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让她这么晚还不回来?”韩跃质问小易,他知道他和清然是室友。伸手要接过清然。
小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就是她那个青梅竹马的哥哥?让她这么伤心,以后别再出现了。”
韩跃一愣,他怎么就知道了,清然连这个都告诉他,难道他们竟到了这种无话不谈的地步了吗?看他霸道的不让他接过清然,本来就冷冽的眼神更加冰冷。
“这是个误会。”韩跃还是说了一句,他不想小易因为误会而产生什么想法,他看出小易对清然的关心,好像超乎了一般的朋友。
清然已经醒来了,本来就是在迷糊中,被他们的对话吵醒,她挣扎着站立起来,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兄妹,呵呵,哥,你是我哥吗?”她摇摇晃晃的扶住韩跃。
“不是,你别听我妈瞎说。”韩跃扶住她。
“瞎说,呵呵,那你还听她的,她让你娶婉莹你就娶婉莹。”清然变得蛮不讲理。
“咱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听话,跟我回去休息,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韩跃想她在这儿他也不放心,还不如带她回自己哪儿呢。
“不,我不去,”清然拉回自己的胳膊,“我才不想要什么哥哥,你去找你的婉莹吧。本来或许就是你们的计策。”清然仿佛顿悟,“你想甩脱我又不想承担恶名,就让她们来骗我,呵呵,你自己说有什么不可以,我不会缠着你,何必大费周章,去和你的婉莹结婚吧,电视上都宣传的热火朝天了,总不能欺骗大众吧?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也不会讹你什么损失费的。”
清然一口气说完,觉得很解气,却没发现韩跃的脸上阴沉的像要降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怎么一天之间这两个人都这样问自己,难道自己看上去真有那么幼稚的像未成年人吗?“我已经满十八岁了,我有对自己说的话负责的权利。”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向楼梯间走去,丢下两个男人站着,小易看了看韩跃,抬脚随后追去。
韩跃的心一下子沉入冰海,一天的时间,早上还阳光灿烂,随后就电闪雷鸣,心情像遭遇了千年不遇的坏天气,越来越糟。
本来与清然的关系慢慢的变好,韩跃感觉都清然对他的情意,心里雀跃着,却不想妈妈又来了那么一出,竟然给他上演兄妹恋的戏码,他虽然很不相信,心情也非常沮丧,心里却想着清然,那么一个纯净的不含杂质的人,想象着自己竟然和自己的亲哥哥……单纯的生活一下子复杂起来。
韩跃担心清然,一时忘了自己的痛苦,而清然竟然那么不体谅他,说出那么一番话来,让他一整天颓废的心情雪上加霜。
他看着清然和小易一同走远,不由冷笑,呵呵,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那个单纯的女孩儿早已随着岁月的增长变得纯真不再,起码,她已经忘了当初的自己,而自己却苦苦思念了二十多年。
任何炙热的感情都经受不起冰雹的连番打击,全身心的热情被一次次的冷淡终于熄灭,韩跃抬起沉滞的双脚慢慢转回身,曾经那么冷傲的一个人,此时感觉尊严尽失,颜面无存,他在北方寒冷的冬夜里,用西北吹来的冷风和清然的冷语重新为自己竖起厚厚的冰甲……
转眼迎来春节,在皑皑白雪中妆裹的北方,家家都贴上了对联,红色的春联透着喜气,散着欢乐……
独自坐在自己的小屋的清然靠在床上,望着屋外自己堆起的雪人,头上带着自己小时候的红帽子,脖子上围着红色的围脖,两个圆圆的煤球做成的眼睛,红红的辣椒做的鼻子和嘴巴,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
淡淡的笑浮在清然的嘴边,自己却不觉得有隐隐的忧伤在里面。
已经很长时间了,她没有见韩跃,从那天夜里她说完那一通话后,他再也没有来找过她,没有再来让她负责。
这正是她想要的,说那些话是她故意的,他的生活过于的烦乱,她有些迎接不暇,开始是对他的不确定,然后是他的家庭的介入,让刚刚想接受韩跃的清然感觉这不是她要的生活。
她不需要别墅香车,不要名利双收,只需要平平淡淡的生活,只要简简单单的相爱的两个人,可是,两个人的感情,竟然有那么多的人的介入。
现在,韩跃淡出了她的生活,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纠缠了那么久,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却感觉那样的空洞,心空空的没有着落。
她又回到贞姐的公司,她对贞姐说,她不想借调去韩氏了,如果贞姐同意她回来,她就回来上班,如果不同意,那么,她就辞职。
又不是没有辞职过,不在乎多这一次。
还好贞姐通情达理,慨然应允让她回来。于是,她就依然在原来的公司波澜不惊的过着她小白领的生活。
这个工作是如此的得心应手,让她有很多时间胡思乱想,她想,是否该换个工作,忙碌起来,这样,心是否被填满?
