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找了都没有!”
埃利奥特推门进来的时候,查尔斯正双手交握着,双眼盯着电脑屏幕。眼底藏匿着戾气,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我知道了。”查尔斯从右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把枪,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埃利奥特出于好奇走到电脑前面,只看了片刻,便追了出去。一把死死抱住查尔斯,“哥,你不能去!这说不定是唐的阴谋!你去了就中了他们的全套!你不能去!”
“那我怎么办?等着他把Shirley的尸体摆在我面前吗?!”
在埃利奥特心里,查尔斯一直是个沉稳的人,遇见再大的事,他都能从容应对。见他如此,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
“哥,你冷静冷静!”
“放手!你放手!”
“不放!不然你就杀了我!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埃利奥特体能本就不如查尔斯,现在的查尔斯就像一个火药桶,随时可能爆炸,更不容易被束缚住。只见他突然一用力,埃利奥特便被那力道推得后退了几步。想要再次向前,却在刚要迈步的时候愣在了原地。
冰冷的枪口,同样冰冷的眼神。此刻的查尔斯已丧失了理智,早已不是原来的他。
“不要拦我!”
埃利奥特的眼底划过一丝哀伤,只是一瞬,他便垂下头笑了。下一刻,他迅速的从腰间掏出枪指向自己的额头,“不劳您费心,我自己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奉陪到底
阴历九月十四,由于案发现场的特殊性,Meli Hove被全面封锁。警戒线外站满了媒体,隔了一条街的那头,尉柏言掏出香烟递给阿彻,后者却摇了摇头。尉柏言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点燃之后,拍了拍阿彻的肩膀,以示安慰。
“Sean,她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人。”阿彻湛蓝色的眼眸望向远处的星空,深深的叹了口气。
“恩,她的确优秀。”尉柏言吸了口烟,烟雾在唇齿见缭绕着。
“你也看出来了?”阿彻看着他。
很明显阿彻并没有理解上去他口中的优秀,是什么意思。而现在也不适合挑明。
他只能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你继续。”
“她是最好的法医,谈到专业,警局所有的人都对她赞不绝口。她人也很好,很好相处。她会三种乐器!钢琴、小提琴还有古筝!她居然还会古筝!”阿彻说到这,眼里都闪着异样的光亮。
尉柏言嘴角微微勾起,的确,她是该会一样中国的古典乐器。不然又怎么会被查尔斯选中。
“她那么美,早在我第一次与她携手破案的时候,我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令我着迷……”
尉柏言侧眸看向阿彻,彼时后者正侃侃而谈。的确,谈到了心爱之人,谁不是如此?如果换成他,他可能会写一篇论文,也只有这样才比较符合他的个性。他会它起什么名字?论一条鱼的重要性?想到这,他不动声色的笑了。
在他遇见她之前,鱼是他最讨厌的物种之一,仅次于昆虫。可他却深深被她这条鱼吸引住,不能自拔。即便自己是只飞鸟,也要从高空中猛然扎入水中,与她游上一游。而此刻,那条鱼却游入了茫茫大海。他虽飞得高,却寻不到她一丝一毫的踪迹。正如眼前这一片星河,扰乱了他的视线,他不知她身在何处,更无从找寻。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这一句带着些许的哭腔,带着愤恨。
尉柏言回过神,看向他,而后者正陷入无限颓废中。
“阿彻,我和你一样,相信她是个好女人。但是她已经走了,我们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尽快破案。”
阿彻抬起头,看向他,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
实验室中,尉柏言双手已经拽住了白布的一边,阿彻此刻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却又像是隐匿了太多哀伤。
半晌后,他看向尉柏言,淡淡的开了口,“开始吧。”
尉柏言掀开白布,放置一边。安吉丽娜的整个身体就这样裸露在灯光下。
阿彻看了一会,还是背了过去。声音有些颤抖,“我也不懂,你说给我听就行。”
“恩……”尉柏言简单回了一句,便开始了对尸体的观察。心中浮现无数结论,他却犹豫要不要说与阿彻听。
“怎么还不说话?”阿彻干站了半天也不见尉柏言说话,有些急了。
“你们警局还有没有别的有能力的警长?”
