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客气了。”
“蝶剑,你带三公子等人去客房休息,要派人精心服侍。”
“是,主人。”
蝶剑领命,便引领着容笑然等人走出正厅,往东侧走去,而凌烈则一直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着那其中的一个背影,他的笑容渐渐变得有些诡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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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冰堡从容笑然进堡的第二天开始,真的开始热闹起来。在几位长老的亲自监督下,堡内的人采购的采购,布置的布置,堡主大婚的事让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的,毕竟御冰堡已经许多年没有这么热闹了。而容笑然和容栖凤则在蝶剑的陪同下,带着星棋等三个丫头一直在堡内到处参观,轻舞依然是我行我素,大多数时间就待在房间中,极少出门,毕竟这里是御冰堡,不用担心杀手会追到这里,容栖凤也就不那么缠着她了。只有凌烈这几天没有露面,据说是出门办事去,但详细情况就不得而知了,没有未婚夫陪着自己,容栖凤多少有些失望,但是还好容笑然始终陪在她身边,这让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这天午后,刻意躲开所有人的注意,轻舞施展轻功在御冰堡的房顶上走过,不消一盏茶的时间,她飘身落在了堡后的一处小庭园里,稳身站在一棵梅树下。这是她进堡后查探地形时发现的,因为是一个独立的小园子,又靠近御冰堡后院围墙,所以平时几乎没有人来,只是早晚有下人来这里伺候园里唯一的这株梅树。
看着这满树的红梅,轻舞的情绪有些伤感,自己从小长大的雪山也有这样的梅树,很多很多,都是师傅种的,师傅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手把手的教她如何照顾梅树。她记得很清楚,当她得知自己的身世时,曾经幼稚地想下山去找父母,结果一个人被困在冰雪中,几乎丧命,是师傅千辛万苦地找到她,并救活了她,那次她大哭了一场,师傅当时抚摸着她的头,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
“轻舞,你知道红梅为什么能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生根发芽,并开出这么美丽的花吗?就是因为它尽管一出世就生长在这样残酷的环境下,但是它并不怨天尤人,而是坚强地生存着,并让自己适应这样的环境,所以才能开出那么美的花朵。你的身世其实是与它一样的,虽然你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但是你有师傅我呢!就算将来没有了我,你也一样应该坚强勇敢地活着,因为这是上天的安排,你想想,我发现你时,你还是个小娃娃,尽管你还那么小,但却没有被冻死,这就证明你还有活下去的意义。所以轻舞,不要再做什么傻事了,一切随缘吧,如果你与你的父母有缘,就一定能再次相见;如果无缘,也不要强求,要为自己好好地生活下去。”
手轻轻地抚过树上的花瓣,轻舞更加想念师傅了,自己不在师傅身边,也不知道师傅这么长时间一个人过得怎么样,是不是还经常下山去偷买酒喝,以前她在时总是管着师傅,不让他多喝,而如今,应该是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了吧!就在她沉浸在思念之中时,身后无声地走近了一个人,那人的功夫并不在她之下,再加上她没有提防,此时他已经站在了轻舞的身后,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出神的模样。
许久,轻舞才回过神来,与此同时,她立刻发现了站在身后的人,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想,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起来。只见她脚下轻一点地,整个身体立刻向前滑出两丈远,待她转回身看向那人时,不禁微微一愣,因为那个偷偷接近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御冰堡堡主凌烈。
轻舞的吃惊只在一瞬间,下一刻,她立刻向凌烈轻施一礼,尊称道:
“轻舞刚才不知身后之人是堡主,礼数不周之处,请堡主见谅。”
“不要紧的,是我先失礼在前嘛,我不该这样随便接近姑娘你的。”凌烈摆摆手,反过来向轻舞赔礼道。
“堡主客气了。”
“轻舞姑娘,我见你一直在看着这梅树发呆,想必是心有所思吧?”
“堡主猜得很对。”
“是心上之人?”凌烈故意试探着问道。
“不是。”轻舞立刻否定了他的想法,随口解释道:“是看到这梅花,想起了我师傅。”
“哦,原来如此,请恕在下刚才冒言。”
“堡主不必如此客气。”
“轻舞姑娘,可否允许在下问一个问题?”
“当然可以,只是不知堡主想问何事。”
“我这御冰堡所在的地势是终年冰雪的地方,所居住之人几乎都穿着厚重,只有堡内武功极好的几人才不畏寒冷,而姑娘你看上去身体单薄,似柔弱无力,却可以只着这一身白纱单衣住在堡中,想必姑娘的武功一定极高吧?”
