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风起云涌,看眼着就要下雨,可西京城内并没有开战的意思。
刘子麟等了良久,和手下的参将一起讨论,准备进攻。
“把我的马牵来。”月衡澋淡淡地吩咐道。
“王爷不可!”刘子麟立刻阻止道。
“要败辛傲之,非我不可。”月衡澋没有退缩的意思,而辛傲之的目的可不是保卫皇都或者保护皇帝,他的目的永远围绕着五道神,所以,月衡澋的眼睛一眯,弑神剑现,遥指城头上的辛傲之。
他败了,辛傲之就聚齐了五道神,他胜了,那么辛傲之就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
辛傲之看见远处剑光一闪,嚯地站起来。
“来人,取刀!”
天地间顿时风起,乌云蔽日,大风吹得阵前的士兵睁不开眼,刘子麟的阵后一阵鸣金,前排的火炮等队伍纷纷后撤,隐入城外的白桦林中。
月衡澋握住弑神剑,朝着西京城策马狂奔,眼看即将进入城下的空地时,一声破空巨响狠狠地朝他砸来。双手提剑一挡,踩着马鞍迎头而上,相交的那一刹那,金戈铁马一般的巨响震得城上城下的士兵个个掩耳后撤,大地都随着这一击重重地颤动起来。
月衡澋握着弑神剑,冷冷地看着浮在半空中的辛傲之,鲜红的薄唇,妖艳俊美地不似凡人。
“你屡次坏我的好事,看来我对你还是太过仁慈了。”辛傲之看着他,嘴角一弯,像是在看一个调皮的孩子。
月衡澋面无表情,握紧了手上的剑,“为什么要抓走她。”
她?辛傲之有些嫌弃地一哼,说:“看在她是神女的份上,我不动她,完成了五神祭,就不一定了,我喜欢不听话的棋子。”
五神祭……
月衡澋轻轻跃起,以雷霆之势攻向辛傲之,当辛傲之举刀迎上,惊愕地发现弑神剑如削泥一般将他手上的刀切为两半。
“你以为月衡渊没什么力量,我的力量也和月衡渊一样?”月衡澋看着他,“他不过是广明神的怨念罢了。”
“怨念……”辛傲之喃喃道,随即放声大笑,“我以为她对月家永远忠心耿耿,原来她也会怨!”
月衡澋看着辛傲之疯狂地笑着,眉头一皱,大地立刻随着他的笑声颤动起来,突然间他的脚下一空,他飞身跃起,周围的地上竟然多处许多坑洞,辛傲之的双手颤动着,月衡澋暗道一声不好,立刻挥剑砍断迎面而来的石柱。显道神乃西域司土之神,土即是大地,辛傲之的力量深不可测,正是因为他与大地几乎连为一体。
远处的刘子麟只觉得战场正中央传来剧烈的震动,立刻下令撤出森林。
“地震了,立刻撤到空地上去!”
月衡澋一剑横扫从地上凸起的土墙,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神力让他浑身都兴奋起来,自己的力量多少年没有动用,辛傲之的力量在他之上,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迫不及待!
辛傲之展开双臂,金黄色的光芒在漫天的砂石中透出,他借力踩上一道土墙,正面迎上弑神剑,“铮”地一声,弑神剑对上金光的光芒,竟也无法穿透。月衡澋只感觉浑身都在沸腾,属于五道神的神识再也不受局限,银白的光芒透出,撞上金黄色的光晕,辛傲之单手夹住弑神剑,狠狠地一推,月衡澋只觉得虎口发麻,辛傲之见机步步紧逼,光晕扫过之处尽是残石砂砾。
你来我往,双方互不相让,许久么有动用神力的辛傲之双目赤红,发带被弑神剑一扫,断成两截,长发随着神力带起的劲风飞扬着,而月衡澋的短发被抹额紧紧系住,布满汗水的额上贴这几髻头发,两人都喘着气,出手更加奋不顾身。
“不管如何,你是赢不了我的!”辛傲之大笑,掌风一扫,月衡澋身后的树木连根拔起,而月衡澋用弑神剑堪堪顶住,猛地后撤两步,分开了两人的距离。
“你害得别人还不够吗……”月衡澋看着他冷笑,一边喘着气,握着弑神剑的手都开始发抖。
辛傲之傲然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薄唇一动,“那又如何!”
月衡澋只觉得气血翻涌,从太子兵变开始,哪一件事他没有插手其中!镜楼每一次被陷害被误会,也都是因为辛傲之!镜楼曾经失踪多年,想到她曾经战战兢兢地在辛傲之手下卑微地活命,他恨不得把辛傲之大卸八块才解恨!
颤抖着手握紧弑神剑,辛傲之看着他的动作,瞬间安静了一会的战场再次轰隆一声竖起土墙,飞沙走石袭向月衡澋。
此时的月衡澋内力消耗得太过,在这样对战下去只会让辛傲之借机逃走,可能弑神剑都要被夺,他想过辛傲之的神力,却没想到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
三百五十九 龙凤胎
几千里外的上图城,正在歪歪扭扭地给孩子做针线的镜楼只觉得肚子突然一阵抽紧,连忙叫来瑶姑姑。
“我怕是要生了,找稳婆来!”镜楼努力地起身,迈开步子朝着产房里走去。
“可是……”瑶姑姑扶着镜楼,根本分身不得。
“你只管去,我能受得住!”镜楼一咬牙,慢慢扶着墙,推瑶姑姑离开。
瑶姑姑知道产妇等不得,立刻撒腿就跑,镜楼则艰难地扶着肚子向产房走去,可脚下的路突然一阵摇晃,她赶紧扶着腰一路小跑,扶着房门刚想跨进去时,是觉得整个眼前转了个弯,身体重重地沉了下去。可预期摔倒在地上的疼痛并没有产生,镜楼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在天上漂浮着,朝着一个金灿灿的地方飞速掠去!
