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大赞秦少虞剑术精湛,拿萧雨做反面教材进行讲解,完了又教授众人几招基础剑法,仍叫萧雨和秦少虞来演练。
萧雨不由面色一沉,陆归明知他和秦少虞差距巨大,还让他和秦少虞对练,简直是存心羞辱,虽是如此,萧雨不得不从师命,继续与秦少虞喂招。
萧雨不想和秦少虞演练,秦少虞也不耐烦和萧雨打,一出剑竟然是下的狠手,将萧雨手背打的鲜血淋漓,剑尖抵在萧雨咽喉,微微刺入皮肤,渗出一滴鲜血。
萧雨整只右臂都剧痛无比,几乎抬不起来,亏得他性格坚韧,才紧咬牙关,哼也没哼一声。
秦少虞收剑而立,面无表情的道:“陆导师,我下手失了分寸。”陆归微微笑道:“刀剑无眼,难免会有损伤,这不怪你,下去吧。”
众人听得此言,心头都替萧雨不忿,傻子都看得出秦少虞是故意下的狠手,说什么刀剑无眼,秦少虞实力那么强,会连劲力都控制不了?陆归明显是偏袒秦少虞。
众人猜得不错,陆归确是有意针对萧雨,原因很简单,为情而妒,他苦恋宫菲,追求多年而不得,宫菲几乎都不睬他,却与萧雨传出绯闻,陆归心胸狭窄,险刻善妒,如今抓到机会,自然要好好的折磨萧雨。
陆归冷笑一声,指着萧雨道:“你们都看到了,技不如人便是这等下场,自己师兄弟交手,没什么危险,如果对手是亚人,这样使剑,小命都难保!”
萧雨冷冷看着陆归,心头怒极:“老子今天才学剑术,哪懂怎么使剑?这姓陆的欺人太甚!”
陆归也不让萧雨下台,边指着萧雨边给众人讲解,言语中多有奚落嘲讽之词,萧雨面色难看之极,却也只得咬牙忍耐,不能发作。
南都学府是最传统、最正统的觉醒者学府,素来极重道统,讲究尊师重道,学生之间有什么矛盾,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学生与导师冲突,学府一定会不分青红皂白,先治学生的不敬师长之罪,然后再问责导师。
根据南都学府的规定,不敬师长者,轻则扣除学分,重则勒令退学,是以陆归如此侮辱萧雨,萧雨也只有忍耐,不能对陆归不敬。
讲解一阵之后,陆归又教授了几招基础剑法,仍让秦少虞出来和萧雨演练,这回连底下的学生都看不下去了,有人站起来道:“陆导师,萧雨的手伤成这样,怎么还能使剑?请让他下来吧,我来和秦师兄对练。”
萧雨感激的看了那人一眼,大家毕竟是校友,有着几分同袍之情,陆归却重重一哼,道:“你们这些新生,都没吃过苦!受一点轻伤就哭爹喊娘,畏战怯敌,将来怎么跟亚人斗?给我坐下!”
那人不敢再说,只得叹息坐下,陆归看了萧雨一眼,道:“萧雨,你还行不行?你要说句自己不行了,我让你下去。”
萧雨冷冷看了陆归一眼,道:“我还有左手。”以萧雨逞强好胜的性格,让他承认自己不行,简直是天方夜谭。
秦少虞看着萧雨,眉头大皱,他之所以下重手,就是想让萧雨知难而退,让陆归没法再点萧雨出来喂招,岂料事情会这般发展,以他何等实力?竟要与一个伤员比剑,实在有**份,不比又是不尊师命,左思右想,秦少虞剑交左手,狠狠打在自己右手,顿时鲜血淋漓,整条右臂都垂了下去。
众人一声惊呼,无不佩服秦少虞的气魄,那些花痴女生,更是对秦少虞倾心不已。
秦少虞左手持剑,剑指萧雨,冷声道:“来吧。”萧雨冷哼道:“就知道装。”嘴上虽如此说,心底却不由得佩服,这秦少虞虽然为人讨厌,却着实有几分骨气。
虽然都是左手使剑,二人的实力差距仍是巨大,甫一交手萧雨便被秦少虞击落长剑,剑指咽喉,秦少虞收剑而立,萧雨左手鲜血淋漓,面色极为难看,两条手臂都动不得了。
陆归瞥了萧雨一眼,道:“废物!人家左手让你,还接不住一招。”萧雨心头大怒:“秦少虞是左手,老子就不是左手吗?”当即便欲发作,蓦地想起校规,又强行忍住。
秦少虞走下台去,陆归又以萧雨为反面教材,给大家讲解,丝毫没有放萧雨下去裹伤的意思,萧雨咬牙苦忍,痛得额头冷汗直冒,却从头到尾没哼一声。
陆归讲解一阵,又教授了几招基础剑法,仍让秦少虞出来和萧雨对演,顿时聚众哗然,当即有人叫道:“萧雨都成这样了,还怎么使剑?”“陆导师你什么意思?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你让萧雨咬着剑演练吗?”
陆归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想造反吗!谁再敢出言顶撞,我治他不敬师长之罪!”
