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小圆?”苏淮愣了一下,低头一看,立刻笑起来,这笑看得陆辕一个激灵。
“估计是饿了……”陆辕嘟囔,试图把死小鬼弄开。
“别惹他,我偷着过来的,一会儿把老头子招来了当即就得轰我走。”苏淮抓着陆辕的手,开始是抓,后来就转为轻轻的摩挲,视线落在奶娃娃身上,看了好半天,然后又抬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陆辕。
“你故意的吧……这小混蛋再这么啃下去……哎呀……”陆辕被弄得坐不住,也顾不上人家苏淮的眼神有多温柔,狠狠瞪了他一眼。
苏淮笑开,伸手摸摸陆辕扭曲的脸:“我看你挺享受的。”
“呸……呀!”陆辕脾气还没来得及发,另一边的□就被人捏在指尖,来回蹭:“苏淮……你混蛋!”被左右夹击欺负得不行,陆辕喟叹一声,艰难地挺起胸膛,孩子差点没抱住。
“小圆,想不想我?”
“想个屁……唔……”还想再骂,奈何嘴唇被人封住了。
“我想你了。”苏淮一边细细亲着,一边低语。陆辕很想骂一句不要脸,不过这会儿基本上除了哼哼唧唧,也出不得声。苏淮吻得很轻,很温柔,也不过是唇畔的嬉戏,浅尝辄止。毕竟两个人很久没这么亲密,说不好就擦枪走火,陆辕这身子可受不住。可这撩拨似的吻,反是更让人受不住,苏淮忍住了,陆辕也觉着不太够,主动缠上去,献了个法式的。
苏淮喉咙里闷哼一声,身子有点发僵,陆辕忽然产生一种占了上风的愉悦,越发主动起来。两人都有点收不住,苏淮手伸进陆辕衣服里摸着,身子也是越贴越紧,蹭着。
正吻得不分你我,忽然听得哇的一声,俩人都吓出一声冷汗。
“都是你色急,把娃子吓哭了!”陆辕慌张地抱着奶娃娃哄,这孩子反是来了劲,越哭越厉害。
“咳,你先把衣服穿好,孩子给我抱着。”苏淮难得有点尴尬,抱过孩子,瞥一眼陆辕凌乱的衣襟,还有被自己和孩子双重夹击,红肿得诱人的□,声音有点发哑。
“……”于是,陆辕脸上也红了:“你还不走?一会儿你爹就得进来,看见你在还了得了?”
苏淮脸色不大好看,见陆辕穿好衣服了,把娃子还到他手上,伸手捏了捏奶娃娃触感极好的脸蛋,还不够,又是凑过去在陆辕泛红的嘴唇上又舔了一把。
该死不死的,一声门响,老头子这会儿进来了。
“孽障!谁让你进来了!你……你你!还敢……要是传染了什么病给小圆怎么办啊!”苏老爷吓得眼睛都瞪圆了,举了拐杖就要打人。
“我是大夫,自然知道怎么消毒,是你不懂,还非不讲道理!”苏淮倔了一句,身上让陆辕推了一下,便哼一声,朝门口走去。
“爹,别动怒,先坐下吧!”陆辕可不愿意看着这爷俩在自己屋里头大吵大闹,按按发疼的额头,赶紧劝道:“您看,娃子让您吓的,哭得厉害了。”
“呃……土娃乖,爷爷错了,不哭哈……乖,土娃乖……”
“咳……爹,这土娃是……谁啊?”陆辕脸上忽然抽了一下,抬眼,这苏淮走到门口也是踉跄了一步。
“哦,我上次拿着娃子的八字给道士看了,说这个娃五行缺土,该起个小名儿补补。那个……那孽障好说歹说我才同意给这娃子起个辛字,大名都没起上,老头子我给娃起个土小名儿都不行了?”苏老爷嗔怪地看着陆辕,那神色好不委屈,果然老小孩老小孩,陆辕一时没话了。抬头去看苏淮,只见他身形晃了一下,推门走了。
“……”
就说是土小名儿好养活,可这土娃子……也太土了点吧!这苏老爷也是个体面人,怎的遇上自家孙儿就变得这么没原则了……
陆辕看着苏老爷笑眯眯的哄孩子那副一心一意的样子,忽然心里警钟大振,就凭着苏老爷这宠溺的性子,以后在管孩子上,他有的麻烦了。
有时候,这陆辕的预感还真就是俩字,准了。但是,那都是后话,不提。
52、小白脸
且说,陆辕坐月子这些日子里,华子倒是遇见一件不寻常的事,这要从那日他去放羊说起。
近郊这几个山头都被他翻遍了,也没见着家里母羊的影子,本来华子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却是在这日放羊的时候,走啊走啊,走到一个新山头。
这新山倒是个宝地,花草繁茂,绿树成荫,还有一引山泉水倾泻而下,华子放任几只羊在那里卷草吃,自己找了个树荫一躺,打着呼噜睡着了。
等华子再醒来,却是被一股浓郁的肉香引得口水四溢,转脸一看,不远处有青烟冒出,华子腹中咕噜,咽了口口水,便是起身循着气味过去,绕过几处矮丛,便看一人背对着自己盘腿坐在地上,跟前搭了个简易的的篝火,在烤肉吃。
不看还好,这一看,好么,这家伙正在这烤羊腿!这还不算,身边树上还拴着一只羊,低着头傻乎乎吃草。华子愣了半天,终于脑子一震,奶奶的,这不是他家里头那只母羊吗!