“Sean,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没能力查她的案子吗?”阿彻有些恼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不适合查她的案子……”
“你还是觉得我没能力!”阿彻这下真的怒了,他转回身,眼底尽是怒火。
“我怕你承受不来……真相。”尉柏言迎上他的目光。
同学三年,他很清楚尉伯言说话的轻重,由是沉默了片刻,才又开了口,“说吧。”
阿彻以为再没有比他亲眼看见赤裸的安吉丽娜被吊在Meli Hove酒店的天花板上,更让他接受不了的事了。
“好。”尉柏言顿了顿,“手脚都有捆绑的痕迹,手上的痕迹有两条,其中一条是吊在天花板上造成的,是死后伤。头部多次受到撞击,颈部多处淤青,她在死前曾被人多次长时间掐住脖子,但皆非致命伤。她鼻腔中有大量纤维,鼻子有瘀伤显现,是被捂死的。”
“为什么要虐 待她?”阿彻很明显已经有些接受不了。
“性虐……”尉柏言顿了顿,“死者的颈部、胸部等地有多处咬痕,其中胸部甚至出现淤青。最重要的是……死者的禾幺。处出现红肿甚至撕裂……”
“不要再说了!”阿彻终于喝止了他的言论。
“是五个人。”说出这句话时,尉柏言一愣。
五个人……五个人!体态、行为甚至喜好都极为相近的五个人!电梯里的一幕再次闪现在脑海,是他们,绝对没错!
闭上双眼,一切在脑海中组成一个动态的画面。她走进房间,便被人用绳子捆住了双手双脚,五个人在对她实施弓虽。暴的同时,都对她进行了撕咬并且长时间掐住她的脖子。最后一个人用枕头捂
死了她。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她?”阿彻胡乱的抓着头发。
“因为背叛。”尉柏言拿起白布再一次罩住尸体。
昨天早晨他走出案发现场,没能找到虞伊研,却意外看到了在墙角与埃利奥特交谈的安吉丽娜
。她在说话时四下张望,很明显不是简单的聊天。但又比较随意,没有过分谨慎。说明她是查尔斯的人。
前天晚上她已经受到虐 待,昨天却依旧去赴约,极有可能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无奈之举。作为一个卧底,没有什么比身份暴露更能让她惊恐。只是她没想到,这一次他们是奉命行事,要的就是让她惨死。将对方埋在身边的卧底揪出,以极为残忍的方式杀害,“游街示众”。唐果然心狠手辣,但显然这并不是对Meli Hove最沉重的打击。像是等待最终的审判,谁都不知道面前这栋
华丽的大楼会以怎样的方式分崩离析。
“什么?”阿彻对这一结论感到很吃惊。
“阿彻,她是查尔斯的人,查尔斯派她去唐那边做卧底,唐又派她去警方内部做卧底。如此辗转才来到警局。”尉柏言看着阿彻惊讶的面孔,深深叹了口气,“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如此惨死。”
但还有一点难以解释,就是天花板上的血字“S”。两次凶手都留下了血字,但无论他如何推理,都无法找到合理的解释。
“混蛋!”阿彻的拳狠狠地落在墙壁上,下一刻他猛然转回头,眼底透露出坚定,“Sean,你上次说的案子我陪你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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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衫被汗水打湿紧贴在身上,汗水浸到伤口上,她整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寒冷和疼痛让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起来啊!”珍妮弗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极为尖锐。
虞伊研咬紧了牙关,才勉强支撑着慢慢站起身。还未等站直身体,长鞭便又落下来。身体再一次跌在地上,她只觉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已是不可能。
珍妮弗嘴角微微勾起,手中长鞭再一次向虞伊研挥去。看着俞子默在地上翻滚,她的心头涌上一种莫名的愉悦。却又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无助、恐慌一如当时的她。某一刻,她甩掉手中的长鞭,抬头望向天花板,心头五味杂陈。
洛烨磊一走进来就看见珍妮弗捂住脸,靠在一旁的桌子上。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J,怎么了?”
珍妮弗被拥入温暖中,心头也是一软,她转回身,双臂拥上了男人的脖子,“磊,我不想再看见她。”
洛烨磊低头吻了吻珍妮弗的额头,声音温柔低沉,“你先回去,我来处理。”
“恩。”珍妮弗简单擦了擦脸上的泪,“我等你回来。”
虞伊研看着洛烨磊越走越近,他用麻绳捆住她的双手双脚,她努力挣脱,却无济于事。
洛烨磊早已失去耐性,他死死掐住她的下巴,眉宇间尽是戾气,“老实点,不然你会死的更惨!”
下一刻,他用胶布黏住她的嘴。看着她恶狠狠的眼神,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俞子默,你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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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枪响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埃利奥特手中的枪也应声落地。他握住疼痛的手腕,别过脸去看向一旁。
“对不起。”
埃利奥特转回头,双眼因为震惊而睁得很大。这是他第一次听见查尔斯道歉,不带有太多的感情,但出自他的口中,就是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现在有什么线索?”埃利奥特将话锋一转,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转回身走到电脑前看起了监控录像。
查尔斯的嘴角无声的勾起,也走了过去。
“查尔斯,你看!”埃利奥特将录像倒退了数分钟,修长的手指指向屏幕中央。
查尔斯的目光落在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