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看她这行头,有些狐惑,“你要去哪里?”
“离开这里就好。”
花季听言,反手牵过马翻身一跃,俯身环上了穆乞儿的腰间,臂膀一力将人儿安在了自己的怀中,有些笑意,“我只有一匹马,我只能随你走。”
“我倒成了你的避风港了。”穆乞儿不忘调笑,两人聊得也不亦乐乎。
在旁的苏辛子看在眼底,心知也肚明,但就是会有莫名的酸戚油然而生,心下一股子烦闷自己也说不上来,穆乞儿瞧见一旁的人儿不语也就勾搭了一句,“好姑娘,你叫什么?”
“苏,苏辛子。”
花季忽的想到了什么,侧头朝她看去,“莫不我们就此别过吧,樊达应该……”
后者恼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打扰你们了!”此话一出,把她自己吓得也不轻,涨红着脸顿时手足无措,巴不得能瞬间蒸发。
弄得花季也有几分尴尬,反倒是穆乞儿破天荒笑出了声,这姑娘情愫也够深,自己也不好拆穿,“那姑娘可否赏脸一同四海为家?”
苏辛子抬头朝花季瞄去,两人视线相识,羞得她别过脸,“……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只能答应了。”
南末笙独自在偏后门处,他等的实在是耐不下性子,这才刚驾了几步就瞧见两匹马行来,穆乞儿坐于其间,还与一旁的人儿洽谈,一派自在,亏自己白费了心,“穆乞儿!我当你这么缓,原来谈情谈的自在。”
南末笙黑着脸扬颜勾笑,不悦刻在眉间,三人朝他看去,苏辛子面色又是一热,眼前那男人甚是美丽,似舍子花又染不羁,眸目也是自慵七分,让人移不得视线。
花季与他也有一面之缘,倒也先打了个照面,“三殿可是一同路?”
前者朝他看去,眼色一闪才记起此人,有些不可置信,“花季!”
“去那边看看。”容不得四人再说几句,身后的一批人马临将追了上来,四人这才捏了把汗,紧了弦,驾马就是离开。
道儿很是颠簸,地上全是尸体散乱着,不免还有几处大火殆尽,火苗扬着散发焦味,花季怕马太过动荡一直保持匀速,他不敢和怀中的人儿贴的太近,只因此刻的自己太喧嚣。
南方仅南杞一国,南末笙说要去北方,穆乞儿也当是想起高昌国来,记得不错这南末笙还有间贩香木的雅阁,她自当问他可去那处,他点头,想来先去高昌待一段日子。
一行人快马加鞭才彻底远离了南杞,来到两国交界空留的一度麦浪处,许是黄昏秋度,一阵南风,涌动的金色麦浪彷如巨大的绸缎子,让人格外心旷神怡,穆乞儿只觉新奇,跃下马向下跑去。麦浪起伏处,隐约可见各类瓢虫从中间拍翅飞去,南末笙朦胧间似乎听见了几声鸟鸣,‘布谷,布谷……’
这是片荒野麦田,单纯的野麦田香是有些潮湿,还夹杂着些许青草的腥气,就连一点点泥土的味道也是这般荡漾。
一个少女站在田野中央,站在天与地中间被风吹荡着,那一瞬间像是全世界没了别人,没了植物,她的眼睛里只有大片大片的麦田。
花季牵着马走至她身边,麦叶划动着马蹄子,许是有些瘙痒马儿这才喃喃的暗鸣几声。
“可美?”
穆乞儿点头,感受风的动向。
“初见时这美也是让我缅怀,那时,我就在想,何时能与你一起来看看……”
此话被他说得抑扬顿挫,穆乞儿侧眸看他,一时竟来不及思考,一种奇妙的感觉有些不切实际。
“是个好地方。”
南末笙也是牵马上前,闷着脸显得着实不合群,侧头瞄了她的包袱,“可有带干粮?”
“……我有银子。”
苏辛子四下看去,这麦田有不少的鸟群,也就是野生的鸽子,“去抓些鸟可好?”
三人齐刷刷看去,想来肉厚也是可口,经过商量决定花季和苏辛子一同去捕鸟,穆乞儿找了块地皮将马儿安置好,随着南末笙上道去寻木条子,良久两人才归,这钻木取火也是体力活儿,摩擦许久才有些火星子扑腾冒出。
栖栖南风惬意万分,待四人吃饱满足也是深夜了。几人卧在麦田仰头看着天幕,所有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般不复存在,穆乞儿趁着这氛围开始讲起鬼故事来,吓得苏辛子倒是一惊一乍,搂着花季的胳膊说什么都不肯松手,花季见一旁人儿笑的一脸得逞,愈想要惩罚她一下,忽的微微侧身,右肘子固定,一脸蛊人的色诱向她面靠去,他朝穆乞儿的唇吹了口气,欲想要霸占,赤果果的挑逗并没换来什么,穆乞儿抽搐着嘴角,摊手上了他的脸将他挪开。
“鸽子味儿真浓。”
噗嗤,南末笙强忍着笑意,背过身来有些微颤,花季也是百般无奈,含笑又躺了下去。
黑暗已经在半空盘旋,四人也是安分的睡去了,趁着穆乞儿已经熟透,花季假寐的笑意绽开,侧身缓缓探上她的腰,将她引到自己怀里,羞怯的脸泛着红晕,轻嗅着她的发香,自己已经被她引得毫无分寸了……
六十九、这个乞丐实在是太丑
隔天一早,伴着鸟鸣大脑逐渐清晰,‘布谷,布谷……’
身边的人儿有了些动静,使得穆乞儿这才睁开惺忪的眼睛,一脸颓废,支起身打了个哈欠,向侧瞄去,只看见花季睡得很是安稳,怀里还搂着苏辛子。
这南末笙起得也早,见穆乞儿醒了来,抓着她手就是上道去,差点摔得她一个狗吃屎。
“大哥,悠着点可好?”