“堡主是问这个,”轻舞侧身又走向梅树,一边轻拾起地上散落的花瓣,一边答道:“我自幼便长在雪山,与师傅为伴,从我四岁起,我师傅便传授我一套自创武功,练到一定时候便不惧寒冷,十岁那年我便已经可以如此了,而这里的环境与雪山并无大的差别,自然我不需多加衣物。”
“没想到姑娘的身世竟与我有相同之处,我一直觉得姑娘的样貌并不比那容家小姐差,而且性情淡雅,慧智兰心,实非凡间之人,倘若姑娘愿意,我可以将容家小姐赶回家去,只留你一人在我身边,你不用再去当什么丫环侍女,可以成为这御冰堡的女主人,享尽荣华富贵,不知你意下如何?”
凌烈说完这一番话,如果是换成普通的女子,要么是欣喜若狂的当真相信,要么是怒气冲冲地当面责骂,而轻舞却表现的异常冷静,她既没有笑,也没有生气,只是在听凌烈说完之后,转身正视着他说道:
“堡主真会开玩笑,我只是容家一个小小的侍女,如何配得起您?要说般配,还是我家小姐,再说御冰堡与容家的联姻本是祖制,岂是堡主一句话就能改变的?想来堡主是无事可做,拿轻舞来寻开心的。”
“可是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呢?”凌烈紧走几步,逼近轻舞的身边,直视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看穿她,“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堡主想听真话还是假话?”轻舞根本不在乎凌烈尖锐的目光。
“当然是真话。”
“那好,我就三个字:不-愿-意!”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在堡主问及这件事之前,轻舞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师傅说过,情爱之事最是缠人,可以让人一步飞天,一步坠地,所以我也不想去想,我只需做好师傅交待的事情,待一切平静后便回雪山去。”
“原来轻舞姑娘情窦未开,难怪说出这样的话来。”
此时,轻舞已不愿再与凌烈这样无聊地谈论下去,于是她再施一礼说道:
“堡主,轻舞有些累了,请恕轻舞先行告退。”
轻舞转身便要走,却被凌烈一把抓住手腕,只见他认真地说道:
“轻舞,你是我见过唯一特别的女子,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请堡主自重。”轻舞一抖手,甩开了凌烈的钳制,纵身飞上屋顶,一眨眼的功夫便没了踪影,这个小庭院中只留下凌烈一人。摊开刚才抓住轻舞的那只手掌,凌烈贪婪地嗅着上面残留的淡淡香味,就如同一头猛兽发现了最可口的猎物一样兴奋,这恐怕是他出生到现在最能调动情绪的一件事了。随手折下一枝梅花,凌烈着魔般地自言自语道:
“轻舞,相信很快你就会主动来找我的,到时你可要为你今天的表现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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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与凌烈的意外相见并没有打扰到轻舞的生活和心情,她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对于单纯简单的她来说,凌烈的所作所为只是一种无聊的举动,她虽然知道自己的武功并非天下第一,但也足以能够保护自己,再加上从小培养出来随遇而安的性格,使得她从未害怕什么,不知道畏惧,自然就能平静生活了。这不,此时的她正与容栖凤面对面坐着,听着这位大小姐眉飞色舞地讲着她这些日子在堡中发现的奇闻怪事,而琴音则坐在左侧,一边笑着一边细心伺候着。其实严格说来,是容栖凤一大早便跑到了轻舞的住所,硬拉着她听自己说话才对。
就在此时,容笑然也带着星棋、墨画寻到了这里,琴音本想打招呼,却被容笑然一个眼神止住了,他轻轻地来到容栖凤身后,猛然拍了一下她的右肩,这一下可真的吓到正说在兴头上的容栖凤,只见她尖叫一声,整个人立刻跳出座位,先一下子躲到了轻舞身后,然后才小心地回头张望,等发现捉弄她的竟是容笑然时,这才怒气冲冲地冲出来,大声责问道:
“三哥,你太坏了,来了也不先打个招呼,还这样捉弄人家,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容笑然笑着坐在刚才容栖凤所坐的石凳上,轻摇着房子,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答道:
“以前在家时,这不是经常玩的吗?可没见凤儿你像今天这么大反应。”
“是因为环境不同了嘛,”容栖凤一脸不满地坐在他的身边,反驳道:“以前我一直住在家里,没出过门,身边都是家里人,当然不会害怕,可现在是在外面,谁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什么危险,我当然要小心提防了。”
“凤儿,看来这次出门真的让你长大了不少,听到你刚才的一番话,三哥也可以放心走了。”
容栖凤一听容笑然突然说要走,原本生气的表情立刻变得焦急起来,她一把拉住容笑然的左手,连忙追问道:
“三哥,你要去哪?”
“回家去,方才收到家里来的飞鸽传书,说有要紧事要我赶回去。”
“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
“那三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我已让墨画收拾好了行李,等见过堡主辞行后,明早便起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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