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放心,你尽管回去就是。”
蝶剑胸有成竹地答应着,凌烈这才闪身绕开二长老,急冲冲带着羽剑离开正厅,等几位长老反应过来,凌烈早已没了踪影。二长老气呼呼地想去追问,却被蝶剑挡住了去路,老爷子很不耐烦地训斥道:
“蝶剑,你为什么挡住我?赶快闪开!”
“二长老,请恕蝶剑无礼,主人现在有急事去办,不想被打扰。”
“你个小丫头,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再不闪开,看我不打你。”
“二长老要教训蝶剑,蝶剑自然甘心领受,但这路,我是绝不会让的。”
“你!”
二长老气得手都有些发抖,他当真举起了右手,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蝶剑,可手还未落下,就被人在半空中接住了,二长老回头一看,原来是大长老,他不满地问道: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大长老将二长老的手轻轻放下,笑着说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我要教训一下这不听话的丫头。”
“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脾气还这么倔,跟一个小孩子生什么气。”
“可是这丫头……”
“算了,她还不是听从烈儿的指令吗?要怪也怪不到她头上。”三长老也出面劝道。
四长老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蝶剑便会意退了下去,他拍了拍二长老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二哥,有这样一心一意效忠烈儿的人,我们应该替他高兴才对。”
“你们都有理,好像就我是坏人。”
二长老此时气也消了大半,他不满地发着牢骚,引得其它三人哈哈大笑,大长老意味深长地感慨道:
“连烈儿都有自己的秘密了,看来我们几个真是老了,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咱们还是去喝茶吧!”
几位长老有说有笑地离开了议事厅,回他们自己的居所去了。而这一边,凌烈则一进房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轻舞昏倒在床上,而床前则是一大滩的鲜血。飞身来到床边,他立刻为轻舞探脉,结果令他大吃一惊,轻舞此时内力全无,脉象犹如细丝,生命已近消逝。来不及多加思索,凌烈立刻先命羽剑帮他撬开轻舞的开关,将“雪融”的解药全部服下,又运用内功为她续命,同时助她抵住毒性继续发作,而羽剑趁这段时间连忙收拾好屋子后,焦急地站在一旁看着却无奈帮不上忙。
一个时辰后,轻舞才轻轻地呻吟了一声,看到她终于有了反应,凌烈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散功收势后,他轻轻地将轻舞平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转身吩咐羽剑:
“她已经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主人。”
看到轻舞转危为安,羽剑这也才稍稍松了口气,领命退下。看到门被关好后,凌烈这才俯下身来,紧紧地握住轻舞的手,心疼地看着那苍白的脸,不停地自责道:
“对不起,舞儿!我不该用‘雪融’来控制你的行动,我一直怕你一旦恢复内力便会离开我,所以自私地认为这样做最好,但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正如你说过的,你和我是同一类人,都不会愿意被束缚,而我却只顾自己的想法,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我恳求你快点醒过来,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
###
轻舞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了三天,而凌烈也在床边足足守了三天,这段时间里,他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寸步不离地守护着轻舞,生怕一不留神她又出什么状况,在如此精心的照顾下,终于在第四天午后,轻舞苏醒了过来。才睁开双眼,轻舞就看到凌烈憔悴且疲惫的面容,心中一时间竟产生一阵悸动,她自己都为这种感觉感到意外:难道是为他而心疼吗?而凌烈一见到轻舞醒来,兴奋的像个孩子似的,满脸挂着喜悦的笑容,他激动地拉住轻舞的手反复问道:
“舞儿,你真的醒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舞儿,你醒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你不要这么激动。”轻舞轻声答道:“我现在觉得没什么不舒服,感觉很好,你不用担心。”
“对不起,舞儿,我以前不该用‘雪融’对你的,是我不好,这次还差点害了你的性命,还好只是废了内功,否则我一定不能原谅我自己。”
“算了,是我自己低估了‘雪融’的毒性,不该冒险一试,只是我向来都是自己打理自己的一切生活起居,让人伺候着,自己像人废人似的什么都做不了,实在让我无法忍受。”这是轻舞第一次说谎,心里不免有些紧张,但脸上却依然十分平静。