不敬师长是大罪,众人敢怒不敢言,都闷头生气,不再做声,秦少虞冷冷看了陆归一眼,左手按在地上,用力一压,手臂顿时脱臼,淡淡道:“陆导师,我不会用嘴使剑,请你另择高明。”
众人无不暗暗叫好,却不敢喊出口来,陆归面色一沉,这秦少虞是当众扫他的面皮,挑战他的威严,着实可恼可恨!
以陆归往常的脾气,非严厉惩治秦少虞不可!可一想到秦少虞那九级觉醒者的祖父,陆归哪敢多说半句?只得恨恨看了秦少虞一眼,压住心头怒火,另外抽了一个男生来和萧雨对练。
那男生学着秦少虞的样子,将双臂扭得脱臼,咬牙忍痛道:“对不起,陆导师,我也不会用嘴使剑,请你另择高明。”
陆归猛地一拍桌子,将桌子拍的粉碎,指着那男生怒道:“反了!你好大的胆子!”那男生低着头不说话,看也不看陆归,就那么站着,任由陆归喝骂。
陆归大怒,以为这男生是欺他外来,故意给他难堪!他并非南都学府出身,而是从亚洲军事学院毕业,受南都学府聘请,才来教授剑术,对于南都学府而言,他终究是个外人。
陆归怒不可遏,想要严惩那男生,一时却找不到什么借口,只得将那男生的名字记下,回头给他零分!
随后陆归又抽人起来与萧雨对练,一连抽了五个学生,个个都照着秦少虞的模样,扭得自己双臂脱臼,称自己不会用嘴使剑,请导师另择高明,其中甚至还有一个女生!
陆归气得浑身发抖,初时他只是针对萧雨,此刻却是动了真怒,指着众人,咬牙切齿道:“好……好……你们好……好得很!好得很!”几人皆是毕恭毕敬的站着,低头垂手,齐声道:“请陆导师另择高明!”
陆归大怒欲狂,扫视众人,但见在场的数百名学生,个个脸上都带着坚毅决绝,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管是谁被陆归点起来,都会和前面几人一样,自断双臂,拒绝上台。
“好!你们敢逼我!”陆归气疯了一般,不住的点人,怒道:“你!你!你!还有你!还有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们全部给我起来!”
几人默默站起,纷纷扭折自己的双臂,没有这个本事的,便托旁边的人帮忙,便此时,另有几个没被点到的学生,也自发的站起,扭折自己双臂,垂手站立,背脊挺得笔直。
这一下,一粒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数百名学生,全部自发站起,扭折自己的双臂,毕恭毕敬的齐声道:“我们不会用嘴使剑,请陆导师另择高明!”
“我们不会用嘴使剑,请陆导师另择高明!”
“我们不会用嘴使剑,请陆导师另择高明!”
……
雄壮整齐的声音犹如壮士悲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萧雨看着众位同袍,心头热血沸腾,感动万分,眼角都不由得湿了,这就是南都学子!这就是南都风骨!
正气慨然、团结不屈、坚毅雄壮!正是一代代这样的南都学子,传承着南都学府千年不朽的骨气!撑起南都学府君临天下的正统之名!
正是这样的南都人,将南都风骨传遍全球,让全世界都知道南都学府,都崇敬南都学府!南都学子走到哪里,都可以骄傲的说一声:“我是南都人!”那种溢于言表的自豪,会赢得所有人的尊重!
“我是南都人,我是南都人!”萧雨低声咀嚼着这句话,他头一次这么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所蕴藏的深深的自豪,与不屈的骨气!
“反了!反了!你们都反了!”陆归气疯了心,怒道:“好!好!你们不肯上台,我来!”说着抓起一柄长剑,跨到萧雨面前,满脸杀气的道:“拿起剑来!”
萧雨大笑一声,道:“你道我不敢?”说着俯身咬起一柄剑,看也不看陆归,一副目中无人的超然姿态。
陆归大怒,大喝一声,一剑刺出,将萧雨咬住的长剑击飞,震得萧雨满口鲜血,唇齿剧痛,好似要碎裂一般!
陆归厉喝道:“你开口求饶,我就放你下去!”萧雨哈哈大笑,强忍痛楚,又咬起一柄长剑,仍旧目空一切,将陆归视若无物,众人为萧雨骨气所感,无不既敬且佩!
陆归面色铁青,眼中杀气隐现,出手愈重,一剑刺出,将萧雨所衔长剑从中击断!
萧雨嘴角崩裂,鲜血直流,牙齿都断了几颗!整张脸除了痛意,再无其他知觉,几乎便要失去意识!饶是如此,他仍不肯开口求饶,俯身又衔起一柄长剑,拖着步子朝陆归走去。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出奇的安静下来,默默地注视着萧雨,会场里只有萧雨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这一刻,萧雨仿佛成了南都风骨的化身,每一步都异常沉重,让人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握紧双拳。
萧雨满脸鲜血,目光坚毅,陆归为其气势所迫,竟不由自主的生出一丝胆怯,喝道:“你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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