不用说了,这烤熟了的这只,必定……
华子一心激愤,垂头默哀,攥拳,然后神情悲愤地抬头,一身正义凛然,大步走到那混蛋小子背后,正准备一个锅贴呼过去。
啪——咚——锵——
“你是什么人!”
华子躺在地上,屁股和后背摔得死疼,手腕也是生疼,估计是被这人刚才那一个过肩摔,错位了。不过,即便如此,华子也没敢大动,因为这脖子上,生生架着一把雪亮雪亮的长剑。
“这位大侠,有话好说啊……”华子吓得大气也不敢喘,赶紧赔了个笑,伸出手指头稍稍把那冰凉的剑刃推离自己脖子一分:“我,我就是个羊倌,看你这儿点火烤肉过来凑个热闹,呵呵,刀剑无眼,大侠还是先收了的好……”
“你说你是这山上的?这附近可有人家?”那人还是没收剑,挑着眉发问。
大侠啊,您能稍微有点求人的态度成么?
华子心里头叫苦,嘴上却还得讨好道:“这边是荒山,往西边走,就是近郊了,出了近郊进了镇子,都是人家。”
“你认识怎么走么?”
“认识……”华子扁着嘴,心说就您这副架势,我敢说一个不字么……
便是这么几句,两人达成一致,那大侠扔给华子一块羊肉算作酬劳,华子看了半天,倒也没嫌弃是自家养的羊,食指大动的啃了个痛快。然后便是领着那个人下山,一路上气氛古怪的吓人。这人不爱说话,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华子想搭话,看看人家腰上的佩剑,也不敢张嘴了,一路憋屈,好不容易到了近郊。
“咳咳,那个……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看见镇子了。”
“你不走?”
“我家的羊还没吃饱……”
“我等你。”
华子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这人戒心不是一般的重,这摆明了是不相信自己,怕自己带错路,紧抓着自己不放。
没办法,华子打量一下这个人,衣着体面,言谈举止也是大方,应该不能死缠着自己,便是笑道:“那个……那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好了。我带你去镇上,不过我看兄弟你也是个体面人,这到了镇上牵着只羊……又累赘又不好看啊,这可怎么好呢!”
“怎么好?你正好是个羊倌……”那人略一沉吟,华子不住点头:“便给你了?”
“呵呵,那怎么好意思啊……”华子笑得眼睛眯成一道缝。
那人没说什么,直接扔了羊的绳索,越过华子往前走了两步,继而回身,有些不耐烦:“可以带路了吧?”
这人带了一个兜帽,微微扬起白净的下巴,一副清高相,看得华子不住腹谤,明明是我们家的羊,我好不容易要回来,还得好像受了你多大恩赐似的!你吃我家羊的账都没跟你算呢……
再看看人家腰上那把长剑,华子咽咽口水,算了算了,要鄙视就鄙视吧,这个怪人脾气大得很,他可不想哪句话没说对连命都保不住。
这么想着,华子便也是牵着讨回来的羊,乐不颠颠的把人送到了镇上,分道扬镳。倒也算这家伙识礼,还知道道了声谢再走。华子看着人家远去的背影,满心都是找回家里母羊的欣喜,倒也没想到,他们这缘分,还不止一面。
自打下了一场冰雹,不只是镇上,附近一片地区受到的损失都是不小,庄稼都糟尽了不说,好多民房也是坍塌,西边还有一个镇子流行起来瘟疫。官府已经派了工匠修缮一些建筑物,据说还有一笔赈灾款已经拨下来,只待用在该用的地方。
苏淮那药铺里忙得厉害,华子去过一次,正赶上晌午。铺子里病人多,气流不流通,一股人肉味,人也提不起兴致吃东西,况且更是没功夫去做饭,到了吃饭的时候,便也拿些馒头饼子的对付一下。苏淮没说什么,倒是华子看不过去,回去跟老爹一商量,每日便多了一份去药铺送饭的工作。
这日华子去送饭,刚进门,就是在百眼柜前头看见一副生面孔。这人身子骨纤瘦,却是高挑挺拔,肤色甚是白净,一双丹凤眼显得更是有神。华子看得一愣,正想着胖老板什么时候圈养了这么个漂亮哥儿,还给放的柜台里头显摆,却发现这小白脸怎么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我说,小陈哥,这个算账的谁啊,怎么没见过?”华子随便抓了个小伙计打听。
“这个啊,唉,前些日子这小子饿晕了倒在药铺后门,让我们掌柜给救了。一问,这小子本来是来镇上找亲戚,结果这回天灾,他亲戚给死了,这没了投靠,盘缠也用完了,在街上流落了好些日子,差点就饿死了。我家掌柜心软,就给了他个差事。这小子倒是念过书,还会写字算账,正好啊,药铺里的账房先生回老家了,就先让他顶着。别说,这小子虽说是个哥儿,手脚麻利,性子也不娇气,倒是个好帮手。平时又不爱说话,不爱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