盘虚镜叮地一声显现在眼前,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光芒盛放,像是一面巨大的盾立在她面前,而盘虚镜后,站着神情愕然的月衡澋,镜楼立刻看向另一边,竟然站着同样面带惊讶的辛傲之。
“镜儿……”月衡澋喃喃道,一会笑了起来,四下看着,却没能看到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
辛傲之瞬间沉下脸,盘虚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镜楼逃出来了?
盘虚镜的插足反而激起了辛傲之的斗志,金黄色光芒更甚,他长啸一声瞬间拔地而起直攻向月衡澋正方!盘虚镜轻颤一下,主动化成一面盾,月衡澋立刻举起,两方相撞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地上瞬间出现一个几百丈宽的浅坑。
镜楼浮在一边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场属于神的决斗,月衡澋有了盘虚镜助力,辛傲之渐渐也开始吃力,可下手却愈发狠辣。
这样下去月衡澋还是会输!
此时相比与月衡澋的恩怨,镜楼对辛傲之的恨意更甚,想到他杀死师父,妙儿、道先生皆是因他而死,可她已经失了纵水之力,如何才能在这样的状态下杀了他?!
天上轰隆声渐近,地面的风卷着砂石翻滚着,乌云蔽日,豆大的雨点开始稀稀疏疏地撒下,却没有影响战局中的两人。
如果自己的纵水之力……镜楼握紧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方纠缠的两人,周围的树木不断地被两人的剑风掌风扫倒一片,可见威力之大。
脑中轻轻地“叮”一声,像是从前的水钵发出的声响。
“你若愿意,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是谁?镜楼慌忙地回头,是谁要帮她?
雨声渐渐密集起来,镜楼自知是魂灵的状态,淋不到雨,可是她却清晰地听到了雨的节奏,正如同当年自己练习纵水一般,呼吸脉搏皆与水相同!
一臂之力,是指这个吗!?
月衡澋被辛傲之一掌重击在盘虚镜上,虽然盘虚镜硬生生地挡住了这番攻击,可月衡澋还是听见手臂清脆地一声,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打断了手臂骨。
“让开!”
镜楼大喝一声,不管月衡澋有没有听到,从天而降的雨水瞬间化为箭雨,尖厉的破空声响起,全数袭向辛傲之!
在镜楼大喊的一刹那辛傲之猛地看向镜楼所在的方向,顶上的雨水全部化为箭,饶是辛傲之身手再快也在这一瞬间避不过比他更快的箭雨。金黄色光芒大盛,月衡澋立刻闭上眼掩住,镜楼则是用尽了全力,被这道光一照,只觉得浑身大痛,尖叫一声竟迅速地往下坠落……
像是听到了这声尖叫,月衡澋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大喊着她的名字。
“镜儿!”
这声呼唤被淹没在箭雨的呼啸声中,随即一阵爆炸,月衡澋身体被那股力量狠狠地甩出,挣扎了几下昏迷过去。
“镜楼,再用力,第一个孩子看见头了,再出来些就好!”瑶姑姑大声喊着,镜楼只觉得头昏昏沉沉,身下一阵剧痛让她尖叫出声。
她想起来了,她要生了,肚子里的还是双胎!
为了这两个孩子,她不能放弃,镜楼咬紧嘴中的帕子,听着瑶姑姑的话一阵用力挤压,一个小东西一下子钻了出来,瑶姑姑立刻冲上去抱住,用干净的棉布把这个小东西裹住,让孩子面朝下用力拍两下,孩子哇地一声大哭,瑶姑姑喜极而泣,把孩子交给另一个稳婆,继续扑在床头让昏昏欲睡的镜楼用力。
“还有一个孩子,镜楼你要坚持住!”瑶姑姑大喊,“你生了个女儿,你听见了吗,孩子在哭啊!”
她听见了,镜楼大口地喘着气,浑身上下已经疼得没了知觉,她要把孩子安全地生下来,这样的意念促使着镜楼努力瞪着眼睛不让自己睡过去,一边听着稳婆的话用力,再吸气,再用力……
就在众人折腾了几个时辰后,另一个小家伙也大声哭着宣告自己来到人世。
听到哭声的一刹那,瑶姑姑双腿一软,支持不住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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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衡澋恍然听见梦中有孩子的哭声,朦胧中似乎有个软软的小东西正在往他怀里钻,他睁开眼,手摸到的是粗糙的草席,好一会他才觉得头上一阵剧痛,慢慢想起来,他似乎和辛傲之打得难解难分,后来……后来好像听到了镜儿的声音,还有盘虚镜!
“来人!”月衡澋立刻沙哑着喊着。
“王爷醒了?”外头是裴弓的声音,带着难得情绪。
“快叫军医,王爷醒了!”外头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