“这都是因为我太自私了。”凌烈一脸的自责,“在你昏迷时,为了救你,我已将你体内‘雪融’的毒全部解了,以后你就会和以前一样,我们可以一起过你想过的正常生活。”
看着凌烈此时的一脸孩子气,轻舞的心中有些许无奈,她闭上眼睛,装做很累的样子说道:
“我觉得还是很累,不想多说了。”
“好,好,你才刚醒,是需要多休息的,我不吵你了。”
凌烈立刻识相地闭上嘴巴,不再出声,静静地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在确定轻舞已经睡熟了后,他这才感到沉重的疲惫感一下子涌进身体中,连连打了三个哈欠,不敢打扰到轻舞,他悄悄离开了这个房间,回到自己卧房休息去了。但是他才刚一离开这个院子,轻舞便睁开了双眼。
其实轻舞刚才只是运用本门的内功便自己进入假寐状态,在外人看来就像是熟睡一样。凌烈因为考虑她的身体而将“梅居”的守卫暂时都撤走了,而现在房间里又没了人,她便立即坐了起来,就在床上运起功来。原来静心居士为了他这个宝贝徒弟考虑的无微不至,任何危难情况都想到了,为了轻舞在任何情况下均能自救,他特意为轻舞创立了许多为她量身打造的奇特的武功和内功心法,轻舞现在施展的正是其中一套,名为“清心还原法”。此功修炼的前提就是习武之人内功尽失后,利用体内已空的状态再重新复原之前的内力,就像是满满一碗水,如果想往里再加入新水的话,就必须先将它倒空一样的道理。轻舞之前因运功逼毒已尽失内力,正适合修炼此法,而她当初也正是抱着这种念头才硬要逼毒的。如今没有了“雪融”的束缚,轻舞修炼此法真是如鱼得水。只用一柱香的时间,她不止恢复了原来的内功,而且修为更上一层楼,比之前更加厉害。
收势后,轻舞站起身来,迅速穿好衣服并简单梳洗了一下,仔细地将那串珍珠头钗插在发髻内,她来到窗边,就在准备离开之时,她的心却忽然犹豫了。轻舞觉得心中似乎有什么牵挂的东西被留在了这里,可回头看了看,却没有发现漏下什么,不经意间,她看见了摆在窗前桌上的纸笔,略微思索了一下,匆匆写了几笔,她这才一身轻松地飞身跃上房顶,轻易避过御冰堡众多侍卫的耳目,飘然离去。
等羽剑来送饭时,房内已是空无一人,惊慌失措的她只得拿着轻舞留下的字条立刻向凌烈禀报。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凌烈大为震怒,但在看到字条后,又渐渐冷静下来,沉默了许久,他抬头看向一直跪在地上等着受罚的羽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算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她若想走,只怕就算你当时在场也拦不住,你先下去吧!”
“主人,您……”
羽剑挂着满脸的泪水茫然地看着凌烈,此时的她倒很希望凌烈能重重地责罚她一顿,这样她的心里还好过些。一直随侍在旁的蝶剑见此情景,立刻上前来搀扶羽剑,同时给她使着眼色,羽剑经蝶剑这一指点,也才明白过来,只得领命道:
“是,主人。”
两个丫头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凌烈一个人。握着那张字条,他的心里满是落幕与伤感,默默地望向窗外许久,他再次展开字条,轻声念着上面的两行字:
“吾本空中鸟,
如今还飞去。
幽居困不悔,
清心故无恨。”
10。…第十章
雪山之上,静心居士正在为自己准备午饭,才将米下入锅中,门便被突然打开了。吃惊之余,静心见到来人心里却乐开了花,因为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三年未见的唯一的宝贝徒弟——轻舞。静心立刻热情地迎上前去,他一边关好门一边笑着问道:
“舞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回来师父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了。”静心仔细地为轻舞掸掉身上的雪,然后拉着她坐了下来,“怎么?容家的事解决了?”
“算是吧!”轻舞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了几口后才继续答道:“容家的事其实早已经不需要我处理了。”
“怎么回事?”
“容家三少爷的功夫也非泛泛之辈,只是有我在,他才无意出手,虽不能肯定他武功到底能有多高,但也绝对可以自保。”
“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那我就写封信与容家老爷说一声,推掉这件差事。舞儿,你就安心留下来吧!”
“是,师父。”
轻舞答应着,又问了问这几年时间静心的一些情况,师徒两人毕竟分开时间太久了,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正说到兴头上,轻舞突然瞄见炉上的锅已经大开了,起身就要去处理,而静心也才注意到这个问题,忙拉住轻舞的手,将她按回椅子上,自己则跑到灶台边兴高采烈地忙起来,一边切着菜一边吩咐轻舞:
“舞儿,你就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歇着,今天就让师父露一手,让你尝尝师父的手艺退步了没有。”
“轻舞一切听师父的。”
看着静心忙碌的身影,轻舞的脑中却忽然浮现出凌烈的模样,脑中的那张脸上有着深情、眷恋、怜惜与宠溺,她不明白为何身已不在御冰堡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