转眼,春节来临,她和贞姐请了假,回到家乡,想着回去是否换个工作。
清然的妈妈走进来,她看出这次回来的清然变得沉默了,隐约猜出是怎么回事,但那是孩子们的事情,自己能说什么呢?
韩跃那个孩子是不错,从小就不错,但是,他那个妈妈,她怕自己的女儿不适应她的蛮不讲理,嫁给一个人就会和一个家庭捆绑在一起,她是过来人,深知这一点,所以,她不敢安慰,年轻人的忧伤总是短暂的,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如果真的结了婚,有了孩子,那样的牵扯就无穷无尽了。
“怎么不出去找同学玩?”妈妈看清然神游天外,外面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响着,她却好像没听见一样。
“妈?”清然惊醒,西落的阳光已经照不到屋里,屋内变得暗了起来。
“剩不了几天就要走了,回来了一直在家里,出去找同学散散心吧。”妈妈不愿和清然提起,既然她不愿说,就算了。
“妈,我不想出去。”清然看妈妈极力掩饰的担忧,心中不由一动,一种渴望变得强烈起来,突然她就想知道小时候的一切,以前刻意不去打听的事情,现在却冲动的想一探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能和我说说小时候的事情吗?”她问道。
妈妈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时候,其实也没什么秘密,“你小时候又一次受了伤,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你想听听吗?”
清然点点头,既然历史被重新掀起,再次掩盖的时候,是否得给人们留下点儿什么?遇上韩跃是冥冥中的天意,如果相遇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她也得清楚为什么?
“在你没出生的时候,你爸爸从部队专业被分配到离南河不远的玉石洼铁矿食堂当厨师,我就被接到那里,你就在那里出生,后来在你两三岁的时候,搬到了南河,在那里住了几年,和海鸥,就是现在的韩跃他们家是邻居,那时的你喜欢他们院子里的合欢花,每年合欢花开的时候,总是在树下玩耍,把那些落下来的花捡起来……”
清然的妈妈回忆着,脸色慢慢变得痛苦,“有一天……我和你爸爸准备搬家的时候,突然找不到你了,四处找寻,最后有一个好心的村民把你送回来,不知怎么回事,你的后脑碰破了,我抱过你一摸,满手的血,急忙把你送到医院,脑后缝了三针……”
清然的妈妈叙说的很艰难,时隔二十多年,回忆起来也非常的后怕,“好在医生说没有伤到脑子,你醒来后,还认得爸爸妈妈,但却忘了以前的事情了。”
清然的妈妈没有详细说当时的情景,其实比她描叙的严重的多,当时的小芳芳浑身是土,脑后是血,醒来后两只大眼睛胆怯的看着周围的人,除了爸爸和妈妈,谁都不让接近,以前嘴里不停的念叨的海鸥哥哥再也没有提起。
到现在清然的父母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也去找过把清然抱回来的好心人,他只看见一群孩子围着欺负清然,却在赶到后,那群孩子一哄而散,一个也没看清是谁,他们至今也想不明白,从来天真善良的小芳芳是怎么招惹到那样的群攻的?
妈妈看清然渴求的眼神,还是不忍说出当时的凄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们毅然决然的回到了家乡,清然的所有记忆就从这里开始。以前的一切就像白纸一样,连个痕迹也没在清然的脑海里留下。
“我可从来没记得打过架。”清然想,自己小时候竟然这么招人厌吗?那韩跃讨厌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了。
想到此,不由黯然。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海鸥竟然还认识你。”清然的妈妈淡淡的说。
清然心里一动,“您是说,我是在两三岁之后才到的南河,和韩跃他们家做的邻居吗?”
妈妈点头,“嗯,那时你爸爸换了单位,我们才去哪儿租房住的。”
“那以前你们从来没见过吗?”清然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
清然的妈妈顿了一下,“说来也巧,海鸥的爸爸和你爸爸以前竟然是战友。”
“啊?!”清然不知还要怎么问,竟然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妈妈和韩跃的爸爸,爸爸和韩跃的妈妈,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直白的问妈妈吧,这样也太让妈妈下不来台了。但是看妈妈淡然的表情,也不像。
“嗯,他们以前在一个部队当兵,关系还很好,记得有一次我去部队探亲,正碰上海鸥的爸爸牙疼,说想吃凉粉,我做好了去叫他,结果发现他疼得满地打滚……”妈妈似乎陷入了回忆。
清然却陷入了绝望……
难道,是真的?!
她不敢再往下问,也不敢再往下听了,她想起韩跃和她相似的眉目,越想越像,脑海里是韩跃对她的极尽的温情,还有自己抛却不了这日日不忘的他的影子。
“饿了吗?”妈妈看她心不在焉,想她这几日吃的也不多,连最喜欢吃的爸爸做的红烧肉都不愿意吃了。
“嗯。”清然点点头,她像蜗牛一样,又想把自己藏在无知的壳里,逃避着清晰明了的疼。
“妈妈给你煮饺子去。”妈妈说着走出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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