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他的怀里抱着的正是轻舞,轻舞看着老者,眼中盈着点点泪花,轻声唤道:
“师傅!”
“舞儿,你这是何苦呢!”静心心疼地摸了摸轻舞的头,叹息着劝道:“为师当初为你创出这‘九重天’,就是怕将来你会遇到无法解决的痛苦,借此功帮你,但我却从未想过你真的会用它啊!”
“师傅,轻舞现在已经是在痛苦的深渊了,除了这办法,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拯救自己。”
凌烈赶了过去,听到了他二人的对话,得知此老者便是武林中得高望重的静心居士,连忙施礼说道:
“晚辈凌烈见过静心前辈。”
“你就是御冰堡现任堡主?”
“是。”
“这么年轻就已是一堡之主,看来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前辈过奖。”
凌烈始终担心轻舞的安危,连忙问向轻舞:
“舞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轻舞在静心居士的搀扶下勉强站直身子,凌烈这才发现原本脸色红润、气血平和的轻舞此时却面无血色,气弱神衰,仿似重病之人,被吓了一大跳,他连忙过来想抱住轻舞,却被静心伸手阻止了,他只能站在原地,急切地问道:
“舞儿,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曲舞跳下来,竟变成现在这样?舞儿,你告诉我啊!”
轻舞十分虚弱地望着他,摇了摇头,无奈地轻声说道:
“烈,你应该还记得我说的话,如今一切真相大白,我与你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九重天际,云淡风轻。以后你自己保重吧!”
轻舞话音刚落,静心居士便带着她飞身跃上附近的建筑,眨眼间便没了踪影。蝶剑、侍剑等人本想立刻去追,却被凌烈阻止了,他很清楚就算是自己,也追不上武功极高的静心。凌烈看了看容家现在的惨状:容笑然身负重伤,容栖凤仍旧傻愣着不发一语,容夫人则痛哭不止。他便吩咐御冰堡的人马先行撤退,侍剑不解,追问道:
“主人,您为何不继续行动?此时除掉容家正是时机啊!”
“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现在的容家已经没有什么能力了,对我们毫无威胁可言,就此罢手也不为过。”
“可是主人一直精心策划,周密安排,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侍剑!”蝶剑这时打断了侍剑的问话,替凌烈教训道:“有很多事我们做下属的不需要知道;只要主人有吩咐,我们听命照办就可以了。”
“是,蝶剑姐姐,是侍剑刚才多嘴了。”
就在凌烈带着亲信转身准备离开之时,容笑然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凌烈,你站住!”
“你还想做什么?”凌烈回头望着他。
“你就这么走了?我们之间还没做个了结。”
“已经不必了。”凌烈走到容笑然面前,一伸手在他身上几处大穴轻点了一下,然后说道:“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才知道你的内心原来和我是一样的,我娘要是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有她,一定特别欣慰。相信遭受这么多的变故后,你和我都能从中吸取到教训,至于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就要看自己的心了。毕竟我们是表兄弟,看在亲情的面子上,这件事就此作罢。我刚才已经为你点穴止住了伤情恶化,休养个两三个月应该就没事了,我看四小姐的状态不太好,你要多加留意,没事我先走了。”
“凌……烈!”容笑然喊了一句,却没有立刻说下去,好半天才开口讲道:“谢谢你!这次事件最后的赢家应该是你。”
凌烈抬头深沉地望着轻舞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
“其实我们都输了,因为她没有留在任何人身边。”
“嗯。”
容笑然十分明白凌烈话中的意思,在星棋、墨画的搀扶下,他指挥容府的人全部回府,而凌烈也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苏州。一场看似会引起腥风血雨的江湖争斗就这样平静地落了幕,但在这场争斗中的每一个人内心却不一定会就此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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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雪后初晴的雪山是十分美丽的景色,那满地的白和晶莹的冰,把雪山装点成天然的宣纸,偶尔会有人走过,留下一串脚印,让雪山宁静中凭添一份活力与生气,那份感觉让人真是流连忘返。这不,此时的半山腰上,正走着一行队伍,大概十多个人,全部是身披雪貂披风,为首的一人时不时抬头四处张望一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看到眼中的除了白,还是白,偶尔见到的黑色也不过只是几块大石头罢了,那人的眼中始终流露着失望的神色。时近晌午,他吩咐身后的人找了个能落脚的地方休息,坐在一块石头上,那人心中不免伤感,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这声音虽然细微,但却没逃过一直随侍在旁的女子,她看了看那人的脸,低头拿起水壶和干粮,来到那人面前,一边递给他一边劝道:
“主人,别灰心,我们一定能找到姑娘的。”
“可是这座雪山我们已经来过十多次了,每次最后都是一无所获啊!”
