
短信一直未回,赵子墨不停地看手机。
十来分钟后,顾城歌才回:“我对□没兴趣。”
赵子墨再次黑线。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几年前的平安夜,那时她尚未成年,所以她是“□”?
但是她马上又乐了,兴致勃勃地发:“那是不是再见钟情啊?”
才发过去,对方的电话就到了。
顾城歌直接就说:“阿墨,我饿了。”
赵子墨看时间。
下午四点,现在饿?
“中午没吃饭啊?”
“嗯,没吃到。”
“那你先去吃点,我下午还有一节课,要上到六点呢。”
顾城歌默了一下,停车。
“好,我先吃。我在西门,你出来一下。”
“啊?干什么?”赵子墨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城歌语气闲适:“吃。当面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赵子墨哼鼻子,她就知道极品之前回答“不知道”是在忽悠她。
她骑着自行车飞快地赶去西门。
顾城歌的车停在校门旁侧一棵抽了嫩芽的枫树下。
赵子墨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双眸贼亮地望向驾驶座上的人:“好了,你可以当面回答……唔……”
话未说完,她已被驾驶座上的人拉进怀里狠狠地吻住。
他含住她的唇瓣用力吸吮摩擦,用行动来证明他的想恋和眷念,他不知足地趁她低呜之际撬开她的唇齿,温舌放肆地与她的交缠起舞。
这不够,还远远不够!
长臂用力箍住她的双肩把她固定在怀里,恨不得把她拆吞入腹,揉进骨血。
赵子墨一开始毫无招架之力,任他欺凌,任他掠夺,任他索取,但她是个很好学的孩子,有过前两次的经历,她的回应已经像模像样了。
但这样更加刺激了他,使得他的动作愈发恣意起来,仿佛夏日里的暴风骤雨。
风雨停歇后,赵子墨顺了好一会儿气,忍不住跟他打商量:“极品啊,你能不能每次……那个时间短一点儿?”
顾城歌尽量保持眉目平静:“你不喜欢?”
赵子墨:“那倒不是。”
顾城歌:“……”
赵子墨:“你每次……我,我都觉得像站在悬崖绝壁的边上,既惊心动魄,又……害怕。”
顾城歌皱起眉。
他令她害怕……
赵子墨低垂了头补充:“……因为我不会换气。”时间太长了被憋死了怎么办!
顾城歌松一口气。
“傻墨。”他再次拉她入怀,“我教你。”
于是某人又站在悬崖绝壁的边上感受惊心动魄,不同的是,有人教她“如何在困境中呼吸”,害怕的感觉渐渐消失。
一阶段教程完毕,餍足的顾城歌眼底难掩奕奕神采。
他唤:“阿墨。”
腾云驾雾中的赵子墨:“嗯。”
顾城歌:“你得体谅。”
赵子墨:“嗯?”
顾城歌:“发洪水的的时候通常会怎样?”
这人的话题跳跃性怎么这么大!
赵子墨答:“泛滥成灾,势不可挡,难以扼止。”
手肘撑在方向盘,顾城歌看向她,眸光流转:“所以,我已经很节制了。”
赵子墨:“……”
明白了。
但是,他的很节制都已经让她腾云驾雾了,那不节制会是个什么样子!
心有戚戚焉。
赵子墨由衷地问:“那你啥时候不发洪水?”
顾城歌一本正经地答:“你不在的时候。”
赵子墨摸着蹦达的小心脏:“所以你是为了淹没我而来……”
顾城歌伸出修长的指轻轻抚了抚下巴:“可以这么认为。”
赵子墨:“……”
她觉得,她未来似神仙般腾云驾雾的日子是可以展望的了。
安静了片刻,赵子墨拉开车门:“我得回去上课了啊。”
顾城歌点头:“嗯。”
赵子墨下车。
“阿墨。”
顾城歌忽然又叫住她,看牢她,他眼里的光芒像黑夜天幕闪亮的星子,目光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说,“我说不清什么时候开始动心,但是可以肯定,我比你先动心。”
赵子墨看着他,一时呆住,他眼里的光芒像黑夜天幕闪亮的星子,半晌才明白他在慎重地回答她的问题。
慢慢地,她心里划过一丝了悟:极品这么聪明,肯定看出了她因为先表白而错失他表白的遗憾,他愿意如此坦白自己让她找到平衡。
赵子墨惭愧地低下头,心里同时涌起一股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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