“闭嘴。”
待花季清醒时,却发现空留苏辛子一人在整顿着马群,便问了句他们人呢,苏辛子也是摇头说不知。
恰时,不远处一抹身影没入他视线,穆乞儿搂了一摊子的东西走来,近些看,才发现是一摊野果子。
“你们去哪儿摘得野果?”
穆乞儿上前,找了个最大的递给了他,“这是山棯,以前就有听说南方漫山遍野都是,昨日夜太黑竟没发现。”
“山棯?”
穆乞儿上前也递给苏辛子一个肉厚的,“甜着呢。”
之后几人匆匆然整顿完就上了马,距离兴南城还需三天之久,只是这三天总会有几批南方来的侍卫见人就查,想必也是知道卞易言派的人马。故此,穆乞儿等人皆是不能走正道。
今日的太阳过于毒辣,应由这三天见不得光也没吃上顿饱食,离道不远处有一家小酒馆儿,瞧着人也不是很多,穆乞儿这才从马背跃下,让三人稍等片刻。
酒馆子有外两座,其间一座坐了个白衣男子,男子身边有两个随从跟随,人手一把长刀,这架势引得穆乞儿多看了两眼,男子唇色微泛白,面色更是一脸逊白,加上单薄的身形,整个就似病秧子。
“客官可要吃些什么?”小馆子也没个小二,店主儿倒是殷实的紧。
“嗯……可有什么?”
“些许肉食,包子还有酒水,那客官……”
穆乞儿想了想,“每样四份即可。”又问道,“那店家可有水囊之类的装水之物?”
“水囊倒有两个。”
“店家可卖?价钱好说。”
店家也是利索,穆乞儿一把接过顺带递了银两,突然,只听闻苏辛子喊了句,“糟糕,快走。”
穆乞儿这还没转身,腰间就被人一环带上了马背,只见南末笙一拉缰绳马头急速掉转,怀中人儿一个不稳靠上了他的前腹。
在他们后头正驾来一批人马,足足二十来个,那些侍卫大嚷着让前头的几匹马停下受查,却见他们反而逃之夭夭,心一念就知有鬼,纷纷驾马追去,紧跟相随。
穆乞儿转头向后看去,追的跟狗皮膏药一样紧实,着实不是办法,难不成要拼个鱼死网破。
花季皱了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谁知道前头还有几批等着?”
南末笙紧握缰绳,“我们最好分散开来,太过集中反而拖沓不利。”
“分散固然好,只是……只是这要如何相聚?”苏辛子转头看他。
“兴南城集中。”穆乞儿想了想,“尽量保护好自己,可别落了网。”
四人相视一遭,觉得方法可行,又叮嘱了几句,而后三匹马岔开了道,这让后头的人马有些犯困,不得不分散开来追捕。
南末笙驾马前行丝毫不怠慢,后头的人马也是死缠烂打,穆乞儿嘁了一声,右腿一绕,股间一旋,与南末笙来了个正面相对,他皱眉不解,只见她从腰间取出了个弹弓和一个箭头,她把手悬在南末笙左肩之上,对准,风向,射击,正中!
身后的一批人马还没来的及反应就瞧见什么东西破风直射于咽喉,一个侍卫就此从马背上摔下再也没了声息,吓得其余几人就是浑身一个激灵。
穆乞儿哪能等他们思考,又直射取了一人咽喉,众人倒吸口气,任凭他们是如何摆弄置换位子,总会有只箭头直取咽喉,仅剩的三人早已吓破了胆,抬手意停止追捕速速撤退。
见人马退去不再追来,她这才扬起一丝得意,收了收弹弓,正打算绕股归位,南末笙朝她讪了句,“稚童玩意儿被你玩的倒也气派。”
“姐姐我天生气派。”
“羞耻二字可会写?”
“我知道你不会。”穆乞儿也不看他,环腿绕了回去。
方才对付几个还是绰绰有余,若是几批恐怕也是鹿死谁手两难。
这是四人分散后的第二天了,高昌的兴南城外严严把守,每过一人皆是照本宣科打量一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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