“主人尽管放心,这次是长年住在此地的、我派来的下属亲自回报,说发现了静心居士的踪迹,相信绝不会错的。”
“但愿如此。”接过水壶和干粮,那人的心情好了一些,冲女子笑了笑说道:“蝶剑,这几年一直让你陪着我到处奔波,风餐露宿,真是辛苦你了。”
女子一听这话,连忙摆手否定道:
“侍奉护卫主人,本就是蝶剑的份内事,主人若就此言谢倒折煞蝶剑了,再说能陪您一起出来游山玩水,这美差哪有辛苦可言,要真论辛苦,倒是留在堡中看家主事的侍剑更配得上这个词。”
“是啊,”想到堡中每天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抛给了侍剑一个人,凌烈不免有些惭愧,赞同地点点头,叹道:“真是难为她了,都是我不好。”
“主人也不必自责,这一切都是为了主人将来的幸福,只要主人能找到姑娘,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
“只是不知道此时的她到底身在何处。”
凌烈感叹着,目光投向远方,在这茫茫白色中,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舞儿,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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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一天多的路程,凌烈一行人已近到达山顶,这天上午,他们正往前赶路,突然从前面不远处的石缝中跳出一个极小的身影,正好挡在他们面前,同时一个铜铃般清脆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嗯……对了,留下买路财。”
凌烈等人一时间还真的被这小小的突发事件给震住了,等众人反应过来看向拦路的人后,大家不禁相视一笑,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竟是一个三四岁大的男娃娃。这娃娃身穿一套火红的小棉服,光光的头上没有戴帽子,圆圆的脸蛋被冻的通红,就像熟透的苹果,脚上穿着一双金黄色的虎头小鞋,正一手掐着腰,另一只手指向这边,表情是一脸的严肃,凌烈笑着走到这娃娃近前,好奇地问道:
“你这是要干什么?”
“拦路打劫啊,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吗?我师公说过,一般拦路打劫的人都说这四句话,你这么大的人,难道不知道吗?”红衣娃娃的口齿倒十分灵俐。
“娃娃,你今年才多大,就敢出来做这种生意,不怕我们这些大人欺负你?”
红衣娃娃把头一昂,拍着胸脯说道:
“我才不怕呢,我娘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做事就要做大事。就算你们欺负我,我也绝不会退缩。”
凌烈看着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被逗的憋不住笑出声来,红衣娃娃一见,眉毛一挑,鼓着腮问道:
“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凌烈连忙摆了摆手,回头吩咐道:“蝶剑,赶紧拿些钱来,我们好买通路过去。”
蝶剑知道凌烈是想哄那娃娃开心,自然安心领命,她从怀中拿出一小锭元宝,递给凌烈,凌烈则转手把元宝放在红衣娃娃的小手上,笑眯眯地问道:
“你看这个够不够我们的买路财啊?”
红衣娃娃没想到这些大人真的就这么简单地给了他钱,拿着手中的元宝看了又看,怀疑地抬头问向凌烈:
“你给我的这个不会是假的吧?”
“哈……”
凌烈和随从们全都被这一句话逗的开怀大笑,好半天,凌烈才勉强收住笑容回答道:
“放心,娃娃,我这个大人还不至于坏到要骗小孩子的地步,你尽管回去交给你家大人,让他们验证我这元宝是真是假。”
“也对,”红衣娃娃认同地点点头,闪到路边,向凌烈挥挥手,大方地说道:“你们走吧!”
“那就多谢小侠放行了。”
18。…第十八章
凌烈象征性地向娃娃了施了个礼,便准备带人继续前行,结果一声清脆的童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君忆,你在做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离此不远处跑来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娃娃停在了男娃的身边,只见她身上的衣服与那红衣娃娃的样式一模一样,只是这女娃是一身翠绿,脚上穿的是一样的虎头小鞋,头上用红绒线扎着两个小髻,梳着齐额的留海儿,小脸白净粉红,竟与那男娃长得十分相似,站在男娃身边,简直就是一对现世的金童玉女,让凌烈等不禁感到十分惊奇。那男娃一见,转身就想逃走,却被眼尖手快的女娃一下子抓住了衣袖,他只好回过头来,讨好地笑着唤道:
“君思,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出来找你啊,我才出去陪师公干会儿活,你转身就敢偷溜出来,就不怕我告诉师公,让他责罚你?”
“不要不要,”男娃连连摇头,反过来拉住女娃的手,央求道:“君思,好姐姐,你怎么舍得让我受罚呢?”
“算了,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